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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魏叔傻眼,为啥是没份的他付银子?大魔头近在咫尺居然可以不用掏钱袋子。

“爷爷,刹叔叔一穷二白的,没指望!”刹叔叔身上从来不带银子,嫌累赘。还好有先见之明,下嘴为强,爷爷除非想赖账,否则糖葫芦是买定了。小杰为奸计得逞而嗯嗯得意的笑。

“为什么不问你娘要?”通常不都是问娃儿的吗?

“娘钱袋里没碎银子。”娘的碎银子刚才就被花光光了,剩下的全是大额的银子,这些小摊小贩哪能找补,只好把主意打爷爷头上,他刚才有瞧见爷爷的碎银子。

“贪吃鬼,小心我不付银子,让你吃霸王餐。”魏叔没好气的敲了小杰一记响头,白了一眼那个腮邦子鼓鼓的大魔头一眼,无奈地走过去把碎银子给小摊主。总不能让小摊主满大街追着跑吧?那很丢脸耶!

赫连云看着大魔头是目瞪口呆,这家伙真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柳刹一剑?居然跟着俩小的跑去买糖葫芦,吃得比婕儿还像个小孩子,心中的形象全毁。

林婕拿着帕子给俩小的和大魔头擦嘴,她以前哪会随身携带着这种东西,都是被这仨人给逼出来的。婕儿情理之中,小杰也就罢了,大魔头居然也跟俩小的差不多,满嘴满手都会沾上,她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哪有那么大个人吃得那么狼狈不堪的?吃饭时就不见他如此失仪。

一行人闲逛了大半天,说说笑笑的正准备挑家酒楼吃午膳,后面的尾巴少了三,仅剩一人而已,估计是觉得没什么可值得监视的,回去向主子复命去了。

赫连云突然一征,猛地跳到魏叔的背后躲起来。

林婕和魏叔他们都吓了一跳,赫连云这是干嘛?见鬼了?

赫连云用手指指前面新开张的铺子,铺子门前停着一辆马车,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正从马车上走下来。

“你四堂哥?”林婕小声的问道。年轻人的五官轮廓与赫连云有着几分的相似,明眼就可看出是有着血缘关系。赫连云昨天有细说过他的四堂哥在拉玛,她才做此猜测。真是无巧不成书!

赫连云点点头,心有余悸地在魏叔的背后探头探脑。别看四哥他一副儒生相,骨子里却是整死人不偿命的主,小时候他是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浑身直打哆嗦。若他知道自个昨晚到了拉玛都没去找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就算理直气壮一样逃不过他的魔掌。

“我们快走吧!”

林婕点点头,目前确实不宜与他相认。

赫连云扯着魏叔的后衣摆,随着魏叔而动,恨不得把脸全给藏起来。

“赫连云,别扯我的衣服。”周围的路人都在指指点点,这家伙到底是想成为众矢之的,还是想藏起来?

“哦!”赫连云无心的随口应道,手上却依然不放手。来不及了!四哥已经向这边看过来了。

“六弟?”赫连央正好抬头,眼尖的瞄到一条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后准备逃走,疑心顿起,试探性的高喊一句。

赫连云听此言拔腿就跑,可惜累及无辜,魏叔被牵连进去,外衣被他扯开了一个口子。

云叔叔,你自求多福吧!小杰见爷爷一脸的铁青,暗暗为云叔叔祈祷。

赫连云哪注意到魏叔的情况,他现在是兵荒马乱的,六神无主,唯一的念头就是跑。

“你敢跑试试!”赫连央这下更是确定无疑,只有六弟每次见到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往后跑。这小子什么时候到的拉玛?

“四哥!”赫连云头皮发麻,嗯嗯傻笑着转身。

“你小子跑个屁啊!”赫连央一开口就没好话,狠狠地拍了赫连云的后背一记,赫连云差点被他拍内伤。

“习惯成自然!”赫连云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你小子又在编排我的不是!”赫连央没好气的再给赫连云一记重拳,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他居然还历历在目,记那么清楚。不过,想起小时候与二哥,三哥,五弟他们整天逗着六弟玩,让六弟见着他们是远远的就掉头跑的事儿就觉得超搞笑的。谁让他是赫连家的当家候选人,他们不服气当然会找他的碴,长大后对那个位子是唯恐避之不及,逃得远远的。

“赫连云!”魏叔阴森森的,咬牙切齿的盯着赫连云,“你们要话家常我不反对,但你要先给我解决这事儿。”

“怎么弄了那么大的口子?”赫连云傻愣愣的问道。

“你以为呢?”居然装傻,你小子胆子不小。

“啊?我不是故意的。”赫连云这才后知后觉是自己的杰作,连连摆手后退。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惹火了两大最难缠的人。赫连云是欲哭无泪。

“大叔,不如进店内换一件如何?”赫连央提议道。这些人应该是六弟的朋友吧!看起来怎么像是一家人似的?不像是志同道合的猪朋狗友。六弟这是给人家当护卫还是想追人家的闺女?

“那就打扰了。”魏叔可不想穿着这件破烂外衣招摇过市,虽没春光外泄,但也让人极不舒服。他有瞄到最后的那条大尾巴一见此情况是精神抖擞起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本不想给你添麻烦的,是你自找的。

人算不如天算,也只好如此。现在赫连央就是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还不如将计就计,大伙儿凑一块,兴许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事先没有想到的。赫连云也只好垂头丧气的答应。四哥还不知道自个被牵扯进来呢,想着等会儿告诉他真实情况就头皮发麻。四哥本就行事低调,万事有人服其劳的主,自己给他添了那么大的一个麻烦,这层皮看来是脱定了。

大祸临头

“四哥,就是这么回事!”赫连云呐呐的把事儿的来龙去脉交待个一清二楚。

“完了,完了,居然惹上沙国未来的皇帝。”赫连央夸张的喃喃自语,嘴上嚷嚷着大事不妙,脸上神情却兴致勃勃,写着我也想掺一脚的神色。

这人恐怕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那种。大伙儿郁闷的腹诽。

“呐,你们有何打算?”赫连央笑容可掬的问道,对于库尔班他是没什么交情,远远有过几面之缘而已。他小小一介商儒哪能与沙国未来的皇帝搭上关系。暗笑!其实是自个不想与朝上牵涉过甚,到时改朝换代之类的跑都跑不及。他是与朝中的大臣素有来往,却也是淡淡的君子之交,不怕他们查出个一二。对库尔班的事迹他是耳熟能详,此人行事还算正大光明,这是他的看法。

“暂无打算。”赫连云恨恨的回道。这几个家伙,打算闭而不语吗?每每苦差事都找他做替罪羊。心里暗自庆幸,四哥没有怒发冲冠耶。

你是他的亲人,当然是你来说。他们可不想自搅麻烦,再说,事儿赫连云是清清楚楚,让他来说是最为合适不过。林婕他们对赫连云是半点愧疚感都没有。

“那就先在我府上住上几天,这事儿我去打听打听。”赫连央摩拳擦掌自有打算。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再不动一动就锈迹斑斑,迟早会散架。

“可是?”四哥愿意鼎力相助当然很好,只是魏叔说的后果他听着都胆颤心惊。

“你四哥我若连这点小麻烦都摆不平,以后怎么在沙国混?你小子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自有门道。”六弟这是在小看他吗?还是在小看赫连家遍布五大国的势力?亏这小子还曾是当家候选人呢,难怪叔公另选那个小魔头雨儿。

“当我没说。”事后可别拿我开涮。赫连云翻了个大白眼。

“你们投宿哪家客栈?”城里的客栈十之八九都是自家的,怎么没半点消息传回来?这群家伙是养尊处优久了,筋骨懒了不少。看来该好好整顿整顿,赫连央冷笑。

“升平!”

