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而严肃的说道:“记住自己说过的话,该做乌龟的时候,就应该做只小乌龟。”
几天之后,贺兰从君安城出北上。她真的要回静阑了,如果不生那一场意外或许她真的就永远留在了北方,但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
离开君安之前,贺兰留下了武子等十多个护卫在君安督办采粮事宜,还有就是狭乡迁宽乡,想迁移的农户,只要带上户籍资料,就可以去静阑魏源落户,前一年的两场大仗,让整个魏源人口凋零,补充人口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好机会。
与贺兰返回静阑,只有一个人贺兰不知道如何办,那就是刘显。刘显名门之后,如与她回静阑,他们刘家的面子会丢尽的。离别的哪天晚上,两个人喝了很多很多的酒,然后一直的**,贺兰必须为刘显以后打算,就算爱,可是相比刘显的未来,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贺兰派了护卫安排他回京,同时迁走所有问天阁的人员。
长风望了刘显离开的背影,一脸的冷笑,挖苦道:“这种男人,值得留恋吗?”
“人都有追求自己人生价值的权利,如果我在京城,他会靠着我青云直上,可我不在京城了,还不如放他一条生路,这不是他自己选的,是我强迫为他选的。”
长风没有再说话。很久才说道:“我突然想起两年前。你不让莫修罗跟着你回静阑一样。”他又笑了。可这时笑地还有几份地苦涩。
一路在君安郡穿行。贺兰何时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那么受欢迎。每到一处。只要知道这是贺兰公主地车驾。所有人都跪迎。一路上。贺兰直接施铜板给灾民。她静阑现在虽然称不上财大气粗。但是连续地拖欠朝廷地税银。还是出手大方。但贺兰也不敢妄为。只是施铜板。而没有直接施银两。
车驾过安康进入赤海界之后。洛天佑派给贺兰地两个侍卫返回了佳宁。事情就生在贺兰地车驾要进入洛邑郡之时。哪天天色很暗。有很重地乌云。白天天气炎热。车驾选择了晚上行动。百人左右地护卫队。只保护贺兰一个手无寸铁地。何人也不会想到会有危险。可是危险就是这样逼近了。
伴随着一阵铜铃般地响声。乱箭齐。海浪一般地人潮向车队涌来。护卫根本没有反应地时间。条件反射般直接投入了战斗。一声声地惨叫在夜空下凄凉难耐。贺兰就想冲出去看了究竟。到底是谁还不放过她。她都回静阑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长风和苍许死死地将她按住。“公主。不要妄动。
”车队一共有八辆样子相似地车驾。外人根本就猜不到贺兰会在那辆车里。可如果她出来。就会彻底暴露了。
“咣咣”有人猛烈地砸着车窗。“公主。挺不住了。快撤!”
贺兰刚要回话,长风狠狠的捂住她的嘴,递给苍许一个眼神,苍许跳下马车,冲着后面喝道:“保护最后面的那辆车,公主在里面!”这句话不同凡响,人潮疯狂的都向后面涌去,苍许声东击东,也向辆车而去,只有几个侍卫心知肚明,护着贺兰的车驾,疯狂向一个镇子而去,寻求庇护。
对方现上当,转身追赶。长风见势不妙,亲自驾车,将马鞭狠狠的打在大马的后背,行出一里远的距离,长风将马鞭交给一个侍卫,让他驾马引开视线,趁着夜色抱着贺兰滚进了附近齐膝深的草丛里,同时将头一把按倒。“没办法,只有躲在这里了。”
长风姿势很不雅地趴在草丛中,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狈的行径,可是贺兰明白,长风要是一个人他是不会如此的,可因为还有她。生命对她太重要了,贺兰不能死,静阑的人民还需要她。而且
要她,只有她活着他们活着才有意义。
贺兰难堪的将脸孔低低地伏在地上。只听得外面金铁声声,能够想象得到一片刀光剑影的景象。
两个人死死地趴在草丛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队人马又从此经过,冷不丁传来一个浑厚的男音,“撵上公主的车驾,杀了她,我们好回京复命!”随后那声音便消失了。回京复命?京城里到底是谁,可能动用接近三百的人马拦着她回静阑?
