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都束着,脖子上露出残留着的凌渊落下的红痕。
他凝着眉,取来药膏,轻轻挑了些涂抹在那片淤红处。
……
凌渊回到房里,窗下铃铛正一声接一声地回荡在屋里。
郭蛟远远望着,走上去:“侯爷”
凌渊定立不语,凝望着那铃铛,仿佛已经入了神。
半晌,他把手收回来,喝了口冷茶:“她怎么样了?”
“霍溶已经另请了大夫看过,应该无碍的。”
凌渊放下杯子,扭头道:“着人去查卢恩与父亲往来的详情,然后把方才她说的原原本本写信回去告诉母亲。
“让母亲和颂哥儿去重启父亲的书房,仔细翻查线索。”
……
佟琪以最快的速度进城带来了汪大夫,诊完后,结论与军医差不多,而后凝神半晌,提笔留了个方子。
霍溶付了诊金。
汪大夫道:“尊夫人虽然勤于锻炼,肌体尚可,但心事太重,长久下去十分不利。
“这是散郁化结的药,好生煎服,回头还需要再来诊脉吃上几副。”
霍溶对这声“尊夫人”感到十分受用,另赏了二两银子。
汪大夫笑了下,拢手又道:“看二位还很年轻,尊夫人的脉象也不像生育过的样子。
“若想早生贵子,除去得设法让夫人放宽心来才好,还得另加汤药仔细调养,目前这体质可怀不上。”
霍溶神情略显僵硬。
随后他摆了摆手,佟琪便又去取了五两银锭来。
佟琪着人去城里抓最上等的药材回来煎药,霍溶回到桌前坐下,拿着先前反扣的书翻看起来。
从他的角度一抬头就能看到床上熟睡中的她,屋角他已经点起了香,缭缭绕绕的,伴着徐徐吹进来的清风,安静宁馨。
他凝神良久,举着书靠入椅背,床边静守着。
“阿溶……”
床上人有点不安,嘴里在咕哝。
霍溶心念一动,旋即倾身握住她一只手:“唤我吗?我在。”
长缨将他这只手紧紧攥住。
霍溶从未曾像现在这样被她需要过,一颗心被春水包围,歪身坐在脚榻上,再也不能挪开。
那会儿在山神庙里,她就是这么喊他的,阿溶阿溶,一天到晚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有了她,真是一点都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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