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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那沙哑老妇声音又在叫道:「红儿,他们和你说些什么?」

红儿道:「三位相公请稍待,这个我作不了主,要去问nn。」原来那沙哑老妇是她nn。

丁天仁忙道:「姑娘只管请。」

红儿迅快的转过身往里行去,过了不多一回,她已走了出来,腼腆的道:「对不起,让三位相公久候了,nn说:「三位相公山中迷路,一定很疲累了,就在我们这里住上一晚好了,你们请进来吧。」

丁天仁拱拱手道:「多谢姑娘。」

「不用谢。」

红儿转身走在前面,领着三人走入中间一间堂屋,堂屋中当然没有摆设,除了中间靠壁处放了一张板桌,桌旁有二张长板凳,如此而已。

红儿转身道:「三位相公请坐,我去烧茶水。」

急步往堂屋后面走去,一回工夫,就端着一个木盘走出,她把木盘中的茶壶和三个饭碗放到板桌上,一面说道:「三位相公请用茶,nn说:「三位相公一定腹中饿了,我这就去做饭。」

丁天仁忙道:「多谢姑娘,我们来了,添了姑娘不少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红儿粉脸一红,低着头:「不要紧。」迅速的往屋后走去。

易云英拿起瓷壶,倒了三碗茶,说道:「大哥,二哥,请用茶。」

金兰笑道:「看来做二哥也有好处,有人给我倒茶。」

丁天仁含笑道:「所以做二哥的以后要疼些三弟才是。」

易云英没有作声,捧起饭碗,轻轻喝了一口说道:「这茶还不错呢。」

丁天仁喝了一口,茶叶果然不错,这就笑道:「山居人家的茶叶,都是自己种的,自然不错了。」

堂屋后面敢情就是厨房了,这时沙哑声音老妇和红儿也正在低声说话,好像是nn在问着红儿。诸如三个相公长得怎么样?有多大年纪了?身上穿的是什么衣衫等,她声音沙哑,纵然低声说话,也约略可闻,红儿的声音说得较细,是以听不到什么?这也难怪,人家敢情只有祖孙二人,家里来了三个大男人,做***自然要问问清楚了。

这回足足过了一顿饭的时光,红儿才端着木盘从里面走出,把盘中两大碗菜肴和一桶白饭,三付碗筷,一起放到桌上,一面说道:「nn说:「我们山居人家,没有什么菜看,真是待慢了贵客,三位相公将就着用吧。」」

丁天仁说道:「真是多谢姑娘,忙了大半天,也请姑娘谢谢老婆婆,这样已经很好了。」

红儿绯红着脸低低的道:「不用谢,你们请慢慢用吧。」说着又往后面退去。

金兰、易云英早就饿得发慌,在两人说话之时,就站起身装好了三碗饭,回到板凳上坐下,就各自吃了起来。两大碗菜肴,一碗是韭菜炒蛋,一碗是鹹r炒青菜,汤是蛋花汤,但三人却吃得津津有味,比山珍海味还要可口!丁天仁一连吃了三碗饭,就是金兰、易云英也各自吃了两碗饭,才算吃饱。

丁天仁笑道:「这一顿饭,应该是我有生以来最可口的一顿了。」

易云英道:「是啊,真没想到一个人到了真正饿得发慌的时候,什么菜肴都是美味可口了。」

只听一个尖沙声音说道:「只要你们吃得好就好。」

三人回头看去,只见从堂屋后面颤巍巍走出一个身穿青布裌袄的鸩面老婆婆来。看她年龄大概已有七十出头,一头花白头发,额头上戴着黑绒包头,敢情牙齿都掉光了,瘪着嘴,才变得下巴更尖,但一双水泡眼,却炯炯有光。这老婆婆的身后,紧跟着红儿,那么不用说,她就是红儿的nn了。

三人慌忙站起身来,丁天仁抱抱拳道:「老婆婆请了,在下兄弟多有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青衣老婆婆鼓动双腮,呷呷尖笑道:「招待三位相公一餐,这是应该的,老婆子也正好有话和三位相公说。」

