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刀四下一看,不能从竹门冲出去,那里人太多,西原的元老重臣都在那里,容易造成误伤。
正对门有个竹窗,但我也不能从窗跃出去,原岐他们既然设局害我,窗外楼下肯定有埋伏。
我大吼一声,舞刀护顶,奋力一跃,往楼顶冲去。
我现在弹跳力很惊人,咔嚓咔嚓的裂竹碎瓦声,我冲破楼顶,站在了竹楼屋脊上,还没站稳,就闻到腥气扑鼻,半空中突然亮起两盏青绿色的小灯笼,灯笼下一张血盆大口,獠牙足足有三尺长,猩红的舌头飞快地伸缩弹动,发出响亮的咝咝声,朝我噬来。
我大惊后退,这才看清这是一条巨大的蟒蛇,首尾数十丈,浑身鳞甲,那两盏绿灯笼就是蟒蛇的眼睛。
这条巨m有点眼熟,对了,就是那次赴朝歌途中兴风作雨要来害我的钢鳞巨m,被南宫乙的铜镜神鹰啄伤尾巴逃走了的。
星月的微光下,狰狞巨大的蟒头又扑过来,嘴里还喷着绿雾,一闻到就想吐,若不是我有螭龙之魂,这下子就要中毒晕倒了。
蟒蛇毒涎流淌,很是恶心,我连连后退,挥出金刀砍在蟒蛇脑袋上,锵的一声,竟然火星四溅,根本砍不进去。
糟糕,这金刀中看不中用,要是那把玄光神剑在手上就好了。
危急之时,我大叫:黑龙现身!
腰间乾坤囊中s出一道电光,黑龙雄伟的躯体挡在我身前,踩得屋脊格格直响。
黑龙张嘴就是一阵冰雹,钢鳞巨m脑袋一收,升高三丈,掉过尾巴扫过来。
黑龙一看不现真身不易抵挡,当即身子腾起,在半空中舒展开巨大龙身,比钢鳞巨m大了好几倍,龙睛炎炎,须爪戟张,钢鳞巨m畏缩不敢过来了。
我听到竹林里有人咦了一声,随即一道红光s出,红光在空中扩大,赫然又是一条巨m,鳞甲是暗红色的,两只眼珠子就是两盏红灯笼,红蟒头部有两个红色r瘤,这r瘤一旦硬化成角,那么蟒蛇就化龙了。
原先那条青鳞巨m见来了伙伴,也壮起胆来,与红鳞巨m一道夹攻黑龙。
夜空中,只见两盏红灯笼和两盏绿灯笼忽东忽西,盘旋飞舞,夹杂着黑龙的吼声如雷,冰雹不断砸下。
黑龙大展龙威,龙爪锋利,两条巨m虽然修炼成护身钢鳞,但还是被黑龙抓得鳞甲脱落,蛇血四溅,以二敌一,也不是黑龙的对手。
我在屋脊上叫道:黑龙,干掉这两条蛇。
竹林中又是一声低啸,那红鳞巨m听到啸声,忽然飞低,蛇头从竹林间掠过,再昂起来时,蛇头两个r瘤间已经多出了一个人,一个黑袍怪人,头发乱糟糟披散着,手里托着一个黑钵。
红鳞蟒驮着黑袍怪人绕着黑龙周围乱蹿,那黑袍怪人不住从黑钵里往空中洒东西,洒过的地方就有些萤火一样的的细小光点在浮游。
黑龙似乎很怕那些小小的萤火,有萤火的地方就不敢靠近。
我大叫:黑龙,闯出来,别被困住。
黑龙是想脱身,无奈那青鳞巨m拼死缠住,只片刻功夫,黑龙周围的天空就布满了无数细小的萤火。
我正在干着急,忽听得身后y恻恻的一笑,急忙回头,却见原岐和一个绿衣人站在我身后,那绿衣人我从没见过,两只眼珠子几乎突出眼眶外,样子很丑陋。
原岐得意地说:兄长,认命吧,你今天一死,我就是西原之主了,我还要东征北伐,雄霸天下。
我压抑住怒火,问:我问你,父亲到底怎么死的?
原岐露出嘲讽的冷笑:怎么,父亲不是被你亲手杀死的吗?