长风叹了一口气,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贺兰的手一片冰凉,放在手心,似乎也毫无知觉。长风用力握了握,她才回过头来。朝他虚弱无力地笑了笑,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个人会是谁?可她不敢相信他会杀她?
过了很久,已经再没有人经过了,长风拉着贺兰向回而来。待到了原处,贺兰惊呆了,到此都是王府护卫的尸体,可是对方却是一具都没有,他们消灭了证据,
贺兰“扑通”跪在了地上,为了她,又有这么多每天朝夕相处的人死去,她将如何与父老乡亲交代,她将如何与他们的父母交代,这不是位高命重就可以解释的。
长风在死尸里找寻活人,当他见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时,竟然迟疑的半刻,随后俯身抱起他,大叫道:“苍许,苍许!”一听长风激动的声音,贺兰跌跌撞撞的爬了过去,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剩下的只有紧张,急迫。
苍许满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他为了吸引敌人,此时已经奄奄一息,贺兰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冰冷冰冷的没有温度,贺兰哭喊着:“苍许,苍许,你不要死!你不可以死!”在皎皎的弯月的衬托下,他的面色苍白无力,长风将两只手指搭在他的脉上,随后慌忙的拿住止血的药膏迅速的为他涂抹上,“不要哭了,他还死不了!”贺兰慌忙擦干眼泪,搀扶起他靠在她的身上,让长风为他包扎伤口。过了一会儿,苍许竟然张开了眼睛,失血过多,唇上都失去了血色。
他微微的呕上一口鲜血,孱弱无力的劝道:“公主,我没事。”她将他抱在怀里,依旧任性的说道:“你不可以离开我。”
夜色下,几道身影向他们逼近,长风突然大吼一声,“危险。”抽出宝剑,可是已经晚了。一阵弓箭划过空气的鸣叫,随后便是金属与血肉的混合。他的身体在她的指尖滑落,那一时刻,贺兰是多么想中箭的是她,可为什么他会为她当下那一箭,他笑了,此时他竟然笑了,“公主,你爱过我吗?”她狠狠的点头,哭道:“爱过,刻骨铭心的爱过。”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大荒,那时候,你很胆怯的站在哲别部尊的楼前,不知道想说什么?可知道了你是郡主的时候,我无比的鄙视你,可后来我知道,我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每时每刻生活在危险之中的人。大荒,我厌恶哪里,可是有时我也会想,就是因为有了大荒,我才可以与你相识。如果有来世,我希望做你的丈夫,不要像现在这样。”“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不要死。”他又笑了,为何死亡之切的时候,他竟满是微笑,或许死亡是爱的解脱。他的手越的冰冷,慢慢的坠落,坠落。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请不要让我们相识,我们血肉交合的一瞬,已经血肉相连,就算你只是一个宠臣,可是何时我都将你放在心里,苍许,生命那一份自然的气息,竟然飘散而去,你的爱,为何要用生命来证明。
刀光剑影在身边飞舞,所有的护卫都躺在了脚下,这个时候,东方渐渐的白,那种淡薄的光芒照遍了整个天地。
她已经无路可逃,
温暖和煦的夏风,带着清新的青草味吹拂到脸上。过往的一切,缓缓从微风中划过。她是洪武皇帝的嫡子洛天泽的独女,她是北方最有实力的诸侯,她是帝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女人,可是她的爱人,死在怀里,她被几方势力拉拢,胁迫,威胁,暗杀。她最爱的男人是她的堂兄,他们的孩子出生便夭折。信誓旦旦要娶她的男子,此时却为了他的皇权,娶了别家的女子。相爱七年的恋人,却告诉她,一切不过是一场阴谋,一场利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章如血朝阳
一切都不够吗?死亡不过是一刀的痛苦,死了便可以t一切,她终于懂得了苍许最后的笑,那笑,是解脱。
她缓缓的站起身,对着敌人喝道:“给我住手。”
长风倒退到她的身边,步伐已经有些力不从心,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裳,在朝阳中宛如朝霞。地上不知何时又多了无数的尸体,尸体,泛着新鲜血液的味道。
她从怀里缓缓的抽出匕,这把青碧,曾经是定情之物,可此时,她要用它结束自己的生命。
长风没有犹豫的握住了匕,一把飞了出去,骂道:“混蛋,你这时候竟然想自杀?”