丁天仁道:「老婆婆请说。」

青衣老婆婆笑道:「九寡十八迷,你们总听说过温九寡妇吧?」

丁天仁看看金兰、易云英两人,摇摇头道:「没有。」

「唉,真奇怪。」

青衣老婆婆道:「你们三个出道江湖,你们师长也不和你们讲些当今武林人物,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处处都会吃亏。」

金兰道:「老婆婆,方才你说的温九寡妇是谁呢?」

「你们既然没听见过,老婆子就得从头说起了。」

青衣老婆婆道:「温九寡妇就是当年岭南温家的九姑娘,岭南温家以迷药闻名天下,他们列代相传。有一条规定。就是传媳不传女,九姑娘上面有八个姐姐,都已出嫁,弟弟又尚未成亲,这个家就由她掌管。那知过了两年,双亲相继去世,她无意中在一支密封的铁柜里看到一本温家历代相传,手抄的「迷经」,就这样,温家传媳不传女的秘本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易云英忍不注问道:「老婆婆,后来呢?」

青衣老婆婆呷呷尖笑道:「老婆子说的「迷经」落入她手中,也不是把它独吞了,只是在最后一页涂去了两味药名。」

金兰道:「那是为什么呢?」

青衣老婆婆道:「这是她替历来的温家女儿出口气罢了,其实她涂的两味药名,也不是在同一张方子之中,对那两张秘方,也并无多大影响,只是药效比原来稍弱而已。」

易云英道:「不知那是什么秘方?」

青衣老婆婆尖笑道:「那自然是岭南温家最出名的「闻风散」和「温氏清灵丹」了,「闻风散」无形无色,是最厉害的迷药,「温氏清灵丹」专解迷毒,据说连四川唐门的「七绝散」也一样可解呢。」

易云英道:「这位九姑娘大概做了对不起祖宗的事,才会变成寡妇的。」站在青衣老婆婆身后的红儿听得脸色为之一变。

「相公你说得一点也不错。」

青衣老婆婆呷呷尖笑道:「温九姑的丈夫就是对「温氏迷经」存了觊觎之心,但温九姑娘抄录这本「迷经」之时,就已防范有人偷看,在每一页纸上,都涂有令人发狂的「失心散」。这天正好她有事出去,等她回家,她丈夫已经因疯跌坠岩下,骨折身死,温九姑娘伤心之余,就立下誓言,就是要施展迷药,也要光明正大,和对方说明白了再出手。」

说到这里,双颊鼓动,呷呷尖笑道:「你们知道温九寡妇是谁吧?」

三人都没有作声,沉默有顷,易云英忍不住道:「总不会是你老婆婆吧?」

「你答对了。」

青衣老婆婆得意笑道:「老婆子正是人称九寡十八迷的温九寡妇。」

丁天仁心头暗暗一惊,说道:「老婆婆……」

温九寡妇没待他说下去,就尖声说道:「你们没想到吧?老婆婆费了许多唇舌,只是要和你们说明一件事……」

丁天仁早已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但到了此时,也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什么事?」

温九姑呷呷笑道:「你们三个年轻人,是盟主要见的人,听说连向护法都没有把你们请去,才要老婆子在这里等着你们……」

易云英气道:「等着我们又怎样?」

温九姑并没有动怒,只是笑睨着易去英说道:「你听老婆子把话说完了。」

她目光又缓缓的回到丁天仁脸上,续道:「本来要把你们请回去,只要在茶水、饭菜中下些入口迷,就可以了。但老婆子不屑用江湖下五门的手法把你们迷倒,必须把事情和你们说清楚了再出手,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丁天仁道:「在下想请教老婆婆一件事。」

