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秀来之前,这世上万物与徐臻,不过顺其自然,以及随缘罢了。
但……杨秀毕竟是来了。
不论起因为何,不论前缘是否,这个女人是自己近三十年来唯一真心真意想要的,是自己无法压抑的欲望,也是自己鲜明的活着的象征。
那一夜,不过是一个在顺其自然里压抑了近三十年的酒徒狂乱而肆无忌惮地绽放。
那一夜,徐臻已然向自己证明了,她不为人知、甚至不为己知的执着和疯意。
那一夜,尽欢。
那一夜,徐臻不后悔,对杨秀,自那之后,她惜如珍宝。那些事,杨秀不提,徐臻也不提,但徐臻再没有勉强过杨秀半分。
那些在商场上用惯了的控制与征服,不必,也不会再放到杨秀身上。
这个承诺,是在那一夜之后,徐臻在心底交给杨秀的,是歉意,也是陈情。
对于生活里,生命里,终归可以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例外,徐臻是乐意的。
身后的手没有停。
徐臻的精神陷入临近睡前的最后一瞬,她想抬抬手摸摸身后的人的手背,想要再触摸一下她的温度,但身体太沉了,这个愿望没能成行,这竟让入睡前徐臻十分的遗憾起来。
‘你少说了几个字。’
‘如果是以往,你会说,‘睡一会儿,我陪你。’’
‘真……不想你走啊。’
带着些许不甘,满腔不舍与眷恋,徐臻睡着了。
身旁一直有杨秀的气息,肩膀上的手在她熟睡之后慢慢放缓,最后将自己托起抱回卧室,再之后,漫长的睡眠里,那个怀抱并没有寸步离去。
直到睁开眼时。
当杨秀离去,徐臻的睡梦停止,她睁开了眼。
手边是震动的声响,这个声响同时带走了杨秀和唤醒了徐臻,徐臻没有试图声音追索或起身去寻找。她有自知之明,当杨秀想要不见的时候,凭自己的慢手慢脚是做不了什么的。
拿起手机,先看了医生传来的完整测试结果,然后才接了再一次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里,医生语气认真地建议立刻住院,不要再有任何耽搁,徐臻为难又苦恼地叹了口气。
“她已经走了。”
“走了?”
还站在打印机前看着新鲜出炉的检测报告的医生傻了眼,不敢置信地再低头看那几项红得发紫的数据,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她还走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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