“原来如此!”赫连央心虚地暗笑,爱妻的产业。她绝对已经得到消息,她这两天正和自己闹别扭耍小性子,存心把消息封锁住,不让他知晓,惩罚他一二,以出出怨气。下面的人是碍于她的面子才不敢和自己说的吧!

“那就不用搬了,都是自家的,省得麻烦!”赫连央话儿还转得挺快。

“可是客栈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事儿肯定与四嫂有关,真是风水轮流转,四哥也有今天。不抓住机会消谴他更待何时。赫连云腹黑的笑着。

“看来你很想念以前的日子?”赫连央冷笑着祭出杀手钳,六弟想扳回一程,还差得远呢。

“开玩笑!开玩笑!”赫连云连连摆手,他可是一点都不怀念以前伤心血泪史。

“哼!没骨气。”魏叔冷哼一声。

赫连云对魏叔的反应视而不见,他可不想顾此失彼,眼前先过了四哥这一关再说。

“好啦!逗你呢。”自家兄弟何必那么较真,六弟这榆木疙瘩就是不开窍,那就怪不得自己和其他的兄弟们合谋耍着他玩。这人还有理这是。

问题是你的神情可不像是在开玩笑。赫连云叹气,他就是对家里这几位哥哥们一点辙都没有。

沙国的皇宫内,库尔班正在批阅着奏折,父皇的身体越来越差,看来时日是无多了。那场大病让他一卧十年不起,去了说不定是一种解脱。

“主子!”一条人影在屋内显现出来,赫然是跟踪林婕他们四人之中的一个。

“如何?”库尔班头也不抬地回道。

“没什么异状,不过他们与央记衣铺的老板赫连央像是熟人。”

“知道了,下去吧!”

“是!”人影倏地不见了。

库尔班停下手中的笔,皱着眉沉思着。一路上这伙人如影随从跟到了拉玛,他是暗生警戒,让暗卫们去查查,目前看来是没啥问题。对于赫连央的大名他是知道的,拉玛城里有名的一介商儒,在商言商,他算是奸商中的一股清流,底下的大臣们没少提及过此人,说他如何如何童叟无欺,买卖公道等等。想来是自己多想了,赫连央的熟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想着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现在国事烦忙,就算不管,谅那群老弱妇儒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来人!”

“在!”外面当班的太监中规中矩的回道。

“带回来那匹龙卷云如何?”库尔班忽然想起那匹随手猎之的大黑马,性子烈,见人就踢,谁都无法接近。回宫后都有三四天了,居然没人能将其驯服。给它提供的好料它倒是添得一干二净,存心饿它一顿,它居然还嘶呜个不停。好马就是好马,与众不同,只可惜不识抬举。

“今日亦有四人被摔成重伤。”太医院自打那匹黑马进宫了以后,就忙翻了天,没有好日子过。若不是太子殿上有令在先,不准对它使用鞭刑,那马死了十次都有了。

库尔班听言皱眉,看来对它太好,它反而得寸进尺,不给它点颜色瞧瞧,它不清楚谁是做主的那个。

“传我的令,用些手段也没关系。”

“是!”主子看来要对那马下手了,天威难测。

黑黑此时正在回到林婕他们身边的美梦当中,却不知天明后它自个将面临怎样的一场皮肉之苦,血光之灾。

夜探皇宫

“大总管,还要继续下去吗?”一位小太监扬着手中的长鞭犹犹豫豫,想不到这马儿如此之烈,今早依然连伤好几人,没上场的人脸色发青,畏首畏尾地躲着,生怕被大总管指名道姓。抽打了一个上午,他的手都软了。这马儿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此时却仍然喷着粗气,暴跳如雷,不要说驯服它,现在连近它的身边三尺之内都险境环生,比前几天还要糟糕。好几次险些让它挣脱了缰绳,到时它发起飓,尸横遍野都有可能。再者虽拿捏着分寸没伤着筋骨,却也是让马儿不断的惨叫嘶鸣,让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手里的长鞭重了许多。

“主子金口开了,若是办不好此事,你我吃不了兜着走。”大总管喝着茶怪声怪气的说道。这几天主子心情烦躁,皇上的病情加重,太医们束手无策,已是无力回天;国事又诸事不利;月之一族的公主这两天又到拉玛;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若不把此事办好,自个也得惦量惦量。

“可是再继续下去,唯恐……”小太监硬着头皮谏言,主子可没说死活不论,到时追究起来,自个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大总管在宫里经营多年,盘根错节的,若真出了事儿,随便都可以拖一两个替死鬼出来敷衍了事。自己却没有那样的背景和能耐,在宫里过日子,凡事悠着点总没错。

“行了,行了,就你知进退。”大总管冷着脸把热茶砰地一声放回桌上,没啥好脸色地瞄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黑黑,鼻哼一声扬着拂禅去向主子回禀去了。

小太监是松了一口气,吆喝着几个马僮把黑黑给牵回皇宫马厩里,自个却向太医院跑去讨些外伤药,在主子没旨意下来之前,这马儿必须得活着,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万万担待不起。

晚霞如火,耀眼大半个天空。林婕他们却无闲情逸致欣赏夕阳的美丽与绚烂,赫连央带回来的消息让他们是出口成章,诅咒某人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怎么办?”林婕深吸一口气,强迫过于亢奋的脑袋冷静下来,现在可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稍踏错一步,都会陪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杀他个遍甲不留,为黑黑出气报仇。”大魔头杀气腾腾,冷冷的语气,欺负黑黑的人别想再过安稳的日子。

“胡闹!”林婕白了他一眼,警告他闭嘴。好不容易压下来的怒火可不要被他挑起来,个个如莽夫般意气用事怎么可以?那个掳走黑黑的人,能轻易杀掉的吗?恐怕少了根寒毛都得多少人头落地,多少家庭流漓失所,妻离子散。她可不想因为黑黑的事儿成为千古罪人,黑黑的事儿必须从长计议。

“我今晚先去看看。”目前必须知道黑黑的情况,没有亲眼目睹,也不知到底伤得如何。胡思乱想的乱猜测,会失了冷静之心。魏叔理智的说道。

“万万不可,那里可是龙潭虎穴,危险重重。”赫连云极力反对,魏叔这是拿自个的命开玩笑,他已是出生入死那么久,以前侥幸逃过,这才捡回一条命。好运总是会到头,他不许!仅仅是为了一匹爱马,他不愿意他甘冒如此大的风险。

两相权衡之下,林婕迟迟拿不定主意。黑黑救是一定要救的,只是夜闯凡人禁地皇宫却是太冒险。就算魏叔目前的武功敢说江湖第二,也敌不过千军万马。

“我们必须有人见上黑黑一面才行。”目前必须让它低头服从保住小命,少受皮肉之苦,这事儿外人可办不到,娃儿她应该明白。

“要不,让大魔头和你一起去。”两大高手互相照应着,多少保险一点。别说什么面对千军万马如囊中取物,这是不可能的。大魔头也不可能,上次去放毒,若不是有赫连昱的暗箱操纵,大魔头哪能如此轻易进入十万人马的营地?别把官兵都想成是废物。

“不可!他必须留下来,以防万一。”娃儿娘仨的安危是重中之重,大魔头是绝对不能让其离左右的。见娃儿还是一脸的担忧,叹气的说道,“皇宫内苑我待了那么多年,轻车熟路的很。”

“可是,这里并不是饶国。”魏叔也是第一次到拉玛,哪来的熟门熟路?

“没关系。不都差不多。”魏叔来了个轻描淡写。

“差之毫里,失之千里,相信你比我有认知。”林婕当然知道魏叔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有支援的人就是大大的不妥。

“我和魏叔一起去。”赫连云见魏叔意志坚决,只好舍命陪君子。他可不希望魏叔出什么意外,上次援手不及,已是让他痛苦不堪,懊悔半生,以后可不能再有这样的事儿。

“赫连云,我不希望这事儿牵连到你或是你的家族。”赫连云能去当然很好,只是若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向昱爷爷交待?

