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不说没用的东西──我有方法治好琉依。”
恶魔的下一句话,让琉依猛地在座椅中坐直了身体。
“我可以告诉你,条件是──”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拉达尼斯阁下。”伊尔塔那再次冷冷地打断,“你想告诉我,便告诉,不想,我会带她去天上界求救诸神,就算打破我从未因为私情而向诸神求助的先例,我也会治好她──这是我的责任。”
“别傻了,小伊。”拉达尼斯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不过却带着几丝嘶哑和酸涩,“你和诸神、诸魔神的关系确实不错,但是你哪次见他们因为私情使用过力量?那是‘\法则’控制着的东西!在法则之下,那群被神格这顶大帽子压着的家夥,空有力量却完全无法肆意使用,反倒是比我们还不如!你觉得求助於他们,事情会有什麽进展吗?”
“…………”伊尔塔那显然是在考虑拉达尼斯说的话,看样子这话还有点道理。
“你以为我会和你谈条件?”拉达尼斯的语气软了下来,“我只不过是希望你别这麽绝,把我们几百年的交情说断就断。”
“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拉达尼斯阁下。”伊尔塔那叹了一口气,“我对此发过誓,而我不可能违背自己的誓言,你太让我失望。”
“你的誓言只是与我恩断义绝──但是未来怎麽样,你并没有发誓吧,我们可以重新──”
“拉达尼斯阁下,请不要废话了。一句话,说还是不说?”
“…………说。”
最後,还是处刑者落了下风。看样子在这拉达尼斯的心目中,伊尔塔那确实非常重要。
於是,伊尔塔那走到了琉依身前蹲下仰头看着她:
“琉依小姐,我去叫诺威阁下与风卡奈拉阁下进来,可以吗?”
琉依有一瞬间的犹豫──因为她还是有些怕见到诺威,怕自己现在的样子,让诺威对她心生间隙,怕被嫌弃,被觉得累赘──她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不完美的一面。
但是立即,她就压下了这个念头,对伊尔塔那点了点头。
──她的诺威,不是这样的人。
伊尔塔那得到了琉依的同意之後走向门外,没过多久,两道焦急的脚步声响起。
““琉依!””
见到琉依的诺威与风卡奈拉不约而同地大喊了一声,凑到了琉依跟前。风卡奈拉想说些什麽,但因为他自己对没有保护好琉依的事有些心虚,嘴唇动了动还是什麽都没说,而诺威先是很兴奋地把她按在怀里蹭了好一会,渐渐地却发现有些不对劲──琉依眼睛一直闭着,也没有出声。
“琉依──?”
“拉达尼斯毁了她的双眼和舌头。”伊尔塔那神色暗沈地在一边解释道,而这句话一出,两个恶魔立即暴起,冲着拉达尼斯就冲了过去。
“没问题麽?相比治好她,你们觉得揍我一顿更重要?”
拉达尼斯的话,在最後一刻止住了诺威的拳头,但风卡奈拉的魔力剑刃却刹车不及,直接击中了拉达尼斯的腹部,把他整个人撞进了背後的墙壁里,不说肠子立即淌了出来,整面墙都被糊得血迹斑斑。
“嘿,真厉害啊──果然是排名比我还前两位的。”
和在伊尔塔那面前的示弱态度不同,拉达尼斯似乎并不打算在诺威和风卡奈拉面前也展现那没出息的样子,就算浑身是血,他还是在笑着。
“你有办法治好琉依?她可是人类,身体修复不了!”
风卡奈拉和诺威两人的杀气几乎浓到实体化,甚至一边的琉依都受不了似的皱着眉轻呼了一声,那嘶哑突兀的声音让琉依瞬间闭上嘴巴,而风卡奈拉和诺威立即回神,双双退回琉依的身边。
畜生!老子都恨不得含在嘴里供起来的人,竟然被你这麽折腾!
她被我囚禁的时候,手臂不慎划开一道口子都两三天才好,你竟让她受这麽重的伤!