温九姑道:「你说。」

丁天仁道:「武林盟盟主为什么要见我们呢?」

温九姑道:「这是他的事,老婆子不想知道,所以也无法告诉你们,老婆子的任务,只是把你们三个请去就好,好了,老婆子话已说完,该可以出手了吧?」

「慢点。」易云英道:「老婆婆,在你出手之前,总该让我们也准备一下吧?」

温九姑道:「好吧。」

就在她话声未落,易云英迅快的拉了一下大哥和二哥的衣袖,急急说道:「我们快退出去。」

三人同时朝南首木门飞撞过去,以他们三人的身手,区区两扇木门,自可一下撞开,倒飞出去。温九姑泡眼中神光一闪,呷呷尖笑道:「在温九寡妇眼皮底下,你们如何逃得出去?」

她连手也没抬一下,但听砰砰两声,金兰、易云英堪堪跃起的人,一下扑倒地上,再也没动一下。丁天仁原和他们同时倒飞而起,瞥见两人忽然扑倒地上,心头一惊,急忙施展千斤坠落到地上,一下跨到两人身边,急急间道:「二弟三弟,你们怎么了?」

金兰和易云英早已双目紧闭,昏迷过去,自然没有回答。这下看得了天仁心头更急,雀地直起身来,嗔目喝道:「老婆婆,你把他门怎么了?」

温九姑鼓动双腮,呷呷尖笑道:「他门自然是中了老婆子的「闻风散」了。」说到这里,忽然「咦」了一声,一双水泡眼翻处,流露出疑惑之色,说道:「你怎么没被迷翻?」

站在温九姑身后的红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盯着丁天仁,似有不信之色,也含有几分关切。

丁天仁经她一说,心中也暗自感到奇怪,照说温九姑「闻风散」既已出手,自己三人应该同时被迷翻,何况自己还在两人前面,更应该早就昏迷过去了。如今两个兄弟已被迷倒,自己却丝毫没有感觉,依然好好的,闻言笑道:「也许老婆婆份量用得不够吧。」

他口中虽然说得轻松,右手早已暗暗握注了紫虹剑剑柄。温九姑使了几十年的迷药,自然不可能份量用少了,就算面前有上百个人,她一样不用扬手作势,包管他们动作划一,一齐倒下去,没有半个会落后半步的,否则就不是温九寡妇了。但今天确实使她感到有些意外,三个小伙子,居然只倒下两个,这可是几十年来从未有过之事。

她不用扬手,岭南温家最著名的「闻风散」,再次出手了,但外表上,是没有人可以看得出来的,因为「闻风散」是无形无色的粉未,需以内功发出,因此江湖上你之为「无形迷」。温九姑再次使出「闻风散」,她一双水泡眼一霎不霎的盯着丁天仁,她身后的红儿更是睁大双目,紧张得透不出气来。

丁天仁眼看温九姑半晌没有说话,忍不住道:「喂,老婆婆,在下兄弟和你无怨无仇,你把我两个兄弟迷翻了,只要你交出解药,免伤和气,不知老婆婆意下如何?」

温九姑两次施展「闻风散」,份量已经加重,对付丁天仁一个人,如今已经使出了三个人的份量。但丁天仁依然侃侃而言,毫无半点中迷的征兆,这下真把温九姑看傻了眼,就算狮子老虎一样会被「闻风散」迷翻,天下竟然有会不受迷药的人!心想着,不觉骇然道:「这小子竟然真的不怕迷香。」

「闻风散」已是岭南温家十数种迷香、迷药中最厉害的迷药了,了天仁不怕「闻风散」,她九寡十八迷,虽有十八般迷功,也没有辙了。

丁天仁道:「老婆婆,你意下如何?」

温九姑道:「什么意下如何?」

丁天仁道:「在下希望你交出解药,兔伤和气。」

温九姑问道:「你没有解药吗?」

丁天仁道:「在下如有解药,就不用向老婆婆要了。」

温九姑心中暗暗奇怪,这小子没有解药,怎么不怕「闻风散」呢?但看他说话神情,又不像有假,呷呷尖笑道:「你以为不怕迷药,就可以威胁老婆子了?」

丁天仁道:「在下并无威胁老婆婆意思。」

温九姑道:「你没解药,怎么会不怕老婆子「闻风散」的?」

丁天仁道:「这个在下真的不知道,方才我两个兄弟跌倒在地,在下只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如此而已。」

