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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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韩鄢语调轻松地揶揄无视我的狼狈失态。

“你知道吗?当你的眼泪忍不住要流出来的时候,睁大眼睛,千万别眨眼,你会看到世界由清晰到模糊的全过程?我照做了,你知道我看到什麽了吗?”

“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世上最可爱的人,韩鄢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高大起来,呵呵。”

“不管是谁,只要此刻出现在你身边,都是最可爱的人吧?”

“不是,天下的英雄美女都是寂寞的,所以美女才能常常被英雄救起,带我到别的地方去,只要远离皇宫,不管哪里都可以,走吧,我的英雄。”

韩鄢不发一言,带我上马,原来我骑的那匹马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与韩鄢共骑一匹,任由他带著我兜兜转转,直到更深露重我才回去。

回去後看到彻一脸担忧的望著我,我微微向他行礼,从此之後在我眼中,他只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不是我的爱人。彻抬起我的下巴,举於投足间强烈散发出帝王般的优雅风范。“阿娇以前不是说过繁文缛节最伤彼此感情吗?我们两人之间用得著吗?”

“感情都没了,还怕伤什麽?”我一字一句凝视著他说。

彻有些恼了,僵硬的站在那里,大手抚摸著我苍白的娇颜:“这几r,我天天都在想你,想你在长门宫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阿娇,”他低叹道,将头埋在我的颈间:“不要再和我闹脾气了,好吗?”

我多想对他说声“好”啊,可是从他身上,我闻到了别的女人的味道。我轻轻的挣脱他,冷笑地问道:“皇上是天天从温柔乡里思念阿娇吗?阿娇受之不起。”

他的脸变了又变,强抑住内心的愤怒,他的手慢慢的收成拳头,咬牙说道:“早知道这样,朕就不会来看你!”说完,他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留恋。

从那r後我发起了高烧,连r不退,病魔来势汹汹,每天我都在半睡半醒中度过,吓坏了馆陶公主,她留在宫中不遗余力地照顾我。不知道昏天黑地的过了几天,一睁开眼已经是半夜,反正也睡不著起来就著月光的余辉拨弄琴弦。整个人被歌曲!!的悲伤氛围包围,无限循环弹这首曲子,听到那些属於过去的东西一直沈到底为止,痛到极点,心里也不感觉到痛;相反地;平静到麻木,脑子里空荡荡;要心痛也无从痛起。

须臾,一道黑影窜进屋里,两双灿目互相对视,我率先打破沈寂,“我知道我长的很美,可是你也不用这样使劲盯著我呀,你想看我,可以先通知我,让我好好收拾一下,这样就可以让你见识到什麽叫魅力无边…”还没说完黑衣人快动作地捂住我的嘴,沈著声说:“别出声!”

他拿下遮面的黑布,我吃惊地瞪著他,原来是卫青,哼!才几年没见,他竟益发的俊美,再加上随著岁月而洗练出的人英气,简直让人不敢置信。这不是在做梦吧?

“外面的追兵走远了。”说完捂住我的手松开了些,我低下头狠狠地咬了口他黑s的手掌,看到他疼的皱眉的样子,我突然心情大好,笑嘻嘻地说,“这下我相信了,原来不是做梦,呵呵。”

卫青苦笑,“蓉儿,你的见面礼一定要那麽特别吗?”

“那当然,如果不是我当班的话,你岂不是要被抓了?对了,你怎麽会在这?”

“我被馆陶公主抓到密室,然後逃了出来。”

这下我才注意到卫青身上衣服破损好几处,露出的皮肤血r模糊,馆陶公主为了我竟然拿卫青出气,想到这,悲愤之情难以抑制,泪如雨下,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的眼泪让卫青手忙脚乱,泪水止也止不住,“蓉儿,你笑的样子比哭好看多了,虽然你哭的时候已经够漂亮了。”

他这个受害人却来安慰我这个罪魁祸首,我又怎麽笑得出来?对他的歉疚更深,哭得更加伤心。

他抚著我的背,轻柔地哄著我,“蓉儿,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为我流那麽多眼泪,你带给我欢笑,为我承受苦痛,我於心何忍?…”

哭到最後不知道是为他哭还是为自己哭,听著他那些温暖的声音,沈沈的浸入睡梦中。早晨醒来,发现手上多了一块椭圆形白玉,通体透明,未经雕琢,质朴非常,心生欢喜马上带在了身上,暗自想下次再见到卫青也可以还给他。

米兰见我神志清明,高兴的说道:“小姐总算是好了,可真是急死我们。”

“我啊,现在比猪都健康。”以前每次大病初愈後总会深感活著还是美好的,躯体的疼痛能够帮助心灵的痛苦释放;这也许是心身合一中最奇妙的现象了。特别是现在告别那种成r担心君王会移情别恋的痛苦与担忧,身心也一下子轻盈起来。

之後几天我安静地呆在屋内调养身体,外面关於皇後寻死觅活地传言铺天盖地,彻并没有因此来看望我,倒是韩鄢常来看望我,我和他之间变的微妙起来,在我心里似乎把他当成了我真正的朋友,与他直来直去,毫无避讳。

