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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在似乎永远也不会通电的出租屋里，就着微弱的电脑屏幕灯光和窗外稀稀拉拉的光线，杨秀坐在桌前摆弄着新买的平板，娴熟地拆掉底板，安装一些自己需要的零件，组装以后，再刷系统，更新地图，调试了几个监测软件和计算程序，最后再绑定墨镜上的信号源，做完所有的一切，抽出胶布将平板与压缩电池一起绑在外套内侧。

只是一个商场里普通价位的平板，还有几个玩模型的人也会用到的压缩电池，加上杨秀的黑客技术，基本上能达到特警的装备程度。

至于武器。

这个女人本身就是武器，用不着再准备了。

夜色深沉，杨秀站在窗边，没关窗户，冷风呼呼地往里吹，已经开始带着冬天的寒气和霜意，吹到那张白玉般透彻明晰的脸上，转而变成低声的呜咽。

没有灯的房间里，这个窗边静默的女人就像孤魂野鬼一样，让人遍体生寒。

令人难熬的几个小时终于是过去了，天亮了，仿佛所有阴谋诡计顿时烟消云散，大街小巷一如往常地开始有推车售卖煎饼果子包子豆浆的小民，还有或疾步快走，或低头慢行看着手机的上班族或学生，对他们来讲，指数今天会升降多少点，谁的货又会被谁套牢，谁的圈套会套中谁，这些都没有意义。因为生活在简单的世界里，所以无知，也自然没有畏惧。

微博微信开始新一轮的骂党骂国骂富豪，但凡上蹿下跳的或真或假的消息都能牵扯到阴谋论有钱人欺压穷苦老百姓，牵扯出一帮闲人站出来情真意切地骂个不停。

说真的，有钱人里有几个那么闲情逸致天天欺压老百姓？他们都忙着赚钱还来不及，恨不得给自己塑造个佛面金身，让企业形象有多端正就多端正。至于赚的是谁的钱？其实，有钱人赚有钱人的钱才是最快的，平头老百姓，几块钱都恨不得掰扯清楚，大家做生意都是铺开摆正了让人选，尽量做到让所有来买东西的人都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而不是被占便宜，真让有钱人过来抢，他还不定能抢得过这些精于计算的老百姓们。

对大部分人而言，今天与昨天没有区别，这个大部分人的范畴里，包括徐臻，包括杨秀，包括谢颜，还包括返程飞机上正在补觉的肖亦璇。

又是一天忙碌，中间有一会儿，徐煦到徐臻的办公室呆了会儿，这位大爷平时如无意外是绝无可能出现在徐臻办公室的，他走出时，表情里隐隐带着得意，让一直用余光关注着他的杨秀心生警惕。

若李彦昌在这里，恐怕真是要仰天长叹。

真是个猪队友。

到了下午，随着手机的一声震动，肖亦璇飞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小秀子，我快到楼下了，还不快来接驾。”

肖亦璇从酒会后就出差了，一走就是近月，虽然又是十六个小时的飞机，但声音里尽是洒脱轻松快意。

杨秀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笑意，“好，我这就下去。”

伴随着电梯开门，刚走出电梯，迎面就是一个高挑优雅的身影走进时代大门，长发挽在脑后，露出巴掌大的精致面容，许是刚从温暖的车里下来，只穿着衬衫，左手搭着大衣，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