温九姑睁着一双泡眼,可想不出一点道理来,心想:「这么看来,这小子是天生不怕迷药之人了。」

一面呷呷笑道:「好,老婆子相信你,那你就应该束手就缚了。」一面回头吩咐道:「红儿,你去点他三处x道。」

红儿答应一声,正待走出!丁天仁一扬手道:「姑娘且慢。」接着抬目道:「老婆婆怎么叫红儿姑娘来点在下x道?」

温九姑呷呷笑道:「因为你两个兄弟的生死,c在我老婆子的手里,红儿点了你x道,老婆子就会给他门解药,老婆子和你门无怨无仇,只要把你们三人送去,老婆子的任务就完成了,现在你明白了吧?」

丁天仁凛然道:「在下从不受人威胁,老婆婆交出解药,在下兄弟立时离去。」

温九姑沉嘿道:「年轻人,你以为老婆子只是仗着几味迷药唬人的?」身形一晃,疾然欺来,双爪十道尖风,像箭一般袭到。

丁天仁拦在金兰、易云英前面,眼看温九姑欺身过来,右腕抬处,呛然龙吟,一道紫芒应手而生,喝道:「老婆婆,你再过来,在下就不客气了。」

其实温九姑欺来的人陡觉紫光耀目,森寒逼人,就已看出丁天仁手上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没待丁天仁说完,就倏然后退。她口中呷呷尖声道:「小子,你这把剑蛮锋利的。」

她后退的人,在说话声中,使出「移形换位」身法,一下闪到丁天仁右侧,左手一探,朝脉门抓来,这一下当真快若魅影一闪而至。但丁天仁反应也不慢,急忙剑交左手,右手提起,五点指影反朝温九姑的手腕点去。

温九姑没想到丁天仁剑交左手,五指一翻,反袭过来,这了记指影错落,虚实莫辨,奇幻莫测,自己几乎见所未见,心头一惊,暗道:「这小子使的是什么指法?」

心念一动,人已一个轻旋,从丁天仁右侧经身后转到他左首,右手突然一记「空手入白刃」从他身后发招,朝左手抓去。她使的是「移形换位」身法,自然奇快无比,而且这一记,她也十拿九稳,定可把对方短剑夺过来。怎知丁天仁短剑虽在左手,但他左右两手都会使大哥教的这招「鸿蒙一剑」,温九姑朝他左首欺来,立即随着对方朝左转去,短剑一摆,剑招出手,在身前划起扇面般一片紫光,朝前推去,寒芒飞闪,剑气逼人。

温九姑久经大敌,自然认得厉害,不敢轻樱其锋,急忙闪退,差点还被剑光扫中,心头又怒又急,暗道:「这小子究是何人门下?出手竟有如此古怪。」

原来她只是奉上面命令,并不知道丁天仁的来历,口中发出一声怒笑,双手箕张,暗道:「这小子手法虽然怪异,但只是个雏儿,自己何用和他硬拚?」

一念及此,目光直注,厉声道:「小子,你别以为手中有一柄利剑,老婆子三招之内,不把你拿下,就不叫九寡十八迷了。」

丁天仁不知是计,目光紧注,严神戒备。温九姑也故意鸩脸鼓动,白发飞扬,双手上提,作出要扑攫的姿势,就在此时,身形突然一闪,使出「移形换位」身法,当真身如魅影,一闪而至,奇快无比落到了易云英身边,口中发出得意的呷呷尖笑。

丁天仁全神注视着她,但觉眼前一花,人影顿音,却在自己身后响起她呷呷尖笑之声,急忙转过身去。只见温九姑一掌按在易云英的头顶,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心头一惊,急急说道:「你要做什么?」

