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一句还没说,裴谢堂已斩钉截铁的说:“你不去我也不去,我跟你的友人又不熟。”
于是,剩下的话就不好再说,太过刻意了些。
可朱信之又憋闷。
脑袋里想起裴谢堂夜里还念着高行止,忍了又忍,他没忍住的同她说起高行止来。
结果,她反应格外剧烈。
他不过说了两句,她就反驳了他一连串的话。似乎在这个人的心里,高行止是容不得旁人半句反驳和污蔑的。朱信之很心伤,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憋屈又无奈,他看着裴谢堂,明明跟她有了肌肤之亲的是自己,结果,一转头,仿佛那不过是一场梦。他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其实很可笑,说起来,他不过是趁人之危,裴谢堂那日要是清醒,怕是连碰他一下都不肯。
他自作多情偏偏还趁人之危,其实已经跟夫子们教他的礼义廉耻相去甚远。
朱信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是很想负责的,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那好,要忘记就都忘记,谁还能念念不忘不成?
既然下了决定,朱信之自然就要努力去做,他不去理会裴谢堂,可偏偏架不住这人三番五次前来招惹。那一日裴拥俊也说的明白,她是为了一同长大的情谊,她能平常心看待,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
一晃,便到了宫宴。
其实父皇会赐婚这事儿,朱信之并不意外。先前怕他不乐意,母妃旁敲侧击的问过了他的话,只是没说是谁,只说相貌不凡,家世显赫,跟皇家还沾着亲。他心中藏着裴谢堂,下意识的对了号,结果,却是陈家的小姐。坐立难安又不得不应下,那一刻,他心里已经滚了好几个轮回。
就在这时,她站起来笑着说:“陛下,真是不巧,我也看中了淮安王爷呢。”
她甚至还说了一句跟她平日里气质极其不搭边的诗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朱信之的魂儿立时就飞了。
心中的狂喜涌出,他连裴谢堂后面的话都没听清楚,等反应过来时,宣庆帝已不打算赐婚。他就这样稀里糊涂错过了!
宫宴散后,他务必懊恼,生平第一次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早早就走了。
他回府后,想着自己错过了最佳的机会,她心里又藏着别人,那注定就是无缘。无缘之人,不可强求。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闭门三天,他再出来时,心头就释怀了许多。
恰在这时,高行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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