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沈师吧?儿臣睡多久了?」
「近两个时辰而已……朕让人熬了粥,你先吃点再接着歇息吧。」
「好。」
少年身子虽仍透着深深疲惫,却大多是先前情事残留的影响,默运真气行功几圈后便舒服了许多,对父皇的提议自然没什么意见。故一声应后便由父皇搀着出了寝间,在曹允的服侍下用起了晚膳。
萧宸这些天随军押粮、日夜兼程,不说住没住好,连吃都随了手下军士,一日照三餐地啃干粮。好在沿途关卡不少,早早得了圣人旨意的守军在接待太子一事上都颇为热情,才让萧宸这一路不至于真吃得淡出鸟来。
不过说实在话,萧宸自幼长于宫中,便是在外历练的那几年,生活上仍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半点没有匮乏的。可军中不比别处,即使用的是守军费心搜罗来、连在宫中都不见得有机会吃到的各式野味,在火头军千篇一律的粗犷料理方式下,年轻的太子能尝到的不是腥臊就是柴,半点没有传闻中野味应有的鲜美。偏生他自觉应放下身段、尽可能拉进同这些征北军将士的距离,对守军送来的各式野味照单全收;吃到后来,竟反而怀念起干粮的没滋没味了。
也因为这一路上的各种折腾,此时、此刻,用着父皇特意让人为他熬煮的蔘鸡粥,恰到好处的鲜香与粥饭软糯不腻的口感让少年一时胃口大开,刻入骨里的姿仪气度虽半点未损,那三两下便将一碗粥喝得底朝天的速度却仍让一旁的帝王瞧得心疼不已;直到萧宸用了两碗还想再用,他才一个抬手阻止了曹允接碗再添的动作。
「吃太多也不好,就先这样吧。一肚子汤汤水水的,晚上歇着也不安稳……」
萧琰半是疼惜半是无奈地看了眼面露惋惜之色的爱儿,「这一路受了不少罪吧?朕让你别来你非要跟,真是……」
「……若非陆氏总不消停,儿臣原也没打算抗旨的。」
说着,想起几个时辰前自个儿在这事上遭的罪,他微微沉默了下,语气一转、问:
「听沈师所言,粮草被烧的事儿已经查出真相了?」
「不错。这下是真正还了吾儿清白,无须担心了。挑事的人朕直接让沈燮以军法论处;至于幕后捣鬼的……这笔帐姑且先记着,待回京后再一次算个仔细。」
萧琰对陆氏等原就没什么好感,不过是这帮人处事小心、此前又未真正犯到他手里,这才选择了容忍;不想仅仅一趟御驾亲征,就让陆氏彻底失了分寸,竟连私通北雁栽赃嫁祸的事儿都干得出、更一心一意欲陷宸儿于不义……爱子原就是他的逆鳞,如今让人再三挑衅、心下如何能忍?之所以隐忍不发,不过是想着北疆兵事未收、暂不好多生事端罢了。
但隐忍归隐忍,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他可是条条项项都记得清清楚楚,就等着班师回朝秋后算账了。而眼下么……想着爱儿精神头不差,方才又吃了不少、直接就寝恐有不妥,索性让曹允撤了餐盘,自个儿则将人拉到了书案后方,指着案上摊着的北雁地图道:
「朕虽不喜你亲身涉险,不过来都来了,就随朕待着吧……照眼下的进程,朕分出的这三路兵五天后便能在燕京城下会师。届时,只要沈燮谋划的事儿运作得宜,便能兵不血刃拿下燕京、让贺兰玉楼亲自送上降书了。」
「贺兰玉楼如今也算是内外交困、腹背受敌了罢。」
知道父皇指的是什么,少年双眼微微放光,神情间尽是兴奋与佩服:
「也就是沈师,才能将北雁诸部各自的算盘和心态把握得这样准──经此一仗,贺兰部势力大损,能否保住王位还是两说。若各部间的权力斗争化暗为明、从朝堂上的争斗转为最原始的战争劫掠,便未耗尽北雁的最后一丝元气,也能让他们几十年内再不至于威胁到大昭了。」
「嗯。」
回想起几个月来的征战奔波,萧琰轻轻吁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似庆幸又似感慨:
「真说起来,一切能进展得这样顺利,也是多亏了之前的『经验』……只是朕光顾着汲取教训,却忘了曾经万无一失的事,也可能因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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