你胡说!
我怒吼起来,一个虎跳,扑了过去。
却见那绿衣人右手一张,掌心吐出一个光圈,那光圈象是有形之物,霎时打在我身上,就好比一面盾牌,撞得我浑身发痛。
我瞪着绿衣人,喝问:你是谁?
绿衣人鼓着眼珠子,一声不出。
原岐笑道:现在让你知道也无妨了,你反正难逃一死。告诉你,这位是昆仑山独大天尊座下大弟子,道号怒蛙子。
这怒蛙子一袭绿袍,两眼分得很开,几乎长到太阳x上去了,眼珠子象青蛙一般鼓凸,形状怪异。
我冷静下来,说:好,那就让我死个明白,告诉我,父亲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你们下了迷魂药?
原岐纵声大笑,说:迷魂药?你也太小看你弟弟了吧。
我说:我反正也难逃一死了,你不会到这时候还不敢告诉我吧?
原岐轻蔑一笑: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做的事!但我偏偏不想告诉你,哈哈,到了明天,整个凤邑城就会知道原澈弑父的恶行,然后整个西原乃至大胤帝国都会知道,到那时你才是真正的名扬天下。
张狂的笑声一收,原岐喝道:怒蛙子,先将他擒下。
怒蛙子双手互握,掌心现出强烈白光,沿左右手臂倏忽向上,在后颈交汇,蓬的一声,象是烟花绽放,一只巨大的手掌从怒蛙子的后脖子上猛地伸出来,这手掌只有骨胳,没有皮r,白森森的骨节,尖端如钩,朝我抓来。
白骨爪大得象马车顶篷的伞骨,可以把我整个人象老鹰抓小j那样攫在爪中。
我退后一步,金刀连劈,砍在白骨上铮铮铮响,却一点用没有,抽身想退,巨大的白骨爪速度奇快,一下子揪住我,拇指和食指卡在我脖子上。
原岐嘲弄说:原来你就这么点伎俩,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还特地请出五毒尊者亲自出马,其实有我一人就足够对付你,也不用怒蛙子使出独大天尊的奇门异术了。
我丢下金刀,双手扳住白骨爪,我的力气是惊人的,原本收紧的骨节被我硬生生扳开。
怒蛙子鼓鼓的眼珠子露出诧异之色,交握的双手用劲,两条手臂白光乱蹿,狰狞的白骨巨爪再次收紧,卡得我呼吸艰难。
危难之时,体内龙魂开始觉醒,丹田内丹急速转动,眼里红光迸出,浑身散发出一股强悍狂野之气。
怒蛙子大吃一惊,白骨爪一松,被我挣脱开,我顺势一脚踹在他心口,踢得他哇哇怪叫。
我突然发现怒蛙子身边的原岐又不见踪影了,不知到底是什么法术?象美女庄姜那样的隐形术?那是有点可怕。
我拾起脚边的金刀,左右虚劈几刀,防止原岐突然近身。
那怒蛙子暴眼瞪着我,蓄势准备对我施以沉重打击。
我一边防备着,一边瞧天上恶斗的黑龙。
天上荧光点点,好象无数繁星,黑龙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局促了,象在笼子里面团团打转。
我就不明白黑龙怕什么,不就几点荧火吗,拼死也冲出来了。
这一分神,猛觉得后心一痛,原岐出现在我身后,拿着一把剑狠命往我背上扎,见扎不进去,身形一晃,又没影了,对面那怒蛙子的超大号白骨爪又过来了。
我身上有龙甲保护,但脑袋是露着的,原岐若是照着我脑袋来一下,那可糟糕。
此地不可久留,我大叫:黑龙,我们走!