“我们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赫连云对于后果也是考虑再三的。

“这事儿必须让你五哥同意才行。”这是她最后的让步,对于黑黑不能放手不管,对于魏叔此行也是担忧重重,赫连云若能出手相助,那是最好不过。若是再能拖那个赫连央下水,暗里帮衬一下,魏叔和赫连云此行的危险性会降低很多。

深夜,夜行的人儿整装待发。

“魏叔,小心点!”林婕一再叮嘱。

“娃儿!”娃儿再重复说下去,他都不用出门了。魏叔窝心的高兴,同样是去冒险,却与以前那种心如死灰的心情是如此不同。

“魏叔,带着咕咕一起去,兴许它们能帮上忙。”若不是这种事儿他不如魏叔老道,他宁愿去的人是自己。

“那我就不客气了。”大魔头如此真是难能可贵,不收此份大礼还真说不过去。

“爷爷,小杰到了寒冬腊月没有你可不行。”都怪黑黑这匹大笨马,连累大伙儿为它牵肠挂肚,让爷爷身涉险境。

“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点的?”魏叔套着夜行衣,仅露出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婕儿没有你的卤鸡爪可不行。”小杰瞄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婕儿。她早早就拗不过周公的邀请,此刻正在床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好梦?

魏叔笑弯了眉,敲了小杰一记。

“云叔叔,你别扯爷爷后腿!”小杰转而对同样是一副宵小打扮的赫连云说道。

“我知道,你不要一再提醒。”赫连云没好气的回道,为他家的爱马出生入死还不够,居然还要受他小家伙的嘲笑,简直赔大了。

“赫连云,魏叔就拜托了!”林婕诚挚的嘱托。赫连云是如何说服赫连央让他前去的,她是不清楚。赫连央是何打算,他也没有告知她,估计是认为没必要。只是让赫连云带了一句话,敬请放心。赫连云跟去的理由,她多少也猜到一二,魏叔的身份恐怕早已被他知晓,只是没有挑破那层窗纱,也许是在等魏叔想通,也许是他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

“嗯!”赫连云郑重的应道

两人推开木窗,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那几个叮哨者今日并未来,是何缘故是不得而知,省了鱼目混珠这等事。

“别扯后腿啊!”大魔头像是存心的,用内劲密音对跃上房檐的赫连云说道。

“混蛋!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赫连云身影顿了一下,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

林婕狠狠地瞪了大魔头一眼,外加一记响头。

“刹叔叔,为什么爷爷要走房顶?走大门也可以啊!还有干嘛穿得乌漆抹黑的,被人发现的话岂不是明写着我是梁上君子?”小杰皱着小脸问道。

林婕也很好奇,夜行衣还说得过去,干嘛非走屋顶不可?

“那样比较潇洒!”

“却!”林婕母子俩没力的叹气,这算哪门子的理由?魏叔(爷爷)不会也是因此吧?

急行中的魏叔突然打了个冷颤,娃儿他们不会是在编排他的什么坏话吧?

黑黑的脾气

沙国的大内皇宫,此时两条如鬼魅般的暗影正穿过重重防卫,向皇宫的马厩奔去。巡逻站岗值勤的护卫们是毫无知晓。皇宫的暗卫们遍布整座皇宫,由于及时的避开他们的视线和守备的范围,也有惊无险的通过。这都多亏了赫连央不知打哪弄来的皇宫地图和暗卫的分布图,那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赫连家的人个个都是成精的老猫,老狐狸,除了旁边这根大木头外。魏叔腹诽。

赫连云见魏叔瞪了他一眼,以为他有话要说,忙凑了过去,小声地开口:“什么……唔!”

魏叔紧紧捂住他的大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家伙想找死啊?这里虽是整个皇宫中守卫比较一般的地方,却也是不容小视。暗卫三十多米就有一个,个个是一流的高手。半点响声都能引起他们的警戒,若真是如此,能否安然无恙到达马厩都是个问题。

咕咕也从魏叔的夜行衣中探出俩个小脑袋,见状况无异又缩了回去。

走了!魏叔向屏住呼吸的赫连云示意,带头越过墙头。

马厩位于皇宫的外围处,这里除了几个守门一般的护卫外,没有暗卫的虎视眈眈,魏叔这才大松一口气。这里只怕是整个皇宫除了冷宫外,守备最薄弱的地方。

黑黑此刻正被伤痛折磨得无法入眠,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两尖耳朵绷直,扑闪着那双大马眼。那些黑影好熟悉!是主人他们吗?

魏叔用特制的迷魂药放倒了那几个守卫,里屋马僮的酣声如雷。这里的马儿少说也有二百匹之多,该如何下手找到黑黑呢?

咕咕闻到空气中淡淡流溢的血腥味,俩小身影一闪而逝。

难不成咕咕察觉到了什么?魏叔心想。

魏叔,挨个找吧!赫连云见魏叔呆立着不动,再拖下去都快三更天了,能不能找着黑黑都是个问题。

不可。这些马儿耳朵可厉害着呢,骚动起来不人尽皆知才怪。一声熟悉的低鸣传来。这是……黑黑的鸣叫!魏叔大为讶异,黑黑这家伙。寻声而去,小心翼翼不惊动其它的马儿。

黑黑见着那熟悉的身影,挣扎着正想站立起来,眼睛里只差泪花点点。咕咕在它的旁边蹲着,没敢往它身上蹦,若是以往,早跳上黑黑的背去玩耍。

“嘘!”魏叔示意黑黑稍安勿躁,抚摸着它凑过来的大脑袋,安抚着。借着远处的微微烛火,瞧见黑黑纵横交错的鞭痕,倒吸了一口冷气,空气中还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娃儿他们若是在场,非心痛死不可,赫连央说得还算是轻描淡写的。

赫连云见黑黑伤得不轻,也是暗暗皱眉。这些人下手也太狠了,驯马哪是这种驯法?越是名贵的好马,不摸通它的脾性,顺着它的性子,就算遍体鳞伤,甚至活活被折磨至死,它们最终都不会认此人为主。小妹家算是无师自通,歪打正着,黑黑才会如此恋主,忠心不二。

魏叔拿了自制的外伤药给黑黑涂上,它身上的外伤药太劣质了,这些王八蛋连个好药都没有给黑黑敷上,哪有资格做黑黑的主人!

有了魏叔的灵丹妙药,黑黑觉得浑身舒服了不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枣枣那个家伙不知还活着没有?

“我们暂时不能带你走!”魏叔一盆冷水浇灭了黑黑的希望之光。凭他的身手是可以勉强在如此众多高手之中扛着黑黑逃跑而不被发现。但就算能带着黑黑离开此地,它此刻正被库尔班观注着,若无端端凭空消失,一行人免不了被库尔班派人追杀,毕竟黑黑这个目标太大了,藏都藏不住。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可不想再尝试,娃儿娘仨也不适合,只好委屈黑黑一段日子。这需要有个周密的万全之策。

黑黑不依地喷着气,若不带它走,它就放声嘶呜,这样大伙儿都走不成。

魏叔沉下脸,黑黑这家伙,“你听话也好,不听话也罢。我是没法带你走的,识相的话,就不要耍性子招来皮肉之苦。”

赫连云傻眼,黑黑未免也太通人性了吧!连威胁的招都会使。

“呜!”黑黑心情低落。

“放心吧!我们会想法子救你的。放聪明点,不要让别人有机会再甩你鞭子,让别人骑一下又不会掉块肉。”魏叔挠着黑黑的耳朵,这是最让黑黑感到舒服的位置。

“呜呼!”黑黑低呜抗议,它不喜欢别人骑它背上,对着它的屁股甩鞭子。它可从未挨过主人们的鞭子,马车里连鞭子都没有。想不到马失前蹄,居然让别人有机会如此对待它。

“反正别的马儿屁股经常挨鞭子都没事,你就忍忍吧!”魏叔见黑黑甩着自个那条引以为傲的长尾巴,多少猜到其意。它和枣枣是自个一手照顾的,俩马儿的性子是一清二楚。他听没听懂他是不得而知,只是很多时候,说了它们能够照着意思的大体方向去做,让他是最感惊奇的。

