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说梦,不足为虑。”裴谢堂轻轻摇头:“一群老弱残兵,不出一月必定为朱信之所灭。倒是南越的动作看来是处心积虑已久。”
她始终是镇守边界的将军,对这些军事反而比故事本身更感兴趣。
高行止打着扇子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你倒是很信得过朱信之。”
“他这个人,除了对我不好这一点,其他时候其实都很好,宣庆帝选他做个贤王,委以重任,这目光的确很是长远。”裴谢堂笑道:“你也不要不平衡,论起军事谋略,当初我爹就总说要我多向朱信之学习。只是当时我觉得朱信之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家伙,学不到什么东西。”
“那现在呢?”高行止挑眉。
裴谢堂喝了一口茶:“客观的说,这两年四处征战,朱信之在军事上已经很成熟。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你说,这一次南下,朱信之会采取怎样的动作?”高行止望着楼下,轻轻敲着桌面。
说书已经到了尾声,裴谢堂起身:“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如果是我去,我必分而化之。”
“哦?”他不解。
裴谢堂弯腰捏了捏他的脸颊,语带笑意:“朱广义召集起来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当初他的那些心腹,如今早就死的死,老的老,残的残,能顶得了什么用?这些因为利益勾结起来的人,分化是最为简单的办法。朱信之若是一方面严厉打压朱广义,一方面却对朱广义手下的这些个左膀右臂用高利招安,这事儿就成了。”
一来,这些乌合之众面对高利容易动摇,弃朱广义而去;
二来,就算这些人不离开朱广义,按照朱广义多疑的心性,同部将生了嫌隙,就必定会动杀念。
怎么算,这一仗朝廷都一定能赢。
而且,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既然这样容易,朱信之多久能回京?”高行止眼睛一直转。
朱信之在一天京城,裴谢堂的精神就总跟着他走,尽管是为了复仇,但高行止就是浑身都不舒服,看不得这一幕。
裴谢堂跟他勾肩搭背的出了酒楼:“少说一个月,多则两个月。”
“浪起来?”高行止乐了。
裴谢堂更乐:“浪!人生得意须尽欢!”
“天香楼?红尘地?玲珑馆?去哪个,你说!”高行止跟她多年酒肉朋友,在这一点上,两人根本是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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