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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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思……你先下去吧,其他的我自己来。”

“是。”无思慌忙的退了出去,再面对着公子的天人之姿,还穿得如此艳丽,就要喷鼻血了。

无思前脚没走多久,窗户应声而开,身着深蓝华服的人,从夜色中瞬间闪了进来,凉风扑面,满屋莲香。

卢杨飞雪似是没看见来人一样背过身把床上刚刚换下的扔得乱七八糟的衣物往箱子里扔。

“你是认真的?”那个声音不怒自威的问道。

“干吗有门不走,老走窗户,一看就是偷j摸狗的事做多了……”卢杨飞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在他面前就变得浑身是刺起来。

“我问你是不是认真的?!”一剑莲终于还是挂不住脸上一向风流无谓的笑,隐见怒气来。

“这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这山庄里一举一动,j飞狗跳的事你有什么不知道的?蓝影还有什么没把我的行踪和一举一动报告清楚的你还需要我再报告一遍!”

一剑莲指头咔咔作响:“不要胡闹了,明天就给我把婚礼给我取消了……”

“府主大人,请问你凭什么,男婚女嫁天经地义的事情,请府主自重,别干涉我的个人自由。”卢杨飞雪声音冷冷的,依旧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剑莲一把抓住他,伸手便摘掉了他的面具。他不要看不见他的脸,他要看到他真实的表情,真实的情绪。

“你还要生我多久的气?别跟我耍小性子!如果是因为我和那些莺莺燕燕的事你不喜欢,只要你说一声,你知道我便也从此再不碰男人!”可是他从不说,他从不说。不表达,也不挽留,明明爱他,却非要待他跟个陌生人一样,他恨不得折了他的翅膀和骄傲。

“你有病是不是?我管你每天跟种马一样跟多少人交好。我是个正常人,只想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请你以后远离我,更加远离琉璃!”卢杨飞雪警告的眼神看着他。

一剑莲冷哼一声:“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她了!你何苦委屈自己和这样一个女子成亲!”

“笑话!我不喜欢她为什么娶她!”

“我不信……”

“你以为我是为了也让你吃吃醋,演场成亲的大戏给你看?还是你以为,我在报复罗玄?”

一剑莲眼神锐利起来:“胡说什么!你以为随便找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连身世背景都查不到的疯女人成亲就算是在报复罗玄了!?”

卢杨飞雪苦笑一下“如果我想的话,没有什么能比这样的报复对他而言更残忍了。”

一剑莲长袖一挥,桌上杯子碎了一地:“笑话!!你以为罗玄是谁?不要以为他在武林大会上些许失态就认为他会对那女人怎么样了!我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他!!他是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的!!”

“呵呵,你慌什么?有些事实是无法改变的。罗玄,终归不过是凡人而已。”卢杨飞雪满脸疲惫。

“我说过了不准再在我面前提他!还有,谁让你穿这个衣服的!你给我脱了!”

懒得反抗,新衣被脱了下来,若不是质地一流早就被他扯碎了。一剑莲似是对他在婚服上下如此多功夫花如此重金更为不满。双说钳制住他的身体,愤怒凶狠的瞪视着他那张绝伦的脸。

卢杨飞雪对望着他,眼睛里没有爱恨,清澈如水晶。一剑莲把他身子拉近了点,却恍然大悟一般,又猛的将他一把推开。

卢杨飞雪苦笑一下:“你走吧,我要休息了。”很多事情,只有睡着的时候才可以不要面对。

一剑莲面色铁青:“想这样就跟我一刀两断了?”

“……难道我们之间,有过什么过么?”

一剑莲看着卢杨飞雪冰冷的眼神心里猛烈抽痛起来。

“飞雪……”

卢杨飞雪甩开他伸来的手,声色俱厉的说:“我叫卢杨飞雪!!!”

一剑莲血气一阵上涌,身子摇晃了两下弯下腰,剧烈的头痛一阵阵的袭来,面色瞬间惨白。

卢杨飞雪这才慌忙扶住他:“又发作了?血云散呢?放在哪的?”

