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纷纷注目,异彩连连。温婳生于斯长于斯,自是对着洛阳城再熟悉不过,杜柯早年岁慧明禅师苦修时,也曾随他云游此处,只是童年的记忆渐渐模糊,洛阳城岁整体是没有什么大变化的,细微末节总是有的,杜柯才会隐隐生出陌生之感。
温家在洛阳城东的一处僻静庄园里,两人很快便以来到温家大院门口,齐齐下马缓缓而入。
「大小姐,怎么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我好派车子去接您。」答话的是温家的老管家。
「没事,福伯,这次我是特意来跟爹爹妹妹辞行了。对了,他们人呢?」温婳微笑着说,脸上丝毫没有离愁别绪。
「老爷出门办事去了,半个月后才会回来。二小姐送走清清姑娘后整天待在房间里发呆,除了用膳,其他时候足不出户。」那个名唤福伯的老管家说道。
「你去忙去吧,我去看看那个丫头。」温婳说完便朝温怡闺房走去,留杜柯一个人在客厅饮茶,正巧杜柯在苦思一个招式,浑然没有反应,很自然地坐着品茶,倒也无碍。
温怡此刻正在房中坐着,靠着窗口发呆。以往若是这般明媚的天气,她早忍不住雀跃的心情,外出游玩去了,此刻秀眉深锁眼神飘忽,倒也实在是少见。
忽的,一声「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沉寂,温怡满心惊诧地起身开门,一抹再熟悉不过的倩影出现在门口,一时间竟是愣在那里。
「怎么?臭丫头,不让姐姐进去么?难不成房间里有什么姐姐不该看的事?」温婳看着妹妹的呆样,一脸讪笑地说。
温怡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地嗔道:「姐姐为大不尊,哪有用这样的闲话来数落亲妹妹的?」语气却是带着惊喜的。
两人进了房间,温怡转身关上房门,对着姐姐说道:「怎么现在会回来?莫非杜家那小子惹姐姐生气了?跑回娘家啦!」
「好啊,臭丫头,敢回敬气逆姐姐来了,没大没小的。」姐妹两像往日一般戏作一团,丝毫没有芥蒂和顾忌。片刻间香汗淋漓,若是杜柯在此,估计又要面热心跳了。
一阵嬉闹过后,温婳牵着妹妹的手走出房间,指着仍坐在客厅饮茶沉思的杜柯道:「妹妹,他就是京兆杜家的小侯爷杜柯,你看看还满意不?」温怡一声娇嗔:「这个俊郎君姐姐还是自己享受吧,别跟我扯上关系。」说话间眼神却是很自然地飘向客厅里的如玉少年郎,异彩连连,满是欣赏之色。
温婳看出妹妹眼中神色,叹气道:「都怪爹爹替你许了个放荡不羁的卢云,若是把你许给他,你看可好?」未待温怡回话,便对着犹自神游天外的杜柯道:「你这人,发什么呆,我替你引了个大美人来,你竟视而不见么?太没礼貌了。」
听得一声娇嗔,杜柯猛地回过神来,满脸歉意地道:「好姐姐,我适才在参详一个难懂的招式,不好意思,怠慢了。」
「怠慢了我是没事,怠慢了此间的主人,看她不仔细扒了你的皮。」温婳说得咬牙切齿,却是满脸戏弄的笑意。
看着他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把自己搭进去,温怡可就不客气了,一声嗤笑,道:「哟!好姐姐,我听着怎么这么热乎啊?感觉比我这个同胞亲妹妹还要亲嘛?莫非你们……」
说到此处,温婳回忆起一路的旖旎,脸上烧红一片,斥道:「死丫头,说得什么话儿?要死了。」说完扑了过去,又像先前那样嬉闹起来,浑然忘了身边站着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
两人刚刚才闹过,没多久就又香汗淋漓,本是初夏之际,衣服穿的又少,汗湿衣衫,直衬得双姝的身姿更加玲珑浮凹,看得一旁的杜柯脸红心跳,血脉贲张,急忙收起绮念,转过身去。偏偏两人浑然没有察觉,丝丝妩媚至极的娇喘如耳,逗得杜柯这个初哥更加贲张,忙不迭地暗念冰心诀,方才硬生生地遏制住了心中的双飞邪念。
良久,两人回过神来,发现身旁的少年背对着他们正襟危坐,想起先前的旖旎香艳,不免心中羞臊,场面一下便得沉寂,只听见三人渐渐平复稳定的呼吸声。温婳年纪稍长,见过的场面也多些,此时第一个回过神来,缓缓道:「柯弟,旅途劳顿,我叫福伯领你去客房休息下吧。」
杜柯忙点头,心中却想:这旅途甚是愉快啊,莫非美人不喜?胡思乱想之下,难免有些酸涩,便随着老管家去了客房。
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温婳缓缓呼出一口气来,拉着仍自呆滞的妹妹也回房去了。