我可不是别的马。黑黑喷着粗气,主人这是在贬低它名贵的血统。

赫连云见时候不早了,魏叔还在同黑黑鸡同鸭讲,无奈地翻了个大白眼,只好提醒魏叔该走了,再不走,想走都走不了。

“黑黑,招子放亮点!这几天先把皮肉伤养好,寻着机会我会进来看你。”魏叔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黑黑的大脑袋,招呼咕咕回来。

“枣枣没事,伤都快好了。”魏叔临走之时,轻拍了黑黑一记,倏地和赫连云消失在天明之前的夜空之中。

黑黑一见那熟悉的人影不见,就开始放声嘶鸣,这班虐待它的家伙,非吵死他们不可,搅他们个夜不能寐,日不能歇。

回去之后的魏叔,把黑黑的情况细细地说与林婕他们听。

林婕是既心疼又好笑,对于黑黑的处境,她是心疼;对于黑黑的行为,她是觉得好笑。这个黑黑舒坦日子过久了,都忘了人类对于牲畜可不都像它的主人们那么好说话,好相处。这下可受到教训了,看它以后还敢不敢不高兴时就耍性子。

如何才能把黑黑救出来,目前她还真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目前的信息还太少,对于库尔班这个人的处事方法也不是太清楚,毕竟这次面对的对手可是一国的掌权者,君心莫测。小心再小心行事才行,弄不好就真的要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过着藏头缩尾的生活。

静观其变吧!只要赫连央这边的信息源源不断,总会抓到机会的。

月之一族

今日的拉玛格外炫丽,整个拉玛城都陷在一片混乱里,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让城里城外的所有人都震动了。大家奔走相告。人群挤满了城里的主街道,仿若凭空而降的天兵天将让人都不知道平时还算宽敞的街道现如今变得如此的狭窄,连墙头屋顶都攀爬着不少艺高胆大的人。城外还有官道旁的十里相迎,大伙儿伸长着脑袋望着那远远的地平线。人头攒动,争睹美人万巷空。

月之一族的公主来拉玛城,这可是惊天动地的消息。不说拉玛城,沙国举国上下,甚至五大国都为之惊动。何况这位公主在十年前就美貌响彻五国,眼前如此浩如烟海的排场也就小事小桩,不足为奇。

月之一族,生活在这块大陆的沙漠最深处,不只是在沙国,在整块大陆中都享有着不可侵犯的神圣地位。它是神秘的一族,亦是赫赫有名的一族。在条件苛刻的大沙漠里传承几千年依然屹立不倒。外人若想探访他们居住地,十之八九有去无回。他们亦不与外界有着过多牵绊,除非必要,至死不出沙漠。慢慢的,他们在外人的眼里,流传成了神之一族。这次月之一族的公主来拉玛,不得不说是意外,五大国都伸长着脖子想探个究竟。这些是赫连央昨晚告知的。

“哇,娘!人好多!”小杰从窗棂上探出个小脑袋,好奇的大眼睛啧啧称奇,他何时见过如此大场面,当然会大惊小怪一番。

咕咕趴在他的身边,俩小脑袋也在东张西望。有时被人群中的喧闹声给吓着,就缩了回来,等一会儿见毫无动静又悄悄地探出小脑袋。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小心别摔出去。”升平客栈正好位于主街上,托了赫连央的福,换了好房间,窗口正对着主街道,不用跟着外面挤作一堆。这位公主的美貌是否真如传闻中的绝世无双,值得如此多的人为之疯狂?林婕有些好奇,也跟着小杰在窗口上探头探脑。

“哼!有啥好看的?”大魔头冷哼一声,小妹对自己的真面目都无动于衷,他不信有谁能敌得过自己这张脸。还是婕儿最好,腻在他怀里肖想着他手里的粟子吃。

那是你拿美食引诱她弃甲投降的吧!对于刹这种混淆视听的行为,柳儿在里面是冷嘲热讽。这家伙居然把他的心音摒除在外,小心他以后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魏叔惬意地喝着自个亲手泡的热茶,对于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气定神闲地喝着好茶,好喝!黑黑这几天安分守己,没再继续惹事生非自找苦吃,宫里那些人以为它经过一顿鞭子,终于低头,正兴高采烈地邀功请赏,却不知这只是缓兵之计而已。昨晚去探它时鞭伤开始愈合。想来再过个七八天,它应该恢复如初。

林婕和赫连云看着那无动于衷的俩人,无奈地摇摇头。这俩人对自个的容貌自傲的很,万般皆美是入不了他们的眼。

“来了!来了!……”地平线上,长长队伍的影子若隐若现,最终越来越清晰。

人群开始躁动,不时传来几声的诅咒声,估计是哪个倒霉鬼被人家暗施鬼脚,吃了个闷亏。为一睹天下第一美人的风采,这点小小的苦头算不了什么。

林婕回想起前世那些疯狂至极的追星一族,眼前这个算是与之媲美的大场面了。

队伍越来越近,穿过了城门,开始进入大伙儿的视野。穿着黄衣的御林军,手拿木棍,拦着街道两边蜂拥而至的人群,不许老百姓接近吉尔公主的辇车。

车上,吉尔公主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衫,在辇车里并未庄襟危坐,骄傲地高昂着头,神气活现地向老百姓报以迷人的微笑,引得无数芳心落地。以她一族之尊的公主身份,此等行为大为不妥。大伙儿却视而不见,这点小暇毗,在绝世风采的光环之下,显得如此的软弱无力,不堪一击,抹杀得半点痕迹不留。

林婕和赫连云,小杰在看清她的面目时,不禁大哗。这是?

“大魔头,魏叔,你们快过来!”林婕急急地向赖在桌边俩人惊呼。

“干嘛啦?”大魔头和魏叔大为不解,是什么让小妹(娃儿)如此大惊小怪?

“总之快过来!”林婕催着那慢吞吞的俩人。

大魔头和魏叔面面相视,赶紧凑了过去。

“叔叔,粟子。”婕儿不依地要大魔头随手兜着一把在手里才甘心。

“爷爷,我是不是眼花!”小杰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看是没眼花!”小家伙小小年纪,哪来的老眼昏花?魏叔皱眉,这位公主的来历可得考究考究,说不定和大魔头神秘如谜的身世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却!”大魔头冷笑,不高兴世间居然有人和自己相貌相似。

“早就听闻这位月之一族的公主美貌轰动天下,想不到居然是大魔头的红妆版。”赫连云愕然,大魔头的真实面目在万恶谷天天对着看,他是不可能错认的。吉尔公主和大魔头的真实面目如出一辙,相差无几。

大魔头狠狠地瞪了赫连云一眼,你活腻了?

婕儿小嘴微张,俩小手硬扯着大魔头指着吉尔公主嘟嚷着:“叔叔,衣服漂亮,你穿好看!”

“啊?”众人愕然,大魔头的脸色极度难看。

魏叔眼疾手快地从大魔头手里抢过婕儿。小心肝,你还真会掳老虎的胡子,这话是随便能说的吗?

赫连云心有怯怯地直往后退,等完全撤出危险地域才暗舒了一口气,离远点以策安全。

小杰早在婕儿口出祸言时就跑到娘的背后躲起来,有娘这棵大树遮风蔽雨,不怕不怕。

林婕看着大魔头一脸的菜色,瞄了一眼正远去的女版大魔头,扑嗤一声笑了起来,调侃着大魔头道:“婕儿的眼光不错嘛!大魔头,要不要我把我的裙装借你?”

