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之她几月未来,秦淮担忧她是否知道些什么,消息传不好,便会认为皇后夺子,迫使上官彧隐退。宫廷朝堂,事实经第二人相传,可能就失去原来的本质。
皇后不以为意,淡淡道:“我养大的孩子,不会这般无情莽撞,她懂理。”
秦淮叹息,皇后这是深信不疑,人心多变,虽说是她养育,可隔着血缘,到底不会太亲厚。
主仆二人的谈话,无第三人知晓。小殿下不情不愿地去皇帝处,她方想清楚,好好对待殿下,那些荒唐的感情只是一时情迷,亲情爱情一字之差,定是弄混,她待皇后好,听她话。只是皇帝总这般,耳提面命,让她措手不及。
皇帝养病,菜色皆是清淡,安阳伺候他用膳,顺口提及自己婚事,诚恳道:“父皇病疾未愈,儿无心思谈婚事,不若等您病愈,亲自替儿相看。”
她说的诚恳,亲自二字让皇帝很舒身暖心,是他让皇后去办,孩子不愿,显然安阳更亲近他,他脸色苍白,看人更带几分锐利,仿若这般才可撑起他皇帝的威仪,孩子信任他,他应该应允。
皇帝答应后,安阳心中巨石掉落,敛下笑意,服侍皇帝用药后,才退出去。
她喜滋滋地跑去中宫,发现寝殿灯火已熄,皇后睡下了。她愣了愣,急于分享好消息的心情被泼了冷水,想了想,皇后早睡亦是习惯,她不该打扰,转身回自己寝殿。
朝堂休沐七日,六部照常运转,送来的奏疏只添不少,她咬了块皇后送来的点心,翻开案上的奏疏,深处权力中心,方知权力的重要性,非她贪婪。她若无权,怎会让林氏落败。只有她勤奋些,成长得快些,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她所做的便是等着,慢慢剔除帝系一党的朝臣,用自己的心腹替换重臣之位。
慢火才好,于皇帝面前还是先收好锋利的爪子,需先示弱。
开朝后,安阳照例忙得脚不沾地,每隔三日都会去中宫,掐住时间,晚膳时间过去,便能蹭顿晚膳,多待半个时辰。
安阳处理朝堂之事,愈发熟稔,皇帝病得厉害,她便彻底放心。又知晓陛下不喜皇后,每逢皇后去侍奉,她都派遣后苑妃妾过去,疏散皇帝注意力,皇后待不得多久,便会行礼退出。
而她一去,安阳就会如临大敌一般的派人去盯着,得她神色很好地出殿,才会放心。
上元节时,皇帝病症微微好转,便不曾摆宴,安阳照例去他处,告知他朝堂上的些许大事,等他喝药躺下后,才脚下生风地去中宫。
今日无事,她可在中宫多待一刻,不愿将时间在路上耽搁,她跑得极快,身后婢女跟不上,可是她还是去晚了,中宫又已阖上宫门。见到厚重的宫门,她心中浓厚的思念陡然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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