温九姑尖笑道:「小子,你给我听着,此刻立即放下短剑,由红儿点你三处x道,老婆子就放开她,不然只要老婆子内力一吐,你这兄弟就死定了。」

丁天仁急道:「老婆婆,你先放开手,有话好说。」

温九姑道:「老婆子说过,我只要把你们三个送去就好,不会难为你们的,但你若是惹火了我,老婆子杀人从没眨过眼。现在人在我手里,你就没有说话的份儿,乖乖给我放下短剑,束手就缚。」一面尖声喝道:「红儿,还不过去,点他「云门」、「天府」,三处x道。」

红儿口中应了声「唷」,俏生生走到丁天仁面前,望着他娇柔的道:「丁相公,我要点你x道了。」

丁天仁眼看温九姑手掌按在易云英顶门上,自己手中虽有短剑,又不好朝她刺去,正感为难。

只听温九姑厉声道:「小丫头,你还和他说什么,我叫你点他x道,你就点他x道。」

红儿吓得胀红了脸,口中低低的应了声「是」。

丁天仁看她好像很怕nn,心有未忍,一面低声道:「姑娘只管点我x道好了。」

红儿悄悄的朝他点了下头,右腕抬处,伸出两g纤纤玉指,迅快的点了他「云门」和「天府」三处x道,然后从丁天仁手中取下短剑。丁天仁在她葱管般的玉指点落之际,发觉她点得极轻,只要自己多运一回气,就可解开,心中暗暗感激,忍不住抬目朝她看去,四目相投,红儿脸上蓦地一阵发热,急忙低下头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温九姑呷呷尖笑道:「大功告成。」

就在此时,从门外飘然走进一个青袍瘦高老者,双手抱拳,洪笑道:「还是温护法有办法,兄弟真是服了你了。」

这人瘦得像一g木头,满脸都是直条皱纹,颔下有几j苍须,只有一双深陷的凹目之中,j光如电,深邃如渊。

温九姑鼓动双腮,呷呷尖笑道:「向护法好说,这小子着实扎手,而且不怕迷药,老婆子差点还奈何他不得呢。」

人已被她拿下了,差点奈何不得,就成了自谦之词。向护法(瘦高青袍老道)沉笑道:「但这三人毕竟是温护法把他们拿下的,兄弟对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才来跟温护法搬救兵的。」

原来他就是假扮巢湖矇叟的人。温九姑听得更是高兴,呷呷笑道:「向护法这是有意往老婆子脸上贴金,老婆子这点杂耍,如何会在向护法眼里……哦,向护法,这姓丁的小子,究是什么来历?」

向护法歉然道:「不瞒温护法说,这桩事是欧阳副座交代兄弟的,只说这三人是盟主要见的人,要兄弟设法把他们弄去,至于他们是何来历,欧阳副座没有说,兄弟就不得而知了。」他不肯说。

温九姑尖沙的道:「不要紧,老婆子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一面朝身后红儿道:「红儿,你留下两份解药给向护法,这里没咱们的事了,咱们走。」

红儿答应一声,回身之际,偷偷看了丁天仁一眼,心中暗道:丁相公,但愿你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解开x道才好!一面跟着温九姑身后朝门外走去。向护法连连拱手道:「温护法好走,兄弟不送了。」

丁天仁虽被红儿点了三处x道,她下指不重,是以神志十分清楚,只是闭着眼睛,假装昏迷,两人说的话,自然都听到了。心想:原来温九姑是这姓向的邀来助拳的、两人同是护法身份,从他口中也可以听出那个姓欧阳的(无敌y手欧阳生)是副座,身份还高过他们两人。

向护法看着丁天仁深沉一笑道:「好小子,为了你一个人,劳师动众,还害得老夫陪着你们跑了一个晚上,如果你不是天杀星的兄弟,不是盟主急着要见的人,十个丁天仁,老夫也把你毙了。」

随着话声,手起指落,又在丁天仁身上连点了三处x道。丁天仁明明已被制住x道,他还要出手再点丁天仁的x道,这就是老江湖,绝不信任另一个人做的事,只有自己亲自下手,才是自己最信任得过的。