娘,你这是在火上加油啊!想拖着大伙儿一起下地狱吗?小杰在背后扯着林婕的衣摆连连暗示。他八个年头都还没活够呢,不想去见阎王爷爷老脸。

赫连云一退再退,只差一步,就夺门而出。这个小妹,活生生一个女恶魔,什么面善心慈全是假相。

魏叔则是稳稳地抱着不安分的婕儿回到桌边,以粟子堵住小心肝的嘴,这个小罪魁祸首,还是少开口为好。

“小妹!”大魔头脸色越发的难看,小妹这是在消谴他吗?

“好啦!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你不会连半点玩笑都开不起吧?”林婕牵起大魔头的那纤长白晰的玉手,肤色如此女性化,若真是男扮女装,活脱脱一个绝世红颜。

大魔头哭笑不得,见有人与己同貌,心情本来就够郁闷的了,让她这么一搅活,自己都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发火?

小杰和赫连云见风暴已过,这才从安全区出来。

大伙儿围着桌子唉声叹气,刚才的事儿已被他们束之高阁,抛之脑后,眼前重中之重就是关于黑黑的事儿,必须有个了断,再拖下去,黑黑迟早会发飙。

这位吉尔公主的到来,说不定是一次契机呢!

库尔班的无奈

“呐,你们真的要去?”赫连央看着眼前这一伙兴致勃勃的人,心有余悸。

“非去不可!”大伙儿异口同声,此次机会难得,若是错过非悔死不可。

“虽说是一场别出心裁的接见洗尘宴,但宴无好宴,你们还是小心为上。”赫连央再三嘱咐道。他算是领教到这伙人惹事的功力,短短几天之内,三闯皇宫内苑,这些人当皇宫是自家的后花园啊?没事闲晃晃。自个被他们吓得冷汗直流。六弟跟着他们真的没事吗?叔公那只老狐狸到底在打着啥算盘?

“四哥,我们会小心行事,绝不给你惹麻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赫连央白了六弟一眼,这根大木头,他像是怕麻烦的人吗?他只是担心若是六弟在自己的地盘有个三长两短,自个会淹死于家族中人的唾沫之中,为他小子陪葬。

“你们乔装改扮前去如何?明天人山人海的,估计跟前日的情况差不不了多少,没人会注意到。”库尔班有下令名流之人皆可参加,估计就算不为一睹吉尔公主的风采,名流商贾也打着各自的小算盘,趁机和朝廷高官管事之人搭个话,没准好事从天而降。

“不妥。前些日子我们一入城就被盯哨过,若换装改面的前去,凑巧被他们逮个正着,明摆着我们心里有鬼。这下子真是有嘴难辩,说啥都没用。”魏叔不赞同,这几天那些盯哨的人马是撤了去,但已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越是如此,越要装作若无其事,干脆大大方方的前去。凭赫连央在拉玛的名气,他们一起结伴前去也没啥不妥。这个接见洗尘宴在西郊皇家马场举行,皇亲国戚,高官贵人,富商名流等皆可携家属同行,只要身家清白,来历清楚皆可。不得不说,这个库尔班作为王者的气魄非常之强,也非常会拢络人心。这点宇文及就稍差一点,不过,饶国名臣名将,世族大家如流,这些固若金汤的堡垒为宇文及筑起高墙,外族人想动一动脑筋,都得惦量几分。

“你们心里有数就好!”魏叔到底是何人?像是宫里混过的?赫连央两眼怀疑地死盯着魏叔看。

若不是黑黑有可能出现在皇家马场,他们也不想去淌这滩混水。魏叔和赫连云夜探皇宫见过黑黑,林婕娘仨和大魔头可是有好久没见着黑黑了,自打进入万恶谷以后,现如今是想念的紧。

魏叔对赫连央探视的目光视而不见,面上半点声色都不露,以免自露马脚,这人真不是省油的灯。

西郊的皇家马场,被军队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人影,连个蝴蝶想穿越禁地,都有生命之危。

林婕算是见识到所谓的皇帝排场,以前那些几年一任的国家元首还真是被比了下去。

“小妹,黑黑会出现吗?”大魔头凑到林婕的耳边悄声地问着,单手环着她肩,隔开别人对她的接触。

“不知道!等着吧!”林婕毫无把握,以上位者都喜欢炫耀的心态,被驯服的黑黑这匹大名马没道理不拿出来显摆显摆的。但也只是自个的纯猜测而已,作不得准。俩小的双双被留在客栈,这时可是事非之地,小孩子家还是不要前来的好。魏叔留下来照顾他们,赫连云见魏叔不来,他也兴致缺缺,没跟着前来。这种皇家鸿门宴他是腻到不想再沾上边。

“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呢!”大魔头没事找碴,对象当然是赫连央。

林婕拧了他的腰一把,这人就不能有半刻消停?

“我就这本事,有能耐你自个弄个视野好的地方坐坐?”赫连央没好气的说道。这位年轻人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整天和他对着干,他又没招他惹他?

“四哥,你当他不存在就好!”由于赫连云的关系,她也跟着喊赫连央四哥。

“小妹,你要不要重新考虑考虑?这可是事关终身大事,稍踏错一步,可是悔之晚矣!我家的六弟虽木讷了点,但为人心直,家势不错,你可以纳入考虑之列。再不,我认识不少青年才俊,给你保个谋也是可以的。”赫连央明着是对林婕说,其实话意明显的很。想和他斗,嫩了点。

“你!”大魔头气得两眼直瞪,张口结舌几乎说不出话来。商人嘴里一把利剑,大魔头与人交流又少,哪是赫连央的对手?没两下就败下阵来。

“四哥,你就不要消谴我了!”林婕没好气的回道。赫连央嫌眼前的场面不够热闹是不是?若是大魔头理智失控,看大伙儿如何收场?

大魔头,别胡闹!我的心思你还不懂。林婕用暗语安抚着大魔头,若有必要,说几句甜言蜜语镇住他也无所谓。

哼!大魔头闭口不语,把林婕搂得更紧。眼前这个小女人是他的,人是,心也是!谁抢走都不许!

场面开始有些躁动,高呼吾主万岁的声音络绎不绝。沙国的皇室礼仪不如饶国如此庄重繁琐,在某些场合上不需要行跪礼,比如说眼前的宴会就是一例。但仍有不少人平伏于地,给库尔班和吉尔公主行跪礼。

林婕他们的位置离库尔班和吉尔公主的主座少说也有一里之遥,连面目都看不清,只看见一团淡黄与红艳似火的身影,名副其实撑场面的陪客几枚。

“我们是来这里看人家喝酒聊天的吗?”大魔头恨恨的说道。他是不肖想有什么美食珍肴,琼浆玉液,但眼前小茶几上那穷酸的一碟花生、一碟羊肉冷盘,外加几个果子,茶还是冷茶,这未免也太寒颤了点吧!

“别胡说八道!”赫连央对于眼前简单过甚的菜肴是习以为常。他们并不是主客,充充场面而己,宫里自不会对他们热茶好酒好菜的招待,再说,来此的名流们目的又不是单纯为了吃,他们对于眼前这些根本不会注意到,更何况是在意。宫里的人早就摸清了这一套,见怪不怪,事先摆场时就惦量着这事,只要说得过去,在场的人碍于面子,不会无聊到去主子们那儿挑刺,也没机会近主子左右。

“好了,就算人家摆了好料,你又不吃,别再瞎胡闹。”林婕拉着大魔头的手,让他坐下。他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吗?旁边的人都对他行注目之礼了。

“若是没见着黑黑,此行不是亏大了?”大魔头顺着林婕的力道盘坐在团蒲上,不满地嘟嚷着。

“少说话,眼睛放亮点。”林婕剥了花生往他嘴里扔,让他闭嘴。

赫连央摇摇头,拿起冷茶倒了一杯,还好天气微热,否则舍命陪君子岂不是赔大了。

“哇,好漂亮的马!”