黑龙在空中闷吼连连,左冲右突,却就是不敢碰那荧火织成的大网。
原岐又现身了,立在屋脊兽突上,白袍迎风鼓荡,黑发如墨,看上去颇为潇洒,只是脸上邪气太重,和我这个兄长是没法比的。
原岐冷笑道:想走,上天入地你都走不了。
怒蛙子的白骨爪得我不住后退,原岐又不见了,我就觉得后脑勺发凉,这恶弟随时可能钻出来给我致命一击。
这竹楼顶上空荡荡的躲都没处躲,我一咬牙,手里的金刀朝怒蛙子猛掷过去,纵身往楼边的竹林跳去,一跃数丈,攀住一株方竹,借力弹起,向外逃蹿。
原岐现身大叫:五毒尊者,快拦住他。
那个骑着红蟒的黑袍怪人手一挥,青鳞巨m拖着长长的躯体,蛇口大张,朝我飞掠过来,离我几丈远,浓烈的腥气就先到了。
正这时,忽听一声鹰唳,从方竹林外的小雁塔上飞来一只鹰隼,飞得极快,宛如一道黑色闪电,眨眼就到了竹林上空,翼展八尺,尖喙如钩,对准青鳞毒蟒那灯笼一般的眼珠子猛啄过去。
青鳞毒蟒象是遇到了克星,蛇头暴缩,长长的蟒身虹桥般弓起,后退不迭。
就听得大鹰背上有人急切地叫道:殿下,快上来。
是南宫乙的声音!
我大喜,扳住竹梢,来个撑杆跳,身子鱼跃而起。
大鹰振翅盘旋,等候我落在它背上,南宫乙一伸手,正好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提到鹰背上。
原岐大叫:尊者尊者——
骑在红蟒上的黑袍怪人先不管黑龙了,一拍蟒头上的r瘤,那巨m唰地扭过头,巨大的身躯因为转向过于突然,就象拧麻花般拧了起来,在向竹林这边猛冲过来时,巨大的蟒身才舒展甩动开来。
黑鹰驮着我们两个人,有点不堪重负了,摇摇欲坠,但这铜镜黑鹰果然神奇,迅速应变,双翅陡然加宽三尺,羽翼鼓风,离开竹林,向城北急速飞去。
红蟒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黑鹰,那黑袍客见追不上,手在黑钵里蘸了蘸,然后曲指一弹,几点荧火飞溅出来,就象是几颗流星一般追着黑鹰不放。
黑鹰飞行速度极快,片刻功夫,就飞离凤邑城,但那几点荧火就是甩不掉。
我不知道这荧火有什么可怕,但既然连黑龙都不敢碰,想必是极厉害的东西,原岐称呼那黑袍怪为五毒尊者,那么这荧火恐怕就是极厉害的毒物。
黑鹰高飞入云,俯冲低掠,可那几点流星荧火y魂不散,紧追不舍,黑鹰飞得快荧火就追得快,黑鹰转弯减速荧火也会放慢速度,就隔着一丈多远。
我对南宫乙说:南宫,让黑鹰停下,看这这几点鬼火会不会也停下。
也不知南宫乙对黑鹰说了句什么,黑鹰绕了个圈,悬浮在空中。
那几点绿莹莹的鬼火也转了个圈,速度虽然缓下来,但却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向我们接近。
南宫乙赶紧催促黑鹰快飞,黑鹰瞬间加速,绿色荧火也加紧追来。
凤邑城早已被我们远远抛在了身后,前面就是虎林,大片大片的树木依着地形连绵起伏,在暗淡星光下显得郁郁苍苍。
第四集:禁欲心诀第02章美人施恩(上)
黑鹰渐渐低飞,也没有起先飞得那么平稳了,我抓着鹰背上的羽毛,觉得手里热潮潮的,原来这铜镜神鹰也会出汗,既然会出汗,肯定也会觉得累,这可是驮着两个人呀。
南宫乙说:糟糕,黑鹰飞不动了。
话音刚落,黑鹰左翼一沉,无法保持平衡,紧接着两翼暴缩,眨眼变得只有鸽子那么大,变成鸽子还不算,又化作一道青光钻入南宫乙怀里的铜镜中。
就好比过桥突然被人抽去了脚底下的桥板,我和南宫乙两个人一下子无凭无依,往下疾坠,还好离树梢不过几丈,我调动起灵敏感觉,眼明手快,抓住一截树枝,树枝咔嚓一声折断。
我又抓住了另一根树枝,晃晃荡荡落到地面,脚一落地,却踩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那物体嚎叫一声,猛地掀动起来,原来是头野兽。
我立足不稳,栽倒在地,眼里余光看到那几点荧火穿过树叶枝条朝我扑来。
数点荧火绿莹莹的,显得y森诡秘,我无处可避,身下压着的也不知是什么野兽,粗毛如针,很是扎人,正在猛烈颠动,要把我从它背上甩下去。
我身子一转,抓起那头野兽挡在身前。
嗤嗤几声轻响,那几点荧火先后s在野兽身上,野兽发出惨烈的嚎叫。
我将那野兽丢出一丈远,上下一看,再没有看到哪里还有荧火,南宫乙正向这边奔来,一边高声问我:殿下,你没事吧?