“没了……还没提炼出来。”

“你把最后的一点全给我了?”卢杨飞雪紧皱着眉头把他扶到床上躺下。起身去倒水,却被一剑莲一把抓住。

“……雪。”

卢杨飞雪迟疑了片刻在他身旁躺了下来,任凭右手被他颤抖的握着。曾几何时,一剑莲需要自己夜夜陪伴才能入眠。这么多年,他不能见血,不能食荤,几乎每夜都要面对钻心刺骨的疼痛和惨绝人寰的噩梦。他知道他需要自己,需要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是真心爱他的。可是千万个自己在他心中,也抵不上半个罗玄吧。

手指一弹熄了灯,卢杨飞雪感觉得到他的掌心里全是汗,也知道汗水里都有毒,可是他早已经习惯。一剑莲很多年前就已经是活死人一具,武林上人人敬他怕他,谁知道他一生过得又有多辛苦凄凉,经历过多少的杀戮和磨难。众人仰慕的风采下,谁又知道他终其一生都只能靠药物维系生命。每个人说他喜怒无常,残忍好杀,谁又知道他是怎么被成这样的,谁又知道当初相依为命的他们俩,是怎样艰难才活下来!

夜很深了,卢杨飞雪依旧没有丝毫睡意,只是闭着眼假寐着。知道一剑莲平静下来之后睁着眼睛一直望着自己,他一动不动。

感觉到温暖的手触碰到自己脸上,那年少年的手依旧。湿热的鼻息喷在自己颈项间,越来越近,却又在最后关头噶然停止。

卢杨飞雪在心里苦笑,他知道今生无论如何,他们俩都无法在一起。自己欠一剑莲太多太多,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话,他倒宁愿他亲自动手杀了他。

那么多年了,他到处逍遥风流,百草折尽,却只始终暧昧对他,甚至连一个亲吻都未曾有。明明谁也离不开谁,却是世界上距离最遥远的人。

用力的握紧他的手,最后一次了,最后放纵自己一个晚上,之后,他做他的神仙府主,过他的逍遥神仙日子。而自己,好好照顾琉璃一辈子。

一剑莲的呼吸慢慢开始急促起来,满头大汗,卢杨飞雪知道他又在做噩梦。

梦里一剑莲背着妹妹在拔腿跑着,到处都是血。满地都是他父母的尸体,厚厚的铺满了一路。头颅,肢体,肠子散乱着,一剑莲就在尸体里一步一步艰难的奔跑。

可是那双手最终捉住了自己,年仅4岁的妹妹抢了过去。就这么轻轻的,轻轻的一拉,妹妹的那张脸便在自己面前碎成了两半,脑浆溅得他满脸都是。然后他就看着那个妖姬一样的男人,把手中的半边脸放进了嘴里,大口的咀嚼起来……

“卢杨梵音!!!!!!”一剑莲又作呕又惊恐又愤恨的从梦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用力的掐在卢杨飞雪的脖子上面,如此白皙而脆弱,仿佛再一用力,便会轻轻折断。卢杨飞雪看着他血红的眸子,毫不反抗的任他力道越来越大,几乎快要奄奄一息。

眼前的脸在卢杨梵音和他妹妹之间来回切换着。一会妖冶,一会纯真。

“好美,好美,你的脸……你知道么?”一剑莲失去理智的邪邪的伸出舌头在卢杨飞雪脸上舔舐着。

一口咬下去,应该是什么味道呢?真的那么好吃么?

卢杨飞雪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慢慢闭上眼睛。

最后关头,一剑莲终于大惊失色的回过神来,连忙放开。

“没事吧?”一剑莲心痛的看着他白皙皮肤上的勒痕,恨不得断了自己的手。他怎么可以,他怎么敢伤害他,甚至连半分亵渎都做不到,怎么舍得伤害他!

卢杨飞雪剧烈的喘息着,面颊慢慢恢复血色。他宁愿就这样死在他手里,那么就,谁也不欠谁了。

“五年前,你就应该杀了我的!”

“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会杀你呢!永远不会!”

“我知道你有多想报仇,不要再把怨恨发泄到那些无辜的人身上了。”

“不可能,我不会杀你,我不报仇!我答应过师傅,不是,我答应过罗玄!决不报仇!”

卢杨飞雪苦笑一声:“只是因为答应过他是么?那好,你不杀我,就放我走。从明日起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不对,不是,你敢!我会杀了那个女人!没有人可以跟我抢你!”

“我告诉你,千万别碰她,你会后悔的!如果你不想我和罗玄都恨你的话!”

“我不管!你不准成亲,不准!”

“你何苦呢,我除了一张脸外一无所有。如果你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我的话就放我走,我已经累了,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

感觉自己身体被一把抱入对方怀中,那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二次靠得那么近。

一剑莲疯了一般血红着眼睛反复喃喃着:“不准离开我!不准离开我……”所有人都离开他了,罗玄也不要他了,只有飞雪,只有飞雪了,绝对不可以,不可以离开他!

……

琉璃!!!