“我死了,你可能还会活下去,难道你想我们一起死吗?”她哭叫着,早已经没有任何的矜持。长刀霍霍,迎着朝阳举起。他还是挡在了她的身前,多少年了,她此时才真正的知道,原来他的爱,同样也是如此的决然。
刀,在朝阳下耀人眼目,贺兰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
刚刚闭上眼睛,仿佛是半空中竟然传来一声大吼:“住手!”
贺兰浑身打了个激灵。张开眼的第一幕,看到了竟然是一队人马飞驰而来,带头的男子一身的白衣,难道是亦辰?朝阳映照在他脸上,那张曾经清秀稚嫩,如今却已经隐隐约约透露出沧桑之色地脸上,满是关切与慌张。只是可惜这个男子,不是亦辰,而是洛天佑。
他又一次站在她的面前,四目相对,泪水在眼里打着圈圈,“六年前,你可以面对着鲜血微笑,可为何今日你要求死?”
“已经不一样了,六年前,我没有任何的牵挂,六年后,我知道了因为我会死更多更多的人,你看看,这地上躺着的都是我属下,是他们的生命让我有多活了这几个时辰。难道因为我,还需要更多的人死去吗?”
“他们为了你死去。你就应该更好地活着!”他地两只眼睛坚定而执着。容不得半点地狡辩。
“不。不。根本就不是这样地。你在骗我!”贺兰这一次哭喊着。洛天佑扬起手。真想狠狠地扇她一个嘴巴。可是他却没有落下。那个决胜千里。运筹帷幄地郡主怎么不见了?那个阴险恶毒。不容反驳地公主怎么不见了?
贺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地静阑。只记得哪一天洛天佑地巴掌和仰起地长刀相同。都没有落下。可是他却将她抱在了怀里。贴在她地耳边。轻语了一句话。让她久久都不能忘记。“父亲说你是一个好孩子。好孩子就应该坚强地活下去。”
她第一次主动地回抱住他。可她却叫道:“弘炎。为什么天下对于男人那么地重要?”
他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地回答。如果没有那群角逐权利地男人。她也不会卷入这个漩涡。
天下。不是某一人地天下。天下是天下人地天下。
静阑王府的后花园,苍许静静的躺在静阑王洛天泽的身边,他们睡的都很安详,安详的让人觉的他们真的是睡着了。
洛天佑第一次见到静阑王,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王爷竟然被存放在了这么一个冰窖里,六年多,竟然没有一丝的变化,依旧保持了三十八岁的容颜,没有衰老,也不会衰老。
贺兰伏在冰棺着,望了一眼苍许的冰棺,好在有长风的药物,才在炎热的三伏天,将苍许的尸身完整的带回静阑冰封。
她的脸贴在冰棺上,她甚至觉察不到寒冷,不知过了多久,才喃喃自语道:“父王,我们已经六年没有见面了,他们都不让我来看你,可兰儿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今天兰儿给你带来了一个女婿。”说完这话,贺兰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父王,你不要嫌弃苍许的身份,虽然低微了一些,但是他一定会很孝顺你的,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云鹤站在洛天佑的身边,不住的抿着眼泪。
“父王,我看见母亲了,她老了,已经不漂亮的,你在那边如果遇到好的姑娘,就纳几房妻妾,贺兰再也不会阻拦了。父王,现在静阑的人民都安居乐业,你不要操心,贺兰一定会代你照顾好他们的。”眼泪落在冰上,瞬间的融化进去,“父王,云渊和云鹤都已经成家了,他们的夫人都很贤惠,对了,云渊的夫人还生孩子了,所以我没有让他来看你,鹤儿来了,他已经跟六年前不一样了,他又长高了,也英俊了,就是有时候很不听话,很执拗。要是你在就好了,他也不会被
成现在这样。”
云鹤跪了下来,眼泪不住的往下落。洛天佑再不忍看这个场面,悄悄的离开了地宫。长风、云渊在外面候着,他们都不懂为什么贺兰要将他带入地宫?连洛天佑自己都不懂。三个男人都不说话,在地宫门口站着。过了很久,云鹤抱着晕厥过去的贺兰出来,交给长风。洛天佑已经调查出来,长风是杀害静阑王的凶手,相比贺兰的个性,他更是一个嫉恶如仇的男人,一把将贺兰从他怀里抢了过来,更是直言不讳的说道:“我要带她回佳宁。”