那野兽在地上翻滚挣扎,嘶声惨叫。
我这才看清这是头野猪,有二三百斤重吧,起先是翻滚,然后是抽搐,猪身赫然出现几个血窟窿,越烂越大,在南宫乙赶到我身边时,这野猪就烂得只剩个猪头了。
南宫乙惊道:是那几点荧火是吗,好毒呀!
就这么说话的片刻功夫,猪头也没了,空气里浮荡着血腥和腐烂的气息。
我赶紧离远点,南宫乙跟过来,问我:殿下,你怎么也回西原了?
这么一说,勾起了我的伤心事,黯然说:南宫,我父亲仙逝了。
便将夜间的事一一说了。
殿下——
南宫乙断然说:自杀的那个绝不是主公!
我睁大眼睛瞪着南宫乙。
南宫乙说:末将奉殿下之命,于五日前回到西原,要求见主公,却被原岐、泰宜生等人推三阻四,末将又得知原岐已被立为西原国继承人,大惊,立即去见司徒太颠,太颠先生说主公自从朝歌回来后基本不视政事,由原岐独掌大权,主公自己则避居方竹林,深居简出,太颠先生也只见过主公一次面,说与往日谈笑风生大不相同,基本上不说话。末将找到几个西原重臣,请他们出面,直到前天才被允许觐见主公,末将把殿下在京之事向主公禀报,主公却默不作声——
我叹气说:父亲肯定是被原岐他们下了药控制住了。
南宫乙摇头说:不,那个不是主公。
我见南宫乙说得这么坚决,似乎掌握某种内情,便问:那又是谁?
南宫乙皱眉说:末将在方竹林觐见主公时,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得这不是主公,是另外一个人。本来我应该立即返回朝歌向殿下复命的,但我出了凤邑城后,发现有原岐派来跟踪我的武士,我设计甩开跟踪者,悄悄潜回城中,秘密追查,却发现原先护送主公回国的三百军士竟全部消失了,我问太颠先生,太颠先生说原岐他们得知主公要回来,立即出发去迎接,太颠先生本来要去,但原岐命他在城中布置欢迎大典,所以去迎接的都是原岐、司空太济他们这一党,接回来的只有主公一人,并没有护送的军士——
说到这里,南宫乙看了我一眼。
我沉吟说:难道原岐在城外就已把父亲杀害了,用另外一个人假扮成父亲?
南宫乙点头说:极有可能,原岐现在明目张胆收罗奇人异士,说不定就有会变化幻形的道门术士。
我自言自语说:父亲号称神算,卜筮之术天下无双,怎么会料不到面临危险呢?我实在不相信父亲会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南宫乙点头说:是呀,末将也是这么想的。
我问:那原岐为什么要设这么个局,让父亲在我面前自杀,原岐想要杀我,何必费这番周折?
南宫乙说:殿下,原岐虽然掌权,但西原国还有很多人不服,都说殿下仁义宽厚,是西原未来之主,朝中有很多元老重臣都是拥护殿下的,原岐立足未稳,不敢大肆杀戳那些反对他的人,而且假冒主公之事迟早会让别人起疑,所以他们诱你回西原,借你之手,让主公从此消失,还可以名正言顺地除掉你,从此西原就真的是原岐的天下了。
我心头发冷,手心里都是汗,喃喃说:果然狠毒,一箭双雕,不,三雕、四雕都不止,好狠毒呀。
低头思索,猛然抬头说:我要再回方竹林一趟。
南宫乙问:殿下是要回去查看那具尸体是吗?