一个下午,杜柯端坐在客房的床上修习吐息,心中绮念尽去,隐隐有突破练精境的迹象,偏偏仍是棋差一招,量变也达到大圆满的极致,独独缺少了一个质变的媒介,心中一阵苦恼,竟躺下蒙头睡去。
所谓炼精化气,是将自身精元化为阳气,通过任督二脉,采入丹田,使之神气合一,又称「小周天」。武者达到练气境时,可单凭丹田的一股真气力举千斤,对于自身修行的技法自然也愈加随心所欲,可以说是踏入高手阶层的第一步,打通任督二脉除了苦练之外,更多的是机遇,所以万千武者都被挡在了练气境之外,徒唤奈何。
杜柯睡得正酣,迷迷糊糊闻得一股熟悉的幽香入鼻,喃喃道:「好姐姐,柯弟好想你。」边说着,伸手一览,软玉温香入怀,紧接着一翻身,竟将一个香滑软腻的身子压在身下。
温怡本是好心来叫他起来吃晚饭,见他酣睡难免起了贪玩之心,俯子去捏他的鼻子,怎料他如此反应,早被吓得脸色煞白,一时竟也愣在那里,动弹不得。良久,细微的鼾声传来,方自明白这小子是真的睡着的,并非有心侵犯自己,忙不迭用力一推,竟把熟睡的大色狼推到了地上。
温怡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抚着滚烫的秀颊,慌慌张张地跑回房去,直把循声而来的温婳看得一愣一愣的,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杜柯从美梦中惊醒,睁开眼帘便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玉颜,仍觉还在梦中,竟是自然地伸手去揽她,忽得手似是打在了什么东西上,一阵剧痛之下,才真正清醒过来,猛地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地上,一旁温婳神色复杂地看着,眼波里满是秋水,竟不知是悲是喜。
吃晚饭的时候,似是有默契般,三人对下午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只字不提,只随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日常琐事,更多的时候是姐妹两交头接耳地说些悄悄话,杜柯一个人傻愣愣地发呆。
依照往日惯例,温家姐妹总要饭后说些贴心话儿,杜柯很自觉地告辞,趁着这皎洁月光,去庭院连连想了一下午的枪法。温婳姐妹两也没有挽留,任他离去。
待到杜柯离去,温怡便把今天在杜柯房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姐姐,听得温婳神色复杂沉默不语。说完后,两人静静坐着,良久,温怡忍不住开口道:「我瞧得出来,他是真心地仰慕你,敬重你,爱你。他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子,姐姐莫要错过。」
温婳听得娇躯一颤,眼角隐隐已有泪光,喃喃道:「我残花败柳之身,哪里配得上他?他自是有婚约的。这辈子能够向现在这样看着他,我已经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
温怡明白姐姐心意,扑到姐姐怀里,两姐妹紧紧相拥,相互安慰着。
此刻的杜柯对房中的事情毫不知情,犹自兴致盎然地摆弄着他自创的得意枪法,月光下,俊逸潇洒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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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素女九式
月经中天,渐渐夜已深了,杜柯习练了几遍的龙衍枪法之后,也依稀有了几分倦意,便简单收拾了一下,去客房漱洗后,倒头便是一场酣梦。
或许是午间睡足了的缘故,方自睡了三个多时辰,而今不过丑时,杜柯便悠悠地醒来了。他兀自坐了起来,才察觉到尚是夜深人静之际,便要躺下继续睡觉,岂料一闭上眼睛,脑子竟满是一路走来嫂嫂温婳的旖旎香艳,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只觉全身燥热脸颊滚烫,更是羞人地呈现一柱擎天的窘样,硕大的宝贝出奇地坚硬挺拔,弄得他浑身不自在,满口的冰心诀此刻毫无作用,正所谓爱意满溢中烧,哪里能安静得下来?