“是龙卷云!”

“听说是太子殿下亲手捉到的!”

“太子殿下英明果断,身手不凡!居然连此等难驯之马都能让其成为座下骑。”

……

众人赞不绝口,献媚之言此起彼伏。

吉尔公主对于眼前的大黑马兴致勃勃,若是能得到它多好!

“吉尔公主若是想要,库尔班愿割爱相送。”只要把这难缠女人搞定,打发走人,他是啥都愿倾囊相送。吉尔是自己的表妹,他的母后其实是月之一族的人,这个秘密除了父皇之外,就他知晓,母后昭告天下的身世其实是父皇一手安排的。若母后的真实身份被别人知晓,恐怕是一场喧然大波。月之一族在世人的眼中太过虚幻和神圣,轻易招惹不得。父皇的心思他知晓,只是他对吉尔这蛇蝎女人不感兴趣,唯恐避之不及。再者,月之一族的人恐怕也不会让吉尔成为他后宫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母后郁郁而终的例子是让他们有前车之鉴,这事儿外公他们早就在私底下严词警告过他了。若不是为了让父皇心情好些,吉尔才不会出现在拉玛。从月之一族的居住地出来一趟可不易,他以前曾有过两次机会跟着母后回月之一族,吉尔就是那时候认识的。这女人对他纠缠着不放。若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真想一脚踹开她。性子难缠不说,野心勃勃,对月主的位置更是虎视眈眈,这种女人到了他后宫,不搅个天昏地暗,后院起火才怪。

迷之漠

“吉尔怎能夺太子殿下所爱呢!只要平时无用借吉尔骑骑即可!”吉尔妩媚的一笑,与游街时那种让人敬而仰之的笑意不同,充满女人的风情万种。

“那吉尔公主要不要试试?”最好摔死你!这个女人其心可昭,看来想打发她走并不易,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父皇久卧病榻居然还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那吉尔就恭敬不如从命。”吉尔对库尔班的敌意视若无睹,由于族规不能继承月主的位置已经让她对世间的一切恨之入骨,眼前这个人她绝对不会放手,那个皇后的宝座亦是。再过一个月她就满二十了,到时无论她愿意与否,都必须与家族安排的族人结婚,沦落为族中普通的一员,不再是月之一族公主的身份。这是族中惯例,族里的公主一但嫁人,就不再是公主的身份。凭着这张脸在族中发展自个的势力,以竞逐月主那神圣的位置,没想到棋错一招,让长老会发现,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什么女人不能当家主?狗屁!什么血统不算正统?无聊!她娘亲可是上一代月主的女儿。真想找回那个正统的继承人?嗤笑,都失踪了五十年了,上哪找去?就算不能成为月主,做威风凛凛的皇后亦不错,她不会再错失良机的。

黑黑烦躁地踢着蹄子,身上那马鞍束缚它难受。眼前这张美艳绝伦的脸根本入不了它的马眼。初看以为是那恶劣的家伙,细看根本不是,比那恶劣的家伙更讨厌。

吉尔换了一身紧身的衣裤装,扬着手里长长的马鞭向黑黑亦步亦趋,黑黑喷着粗气,怒视着她。它绝不让这女人坐上它的背,魏叔跟它再三叮嘱的话早抛之脑后了。

林婕远远看着那不断转着圈子的黑影,是黑黑!绝对错不了。它在干啥?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妙。

大魔头脸色凝重,双手已握成拳。蓄意待发,那个恶心的女人若敢挥鞭下去,他就让她人头落地。

侍卫们面面相视,这马儿今天是怎么啦?这几天一直都乖巧的很。

库尔班亦是不解,但他乐见其成。这马儿为他出了口恶气,心里真是舒坦。

吉尔恼羞成怒,连一匹畜生都和她过不去,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手中的长鞭怒不可遏地高高扬起,对准黑黑挥了出去。

黑黑狂嘶一声,甩着脖子把硬牵着它的两条壮汉给甩了出去,撒腿就跑。让吉尔鞭长莫及,挥了个空。吉尔怒红了眼,牵过一旁的马儿追赶着黑黑。

这下子,场面可好看了。

库尔班严厉威喝,示意护卫们围住发狂的马儿,心里却暗笑内伤。这下子父皇那儿可有理由搪塞了,连马儿都不喜欢的女人,还指望她在后宫之中安分守己吗?

大臣们怕被乱马踢死,个个找着地方躲藏,有的藏到了桌子底下;有的爬上了身后的矮树;有的干脆推着身旁的宫女太临们做替死鬼;……场面乱七八糟的一片,狼狈不堪,只有库尔班面色如常,其实只差没拍掌大笑。

林婕和赫连央他们还不知发生何事?只见前面乱哄哄的一片,人声嘈杂,不少人尖叫着四处逃窜。

大魔头笑逐颜开,黑黑这家伙干得不错,不给那女人一点颜色看看,以为谁都会买她的账。居然还和自己长着同一张脸,简直是罪无可敕。

刹这家伙也不看看场合,黑黑这是惹大麻烦了。还有心思在这儿幸灾乐祸,赶紧想法子让黑黑逃走才是上策。柳儿在里面急得直跳脚。

黑黑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杀了护卫们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它后面紧随着的是吉尔公主这位大美人,护卫们是顾此失彼,还真让黑黑撕开了包围圈一个口子,向林婕的方向冲了出来。

只眨眼的功夫,黑黑就从林婕的眼前狂奔而过,后面是一连串的追兵,若不是大魔头提着她和赫连央躲得快,不死于乱蹄之下才怪。坐在林婕他们周边的人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哭爹喊娘的惨叫声连连,尖叫声响彻云霄。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洗尘宴!

“四哥,麻烦你自个先回去,我和大魔头去追黑黑。”林婕暂时不清楚是怎回事,她有不好的预感,若是自己没有追上黑黑,黑黑必死无疑。

那个吉尔公主虽和大魔头长着相似的脸蛋,但心肠狠毒。刚才见她怒发冲冠死命鞭打着骑下的马儿就可见一般。

大魔头虽心冷,但做事光明磊落,讨厌暗着来。要不,自己也不会待见他。

“你们小心点!”赫连央对仅剩的影子说道,这个大魔头的轻功会不会太好了点?他的话音都未落,背着小妹就不见了踪迹。看来六弟认识的这一伙也是藏龙卧虎之地。除却那俩小的不说,小妹凡事冷静,面面俱到;大魔头虽整天找自己的碴,自己还算是受他待见的,据六弟所说,若不是他感兴趣之人,他连理都不理一下,起码他还会和自己抬杠一二,现在他露了这么一手,果然是深藏不露;魏叔也不是省油的灯,那双洞悉人心险恶的眼睛让人无所遁藏。叔公这老狐狸!

趁机走掉好了,现在兵荒马乱的,库尔班无暇他顾,其他人乱作一团,小妹他们刚才的举动应该没人瞧见才对。以防万一,还是赶紧把家里那几个送走为好。

黑黑这家伙的速度还真快,以前从未见过它如此全力以赴,这家伙还真是保存实力,深藏不露,连主子们都瞒过去了。大魔头背着林婕,避开那些侍卫们,远远的跟着,心里腹诽个不停。

黑黑与护卫们拉开的距离越来越远,此刻却已深入沙漠地带,这里狂风乱作,扬起的风沙让黑黑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沙漠之中。

“公主!”一位侍卫头头拦在吉尔的前面。

“走开!想找死吗?”吉尔扬着鞭子抽了过去。周围的侍卫们倒抽了一口冷气,头儿在太子殿下跟前可是红人,太子殿下都未曾如此对他,这位公主脸蛋好看归好看,心肠却歹毒。难怪主子想方设法对她避而不见。

“公主,现在晌午已过,我们未作任何准备,不宜再追下去。若你出了任何差尺,小的担待不起。”头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说道。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死了倒不可惜,身后这群兄弟都要被她拖累。现在他们已进入了沙漠好几十里,此刻人马疲乏,若再深追下去,没有水粮,不是找死吗?

