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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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运玄机推算下馀幼童的来历,忽听一声霹雳,由脚底飞起一团银色雷火,当时爆炸。虽因先前受了暗算,料知这几个小敌人全都淘气,决不就此罢休,必要再来。但没想到那麽坚逾精钢的地面,敌人会由下面来攻,又几乎吃亏。认出那是灵石精气所炼石火神雷,忙即抵御还攻时,先前那幢青色冷光裹着一个相貌丑怪的幼童与原宝主人,随同雷火出现,一闪不见,又未抓中。

兀南老怪越想越气,一时急怒攻心,正待施展毒手。阴魔自知五行r身尚未稳固,不堪硬碰千年老怪,只以先后天真气掩护三小围攻。蜕化出当日莽苍山诛妖尸谷辰的外相飞来,见面便朝兀南老怪先施一礼,笑道:“老前辈,可能容贫道稍谈片刻麽?”

兀南老怪见到外相,一阵惊诧,神色震撼间给阴魔的血影神光窥了心识。此外相极似失踪多年的华瑶崧,虽非其人,却显出深厚修为,就假也当真。兀南老怪未成道前,曾欠下华瑶崧祖上一点恩情,和华瑶崧之师昔年在南海磨球岛离朱宫见过一面,华瑶崧随侍在旁。兀南老怪不便先寻人家晦气,强忍怒火,点头笑道:“我与令师虽曾见过,并无深交,无须太谦,有话但说无妨。”

阴魔华瑶崧无可无不可的认了下来,自言来此是意欲解劝,说双方同是玄门清修之士,并非谁怕谁,但恐崩山坏岳,引发滔天浩劫,故来商量。主人年幼道浅,兀南老怪果真神通广大,就该手到成擒。生死尚且随意,幻波池仙府岂非囊中之物?只管占为己有,何必毁它作甚?如见不胜,便以无量生灵出气,纵令不畏天命,不恤人言,也是无聊,有损平日声誉。

兀南老怪因对方言中有物,暗带讥刺,偏是无可反驳,词色那麽谦和,更无法发作。再想以自己法力乘人师长闭关赴宴,上门生事,已有以大欺小之嫌;再如相持不下,即便后来得胜,也有损威望。胜已不武,不胜再不肯去,也难自解。此来实是理亏,与平日信条不符,难怪贻人口实。无奈势成骑虎,恶气难消,一时气愤疏忽,自恃法力,脱口便答:“峨眉门下小狗男女,藏头缩尾,不敢现形。今日我便只破五遁而外,决不毁灭全山,以免引起浩劫。不须干罡至宝,一样成功,何在乎此?只将他们擒回山去,等他们师长到我黑伽山,必先释放,再分胜败,免得齐漱溟这小辈妄自称尊,偏会缩头不出。不胜便走,你让这班小狗男女齐出卖弄便了。”

阴魔华瑶崧知已上套,笑答:“既然老前辈不肯息那雷霆之怒,非与这班后辈一分高下不可,自应遵命。不过老前辈驾到已将一日,除李英琼在五指神峰重压之下安然入定,意欲借此磨练而外,馀人并无伤损。方才那五个幼童,乃齐道友令郎李洪约来,突然而至,连主人均出意料。他们又均年幼淘气,致有冒犯,实则与主人无干。我想五行仙遁先后天合运逆行,具有鬼神不测之妙,也非易破,今天恐来不及。请以三日为期,无须亟亟,使老前辈可以尽量发挥威力,他们也可惜此一开眼界,长点见识如何?只要三日之内将五行仙遁破去,立令主人束手待擒,任其处治;否则,纵令有甚冒犯之处,均请原谅,各自回山,不与计较。”

兀南老怪听她冷嘲热讽,句句有刺,偏又被人问住,难于发作。最错误是不应说那不胜便走的话,本来无心之言,随口而出,恰被对方乘机说出日限,并还多说了两天限期。表面放宽,显她大量,并露轻视之意,暗中却是借话答话,把自己扣住。话出如风,凭着道力身份,其势不能反悔。五行仙遁已甚神奇,方才那五个幼童,成败直拿不稳,又不便下那天人共愤的毒手。兀南老怪匆匆未暇寻思,随口应答,无形中已吃大亏,偏又说不上不算来,只得冷笑道:“华道友巧思利口,足见为友热肠。既这等说,我全依你如何?”