万般无奈之下,杜柯草草披了件袍子下了床,烦躁地在漆黑的客房里徘徊着,忍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忽的,杜柯灵光一闪,想到去温家老爷的书房找几本儒家经典读物,此物最能令人心平气和。想到此间,忙不迭地推门走了出来。
外间的庭院里早没了先前那般敞亮皎洁的月光引路,高悬的明月早就钻进云层里不再出来。虽说是第一次来温家,但借着自己白天的巡游和惊人的记忆力,杜柯还是一路磕磕绊绊地来到了温冠霖的书房门口。房中自是一片漆黑没有人的,杜柯点亮随身带着的火折子,依循着点着了书桌前的罩灯,整个房间便敞亮起来。
杜柯转头四处查看了下,发觉并未惊动其他人,便很自然地从旁侧的书架上随手拿了几本页面泛黄的典籍,一看便知是有了些时代的古物。杜柯打开最上面的一本《尚书》,径自读了起来。
不愧是流传千年的儒家经典,才不过读了半响功夫,杜柯内心的一团火竟似有了熄灭的趋向,因发烫而变得鲜红的俊脸也渐渐恢复往日的神彩,偏偏的尴尬仍未除去,幸好杜柯读书起了兴致,也没有放在心上。
良久,许是眼睛有些倦意,杜柯合上书卷,起身在书房里踱着小碎步,脑中仍旧回味着适才看的儒家教义,想到书中正气凌然的句子,也不禁有了「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的凌云壮志。
正当杜柯踌躇满志欲欲而试之际,他茫然扫视房间的眼睛很自然地停在适才那一堆书上,被最下面的一本露出的一个古篆体吸引住了,竟是上古文字,跟他们家族相传的指环上的字处于一个时代。
惊诧之下,杜柯翻起那本书就看。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原本渐渐褪去的燥热感很快又回来了。原来书上生动地画着一对「赤诚相待」的青年男女,两人紧紧相拥,女子面向上躺卧,男子伏趴在对方身,男子地屁股在女子两腿中间,两人私密之处犹自紧紧贴在一起,图画下方却是用精致的小楷写着这样一段话:九法,第一曰龙翻。令女正偃卧向上,男伏其上,股隐于床,女攀其阴,以受玉茎。刺其谷实,又攻其上,疏缓动摇,八浅二深,死往生返,势壮且强。女则烦□u,其乐如倡,致自闭固,百病消亡。
杜柯毕竟是公侯子弟,虽自小体弱,更随慧明禅师苦修了近十年,这幅画所表述的意思他还是清楚的,毕竟自唐开国以来,民风日渐开放,男女大防缘不及前朝那般苛刻。
很自然地,杜柯对朝廷一品大员书房中藏有这等房中秘典非常震惊,清醒之余,方自想起爷爷传他的杜家龙岩枪法秘籍上也有类似的图画,这才将两者结合到了一起。杜柯很快就拿出那本贴身携带的小册子,将两者放在等下参照对比,发觉两者惊人地相似,便隐隐感觉这本书不似市井泛滥的诸如《玉房秘诀》、《玉房指要》、《洞玄子》之类的房中秘典一般简单,许是上古相传的绝世心法秘诀,可想到书中所绘的旖旎艳情,却忍不住把这样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猛然间,杜柯记起史书典籍中记载的一段风月掌故来,说是上古逐鹿大战前夕,轩辕黄帝得绶九天素女房中秘术,方自一鼓作气灭了九嶷族首领蚩尤带领的百万雄兵。想到此处,杜柯终于明白自己见到宝贝了,这本看似不起眼的古籍原是上古遗传下来的《素女经》真章孤本。杜柯的武道停留在练精巅峰良久,却始终找不到炼精化气的法门,苦恼之余,不免心中烦闷,再加上白天受了温家那两妮子的致命诱惑,才有了先前焚身的不明躁动。这本上古流传下来的典籍正是绝顶的修行秘法,唯一的不足是此书讲究阴阳和合男女双修,唐朝虽民风开发,然修炼武道终究是清苦的,现下看来竟不似有了很多香艳之处,想到此处,杜柯难免又想起今天上午无意间看到的旖旎情景,顿觉口干舌燥。诶,终究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如何受得了这般的刺激,杜柯能够有如此的自制力还要归功于修行了十年之久的佛门秘法冰心诀,翩翩正人君子,实在难得,难得。
杜柯随意地翻着那本《素女经》,龙翻、虎步、猿搏、蝉附、龟腾、凤翔、兔吮毫、鱼接鳞、鹤交颈这素女九式随着九幅不同的画一一呈现在眼前,笔工精细,栩栩如生浑然一体,看得杜柯愈加脸红耳热呼吸急促,下面的「兄弟」更是因受了莫大委屈昂首而立,惹得她更加难受。杜柯看着最后一幅鹤交颈之式愣愣发呆,不知不觉之下,画面上毫不相识的赤身男子隐隐竟变成了自己,眼皮渐渐搭上,径自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昏暗无光的处子香闺里,房门紧紧闭着,最显眼处,是一个半依在墙边的古式铜镜,旁边的梳妆台上,斜斜坐着一个淡妆素颜的丽人,只愣愣地瞧着自己镜中的样子。只见她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雪纱亵衣,丰腴的前胸紧紧裹着一件翠绿的绸面裹胸,上面绣着一朵开得正艳的红牡丹,细细的柳腰下,一条素白的绸布亵裤紧紧贴在结实圆翘的如桃美尻上,隐隐约约之际,愈显得身姿玲珑妙曼浮凹。
「好姐姐,柯弟弟好想你。」带着激越的颤音,一声沙哑的男音从旁边紧紧拉着帘幕的秀塌传了出来,声音里压抑着太多勃发的激|情,语速倒是不紧不慢,此时看来偏偏很是变扭。那女子听着身子一颤,雪白的莲花素颜上兀自飞起两朵红云,柳眉蹙了蹙,还是站起身来,扭扭捏捏地朝着床榻走去。
许是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才刚刚走到床前的娇羞美人便被从锦绣暖帐后伸出的一只大手揽住纤细腰肢,只轻轻一带,便跌进深深的帷幕里。明亮皎洁的月光透过铜镜对面的窗子照进屋来,只隐隐看见帷幕后面两个模糊的人影紧紧相拥,床下,两双室内便鞋随意摆放着,似是在像众人诉说着这旖旎香艳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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