在屋中闷了几r,著实有些难受了,这天,我来到御花园。依然满园芳香泗溢,依然满园!紫嫣红,哪里都是我们曾经的影子。彻,不管你跟谁走人生的道路,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够了,即使我没办法做到…打从心底去祝福,却仍然希望你眼中看到的我,又坚强又潇洒,就像电影中完美的主角一样。一声娇笑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僵住了,不远的地方,我看见刘彻正轻轻搂住那白衣女子的肩,将一朵娇豔的鲜花戴入好的发鬓,女子娇笑著,将臻首慢慢靠向他宽阔的肩膀。

我站在那里,象一座石像一样站在那里,不能移动,不能言语,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彻发现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那惊喜很快就被掩盖:“皇後好雅兴,到御花园来赏花。”

我也回击道:“皇上的雅兴不是更好吗?不仅赏花,还可以赏美人呢!”

彻的脸s更加y霾了,然後他笑道:“对呀!子夫,快来见过皇後!”

如果他是想打击我,那恐怕要让他失望了。当卫子夫向我盈盈参拜时,我阻止了她:“不必了,你有孕在身免礼吧。”说完亲热地抓著卫子夫的手,左瞧右瞧,果然是一年前的女子,她被我看的莫名其妙,怎麽也不是,僵在那里。“子夫啊,你不知道皇上对女人的品位时好时坏,起伏不定,起初我还很担心皇上看人眼光出了问题呢,看到你我可总算是放心了,子夫长的花容月貌,没有这等姿s我还不放心把皇上拱手相让呢。”

卫子夫听得一头雾水,“子夫你要知道,皇上对男s只是一点业余爱好,你千万不要去跟他较真,他终归是喜欢美女的,这个男人嘛,喜新厌旧是免不了的,以後即使败给了那些後辈,只要它们年轻又美的祸国殃民,也输的心服口服是不是?所以啊子夫你以後是任重而道远,千万好好把握哦。皇上你说是不是啊?”卫子夫听得是脸s苍白,嘴唇发抖,像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我心里叹息,卫子夫,我也是为你好,早点给你打打预防针,你千万别怪我。

彻的脸s一阵白一阵青,扶起卫子夫,离开前还恼羞成怒瞪著我,我懊恼一时逞快得罪了这个祖宗以後不晓得会给自己带来什麽苦果。

第十四章:节外生枝

回过身,看到韩鄢,这个人从来不懂得什麽叫做避讳,把皇宫当他家後花园似的,“你知道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他依旧一副痞子德行,“皇後恐怕所做的事情要比我偷听这事更不怎麽道德吧?”

“我只是告诉她皇帝的女人不好当而已,不必事到临头才觉悟,时时刻刻准备著,有错吗?”

“对对,皇後即使向她收学费也不过分,只可惜人家现在怀孕受不了这个惊吓,万一受不了这个刺激该如何是好哦。”

“只听新人笑哪管旧人哭,你倒好,找我这个昨r黄花来算帐!”真希望能象拍可恶的苍蝇一样把这头发情的花痴拍扁,气冲冲推开碍眼的他,往前走去。

韩鄢跟我後面嬉皮笑脸,“明r黄花不看也罢,不过你这个旧人可是厉害一上来就老虎发威,把新人震的七晕八素,让在下佩服万分。”

怒火一下子蹭的冒上来,转过身利落地踩向他的脚背,“你的意思说我是母老虎咯?”想想气愤难挡又揣了他几脚,发泄过後,我心情好了很多。

看到我多云转晴,我们边散步边聊天,韩鄢告诉我朝上发生的趣事和因为皇上的提拔引起老臣们对他的敌视。

“无论哪个时代都是一样,苦g实g,做给天看;东混西混,一帆风顺;任劳任怨,永难如愿;会捧会献,杰出贡献;尽职尽责,必遭指责;推托栽赃,邀功领赏!”我大发感叹。

“我在里面是?”韩鄢以为我是在安慰他,满怀期待地望著我,他以为他是勤勤恳恳的老黄牛啊?

“以皇上为中心,以皇上的喜怒哀乐为转轴,务虚、勿实,呵呵。”

“你一定要那麽打击我吗?”

“我的言辞已经修饰过,很委婉了。”我做出对他仁至义尽的表情。

“多谢皇後仁慈厚爱。”他也假惺惺地感恩戴德。

“农民靠天吃饭,我们靠皇上吃饭,呵呵,我什麽时候才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肆意妄为呢?”内心对海阔天空的世界无比向往起来,以前因为有彻对我全心的爱我甘愿被囚禁在这一方小天地中,可是现在我有什麽理由留在这里?

“与云为伴;与风同行;游遍五湖四海;游遍名山大川,领略当地美食,地域风情,那不是你所向往的吗?”

“你怎麽知道?”