如果两只恶魔的视线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拉达尼斯已经死了几百次了。而现在,那个血泊中的处刑者依旧带着微妙的笑容地看着他们。
“我有好几种方法救助她,但是目前满足条件的只有一种──‘血灵献祭’。方法很残忍,但确实可以以最快地效率让她恢复,怎麽样,要听吗?”
“还不快说!”
诺威爆喝起来,但琉依听到血灵献祭这个名字之後却起了不祥的预感,她m索着,拉住了身边诺威的手。
诺威扭头,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m了m她的脸:
“别担心,绝对会治好你!”
琉依焦急地发出了一串漏风的声音,少了舌头,她发出的声音g本没人听得懂,而此时对面的拉达尼斯已经再次开口。
“小伊,带琉依回避一下,我告诉这两个恶魔血灵献祭的方法。”
伊尔塔那不满道:“为什麽我和琉依不能听?”
“我说了,这方法很残忍,是‘地下界’特有的禁咒,你和她都没办法办到,只有这两个恶魔可以,而这个方法,是恶魔之间才能流传的古代机密,我告诉他们,由他们选择要不要执行──你们俩,等着就好。”
伊尔塔那踌躇半晌,最後还是点点头:
“不要再让我失望一次。”
然後安抚着琉依那焦急而虚弱的抗议,把她抱离了房间。
天使以为琉依是在担忧诺威和风卡奈拉,他认为拉达尼斯现在肯定不敢再弄什麽么蛾子出来,而琉依,在离开房间的那一瞬,无奈地低叹起来。
──伊尔塔那,依旧没有学会狐疑。他虽然和拉达尼斯恩断义绝,但潜意识里,依旧对他保持着信任。
琉依和伊尔塔那离开後,拉达尼斯开始解释。
“血灵献祭这东西,简单地说,就是向灭神特塞威尔的亡灵碎片,供奉自己r身,把自己碾成r泥,变成一个血池。这个过程非常痛苦,痛苦得你会觉得自杀都是件愉快得不得了的事。”
诺威和风卡奈拉同时沈默了,过了一小会,风卡奈拉开口:
“……你怎麽知道?”
“因为我献祭过一次。要是没有那一次的话,这回我倒是想献祭我自己,这样小伊肯定立即就心软了。”
“你献祭过一次?把自己变成血池?”
“你在奇怪我怎麽现在好好的?因为血池是‘活的’啊,恶魔只要活着,就能慢慢修复自己的身体吧?过个几十年,就能长回原样了──只要你能保证这血池在这些年内依旧保持完好。”
“然後呢?”诺威冷声追问,“把自己变成血池,然後呢?”
“集结一个恶魔生命中最强力量的血池,当然是什麽泡进去治什麽了。当初小伊差点被拦腰砍成两半,我不还是把他救回来了?”
也就因为当初伊尔塔那的那一次掩护,拉达尼斯才放下防备与这个夙敌种族的伊尔塔那结交──但是血灵献祭的事,拉达尼斯却并没有告诉他,这个天使总是很容易自我苛责,他并不像看到身边的人整天皱着眉头──因此成为血池消失的那段日子,拉达尼斯借扎哈的口,说自己去地上界疗养休息了,几十年的时间对天使来说并不长,伊尔塔那甚至没有来得及怀疑扎哈说辞中漏洞百出的疑点,拉达尼斯已经回来了。
“也就是说,只要进行血灵献祭,就能彻底治好琉依,对吧。”
“是,她的伤,至多泡上一周就能好。”
“那我──”
“我明白了,我来。”
在风卡奈拉才说出一个字的时候,诺威已经神色平静地说完了整句话。
──他犹豫了一秒,而诺威连一秒犹豫也没有。
风卡奈拉在这一刻,终於隐约明白了琉依选择诺威的原因。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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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痛别离
拉达尼斯和诺威、风卡奈拉的交谈花的时间很长。
直到两个小时之後,在隔壁房间等的心焦不已的琉依和伊尔塔那才等到了开门的声音,花的时间这麽长,就算是心思耿直的伊尔塔那也发现了不对劲,三只恶魔一进门,伊尔塔那就迎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拉达尼斯的领子:
“你……你到底和他们说了什麽方法?”