我点点头。
南宫乙劝阻说:城里太危险,殿下既然已成功脱身,就是对原岐最大的打击,查找老主公之事可以从长计议。
不行!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查清父亲的死因我会睡不安寝的,而且原岐他们现在肯定在四处搜索,方竹林反而防守疏松。
南宫乙说:那好,末将随殿下一起去。
我眉锋微皱,问:你那只黑鹰怎么回事,突然就不管用了?我记得上次黑鹰与巨m争斗,黑鹰两翼张开有几十丈宽呀,怎么这回驮两个人都不行了?
南宫乙叹气说:黑鹰中毒了,就是上次赴朝歌途中,黑鹰与钢鳞巨m恶斗,虽然啄伤巨m,但黑鹰也受了巨m的毒气,虽然不严重,但一直也没好,殿下你看——
南宫乙从怀里掏出那面青铜镜,映着微光一看,镜面上布满了斑斓的铜锈,已经照不出影像。
我说:那我还是一个人去,黑鹰驮我一个人应该还行。
南宫乙捧起铜镜,虔诚默祷,铜镜青光迸发,黑鹰振翅再现。
南宫乙将铜镜塞到我怀里,说:殿下千万小心,情势不对,立即回头,我在北门外等你。要呼唤神鹰出来,只需用手触摸镜钮,说声神鹰救我,神鹰就会出来的。
我点点头,坐上鹰背,冲南宫乙一挥手,黑鹰展开大翅,冲出树林上空,向凤邑城飞去。
此时正值寅末时分,月亮西坠,星星无光,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光。
黑鹰这回不用躲避那剧毒荧火,可以直飞凤邑城,不到一盏茶时间就飞到了凤邑城上空,借着黑暗,悄无声息地向方竹林滑翔而去。
我找好位置,就在竹楼上降落,将黑鹰收回铜镜,四下一看,果然没有任何动静,原来在半空中与两条巨m恶斗的黑龙也不知去向,生死不明,空中那繁星一般的荧火也没有了,只有方竹林外有隐约的人活动的声响。
我悄悄回到原先那间房子,竹门大开,油灯还亮在那里,那具尸首竟还横在地上,原岐他们急着追杀我,这里丢下不管了。
我走过去,将那具尸体扳过来,没错,脸部相貌与父亲一般无二。
父亲的左手有一根枝指,看上去象是有六根手指头似的。
我拉起死者的左手一看,我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死者的左手根本就没有枝指,果然是假冒的!
就在这时,令人惊异的事发生了,这死者突然睁开眼,两手十指收拢,飞快地在我左右太阳x一啄,仿佛有电光刺入,我顿觉天施地转,挣扎着连退数步,急怒道:你是什么妖人?
那死者哈哈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已不是我父亲的容貌,赫然是上大夫泰宜生。
我靠在墙壁上,脑壳象是要裂开来,剧痛无比,我强自忍受,喝问:j贼泰宜生,我父亲是被你害死的吗?
泰宜生眼里有赞赏之色,似乎对我还能站住说话颇为惊异,他笑道:现在可以让你知道了,西原伯早已归天——
我发出震耳的怒吼,眼里红光迸s,向泰宜生猛扑过去。
泰宜生骇然失色,左手一扬,手掌急速伸长,变成一柄三尖两刃刀,正刺中我胸口。
我有龙甲护身,三尖两刃刀伤不了我,我胼掌猛劈在刀刃上,刀刃折断,有鲜血流出,三尖两刃刀迅速收缩,又变回泰宜生的手掌,软软下垂,从手腕处折断。
我正要再给泰宜生致命一击,却听身后墙壁轰的一声响,一只巨大的白骨爪抓了过来,将我后腰紧紧拿住。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彩光一闪,一团雾气将我笼罩,我奋力挣扎,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力气迅速消失,白骨爪已撤去,但那团彩色雾气却把我紧紧裹住,让我动弹不了。
门外传来原岐的大笑:上大夫果然料事如神,哈哈,原澈真的自投罗网了。
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原岐,另一个就是那黑袍怪人,鼻子短,嘴皮长,两只眼睛尤其怪异,一下子是红色的,一下子又是绿色的,五种颜色轮番变化,手里还托着一个黑钵。
从墙壁大窟窿里突地跳出一个人,绿衣暴眼,就是那个怒蛙子。
泰宜生自己接好了腕骨,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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