阴魔华瑶崧知他气极,忽听一幼童怪声怪气喝骂道:“这老怪物不要脸,刚才用鬼手满地乱抓,活见鬼,还说当时成功,吹什大气?有这三天,不把他狗头砍下才怪。他骂我们好几次,陈师伯再不许动手,我要气疯了。”

说时,阴魔华瑶崧也就刚退出去。兀南老怪因自修道以来,从未受此侮辱,又损伤了两件法宝,对于李、陈五幼童,心中恨毒到了极点,早想施展杀手。无如这五个小敌人个个机警滑溜,捞摸不到。正打算施展九天都籙斩魂摄形大法杀他几个出气,一听那语声时高时下,有时发自地底和d壁之中,捉摸不定,心中痛恨,暗运神通,也不发话,以便全神贯注,准备冷不防猛下毒手。因是气愤大过,急怒神昏,恃强太甚,一心想置敌人于死地,连平日不杀弱者的信条全都置之脑后。先恐一击不中,又受敌人轻笑。后来听出人在东壁,于是猛下毒手,右手一伸,立有五股罡气朝壁上发声之处s去。

兀南老怪为当今旁门散仙中第一人物,炼就独门干天罡煞之气。五指罡气所到之处,多麽坚强的防护,无不当时粉碎。一任对方长于隐遁,也应手成擒。哪知五股罡气刚s到壁上,心灵上忽起警兆,彷佛暗中具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强大阻力反震回来。

李洪有意诱敌,冷不防把三环、双钩猛发出去。兀南老怪见三环佛光夹着两道剪尾精虹已电掣飞来,便认出是佛门至宝如意金环和前古奇珍断玉钩。连转念的工夫都没有,微一心慌,只顾先用玄功遁出护身圈外,化为一道青光,电也似急往侧飞去,暂避正面来势,另用别的法宝迎敌,以免先前所用防身法宝不是敌手,而为所毁。

就这事机瞬息之际,身刚变化飞遁,突由斜刺里飞来一团石火神雷,当时爆炸,银星如雨,四外猛s。两弯朱虹、两团佛光、一道金霞也夹着大蓬神雷,纷纷打到,电舞雷轰,声势猛烈已极。李、陈诸人同时发难,各以至宝还攻。兀南老怪又要闪避,又要还攻,八面兼顾,不由得闹了个手忙脚乱。百忙中,兀南老怪不顾再收法宝,怒喝一声,双肩一摇,全身立有奇光涌现,晃眼人便成了一座光幢,高约两丈,粗约丈许,光燄奇强,照得全d都变了碧色。

防身至宝青阳柱一经取用,敌人任何法宝均不能奈何他。那条翠练刚复原形,已快往腰间围去,还未上身。一幢冷荧荧的青光裹着一大一小两个幼童,受先天真气维护,在雷火宝光横飞猛s之中,竟敢在他身前突然出现,电一般疾,只一晃眼,便将那翠练夺去,一闪无踪,来势神速,不容一瞬。

兀南老怪几曾吃过这样大亏,焉能不恨,怒喝一声,伸手一弹,立有五串火星朝那冷光现处一带s去。此时身前忽有红光一闪,又是一个震天价的响雷迎面打来。只听得二幼童笑声已入地底,所发干罡神雷也已纷纷爆炸。那干罡神雷威力甚大,又当愤极之际,全力施为,全d立被雷火布满,轰隆之声密如万鼓急擂,震得山摇地动。如非仙遁禁制重重,又有七老暗用佛法相助,就这千万迅雷,仙府也被震毁无疑。

兀南老怪恨极这班小人刁钻狡猾,不杀几个,难消恶气。正待行法,二次摄取敌人形神,猛瞥见面前突又现出一个金莲宝座,五个小对头环坐其上,先前来攻的法宝、飞剑已全收去。内中两人,分别拿着方才夺去的飞箭、翠练,正朝着自己指点说笑,满脸淘气之容。

