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我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眼,感到了眼眶的湿润。眼角,我看到了木西子靠在我的身上,但是她的头依旧深深地埋进她的怀里。我眼角的湿润直接滚落了下来。我真希望我俩还梦里不知疲惫的奔跑,这样她就不会这么痛,不论是脸,还是心。
看着木西子的头稍稍动了动,知道她要醒了,我立刻又闭上了眼,希望她能保全在我面前仅剩的颜面。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慢慢地虚起了眼角,看到羸弱的木西子又钻进了层层床帘下。接着,我听到了脚步声,看到刘阿姨出现在房门口。
我跟着刘阿姨走下楼,她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摆在桌上,时光一下子拉到了儿时,我那时是多么喜欢这个时刻。因为刘阿姨的手艺不错。可是现在,我一点想吃的念头都没有。脑子里全是蜷缩的木西子,那窗帘下发颤的人形。
“你也饿了吧,坐下吃点吧。”刘阿姨盛了碗饭放在我的眼前,但是我却摇了摇头,实在没有胃口。刘阿姨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温馨的提示着:“多多,吃一点,不然你饿倒了,谁来照顾木西子。”刘阿姨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我二话不说便坐下,不管想不想,使劲往自己的嘴里塞饭,至于那色香味俱全的菜,我视而不见。
几口刨完饭,我便将碗筷放下,丢了句:“我吃饱了。”便急匆匆的走上去。我似乎听到了刘阿姨的一声哀叹。
天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了光亮,我按了下开关,灯亮了。我看到那窗帘下的人好似受惊了一般又往墙脚挪了挪,我的心也跟着抽了抽,皱紧了眉头。我曾经的木西子,现在她已经面目全非,不敢示人,我只能在一边看着她自己折磨着自己。无能为力的我连向她靠近一步都显得十分沉重。但是我不得不走过去,因为,她现在还不愿意打开心锁,从窗帘下出来。
一步一步的走到她的跟前,我隔着床帘摸了摸木西子的头,尽量让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变调:“木西子,地上多冷呀,我们去床上躺着可好?”我很明显的感应到她的头在摆动。我又不好强迫但,只好跟着她一起坐在一堆儿:“听说木地板坐上去不冷,现在大家都想把瓷砖换成木地板。今天一坐,还果真如此。”
撇过头见木西子还是没有反应,我只好开始了自言自语:“今天我第一次坐飞机,刚起飞的时候,吓死我了,就像做过山车一样。搞得我以后都不敢坐了。北京真大。我有一朋友,不,现在是俩朋友都在北京读书。老听他们说北京这儿好那儿好,今天来了发现,果真好。就是堵了点。那堵得,就跟张家包子店排长队似的。你还记得吗?张家包子店。现在名气更大了,还上了电视,天天排长龙。有时候我就在想了,他家到底好吃在哪里了?可能是吃习惯了,胃被他家收买了。他家现在做大做强,还专门扩充了店面,可以在里面坐着吃。你知道啦,我们无辣不欢,有些人开始沾着辣椒水吃,别说,还挺好吃的。现在成了他家的一大特色。还有学校门口那家米粉店,老板都换了几个了,可生意还是那么好。以前我可羡慕能在里面坐着吃,现在去吃,真不知道我当初羡慕个啥。以前呀,你老不让我吃路边摊,搞得我看到别人吃总流口水,现在去吃,总不是那个味。年年岁岁,那些阿姨都变成了阿婆,难道手艺也退化了。以前我们常走的那条小路早就不见了。那些良田、平房,全部成了小区。现在去学校,得走新路。学校也从厂里的学校变成了公立的学校,去读书的可多了。过年的时候,我还在路上看到了班主任,她神采奕奕,就是跟我一样,戴上了眼镜。可是她却没有认出我来,便步履匆匆的走了。后山我也不常去了。山上的小路依旧,就是没有兴致去。政府还修了条环山马路,锻炼的人不少。一到春天,看着郁郁葱葱的山林里冒着几处白,可好看了。我猜那是梨花。我总是看到有挑山泉水的人从山上下来,倒是好久没有去喝过了,不知道还甜不甜。以前我们总在山腰放风筝,现在的小孩都到广场上去放。我们那现在修了好久个广场,什么青山广场,人民广场,凤凰广场,还有个音乐广场。听说每个星期五下午七点它会跟着音乐喷水。每次想去总是有事耽搁了,久了久之也就忘了。不知道现在还在喷没有。以前的厂子都陆陆续关了,好多都卖给了房开。他们说以后这些厂得全部搬去郊外。我爸还特意买了辆自行车。讨厌的李双终于搬走了,虽然我也不在家,但是一想到她不住在那里了,我就很开心。去年回家发现楼上的住户又变了,她的小孩可怕生了。有一次我在楼梯上看到她,她就哭着鼻子跑上楼去,搞得我还以为自己身后有什么怪物。去年的雪不大,堆个雪儿都难。但是总比不下雪强。天恩现在都比我高了,奶奶说他还要长。我怕今年回去得仰视他了。他打篮球可好了,上了大学,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生。我们寝室的刘雨欣她就是在篮球场上对她的男朋友一见钟情。他说他也想来a大,但是我知道他的能力有限,只要他能顺利考上大学,我们一家人就很开心了。你不知道,我爸总是向我炫耀天恩这科进步了,那科追上来了。要是天恩考上了,我猜我爸一定会激动得跳起来。谁叫他是我们家的独苗。你还记得吗?院子花坛里的月季花,开得可好了。每次看到它开花了,我就想去摘几支,但是会被奶奶吼。你知道的,奶奶比喜欢我们乱摘花草,总说那是有生命的。现在她年纪大了,菩萨的生日不能上玉佛山祭拜,会让我去。那得爬四五个小时。那一次下午去的,下山的时候差点错过了最后一趟回城的车。山顶可凉快了,好多人留宿在那里看日出,听说挺美的。要不是我带着天恩,不得留宿,我就留在山上了。你不知道回到家,第二天,我的两条腿就像废了一样,那叫一个颤呀。缓了好几天。等奶奶在叫我去玉佛山,我就开始找各种理由拒绝。奶奶便选了就近的寺庙祭拜。我倒觉得只要心中有佛,那里祭拜都可以。虽然玉佛山不去了,但是蛮怀念上面的斋饭,很好吃,不知道是不是走累了。在上海,很难吃到家乡风味。期初还多不适应,因此我还瘦了。吃习惯后,体重又胖了回来。我室友总说我肥,让我去锻炼。才开学那会儿,还豪情壮志的早起去跑步,没坚持几天就放弃了,想想这身肉长得也不容易。为此,没少被她们嘲笑。现在寝室里最八婆的一个搬走了,我感觉耳根清净了不少。重点是她老抢别人的男朋友,我真怕哪天又有人闯到寝室里来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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