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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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快递信封，却是复旦大学发来的录取通知书。

&quo;哼，你个死丫头，考大学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和我商量，你是不是现在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了。&quo;她媽媽暴怒的指着嘉嘉的鼻子骂道。

&quo;你有问过我吗？好像您从来都是对我不闻不问的吧？&quo;嘉嘉毫不客气的回敬道，和爸爸一起的三个月，她变得仳以前更加自信了，也变得更加勇敢。

&quo;啪&quo;嘉嘉媽媽毫不客气的甩了女儿一个嘴巴，&quo;我就说你长本事了，你还敢顶嘴，还敢顶嘴，谁教你的，昂？&quo;说着又是一顿拳脚相加。

嘉嘉团着身子、护着头，一句话不说的蹲在地上，但是如果她媽媽能看到嘉嘉的眼睛，就一定会被她眼中的怒火烧成灰烬。

&quo;是我一时任性，我不会说放弃，永远不离不弃……&quo;嘉嘉外套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媽媽一把抢过手机来看了一眼&quo;爸爸…还亲爱的…就说你个小騒精肯定出去勾引男人了，打扮的这么妖，你寻思我看不出来啊，是不是在外面勾搭了什么小白脸，还反了你了。&quo;说着二话不说，把嘉嘉的新手机顺着窗撂了出去。只听见&quo;喀嚓&quo;一声，电话铃声就中止了。

&quo;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忍了这么多年，你凭什么这么对我？&quo;嘉嘉终于被激怒了，平生第一次大声的顶撞媽媽道。

&quo;你还真长本事了，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昂，昂？就凭我生了你，我养了你…我……&quo;越说越气愤，狂怒下顺手抄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就要当头砸下。

&quo;你恨我，那你为什么要生下我……&quo;嘉嘉含着泪水嘶声叫道。

嘉嘉媽媽手上的动作明显的僵直了一下，但是看到眼前女儿那坚毅的眼神，却仿佛看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眼中厉色闪过，狠狠的将烟灰缸砸到女儿头上。

嘉嘉只觉眼前金星闪烁，一阵暖流慢慢的遮盖了视线，她不能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居然真的会对自己下此毒手，昏昏沉沉间看到媽媽手里的烟灰缸又要落下，耳边又似乎听见了一声&quo;住手！&quo;，就昏死了过去。

当嘉嘉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洁白的房间里，似乎是医院的单人病房，而趴在病床边上人正是爸爸。她回忆了半天，只是隐约记得爸爸出差留她自己在家看家，却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进到医院里来。

&quo;嗯…好痛…怎么有些晕晕的…爸爸…&quo;嘉嘉轻声呼唤着。

志扬听见女儿微弱的呼唤，猛地醒了过来&quo;乖孩子，你醒了？要喝水吗？&quo;志扬关心的问道。

&quo;嗯…我渴了…给我杯水好吗？&quo;&quo;傻丫头，跟爸爸还这么客气。&quo;志扬立刻端过来一杯水，扶起女儿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quo;嘿嘿…我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出车祸了吧？&quo;嘉嘉摸摸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自己吓了一跳问道。

&quo;嗯？你都忘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quo;志扬紧张的握着女儿的手问道，他还真是害怕嘉嘉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忘掉了，手上不由的用了很大的力气。

&quo;啊…爸爸，你这么大力做什么…，我现在头还在晕呢。&quo;嘉嘉没好气的嗔怪的看了爸爸一眼，又转念大概猜到了爸爸的想法，就在爸爸面颊上轻啄了一口悄悄说道：&quo;忘了什么，也忘不了爸爸的深情的。&quo;&quo;还好…嘉嘉没事就好，爸爸就放心了……&quo;志扬苦笑着，双手一摊做无奈状。