那西方金莲神座乃是一朵大约丈许的千叶莲花,拥着一个形如蒲团的宝座,四外莲瓣尖上齐放毫光,往上飞s,上面更有一圈佛光,祥辉潋滟,花雨缤纷,飞舞而下,两下里一合,恰将五人全身护住。那万千团雷火尽管纷纷爆炸,四外攻打,近前便即消灭,莲瓣也未摇动一下。雷山火海中,拥着这麽大一朵金莲,越显得光燄万道,瑞彩千条。上坐五人又都生得灵秀清奇,实在可爱,一个个天府金童也似,端的壮丽无比。

兀南老怪见对方使出这等伏魔防身的佛门至宝,除他们更是万难。真要连经三日无功,如何下场?想到这里,细一查看,就这万雷爆发,莲座涌现的转眼之间,当地已变了形势,上下四外一片混茫,竟不能看到边际。那雷火看似猛烈,但也只环绕金莲宝座四外的数亩方圆,此外便是黑沉沉望不到底。微闻风水相搏,波涛之声隐隐传来,才知竟在不知不觉之中转变阵法,将自己由金宫移往北d水宫以内,五行仙遁就要发动。

正在愧愤交加,忽听陈岩对李洪笑道:“洪弟,老怪物防身法宝,乃九天之上浮游空中的一颗前古未灭完的大陨星炼成,老怪物曾仗它抵御天劫,视若第二生命,轻易不用。今日一见,果非寻常。我们一出手,居然便把老怪物的全部家当都吓得搬了出来,还得失去几件法宝,人已丢够。谁耐烦看他这副丑态?本是来趁热闹,与主人无干,依还岭上那麽好的景致,同去游玩一回如何?”

李洪笑答:“陈哥哥不必代主人分这仇恨。不过我们须防他窘极翻悔,把吐出来的口水又咽回去。你懒得看他那副怪嘴脸,我们暂时让他试试五遁威力也好。上面不必去了,免得看他八个妖徒有气,一动手,又说我们欺负他们。”

兀南老怪听二人信口讥嘲,句句刺心,怒火重又上撞。知道敌人身在金莲宝座之上,任何法宝均攻不进。一时情急,刚要发动太戊玄阴斩魂摄形大法一试,眼前佛光一闪,敌人连那千叶金莲花忽全隐去。紧跟着波涛之声突然大盛,骇浪怒呜,飙风突起,风涛之声宛如地震海啸,猛烈异常。前发神雷,竟被消灭。同时眼前一暗,突现出千万根水柱,大小不一,先是一根根的白影,带着极大的压力,电漩星飞,急涌而至,互相挤轧。忽然一僮,便是霹雳爆发。前面刚刚散落崩坠,后面的快要涌到,黑影中又有几根水柱电一般冲起。初现细才如指,晃眼急旋暴长,上与天接。白影也由淡而浓,变成灰白色的晶光,密密层层,四外环绕。那麽多而又亮的水柱晶林,林外偏是黑暗如漆,兀南老怪空具慧目法眼,竟不能透视多远。

那压力也逐渐加增,上下两面更有灰白色的光云相对流转压上来。兀南老怪以为自己已身陷北d下层癸水阵内,满拟戊土精气所炼至宝能克癸水,而当地五行仙遁又均发源于癸水灵泉,此宫一破,下馀四宫便不能将先后天五行随意运用,化生逆行。

哪知圣姑元神已乘他和五小对敌,愧愤分神之际,倒转禁制,将他移往小须弥境环中世界禁圈以内。五行仙遁正反相生,逆行合运,瞬息百变。兀南老怪法力虽高,人已入网,如何能够成功。戊土之宝刚化为一片黄云,夹着万点金星,往那水柱丛中打去,一片青霞电闪而过,水柱不见,上下四外仍是暗沉沉的。刚看出水遁逆行反生乙木,来克戊土,暗道:“不好!”

