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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翌：“完事了？”

赤练颔首，眼神却不住的在石室之中乱瞄。江翌知道她在找什么，指了指血池。赤练瞬间脸色大变，一跃跳入血池之中，将碧云抱了上来。她抱得很轻，缓缓抚摸过碧云的头发，碧云在她灵力的抚摸下，变成了一只小蛇。

江翌一手托腮，若有所思：“你带她走吧，今夜怕是不太平。”赤练嘴唇嗡动，最终只说了个，“是。”

“你听。”

赤练走后，江翌忽然对怀中的白猫说。白猫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气，换了个姿势，把头在江翌怀里蹭了蹭：“来了，山的西面，”它眯起眼，“呦，人不少呢。”

“你说，他们知不知道墨清远在这？”

尹红衣想的却是另一件事，随口敷衍，“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他又帮不上忙。”江翌想起墨清远为了救她浑身被插满仙器的一幕，不知为何有些头疼，她捂住头，“也是。”

“我们去看看吧。”江翌站起身来，向外走。尹红衣一跃，跳到了江翌肩上，“喵~”

走出石室时，江翌很想回头看看墨清远，但她还是忍住了。踏出石室的时候，她歪了一下头，问尹红衣，“你能带墨清远走吗？走的越远越好，我怕我引动仙鼎之后……”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逍遥宫的惨例她还历历在目，但是除此之外，她别无办法。尹红衣：“你可想好了？”江翌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尹红衣拧了一下眉，又化成了少年模样，他拦住江翌，“你们怎么变成这样的，能跟我说说嘛？”

江翌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说了你也不会信，我们……我们都重活了一世，在上一世，他为了天下苍生，斩我于剑下。”她眼中有泪滴落，面上却是笑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起初，我只想杀了他……可我哪里打得过他啊……但是渐渐地，渐渐地，我发现我永远都杀不了他。”

尹红衣一手托腮，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好。我带他走，如无必要，你不要使用那个办法。”

江翌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

声音还在逼近，尹红衣转身没入了黑暗，江翌独自前行，终于走到了血魔宗大殿前。她从赤练口中知道今夜这些名门正派会攻打血魔宗之后，便传了宗主令，命众人速速离去，至于能跑到哪里，就只能看造化了。

修仙入魔之人，皆为逆天而行，在何处身死，都不意外。她想起很多很多年前，拜入南山的时候墨清远对她说的话，今夜大雨滂沱，她周身都是冷的，只有胸口中那份炙热，滚烫滚烫。

如果再来一次，她依旧会如此选择，只是，应该是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