“放心吧,虽说有点儿损失,却不会有谁丧命──在地下界,能有这样的方法很好了吧?”
“你别想用这种暧昧的说法糊弄我,拉达尼斯阁下!”
“问题是,小伊,当事人已经接受了这个方法,就算你现在拦,也是拦不住他的吧。……对麽,诺威?”
伊尔塔那闻言往诺威这边看去:
“诺威阁下,请不要全信拉达尼斯的话,如果是什麽很不妙的方法的话──”
“啊──没事的,不是什麽大不了的。”
诺威用平静的、满不在乎的声音打断了天使的话。
“事不宜迟,我会尽早开始的──你们能出去麽?我想和琉依单独待一会。”
伊尔塔那还想说什麽,但撞见诺威那充满拒绝的眼神之後,他最後还是放弃了,神色恹恹地瞪了拉达尼斯,垂着翅膀走出了房间,拉达尼斯当然不愿意这位老友对他的印象继续变得更差,急忙追了出去。
而风卡奈拉,在看了诺威一眼之後,也慢慢地後退了一步。
如果琉依尚有视力,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惊讶无比吧──那个之前如此强横,怎麽都不肯退让的风卡奈拉,现在,却自动对着那个比自己弱的情敌退了一步。
“我出去走走。”
他用嘶哑、酸涩的复杂声线开口。
“你们谈完了就来外面找我吧。”
琉依对风卡奈拉的配合有些意外,她冲着风卡奈拉出声的方向歪了一下头。
风卡奈拉对琉依的回应有些动容,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对她伸出了手。
想要mm她的脸颊,想要亲吻那紧闭的眼睑,想要将她抱进怀中,拍着她的背和她说,不要紧有我在,一切都会变好的。
但他,现在不得不将这麽做的机会让给那个诺威。
毕竟,这一次的失败,是他亲眼见证的,那犹豫的一秒,将他永远地打上了败者的烙印。
他比诺威强大,比诺威知道的东西更多,甚至外貌也比诺威要俊美,但他却再不敢说,他比诺威更爱琉依。
风卡奈拉有些自嘲:堂堂no.2,却连一个三十几名的勇气和魄力都没有。
“你的眼光不错。”
最终,风卡奈拉如此屈辱而又直率地赞扬道,纵然手心被他握出了血迹,他依旧咬牙切齿地承认了这样的事实。
他总不至於──连承认失败的肚量都没有。
“……诺威,确实是值得你喜欢的人物,我输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乎可以察觉出来的不甘,甚至是难过和不舍,但他的声音,也依旧如同以前一样,果断坚定,毫无迷惘。
说完这句话,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在琉依惊讶的表情中,快步离开了房间。
──风卡奈拉是吃错什麽药了?
琉依一脸疑惑,拉住一边诺威的手,示意他解释一下,但是诺威却并不回答。
琉依立即猜到,肯定是救治她的方法上,有很大的问题,她立即拉住了诺威,重重对诺威摇摇头,怕诺威不理解她的意思,她把诺威的大手摊平,在他手心写起字来:
“救助我的方法,是什麽?”
“……是类似献祭的东西。不过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诺威含糊地回答着,但仅仅献祭二字,就够让琉依不安了。
琉依眉头一皱,继续在诺威手心快速写:
“不要用这种方法。我就算不复原也没有关系,我不在意。”
“但是,我在意。”
诺威将她从沙发中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在意。……你的眼睛这麽漂亮,你的声音这麽好听,要是以後都无法被你看着,听到你的声音,我会不爽死的。更重要的是,以你的个x,我不想你在这种不便带来的屈辱中渡过余生。我们以後的日子还长得很呢,我怎麽能让你这麽凑合着过下去。”
琉依用力摇摇头:
“但是,我不想你受到什麽伤害。”
“放心,恶魔没人类这麽脆弱,就算受伤也会自己修复不是麽?付出一点伤痛就能换来你的眼睛和声音,很合算的。”
见琉依还是用力摇头,诺威有些无奈,但也坚定地拿双手捧住她的脸:
“琉依啊,本大爷也是有骨气的,这麽做,是唯一能证明我比风卡奈拉更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事了,不跨过风卡奈拉这条坎,我恐怕永远都无法彻底说服自己能和你一直在一起。”
琉依眉头皱得更紧:
“为什麽要这麽在意风卡奈拉?我选择的是你!”