正文岌岌可危

孤雁悲,寒蛩泣,恰待团圆梦惊回。

凄凉物感愁心碎。翠黛颦,珠泪滴,衫袖湿——

一大早,琉璃醒来就看见旁边流光溢彩的大红喜服,兴奋的张大嘴巴扑了上去。洗漱穿戴完毕,便急冲冲的往卢杨飞雪房间里跑。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光耀美丽的衣裳。比起她从小幻想的什么白色婚纱,华丽璀璨了岂止千百万倍。心中即将嫁为人妇的一点点紧张也转换成了幸福与感动。

隐约听到脚步声,卢杨飞雪立马惊醒,一睁开眼去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剑莲怀里,而那双邪魅的眼,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上扬的嘴角,仿佛正在恶作剧的孩子。

卢杨飞雪惊惧的想要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无奈却被他挟制的更紧。知道他想干什么,卢杨飞雪顿时脸色苍白。

“放开我!听见没有!”不顾一切的跟他动起手来,要是被琉璃看见了,他现在衣冠不整的这个样子……

一剑莲看他越是慌张心里越是震怒,冷笑一声,把他的梵气还有烈火掌一一挡了回去,翻身就把他压在自己身底,牢牢制住。

就算他不肯取消婚礼,他倒想看看,新娘婚礼前一天看到新郎和别的男人躺在床上会是什么反应。

卢杨飞雪自知斗不过他,眼见琉璃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推门而入,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不敢想象全心信任并且爱着自己的琉璃要是发现了这一切,已经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心又该如何承受。

“放开我!听见没有!如果你不想我恨你一辈子!!!”

一剑莲从未见过一贯优雅的卢杨飞雪有过如此恐惧和声色俱厉的样子。紧紧皱起了眉头,心想或许真的是过于自信,低估了琉璃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心里对琉璃的怨恨和厌恶更多了几分。

就在琉璃马上就要推开门的最后一刻,一剑莲抱着卢杨飞雪轻盈的飞了起来,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梁上。

琉璃兴冲冲的跑进房内,却吃惊的发现卢杨飞雪居然不在。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懒猪居然那么早就起了……雪哥哥!雪哥哥……”满屋子转圈圈大声呼唤着,又到后面温泉找了找,然后才满脸疑问的转身离开,继续到处叫着找她的雪哥哥去了。

卢杨飞雪这才惊魂未定的大松一口气。

一剑莲冷哼一声,血红的眸子残暴而冷酷,看着琉璃身上鲜红的嫁衣恨不得当场连着血r一起撕碎,指甲深深的陷进梁里。

卢杨飞雪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他从来都知道自己在一剑莲心里并不算什么,所以才算定了他阻拦归阻拦,可是他的骄傲和目空一切注定了最后他一定还是会尊重自己的选择。可是……他似乎是忽略了他的占有欲——

“雪哥哥,你上哪去了,我刚刚到处都找不见你!你看我穿这个衣服漂不漂亮,合身么?”看到一上午不见踪影的卢杨飞雪琉璃兴奋的在他面前转着圈圈。

“很好看。”卢杨飞雪面色有点苍白的微笑着点点头。

“真的?”琉璃笑靥如花,张开双臂跳到他的怀中。

“真的。”卢杨飞雪声音有些嘶哑,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似乎想要将身上仅存的一点温度都全部给她。此刻心里仍然几多后怕,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他差点就失去她。

痛恨自己,不是她心里面完美无暇的雪哥哥,只是自私的想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而已。他可以面对琉璃记忆恢复之后做出的选择,可是却没有勇气让她知道关于他的一切。而一剑莲,是他最深的伤和最不堪的耻辱。他是如此的想要好好守护她,守护她的笑颜,再不让她受丝毫的伤害。

“雪哥哥你怎么了?”琉璃的小手捧住他的面颊,用鼻子轻轻的碰了碰他的鼻子,坏坏的笑着,“是不是因为明天就要成亲,所以有点紧张?呵呵,没关系哦,第一次没有经验,肯定会紧张,等第二次成亲的时候就不会啦!”

卢杨飞雪忍不住笑了起来,掐掐她的小脸蛋。

“今天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绝对不准离开庄内一步,最好一直和何昔他们呆在一块,晚上,也要到飞花那跟她一起睡知道么?”

“为什么啊?你放心啦,我不会逃婚的,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呵呵!”

“乖,听话,婚礼的事你什么都不用c心,今昔会一一办妥的。”

“知道啦!雪哥哥你怎么了?脖子上怎么又淤青了,而且还好大一块?”琉璃心疼的摸摸他白皙的颈项。

“没事。”卢杨飞雪不自然的拉了一下领子。

“疼么?”琉璃俯下头去亲了他脖子两下,“涂点口水就不疼了,哈哈哈!”

