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似乎是哼了一声:“家中还有诸多繁杂事物没有处理完,怕是没办法陪易公子欣赏这夜色。”
易轩道:“代大夫事多,我就不勉强了。以秋没什么事儿,我和他随便看看,迟些送他回去,代大夫应该没意见吧?”
纵使这夜色再美,如此情况,我也不敢抛开以安,忙施了个礼道:“易公子,实在对不住,今夜不能与你同游了。”易轩脸上的笑容有过片刻的僵硬,我继续道:“以秋生得一副病躯,行动多有吃力,如今在外面耗了一阵,身子已然乏力,还望易公子见谅才好。”
“以秋何必说这话,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身子,你莫要恼我才好。”易轩话中略带一丝可惜:“既如此,那我们便和你们一道回了吧。”
以安勾着我往回走,以春快步跟上,易轩走在我身侧,文澜跟在最后边。走了没几步,易轩又道:“代大夫,从今起我们就是邻居了,我易某人初到万州城,还不太懂这万州的风俗人情,若有不当之处,还请你多多海涵,莫要记恨在心里呀。”
以安应道:“易公子客气了,说什么邻居不邻居的,不过是屋子挨得近些罢了。若有一日你进我药铺买药,我照样是要收取你银钱的。”以安的语气比先前缓下来许多,易轩只打趣地呵呵笑了两声,以安又道:“这老祖宗造出来的字也是有趣,相聚时隔了一道墙,称为‘邻居’,离散时各走一方,那时又称‘陌路’,字有趣,人也有趣。”
以安的话越说越没由头,我不好说什么,便一路不言,听他二人针锋相对。易轩道:“人可比字有趣多了,字再怎么都是个死东西,可人却是活物。明明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沐浴着同样的雨露,但这人却有好坏之分,好人大都相似,坏人却各有个的坏法。”
“是啊,龙生九子还个个有异呢,更何况是这隔了肚皮的人心。”以安只飘飘道了一句:“人心隔肚皮,易公子应该我要更懂得这句话。”
易轩嘴角的笑容变了味儿:“这五个字儿,我倒觉得代大夫理解得比我透彻。”以安脸上的难色愈多,“代某愚笨,易公子这话我实在是听不懂了。”
易轩和以安都话里有话,两人的嘴都厉害,半分不饶人。我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好,若再由他们二人这般争下去肯定要出什么事,所以我两眼一闭,身子一软,干脆地结束了这场话端。
“以秋!”易轩和以安几乎是同时伸手揽住我。“二哥!”以春也惊一了跳,忙地奔过来拉住我的手。以安顺势夺过我的手把了把脉,易轩道:“如何?!”
“得回去服点药。”以安伸手欲抱我,易轩未让,直接将我搂在怀里,快步向家走去。开了门,燃了灯,易轩将我放至床上,以安道:“易公子,此处不便,且天也不早了,你请回吧,代某不送。”这道逐客令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屋里静了一会儿,我才听得易轩道:“代大夫,我就在隔壁,若有什么帮忙的,大可唤我。”
以安没作声,只叫以春去厨房里温药烧水。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慢慢睁开眼来,正见以安拿着一根映着油灯发亮的银针预备扎我,我忙道:“别扎。”
“以秋,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以安放了手里的针,面色甚急。我坐起身来,看着他一脸急色,我心里多有愧疚:“放心,我没事,方才是装的。”
以安将信将疑,又拉着我的手把了半晌的脉才作罢。平时以安就担心我担心得要命,今夜突然装晕倒,定是将他吓住了,我又连着赔了几声罪,以安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以秋,以后莫要再这样做了,我经不起你这般吓的。”
我点头:“晓得了。”以春端来温好的药,见我醒来,赶忙问了句,“二哥,你怎么样?好些没有?”
我道:“没事。别担心了。”在以春的埋怨声中,我喝完了苦臭苦臭的汤药。“明天我去买几条鱼熬鱼汤,二哥你可一定得多喝几碗,补补身子。”一番叮嘱,以春打来一盆热水,我稍作洗漱。暖被覆身,以安替我掖好被角,嘱咐了一句便灭掉灯出门去了。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床帐,明晃晃的清辉从窗户处溜了进来。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又想到了易轩,想到了他的笑容。我这方的思绪还未作罢,便听得窗户咯吱一声响,紧接着就是慢慢逼近的脚步声。我警觉地坐起身子,借着月光,我见那个人的身形轮廓与易轩相似,加之易轩又有这翻墙翻窗的癖好,我便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易公子。”
“以秋。”床帐被撩开,易轩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你身子如何?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很好。”大半夜的翻墙又翻窗只为这样一句话,我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分。易轩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没事便好。”我愧疚之际,易轩又道:“以后要是身子不舒服一定早些说出来。”
“我知道了。”这撒谎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我想与易轩说明,却碍于他和以安之间的关系。“天很晚了,易公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你也别坐着了,快躺下。”易轩上前拉着我的被子,他的动作不如以安那般娴熟,却像阳光一般照得我心头一暖。一夜无梦,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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