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被拆穿,苏郁枚窘迫地皱皱眉,最终妥协似的说了声好。
我撑开伞,道:“反正都淋湿了,还拿伞做什么。”
“好过破罐子破摔,能挡一点是一点。”
“你话里有话?”
苏郁枚钻到我的伞下,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解释道:“我没说你是破罐子。”
逗苏郁枚这种正经八百的人真是无趣,我讪讪道:“开个玩笑罢了,你别当真。”
不过我总感觉苏郁枚哪里不太对,等她靠得近了,我才发现她紧咬着牙,腮帮子鼓鼓的。
我好奇地伸出手戳了戳苏郁枚鼓起来的腮帮子,问道:“你怎么了?”
她的眼眶却忽然红了起来,然后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涌出,掉落到我手背上。我一时失语。
实际上我清楚苏郁枚并不是她外表所展现出的那样冷漠。她聪明通透,许多事都能淡然处之,但她内心深处是温柔的,善意的,和我的麻木恰恰相反。
我没见过她为什么事而哭,心想该不会是她家里出了事,或者考试考了第二名,又或者是生病不舒服。
当然我的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想一一被苏郁枚否认,猜来猜去,唯独猜漏了她是因为心疼我才失控哭成这样。说起来,连我自己都没有心疼过自己,也不怪那时的我不知道她的心思了。
苏郁枚哭了总共不到一分钟就收回了情绪,想必是不愿为难我这向来不会安慰人的自私鬼。
雨越来越大,狂风吹得街道上好几棵树被连根拔起,我俩那可怜的伞就更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苏郁枚打算在附近酒店开间房落脚并邀请我同住,我心道苏郁枚是直女,不会用这种方式套路女同学,便欣然答应了她。
进了房间,我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干净,回头却见苏郁枚还愣在那里,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也不知道脱。
我笑了笑,说:“对不起,我做这行不太知羞,你介意的话我闭着眼,不看你就是了。”
苏郁枚平静道:“没关系,只是没习惯而已。”眼睛却看向别处。
苏郁枚一颗一颗解开衣扣,慢条斯理地脱下了外衣,身上只余下内衣。她的身材本就不错,这会儿没有衣服挡着,还能看见腹部好看的川字线和腰下细长的腿。我不禁感叹:“你可真是优越得让别人没法活了。”
感叹完我就溜进浴室冲澡去了,假装没看见苏郁枚的白眼。
我边洗边好心问外面的她:“要一起洗吗?”
过了几秒,外头才传来一句冷淡的回应:“不了。”
……
原本我俩计划的是洗完澡,把衣服烘干,等雨停了就各自回家。可恰好赶上那年洪涝,雨下了整晚也没见停,酒店一楼被淹,我们想走也走不掉了。
苏郁枚缩在被子里,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我知道她这是害羞了,也懒得戳穿,兀自光着膀子烧了壶热水喝。
喝完水,我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去睡在了苏郁枚身边。大腿裸露的地方若有若无的碰到苏郁枚细腻的肌肤,滑滑的,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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