卢杨飞雪无奈又宠溺的把她往半空中抛去,吓得她哇哇乱叫。两人打闹成一团,房间里满是他们俩的笑声——

一个人蹲在湖边往里面扔着小石子,琉璃显得心烦意乱,从早上开始,她的脑海里就不时有一些陌生而奇怪的画面不断闪现,隐隐作痛着。怕雪哥哥担心,也就什么都没有提。可是似乎越疼越厉害了,连血云散都不管用。她只好一个人偷偷躲到一边来。

是记忆就快要恢复的原因么?心里有几分害怕,怕自己要记起和要面对的东西太沉重,怕有些真相自己背负不起。

现在的一切太美好了,或许就是完美得过了头,所以她好害怕会失去。

脑海中不时闪现的画面里都是白衣飘飘的身影,可是琉璃知道那不是雪哥哥的而是罗玄的。罗玄对她的态度,还有大家的表情,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失忆这段时间可能与罗玄有的牵绊,可是却自欺欺人的不想承认也不愿去相信。她宁愿自己就真如所被告诉的那样,来到这个世界,遇上了雪哥哥,然后相知相爱最后决定相守,而罗玄只是完全不相干的一个人。

可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么?她头痛欲裂的觉得马上就要有什么东西从大脑里喷薄欲出。

突然间,感觉到一股极度的寒冷和杀气,她惊异的发现整个湖面上瞬间结了厚厚的一层冰,而冰上的剑莲瞬间变作她从未见过的红色,红得都要滴出血来。

寒气随着四肢,刺入她的骨髓之中,仿佛将她的血y都要凝固。她缓缓转过身去,见到的却是天边飘来的一朵火云。慢慢的那朵云近了,琉璃看着那似曾熟悉的陌生人的脸,妖异邪魅又张狂得无与伦比。血红的眸子里燃烧着仿佛要焚化一切的红莲之火,嘴角轻佻满是残忍而妖冶的笑意,似乎想要将她撕裂一般。

琉璃在那样压倒一切的气势下身子忍不住微微开始颤抖,头痛也越来越剧烈。她的直觉告诉他这是怎样可怕的一个人,而她这一生何曾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恐惧。

一步一步向后退着,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正文狂风怒啸

今朝有酒今朝醉,且尽樽前樽限杯。

回头沧海又尘飞。日月疾,白发故人稀——

一大早就下着凄沥沥的雨,雾一直没有散去。

一剑莲最恨的便是雨,哀牢山的雨,一到春秋时节便下个没完。那时的山中,罗玄通常不在,就剩他一个人,练功或者炼药,冷清又寂静。于是人间仙境顿时变作人间地狱,只要感受不到罗玄在身边,他的噩梦,不甘与恨意就在心中疯狂的滋长着。那些鲜红而又血腥的记忆几乎要焚毁他。

这个世上,没有比他更了解罗玄的人,他知道他的喜恶,了解他的脾性,也只有在他的面前,一剑莲才会收敛起他的所有不羁与癫狂,残忍与暴虐,伪装得顺从而又乖巧。

这个世上唯一能够让他折腰的男子,眉目清净,飘然若仙,看似温润如玉,淡然慈悲,其实骨子却是绝对的清高傲然,还有至善无情。多年的相处,一剑莲知道要如何才能讨他欢心,也知道哪些地方是他的软肋。不然,他不会安然活到今日。

离开的这些年,他最常回忆的其实不是那些痛苦的往事,而是哀牢山的雨。那个他心灵得以抚慰与治疗的地方,那个他人生最安详平静的五年。

他心中的恨与野心从来没有磨灭过,可是,他依然愿意一直呆在那个地方,长伴罗玄身边,若不是当年发生那件事,或许,他到现在依然还留在哀牢山,做他上慈下孝的好徒儿。

直到现在,他依然觉得他的灵魂被封锁在哀牢山的雨中,无法挣脱。时间宛若凝固的冰雪,流过的毫无声息也毫无意义。可是当他再次见到罗玄的时候,时间的洪流再度暗涌。他依然心甘情愿的湮没在他的眼神和每一个转身里,迷惘却并不挣扎。

当初,那鲜红血腥的世界里一片死寂,而那白衣飘飘的超凡男子,生生的闯入视线,亲手手刃了那个他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妖魔。

他弯下身子,抚摸他的头,阳光下的眼睛烁亮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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