“对,正因为你选了我,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让你过上绝对不会後悔的日子。我一定要让你,完好而幸福地活着。”
诺威一边说,一边用难得的温柔动作吻了吻她的双唇。
“……等你治好了,我修复完毕回来了,我们……我们就一直在一起,签契约也好,和地上界的人一样结婚也好,抚养小孩也好。──再也不分开,怎麽样?你要去哪里──无论是地上界还是地下界,我都会跟着。”
琉依喉咙口一阵酸涩,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
“等你回来,要多久?”
诺威迟疑了很久,最後还是老实说了:
“几十年吧。”
琉依忍不住笑了出来,但随着那一声难听的呼气声,一道y体从她紧闭的眼眶中滑了下来。
“几十年,我都成老太婆啦。”
诺威一愣,然後满不在乎地笑了一声:
“怎麽,在担心这个啊。放心,你就算是老太婆,我还是喜欢你。”
──傻瓜!
琉依在心中无声地大吼了起来,眼泪却淌得更汹涌了,拼命拉住诺威的衣襟,表示自己不接受这种救助。
而诺威却故意做出了之前那种吊儿郎当的邪气表情,一把把她推倒在沙发中。
“──接下来。既然咱们要分别一阵子,今天就让我吃个够吧?”
琉依拼命挣扎起来。
并不是不愿意亲近诺威,而是这种几乎接近於离别践行一样的亲近,让她的思绪完全被那种无法摆脱的恐惧、无助和悲伤所占领了。
她想用魔法,但是无法咏唱咒语,她想大声告诉诺威与其分开几十年,不如就这样带着残破的身体和他一起活下去,但是诺威却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再让她写字,她歇斯底里地挥舞着四肢阻止诺威的靠近──因为,一旦允许了接下来的事发生,诺威或许真的就──真的会丢下她离去!
结果,这最後一次亲昵,诺威是骂骂咧咧、以几近强暴的方式地完成的。
琉依一开始无声地大哭着抵抗他的入侵,後来却又死死抓住诺威阻止他的离去,无论诺威怎麽好语相劝,恶言相逼,她都绝望似的紧紧箍着他的脖子,像个闹脾气的小女生一样,挂在他的怀中不肯放开。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我宁愿就这样又瞎又哑,也不想自己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以那虚弱而苍老的模样!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你就如此不想看见我残缺的样子吗!!我们之间最大的隔阂,本来就是时间啊!
琉依用唇形一遍一遍地挽留,但是诺威却硬是狠下心来,伸手往她後颈一敲,让她失去了意识,然後慢慢地掰开了她攀着自己的手。
他把她的衣服重新穿好,仔细地整理整齐,小心翼翼地放在沙发中,将一边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後他蹲下来,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仔细地、长久地端详着她,用手一遍遍抚过她的脸颊、鼻梁、嘴唇,像是想要把她的样子,深深烙进自己的记忆里。
然後,最後,他还是站了起来,慢慢地、艰难地後退着。
──诺威,并不是不害怕被绞成r泥的痛苦,也不能坦然忍受几十年的分别,他只是相比之下,更想让琉依能健全地活下去,让她的美丽灵魂,不会因为那些伤痛和屈辱,在漫长的时间中蒙上y影。
因为,他了解琉依──以她的x格,就算表面上面没有任何表示,她在内心,会一直在意着自己的残缺。
残缺带来的不便、残缺带来的自卑、残缺带来的!病。
正因为她的内心是如此高傲,所以,这些不可挽回的伤害,成了她难得的、致命的弱点和y影──而她绝不会让他人看出这一点,表面上,她或许会依旧坚强豁达而乐观地活着,克服这些带来的各种问题,但私底下,她或许会日复一日地加重她的自卑吧。