接着跨上两步,双手齐扬,点了金兰、易云英两人x道,随着把温九姑留下的两小包解药分别给两人服了,才抬头朝茅屋外喝道:「来呀,你们进来六个人。」

门外轰应一声,立即大步走进六名一身劲装的汉子。向护法一指躺卧地上的三人,说道:「把他们带走。」

这是一座大庄院的前进,大厅前石阶上,雁翅般站立着八名劲装大汉。厅上,中间一张太师椅上踞坐着一个紫脸苍髯、浓眉鹞目的锦袍老者,此时身形微侧,一手撚须,正在聆听站在他右首脸色黝黑,身穿黑袍的人欠着身向他报告什么?

在黑袍人下首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瘦高个子,身穿一件蓝布长衫,另一个是中等身材,年在六十开外,这两人站在那里,双手下垂,状极恭谨。接着只听锦袍老者发出一声洪笑道:「副总护法这趟辛苦了,向、娄二位护法更是辛劳,顺利达成任务,本座也至为欣慰。」

说着抬抬手道:「大家请坐,这里是护法堂,你们都是护法,就不用客气了。」

黑袍人欠身道:「总座过奖。」

三人才在左首三张木椅上坐下,从他们口气中听来,已可猜测到这四人的身份了。这里是护法堂,锦袍老者高踞上坐,黑袍人又称他「总座」,敢情就是这里的头儿总护法了。黑袍人是副总护法,姓向的(瘦高青衣人)、姓娄的(中等身材老者)则是护法。

锦袍老者呵呵一笑道:「自从江湖上传出天杀星的兄弟在江湖出现,多少人都想争取他,终于给咱们请来了,这件事盟主知道了,不知如何高兴呢。」

黑袍人虽是副总护法,但在总护法面前,他下敢多说,只应了声「是」。锦袍老者又道:「季传贤、罗长发二人,极为重要,盟主的策略,先统一川省武林,再顺江而下;这两人正是关键人物,疏忽不得。」

黑袍人又欠身应了声「是」。

锦袍老者一手持须,得意的笑道:「副总护法,老夫拉你同来,当时原是给朋友帮忙,如今看来,武林盟统一武林,只是指日可待,迟早的事,咱们总算帮对人了。」

黑袍人欠身道:「这是总座培栽……」

后声未落,只见一名武士匆匆走入,朝上躬身道:「启禀总护法,有一位自称姓王的公子求见。」

锦袍老者洪笑一声道:「他来的倒真快。」一面抬手道:「有请。」

武士躬身一礼,便自退下,不多一回,只见一个身穿宝蓝夹袍的少年急步走人,赶上几步,躬身作揖,恭声道:「晚辈王绍三拜见总护法。」

这人不过二十来岁,生得面貌英俊,只是鼻子稍见鹰钩,可见他是个极工心机的人。锦袍人呵呵一笑道:「王老弟不用多礼,快来见过本堂副总护法,和向、娄二位护法。」

王绍三转身又朝黑袍人等三人抱拳行礼道:「晚辈见过副总护法、向护法、娄护法、今后还要三位多指教。」

黑袍人因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他赶来护法堂,以他的年龄声望,当然不会是应聘前来的护法,就算副护法也不够格。但听他口气,又好像是来报到的,那么他莫非另有什么任务?心中想着,也就还了一礼。

向、娄二位护法也和黑袍人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略为抱拳,口中说着,指教不敢。」

锦袍老者已经含笑道:「副总护法,他是奉命赶来的,本庄就派你担任他的教习,多加辅导。」

黑袍人听得不由一怔,心想:派自己担任他的教习,多加辅导,自己辅导他什么呢?一面慌忙站起身,应了声「是」。锦袍老者已从大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纸卷,递了过来,说道:「这是昨晚才接到的羽令,副总护法看了就会知道。」

黑袍人慌忙双手接过,展开纸卷,看了一遍,就躬身道:「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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