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意看清了眼前沉蔻眸底的焦急与破碎,一时便也再没能忍住,甩开手中银簪扑进了沉蔻怀里。
她将整张脸都埋入了沉蔻肩窝,抬起了手想要去抱住她,却又因为看见了指尖腕上的血迹,最终垂下。
“对不起。”裴真意闷闷地说了一声后,沉蔻感到颈间渐渐濡湿一片。
“没事的、没事的。”她仍旧重复着,抱紧了裴真意的腰身“便是你不这样做,我也是会做的。她该死,真意,是她本该如此。”
裴真意被她拉着背对了元临雁,于是此刻只有沉蔻对眼前一切看得真切。
汩汩而猩红的鲜血正从元临雁玄色的衣衫上不断扩散滴落,将那玄色沾湿,变成更加黏腻的昏黑,又将地面沾染出一片血色。
原本是应当感到颤栗与惊惧的,这第一次见的惨烈一幕,她本该是要感到惊惶的。但沉蔻抱着怀中迷茫而无措的裴真意,心下居然也生出了七分镇定来。
不可以都失了理智,总要留有一人清醒。
我要护着她,我不要看她痛苦。
沉蔻想着,伸出手将地面上断裂了的玉纸刀捡了起来,又摸索着捡起一旁掉落的银簪,扶着裴真意肩膀,将她带着站了起来。
“走吧。”她定定地再度看了元临雁一眼,依稀还看得见她胸口隐约的起伏。但那血色已经铺天盖地,不需要一刻钟,元临雁必死无疑。
“来之前我便是看过的,此地并没有护卫。”沉蔻眼神清明地掀开了一线厚帘,看向窗外已经十分昏黑的天色。
此间或许已经是夜里,又或许还只是傍晚。但今日到底本便是阴霾天气,浓云无光,暗风习习。
刀声中元临雁渐渐失神的目光仿佛在裴真意眼前定了格,直到这一刻,她才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元临雁从来都极度贪生惜命,即便是出去别有用心地赈一趟灾,都要随身带着足以踏平一市的护卫。
只要她不想死,她便有千万种方法吊住一条命。但今日直到她躺在了血泊里,裴真意都没察觉到她的一丝抵抗。
这人便是这般险恶,即便是决意想要死,都要欺瞒住旁人,刻意恶心裴真意一次。
若是她魂尚有知,看见裴真意的双手沾满了她的血,或许心下还要感到得逞的愉悦。
裴真意心底浮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悔恨与反感,一时眼底也渐渐清明。
她本便是罪该万死的,而自己不过是冲动了些,深究到底,又有何错。
而回过神来时,沉蔻已经带着她回到了房里。
“快把东西都带上,不论如何我们先离开此地。”沉蔻正将二人所换下、沾染了血渍的衣物团成团,一边行止匆匆地打包着两人行李。
如今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诚然上计不过是先行离开。裴真意面色回复了镇定,点点头将那带血的银簪收入了锦盒,又将所有物件一个不剩地塞入了马袋与包袱中,随后便推开了门,拉着沉蔻向记忆中的马厩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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