云渊叹了一口气,拦住云鹤,走到他近前,语气平和的说道:“侯爷,我知道,现在纵观天下,你是最适合入主静阑王府的人,而且公主还将你带进了地宫,但是你也应该明白,她现在不适合接触相对陌生的男人。”
洛天佑低头望了一眼贺兰,直视着衣云渊的眼睛,固执的说道:“我只是想娶她,你们静阑王府的一切我都不要。”云渊无可奈何的轻笑,“侯爷,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公主的婚姻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牵动着国家的安危,而且你这个时候娶她,你知道你会面临多大的危险吗?我们静阑会至于何地?现在公主私自回到静阑,要是再与你通婚,朝廷会怎么想?皇帝会怎么想?太子会怎么想?公主就很任性,我不希望她要嫁的男人跟她一样的不听劝告,我请侯爷三思而后行。而且我也请侯爷速回佳宁,你在这里待久了,恐朝廷有异议!”
云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合情合理,容不得洛天佑一丝的反驳。
云渊见他没有说话,继续说道:“侯爷,我们还是先送公主回去,这里寒气重。”
洛天佑微微的点点头,抱着贺兰回到离园。
离园的卧室里,风铃下面有两颗小心,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洛天佑将它们握在掌心,对着侍女说道:“将他留下的所有东西都清理出去。”新来的侍女并不懂洛天佑的意思,长风站出来,摆摆手示意侍女退出去,他才说道:“侯爷,我明白你的意思,怕公主睹物思人。可是如果突然改变了,我怕她承受不了。”
洛天佑狠狠的坐了下来,紧紧的闭上眼睛,又睁开,“松长风,我知道贺兰她信任你,可是你也应该明白,她终究是要嫁人,作为一个男人,你让他怎么去容忍?”
长风面不改色,对望着洛天佑,“侯爷,我也希望你明白一个问题,公主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需要时时刻刻都有人爱护着她,关心着她,她承受不了孤独!”
洛天佑站起身,甩袖出了屋子,正好迎上云渊,云渊见他的脸上不好,没有进屋就跟了出去。
“侯爷。”云渊明白与洛天佑交好是很重要的!
洛天佑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云渊明白他一定又是与松长风争吵了,可又不好直接劝解,而是错开话题,说道:“侯爷,王府里有什么不习惯的,请尽量提出来。”洛天佑缓缓的转过身来,清秀的脸上竟然呈现着一种痛苦的神情,他突然问道:“都尉大人,你说当年我留在镯子是不是一个错误?”
云渊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个不应该是问题,问题是你现在是何种感觉?你们其实并不是很熟,我觉得特别是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些,公主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好吃但也难吃到!”
云渊身上的那种成熟男人的淡雅温和,让洛天佑自叹不如,与他比起来,自己仿佛是一颗青梅。
“谢谢你。”
云渊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贺兰的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她的外表看似很刚强,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柔弱。她见不得生死,可她爱的男人都死在她的怀里。我出城迎接的时候,她哭着对我说,死亡何时才是一个尽头。死亡见的越多,她就越来越胆怯。”
“我明白。
”洛天佑真诚的轻答道。
“侯爷,早些启程回去吧!如果想来看她,回去之后,偷偷的再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洛天佑信服的点点头,眼中映衬着衣云渊的身影,是那么的明亮清晰,这个男人成熟稳重的气质让他羡慕,也让他说不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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