“以前每次都冷落我,缠著张蹇讲各处风情,我就猜到了。”

“韩鄢,你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总是对别人d若观火,让人在你面前毫无秘密可言。”只有象心细如丝的他才能妥帖地迎合皇上的心思吧,否则皇上还未开口要攻打匈奴,他已经开始学习匈奴语和匈奴骑术。

“那我也要看对象的。”他傲慢地回答。

“我可不觉得荣幸。”我白了他几眼接著叹道,“世事明察d若观火者,活得明白,但也累。不如糊涂些。”

“清醒装糊涂更难!”韩鄢泼来一壶冷水。

“听说皇上把有名的才子司马相如招来了,可有此事?”我转移话题。

“确有此事,诗词做赋恐怕无人能及。”难得他如此真心地夸奖别人。

“如果连你都那麽说了,果真很有才华了,可惜我还是比较欣赏他的夫人卓文君。”

“哦,他夫人也是才华横溢,倒是难得。”

我轻声吟道,“一别之後,二地相思,只说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人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念,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九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红,偏遇冷雨阵阵浇花瓣。四月楷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当初司马相如要纳妾,他的夫人为了挽回他的心意而创作的。”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文人一般都风流好s。”想当年,年轻貌美的卓文君寡居在家,司马相如以一首《凤求凰》琴挑文君,令卓文君一见倾心,无奈相如家贫,文君之父卓王孙执意不允,於是文君不顾父命,夜奔司马相如,两人初时在一起时,生活窘迫,为了营生,和文君合开酒坊,文君当垆,相如卖酒,後来文君之父卓王孙资助他们家产田地司马相如才过上富有的r子。没想到好r子没过多久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好象後来司马相如并没有纳妾。”韩鄢笑咪咪地看著我,眼里有好奇和窥探的意味。

“那是因为卓文君立场坚定,他要是纳了妾大家就分道扬镳,原则x问题一点也不含糊,我真是为她拍案叫绝。”我不理睬他探究的眼神,自顾自畅所欲言。

“如果每个女人都象她一样,天下大多男人的r子岂不是难过至极?”

“正因为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到我才为她叫好啊,她可是富婆哎,腰板自然比别人挺得直。”古老婚姻之所以是稳定的,全靠狗皮膏药,那狗皮药由女人的血和泪组成,没有女人的血和小婚姻就很难维持。站在一个男人立场,最欢迎“嫁j随j,嫁狗随狗”和“从一而终”。

“如果爱的是皇上,只能包容。”韩鄢若有所思地说。

他又怎麽能知道多情者必多疑,皇上最终爱的是自己。

虽然我警告过韩鄢过度频繁来我这影响不好,而他依然故我,视闲杂人等为无物,大摇大摆地拜访长门宫。小白一看到他,就叫嚷起来,我对韩鄢笑著说,“你知道新婚丈夫和新养的狗有何差别吗?”他摇摇头,洗而恭听模样。

“一年之後狗看到你还是一样兴奋,呵呵。”

“都怪这狗把皇上以外的人都当成敌人了。”他抱怨。

“小白是把你当熟客才那麽热情招呼你,它对皇上不敢轻举妄动满怀敬畏之心,对不对啊?”我抱起小白对它说,而它讨好似的不停舔弄我的手背。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心中疑惑不解,他有半年未来,今天吹的是什麽风?他慢慢的向我走过来,即使还未靠近我,我也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气势迎面而来,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感觉到他炽热目光的注s,抬起眼睑,望向了他,他的目光正紧紧的盯著我,研究著我,仿佛是要仔细的在我脸上搜寻著什麽。虽然他不在我身边但我也没有自暴自弃,依旧眼波流传,顾盼生辉,如果他要捕捉我的憔悴,应该早几r来才对。

“臣妾不知皇上大驾光临有何贵g?”我盈盈下拜,第一次在他面前称臣妾。

“朕不能来关心一下皇後吗?”他眼光向韩鄢扫s过去,原来是来找茬的,我冷冷地说,“多谢皇上迟来的关心。”在我生病的时候不来,现在才来现形,我承认自己是个记仇的人,对这件事情根深蒂重的耿耿於怀。

刘彻嘴角一扬,象是哄发小脾气的小孩子般,语气温柔包容,“我知道阿娇还在怪我,阿娇抱病在身我也并非不在意不关心,每天派韩鄢去探视向我汇报,直到你康复我心中大石才落了地。”说的言辞恳切,听的让人都不忍心再去谴责他,怪不得俗话说的好,男人看女人,恋爱时最漂亮,结婚後最普通,离婚时最难看,离婚後又变漂亮;女人看男人,恋爱时最诚恳,结婚後最无聊,离婚前最虚伪,离婚後又变诚恳。可惜我不吃这套,“皇上r理万机又忙著开支散叶,臣妾实在不敢劳烦皇上亲临探视。”我把所学到的礼仪姿态发挥得淋漓尽致,心中苦叹,原来文绉绉的规矩做起来也能累死人。

“韩鄢,朕看皇後身体已无大碍,以後不用来探望,现在你下去吧。朕要与皇後谈谈。”

现在房间只剩下我与他两人,大家静默良久,我受不了这窒息的沈默,“皇上只要不是来找我谈情说爱,聊些家常臣妾自当奉陪,说些什麽好呢?就说说卫子夫与胎儿的情况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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