“哼,我乃堂堂的月之一族公主,这点风沙难不倒我。”吉尔冷哼一声,对着眼前风沙大作心里也是暗自皱眉,入了这片迷之漠,估计它也是必死无疑。算它走运,省了皮肉之苦。

“大魔头,我们快跟上去,迟了黑黑恐怕很难找到。”林婕见那帮人走远,赶紧催着大魔头向着黑黑消失的方向寻去,沙漠的可怕性,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目前自己身边无水无粮,希望黑黑不要跑得太远,若是孤身深入沙漠腹地,几条命都不够给。早知如此,还不如偷偷地把它从皇宫中带出来,东躲西藏都好过目前的处境。

“黑黑,你在哪?”

“黑黑!”

……

此时风沙已停,太阳在地平线上埋没,繁星撒满了整个夜空。黑黑留下的踪迹已被风沙吹个无影无踪。林婕和大魔头已经在沙漠里转了半天了,喊得口干舌燥,仍不见黑黑的身影。

“这头笨马,平时的脚程怎么没见它如此之快。小妹,你别喊了,省点力气!”大魔头见林婕声音有些嘶哑,赶紧阻止。

“不行!得快点找到它。现在天都黑了,沙漠里有许多未知的危险,黑黑它对付不了。”林婕心忧重重。

“我来,你歇会!”大魔头运用内力高呼,那深遂的声音趁着沉沉的夜色传得老远,希望有效!以黑黑的速度,真怕它进入沙漠的深处,到时后果将不堪设想。

整整一夜过去,依然无果。林婕和大魔头接着找了一个上午,疲惫不堪,在沙漠里体力的消耗很大。她的喉咙干渴的厉害,若是今日落山之前都找不着黑黑,后天日出之前撤出沙漠,大魔头有着内力护身可能还撑得下去,自己和黑黑将必死无疑。三天未喝水是人类的极限,她受过训练,最好也不过可以多撑个半天。她估算了一下,自己和大魔头离拉玛城起码有三百五十里左右,离沙漠边缘有水的地方二百五十多里距离。以大魔头的轻功和黑黑的速度,在平时一个白昼的时间就可抵达,现在黑黑未果,大魔头也有些累了,到时可能走上一昼夜不止。真是见鬼!

生病的大魔头与黑黑

魏叔和赫连云他们则在小妹和大魔头一夜未归之后,心急如焚。事儿真是越闹越大,黑黑的事儿整个拉玛到处传得沸沸扬扬。皇宫那边暂时是没有什么动静,不知库尔班是另有打算,还是认为只不过是走失了一匹畜生,不值得挂心?这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看来拉玛是呆不下去了,赶紧捡包袱走人,这是其一;小妹和大魔头据说是向着西面追着黑黑而去的,那里可是大沙漠,趁早准备好一切去寻他们为妙,这是其二;那个吉尔公主看着亦非善类,若真让她查出点端倪来,连累赫连央不说,到时想走都走不了,这是其三。基于以上原因,魏叔他们此刻正骑着马儿朝西而行。来个弃车从简,马车托付给了赫连央,让他想着法子把马车弄回苏村去,沙漠里马车行走不易,带着是累赘。其它的必需品减了又减,拾了两个小包袱,衣物每人仅带一套,银子只揣着两百两,珠宝除了魏叔手腕上的镯子,小杰的玉佩,婕儿的夜明珠和赫连昱送的镯子,其它均未带。再有就是小妹的那三把雷蛇和安全绳,这些小妹说不定用得着,在万恶谷带出来的小盒子也随之带上,他有种直觉,这小盒子搞不好是救命符。他的药箱子当然也打包带上,这也是必需物之一。其它是二十多天的水和干粮。

“爷爷,我们会找着娘,刹叔叔和黑黑他们吗?”小杰小小的脸蛋上忧心如焚。

“不怕,爷爷有法宝!”魏叔安慰着小杰。有了黑黑失踪遍寻不着的前车之鉴,他给每人做了个七日追魂香的药包挂脖子上。以咕咕的能耐,应该可以追踪得到。

“哥哥,你挤着我了!”婕儿不满地从魏叔的从披风中穿出个小脑袋。咕咕亦探出俩毛绒绒的小脑袋,叫个不停。

“好啦!别乱动!”俩人在魏叔的怀里挤作一团,魏叔两手执着缰绳以维持平衡,牢牢地把俩小的圈在自个的胸前。幸好底下是温驯的枣枣,若是其它的马儿,让俩小的这么一闹,不折腾起来才怪。

“小杰,要不要和云叔叔一起骑?”赫连云好心地提议着。枣枣的伤势刚好了七八成,驮三个人稍有些勉强。刘叔送的马儿驮着包袱,水和干粮跟在赤云马的后面,缰绳和赤云拴在一起。赤云马身上也有俩大壶水,载重一样并不轻。

“不要!”爷爷说枣枣的伤已无大碍,驮着他们仨人绰绰有余,不必担心。

“不识好歹!”赫连云没好气的咕哝着。

“要你管!枣枣,你没事吧?”小杰大声的问着枣枣。

枣枣长嘶一声,像是回应。

看吧!枣枣也说它没事。小杰得意洋洋地对着赫连云炫耀。

小主子,我是说我非常赞成那家伙的提议,枣枣不满地再次嘶鸣。小主子真会误解它的意思。

“别闹了,保存点体力。等一下就要进入沙漠了。”他是没见识过沙漠的厉害之处,但书上对它的描述他是半点都不陌生。诡异莫测,这是书上对它最多的形容。俩小的年纪尚幼,经历尚浅,世间的残酷和大自然的冷酷都未经历过,他们没有恐惧之心说得过去。赫连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连他也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噢!”赫连云和小杰齐声应道。

“爷爷,热热!”婕儿不满地大声嚷嚷着,从魏叔的披风中探出头,见外面更热,又缩了回去。

“忍着点!”魏叔对眼前这一切亦束手无措,这是什么鬼地方?沙尘迎面扑来不说,绵延不绝的沙丘时时改变,地貌一下子全变了个样。这里还是沙漠的边缘地带,若是到了沙漠里,自己都没法子找着方向出来。自己能带着俩小的进去冒险找娃儿他们吗?魏叔心里直打退堂鼓。自个小命若真丢了倒也无所谓,毕竟是捡回来的。俩小的可不行,他们可是家里的宝贝蛋,损不得半根毫毛。

“赫连云,你带俩小的原路返回,先回拉玛等我的消息。”魏叔对着赫连云正色的说道。眼前环境恶劣程度超乎他的想象,他没有把握护着俩小的的安全。娃儿他们的踪迹是到过此地,现在都三天了,若不趁早找着他们,娃儿会很危险。

“我不答应!”赫连云一口回绝,“要去也是我去!”

“爷爷,我也要去!”小杰小脸上满是坚决,他才不怕呢!

“爷爷,要去!”婕儿不知所云地附和着。

“别胡闹,这里太凶险,爷爷找着你娘亲他们就会回来接你们,我保证。”魏叔劝着小杰。“赫连云,拜托了!”