未及回收,暗影中突然现出一圈青蒙蒙的光气,才一入眼,大片黄云金星便似万流归壑,只一闪便全被收去,一齐不见。紧跟着红光骤亮,四外又成了一片火海。当此突然转变之间,骤出不意,兀南老怪也几乎禁受不住。虽仗护身法宝神妙,本身法力又高,但也差一点没将宝光震散,不禁又惊又怒。

五行变化,胜负在一个〈快〉诀。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就是反应快。先天真气比后天真气敏感,传递速。当对方弃旧,生化转新之刹那,己方即变化得更快。对方新五行才出,已遇上新对克。似这样五行化生,转变无常,直是捱打消耗,使兀南老怪穷于应付。加上阴魔微放颠倒迷仙五云法气,混淆兀南老怪的时间识觉。一晃便到了第三日上,兀南老怪方始惊觉,暗忖:“空负多年盛名,亲自下山与几个无名后辈为敌,已是贻人口实;再要无功而退,并还伤人折宝,岂不难堪?尤其镇山至宝灭神坊现落人手,连收不回,除却胜后夺回,便敌人自甘送还,也不能要。时限又是快到,看眼前形势,直无胜理。”

越想越恨,怒火烧心,愧愤交集。猛一转念:“自己虽受敌人愚弄,也只因不为一朝之愤伤害生灵,只要不引起浩劫,便不算食言。许多法力、异宝均未施为,此时敌人一个不见,分明想挨过今日,激令自己收兵回山。平白丢此大人,有力难施,还无话说。反正青阳神柱防身之下,五遁威力虽大,也拦阻不了自己,何不运用玄功变化穿行各d,深入内层,能将总图破去更好,否则便施杀手,伤得一个是一个。”

这时金刀、烈火、巨木、惊波、黄沙、风雷夹着大片五行神雷,交相应合,变化无穷。兀南老怪只守不动还好一些,稍一施为,必生巨变。兀南老怪正要查明五宫缠度方位,冲将出去,眼前倏地一花,所有五行仙遁一齐停止,面前突现出一条长圆形的甬道,内里黄云隐隐,两边壁上风沙流卷,时隐时现。兀老怪以为敌人仍想延宕,将自己引往中宫戊土。反正须要冲破,也就不去管它,便以全力施为,催动遁光,往前冲去。

飞遁神速,比起刚才迥不相同。戊土禁制也被引发,只见黄云万丈,土火星飞,飓风暴发,神雷大震。兀南老怪并未放在心上,连人带宝化成一道青色光气,疾如流星,往黄云尘海之中电驰冲去,虽觉阻力甚强,未生别的变化。无如五宫缠度,纵横交错,疏密相间,稍微疏忽,便难通行。再要激动五行合运,又和方才一样,固然不致受伤,到底费事。只得强忍忿气,耐心穿越过去。也经了好些时才把土宫走完,转入南d火宫。走完甬道到达中枢重地,再按缠度飞行。全d秘径宛如人的脏腑脉络,环绕五d,上下盘旋,外由五行仙遁封闭。只要五遁一破,便可直入奥区,中宫后殿金门宝库所在。

似这样,将近大半日,才把五宫走完。绕回土宫,又见五遁合运重又同时爆发。猛想起时限将到,成功无望,怒吼一声,正待以全力穿山破壁,朝里硬冲,忽又听众幼童拍手欢呼哗笑之声。眼前倏地一暗,五遁齐收,身影皆无。再运慧目一看,当地乃是一片十丈方圆的圆形d室,上下四外空无所有,只离地三数丈,现出“小须弥境环中世界”八个金光古篆,一瞥即隐。地上有四五丈大的一个圆圈,内画五遁神符,自己连人带宝立在当中。

兀南老怪这才知道敌人故意使自己通行五宫,然后由南而北,重用仙法倒转禁制,把自己引回原处。这一惊真非小可,方在愧愤交加,五幼童突然全数出现,纷纷笑说:“你怪叫作甚?用尽神通,闹了三天三夜,始终没有跳出圈子外去。可还要托华仙姑代为说情,向主人再讨三天限期,试上一试?”