“诺威会不会嫌弃我”、“诺威会不会丢下我”、“我这样还能站在诺威身边吗?”。
就算不是未来,就算仅仅是现在,诺威就已经从她的气息里,读出了这样隐晦而敏感的信息。
所以,就算害怕着,忌惮着,他依旧没有犹豫。
对不起,琉依,那麽坚强高傲的你,却因为我的狠心而哭成这个样子。
但是自豪吧,我能把原本夺不会来的东西,替你夺回来,我能把你被削弱的骄傲和自信,重新返还给你。
这是,风卡奈拉都没有勇气去做的事。
“等我,琉依。”
他压低声音如此告别着,最後果决地转身,走出了房间,在起降台上,找到了风卡奈拉。
“我差不多能猜到你想对我说什麽。”
风卡奈拉背对诺威轻声开口。
“……放心,你不在的日子,我会替你保护她。”
诺威犹豫了一会,最後咬了一下牙:“我不在的时候,你……”
“你想说什麽呢?”风卡奈拉打断了他,“你不在的时候,我能代替你拥有她麽?你是觉得这一次的离开,对她太过狠毒,狠毒到你觉得无颜见她,所以拉上我这个备用的来安排她接下来的人生?别在我对你评价好歹上来一点的时候,又让我看不起你。”
诺威最终没有把话说完。
“你倒是真的用心啊。”
风卡奈拉嘲讽地回过头看着诺威。
“只要能让她幸福,就算把她让给情敌都无所谓。只是,凭什麽我要接受你的同情和谦让?你想用这种方式侮辱我吗?你又怎麽确定,我会乐意接受这样的拜托呢。”
风卡奈拉站起身来。
黑发红眼的恶魔,在烈风中气宇昂轩地抬头站着,仿佛世间一切都不被他所正视一般高傲地眯着眼睛。
然後他走到诺威的身侧,用力按了一下他的肩膀。
“觉得欠她,就用重逢後的时间百倍偿还,觉得实力不足,就豁出一切充实自己的力量,担心她在分别的日子过得不好,就尽全力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但无论如何,都别这麽容易把胜利的殊荣拱手让人,这麽做不但身为恶魔失格,又置我这个败者於何地?你是想说,我输给了一个奉献主义,连自己的幸福都不愿掠夺的胆小鬼失格恶魔吗?我想要的东西,从来不是靠别人让的,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掠夺,别剥夺我的乐趣。”
诺威静静地站着,待风卡奈拉说完,即将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他横走了一步,拦在风卡奈拉的面前,露出了他那招牌的──张扬而放肆的笑容。
然後他伸出手,轻轻捶了一下no.2的肩膀。
“你小子,真不错。”
风卡奈拉表情平静,也没继续说什麽。但是两只恶魔知道,或许他们从来不愿意承认那种东西,但有时候,这种互相理解、互相认可──可以称之为友情的东西,出现得就是如此自然和简单。
“那,我走了。我不在的日子,你可以在保护琉依的时候卯足劲试试追她──虽然,我觉得能追到的可能x非常小吧。”
“我知道,但总归得试上一试。而且不管怎麽说,她的契约恶魔的位置,已经承诺给我了。”
“她承诺了那种东西!怎麽没和我说!”诺威瞪眼,“……哦对,她现在也说不了话。算啦,契约恶魔什麽的,越强越好,你要当就当呗,反正我最想要的位置又不是这个,而且,我相信她。”
起降台沈默了一小会。
“我走啦,手下败将。”
“……早些回来吧。”风卡奈拉背向诺威,“真正能给她笑容的,只有你。”
“血祭大概要三天才能完成,位置就是当时说好的地方,把琉依带过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别叮嘱这些细碎的东西,我不想被一个三十几名怀疑自己的能力。”
“好吧好吧。”
诺威撇嘴摆摆手,张开了翅膀用力一跃,然後消失在了黑色的天幕中。
而风卡奈拉则慢慢退回室内,走向琉依所在的房间。
有了独占她几十年的时间,但此刻,他一点都感觉不到高兴,有的,只是无边的耻辱、空虚──
以及一丁点的敬佩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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