“我说我去就好!”赫连云坚持己见。

“难不成你要我向你跪下吗?”魏叔一脸厉色,。

“你这是在逼我!”赫连云苦涩地说道。

“对不起!就这一次,若能平安无事地回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魏叔说着他的承诺。

“若是回不来呢?你要我守着一个空口无凭的承诺作什么?我宁可一辈子都无法从你嘴里得知真相如何!”赫连云痛苦的大声地喊着。

魏叔无语,久久未再开口。

“爷爷,我们都会平安无事的。娘会,叔叔会,我们会,黑黑也会。”小杰打着圆场,爷爷的心思他多少有些了解,此行凶险莫测,他和婕儿要保万无一失,云叔叔的话,爷爷是希望他不要轻易丢了小命,没法子对昱爷爷交待是小事,若云叔叔真有个三长两短,爷爷会痛心吧!爷爷其实对云叔叔心软了。

“我们的水和干粮省着点用,少说也可以撑上一个月,这个迷之漠据说方向对的话,横穿不过十五天的路程,绰绰有余。而且我们只是要找到小妹他们,并不是要横穿沙漠。”赫连云收起情绪,细细的说道。

“可是?”魏叔仍然犹豫不决,眼前的环境让他过于陌生,心里没法子踏实。

“不是还有咕咕它们!我们先在此地扔下一包七日追魂香,随身携带几包,到时若是搞不清东南西北,就按原路返回。”赫连云冷静地出着主意。

“也只好如此!那我们得快点。不知道这个七日追魂香在这沙漠里能保持多久,若是气味散开变淡,想找到娃儿他们可就难了。”赫连云一语惊醒魏叔。

“爷爷,我和婕儿可以一起去了吗?”小杰轻声地问道。

“丢了小命可不要怨爷爷!”魏叔无奈地叹着气,若真让俩小的离开,他还真是万分不舍,希望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不会啦!爷爷,那就快走吧!”小杰催着,他多少有些担心娘。

“嗯!”魏叔轻喝一声,示意枣枣起程……

林婕和大魔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着了力竭倒地的黑黑,风沙把它的身躯都埋了个半,而这时已是第三天的早晨。

“黑黑,醒醒!……”林婕呼喊着昏迷不醒的黑黑,若是有水就好了。黑黑力竭脱水,外加上不适应沙漠的气候,前几天的鞭伤伤了它不少的元气,一下子倒下了。

“大魔头,先把它挪到那边的岩石下。”烈日下,黑黑再晒下去可就危险了。正好不远处有一片岩石,挡住烈日曝晒。

“好!”大魔头此时亦是疲惫不堪,精神恍惚。

等把黑黑扛到岩石之下,自个也跟着倒下了,林婕被他吓了一跳。摸摸他的额际,他在发烧,这家伙本就不耐热,这次还真是难为他了!狠着心,咬咬牙把手指弄破,给他灌了一些自己的血。唯今之计,必须找到一些水。这两天都是抓着小动物生吃以补充体力,大魔头吃不下,总会呕出来。她倒还好,以前在特种部队训练时有过此经历,还能下咽。

林婕的运气不错,应该说是运势超强,居然让她发现了一个岩石下的有些湿意的洞,里面有着一小潭混浊的水,不足半米见宽,真是谢天谢地赐甘霖。林婕撕了块衣袖上的布料,对折了两次,拿来隔沙,自己喝了好几口补充体力。就跑回来把大魔头,黑黑搬到洞里去。黑黑的马鞍被她解了下来,现物利用倒过来装水灌大魔头和黑黑喝。还把剩下的水装马鞍里,以免地漏流失掉。这可是目前的保命符。

“真是的!我还指望你保护我呢!这么不经热。”林婕把洞里能挖动的湿泥沙全给掏了个遍,全敷在大魔头和黑黑的身上。大魔头被她脱了个精光,现在她哪还顾得上其它,再说大魔头的裸体她又不是没见过。

太阳落山之后,大魔头终于醒了,不过,醒过来却是柳,大魔头最终还是敌不过严热,跑回里面纳凉去。

“这是干啥?”柳儿傻眼,□裸倒无所谓,身上满是泥沙,他要洗干净。

“谁让你中暑发烧了,只好如此。来,再喝点水!”林婕小心翼翼地把马鞍抬到他跟前。

“不喝!”柳儿见着那股黄汤,给他洗手都嫌脏。

“快喝!”林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现在是耍自尊的时候吗?

“不要!我宁可渴死。”柳儿瞄都不瞄一眼,难怪刹宁愿昏过去,这种保命水不喝也罢。

“这样,你要是喝上一口,我亲你一下,如何?”林婕见威胁不成,转而利诱。他的身体还缺水的很,不补充水分可不行。

柳儿心有余悸地盯着水看,小妹主动的亲吻是很诱人没错,但这东西实在不堪入口,心中摇摆不定。

“喝一口,亲三下!”柳儿趁机加码。

“都好都好!”若不是看在他还是病人的份上,她何苦来个色诱?

一阵亲吻下来,柳儿是眉开眼笑,连身上那满身不舒坦的泥沙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黑黑此时亦刚醒过来,见着林婕是嘶鸣个不停,是主子。大脑袋在林婕手里蹭个不停,若不是它的体力尚未恢复,估计会围着林婕绕圈圈。

“好了好了!没事了!以后不会再把你和枣枣扔下了。”有过这一次教训,以后上哪都带着它们上路,免得悔之莫及。

黑黑高兴地嘶鸣一声,像是回应。

沙漠中团聚

“爷爷,已经两天了,怎么还是找不着娘和刹叔叔他们?”小杰小口地喝着水,疑惑地问道。

“快了!”魏叔心里也没底,但不能泄小家伙的气。在这种环境下,没了信念是很难活下去的。这里没半个标志物,跟着咕咕兜兜转转的,也不知是回到原地还是深入沙漠?

赫连云则是直皱眉,若知是如此,当初应该向四哥要个熟悉沙漠的人随同才对,也不至于目前寸步难行,真是失策!

“爷爷,水!”婕儿有魏叔的大披风挡着,嫩嫩的小脸蛋依旧被晒得红通通的。见小心肝晒伤成这样,魏叔心疼得不得了。

“慢点喝!”水若是如此毫无节制的用下去,不出十五天准会用完。干粮倒还好,大伙儿都没什么胃口吃。魏叔隐隐有所担忧。

“前面好像有岩石山?”赫连云望着那若隐若现的浮影,喃喃的说道,“我先去看看!你们呆在原地不动。”

“小心点!”魏叔和小杰不放心的嘱咐道。

“我知道!你们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我很快就回来。”赫连云骑在赤云马的背上说道。

“小杰,别看了,多少吃点干粮。”魏叔拿了块干粮给小家伙。

“爷爷,我不想吃!”小杰一点胃口都没有。

“不想吃也得吃。你想让爷爷后悔当初的决定吗?”魏叔正色的说道,现在可不是挑食的时候。

“那我吃。”小杰可不想让爷爷内疚。

魏叔转而哄婕儿吃,这小妮子倒也爽快,不知是见哥哥啃还是她肚子真饿了?

林婕和柳呆在岩洞里两天按兵不动,等待黑黑身体恢复。柳在她的软磨硬塞之下,每餐吃得还行,不像大魔头居然呕出来。黑黑对这种半生熟的不知名肉类本也不感兴趣,只是没有水草,亦没有干草,只好将就。

林婕正瞄准一只从沙砾中探出脑袋的小动物,这可是今日的午膳加晚餐。她打算今晚就走,再拖下去情况不太妙,那黄汤水没剩多少。

“小妹,我抓住了一只。”柳从沙丘后转了出来,兴高采烈地喊道。

“知道了。”林婕望着那又把脑袋缩回沙砾中食物,十分失望地叹着气。这个柳就不能晚上一两秒?她半个时辰的时间都白费了。

“小妹,那边好像有人朝这儿来。”柳冷酷地迷起眼睛。

“我看看。”莫不是碰上沙漠盗匪吧?林婕蹬蹬地跑了上去。

“怎么只有一个人?好像是……赫连云。”柳的视野比林婕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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