兀南老怪闻言大怒,因知敌人机智非常,各备至宝防身,公然出现,必有所恃,先不发动,表面冷笑,暗中行法。猛地扬手,飞起一圈接一圈的五彩云漩,电一般疾,分朝五小飞去。这类玄阴太戊摄神之法最是阴毒,多高法力的人,只要朝彩圈一对面,元神立被摄去。初意敌人不是隐形逃遁,便用法宝抵御。谁知彩圈刚一飞起,五人身后忽有七个相貌清奇、手持念珠的老人突然出现,各用大中二指往外一弹,也未见有宝光飞出,只听叭叭连声,所有彩圈全被震散。李、陈等五人便纵遁光纷纷向外逃去,七老立隐。

兀南老怪怒极心昏,急起追赶,见前面五人遁光连在一起朝前急飞,相隔也只数丈远近,就是迫不上。敌人更不时回身,将连珠神雷纷纷打来。所经道路上下弯环,甚是曲折,似电一般由两侧闪过。晃眼追出老远,眼前突有一片银霞闪过,再看前面五人忽然失踪,身己落在一片银色光海之中,四外空空,并无阻力,只一任飞向何方,用尽神通,找不出一点途向。光涛万丈,虽不伤人,也无法将其消灭。连用几次法宝,想将银光震散,并无用处。

一会,便听门人厉声咒骂,中间杂有仵氏弟兄口音,心中奇怪,暗用本门传声一问,众妖徒答说:“在上面等候了三日夜,不见师父出来。心正不解,方才忽见一片青霞押了仵氏弟兄前来,知是乙木遁法,意欲解破,刚一出手,青霞忽隐。突飞起一蓬青丝,由空中洒将下来,将弟子等笼罩在内,用尽方法,不能脱身。那青丝虚笼身外,只一冲突,立被绑紧。师父快来破去,免被轻笑。”

兀南老怪一听,两地相隔甚近,知被敌人由幻波池引了上来,不知是什阵法,怎会冲不出去?阴魔的先后天玄女遁连兀南老怪也能栓上了。兀南老怪没奈何,只得命门人暗中呼应,以便朝那发声之处冲去。满拟飞行神速,比电还快,只要查明方向朝前硬冲,一任阵法倒移多快,怎麽也能冲出光海之外。谁知还是无用,急怒攻心,莫可如何。

忽听左近有一幼童忽喊:“姊姊,你闯祸了。如何妄将仙法发动?”

另一女童答道:“我原是闲中无事,试着玩的,不料会有一人困人阵内。我怕他告知师姐,不敢放他出去,再说,阵法又未记全,如何是好?”

幼童笑道:“这阵法我倒会收,就怕被困的人告发。听说,来人法力虽高,言而有信,只要过了约定时限,不问胜败,便即退走。如今已过三日夜,等我和他商量一下,你看如何?”

兀南老怪神志虽未全昏,人已失了常度。因觉那银光奇怪,看不出它来历,不知道破法,越想越愧愤。情急之下,只图脱困出去,正生恶念,想要循声抓人,迫令开放门户,却见面前人影一晃,现出一个幼童,见面便笑道:“你这人哪里来的?先不要动,有南星原卢太婆相助,你也伤我不了,反将我好意埋没。你被吸星神簪宝光制住,一辈子也逃不去,岂不冤枉?最好安静一些,等我和你商量走后,如愿动武,由你如何?”

兀南老怪见这童年约十二三岁,无什道力,头脸手臂全部浮肿,满是紫瘸,疙瘩隆起,乍看奇丑,只是身上一层浮皮未退。不知怎的,心生怜爱,暗忖:“今日已成惨败之势,被人暗布圈套,占了先机,还有何说?再如相持,便成无赖。既是这样,转不如就此下台。”

心念一动,便笑答道:“今日既有卢妪老贼婆行法暗算,老夫误中诡计,已经认输,迟早我自会去寻她。既知老贼婆闹鬼,便有对敌之法。你奉命在此布阵,也不怪你。无须开放门户,我自会出阵。我自从隐居落伽山以来,常人决难见我一面,今日与你总算有缘。你本一身凡骨,沾了天外神山灵气,也帮不了你,只我却可以助你成器,你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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