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掷地有声,倒是有着铮铮铁骨。
可他说出来的话,无异于又是另一记惊雷。
孤鹜耐不住率先叫了出来:“什么叫害死了泰安郡主,离间东陆君臣将士?”
燕起也跟着跪了下去,垂泪说:“小儿于东陆社稷有弥天大罪。因知道泰安郡主镇守西北,三年来,西北如铁桶一般,北魏久攻不下,小儿向拓跋锦献离间计,放出话来,说泰安郡主与北魏早有勾结。另一方面,着人送了不少黄金,伪造往来书信,以此诬陷泰安郡主。另派细作混入东陆军中,犯了军纪被泰安郡主责罚,又回归北魏,就称作是泰安郡主使的苦肉计。”
朱信之豁然站了起来。
他的声音蓦地变得剧烈摇晃:“你们说,泰安郡主……是冤枉的?”
说到后来,已有哭腔。
燕起和燕走所说,均是当初定罪的诸多证据。
当时泰安郡主之所以被定罪为投敌卖国,便因为在府中发现了打量同北魏往来的书信,又有证人口供,他亲自审理,觉得并无遗漏,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可眼下,燕起和燕走告诉他,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北魏人诬陷给泰安郡主的?
那么,他杀错了人?东陆杀错了人?
裴家,那可是裴家啊!
世代忠良,多少钢筋铁骨埋葬在了箕陵城外,无数热血洒在了西北土地上的裴家啊!
裴拥俊,十八岁从军,三十岁扶持着宣庆帝一步步登上了帝位,将自己一辈子都贡献给了西北,贡献给了东陆。他忙于军务,妻子亡故后一直不曾续弦,直到后来宣庆帝硬塞给他一个女人,裴家才有了一个儿子。裴谢堂,十三岁随军,十七岁上战场,在东陆多少少女的青葱岁月里,她把女孩子的娇柔摒弃,为了东陆,她从未穿过女孩子们喜欢的衣裙,未曾脂粉着身,穿了武装,化身战神,守卫一方土地!
可是,裴拥俊最终旧伤发作亡故,未曾有所善终。
而裴谢堂,裴谢堂……
朱信之喉头哽咽,一时间,激动得难以自持,只觉得心口被什么堵着,重得他膝盖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从椅子上慢慢滑了下去。
孤鹜一左一右扶住他,他勉强站住了,已是泪落如雨。
而她……
他张了张唇,心口猛地抽疼,脸色煞白。他伸出自己的手,看了一眼,低声呢喃:“她是被我亲手毒死的。”
就是这双手,在宣角楼上,他端了鸩酒给她。
就是这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她喝了下去,未曾湿润半分。
那时候,在宣角楼上,春风凛冽,她笑着对他说:“王爷,你是来送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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