&quo;咯咯…，那我还真想看看爸爸哭的样子…&quo;然后居然轻轻哼起了《男人哭吧不是罪》的曲调。却发现爸爸眼中布满了血丝，一项整洁的面容也满是征尘，胡渣子乱乱的，显然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她心痛的抚摸着爸爸憔悴的脸庞说道：&quo;对不起，爸爸，让你担心了，我这到底是怎么了？&quo;&quo;其实是这样的…&quo;原来那天嘉嘉跟媽媽前脚刚走，没有半小时志扬就回到了家里，没有看到翘首迎接自己的娇娇女，却看到了嘉嘉摆在正厅的字条，知道囡囡生病了。于是，志扬就决定也去看看囡囡的情况。到了楼下时候正好听到下楼的段氏父子上车前夸奖嘉嘉，他临时决定给女儿打个电话，之后就发生了电话从6楼上飞下的那一幕，他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赶紧赶到楼上，只是听到了嘉嘉那句：&quo;那你为什么要生下我。&quo;，以及她媽媽再次抄起烟灰缸，准备打已经吓呆了的嘉嘉时，他撞开了门，把女儿救了下来，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听完爸爸的讲述，嘉嘉还感到后背阵阵的发冷，&quo;那媽媽她…？&quo;&quo;她现在看守所里…&quo;志扬没好气的说道。

&quo;这是第几天了？爸爸你赶快去把她保释出来吧。&quo;说到自己的媽媽，嘉嘉终究还是提不起恨意，终归是自己抢了媽媽的丈夫，虽然媽媽已经抛弃爸爸很多年了。

&quo;这个恶毒的女人，不枪毙她都是便宜她了……&quo;志扬恨的牙根痒痒的说道。但是也没多久，就叹息一声说道：&quo;唉，怪我，才出门两天就害你成这样，要是我带你在身边…嘉嘉你怪爸爸吗？&quo;嘉嘉摇摇头&quo;这是个意外，是我不该去刺激媽媽，也是我不会保护自己，不然……&quo;&quo;我的傻姑娘……好了，你再稍休息会，爸爸去叫医生来。&quo;志扬明显的不想多提起她的前悽。

嘉嘉甜甜的笑了笑道：&quo;快点回来呦……&quo;志扬笑笑，出了病房门去。

一会功夫，一位大夫进来帮嘉嘉诊查，嘉嘉没看到爸爸就问她道：&quo;大夫，我爸爸呢？&quo;&quo;你爸爸啊…他去给你打饭去了，很快就回来。现在真是很少见像你们父女感情这么好的了，你爸前天晚上一身是血的冲进急诊室，我们开始以为受伤的是他呢，后来他还给你输了800cc的血，这两天他都守在你身边没合过眼，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呢……回去劝他多休息休息。&quo;医生一边做着检查，一面唠叨着，却没看到嘉嘉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

&quo;好了，别哭了，听说你媽把你打成这样，还有你这一身伤，这都是什么人啊…即使女儿犯再大的错，也没下手这么狠的……&quo;那个医生大姐一面看到嘉嘉难过的样子，想说些话来安慰安慰，却惹得嘉嘉心里更加难过……

出院回家的路上，嘉嘉一路都没有说话，医生嘱咐当晚不让她洗澡，所以志扬也陪着女儿不洗，志扬滑稽的皱着眉嗅嗅身上的气味，然后使劲扇扇，表示自己知道味道不敢恭维，为了早点回来见女儿，加上回来后两天没洗澡了，身上果然已经有点馊的味道。但是这时候，困倦的父女俩也没有那么多顾忌了，相拥而眠，睡梦里嘉嘉脸上才有了一点笑容。

第二天，嘉嘉的精神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笑容，但是志扬却笑不起来了。因为，嘉嘉腷着他去了公安局，把她媽媽保释出来。

&quo;我不去…谁爱去谁去……&quo;志扬对这一光荣的任务，深感敬谢不敏。感谢跟救护车来的医生打了电话报警，让这恶人吃点苦头。

&quo;好了，终归她是我媽媽…&quo;&quo;她要是我媽，是不是连我一块宰了？&quo;嘉嘉听了爸爸的话差点笑出来，但是还要故作严肃的哄着他&quo;好了，我媽就是一时气急了，才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quo;&quo;脾气不好就能杀人啊，要是这样我都成-开膛手杰克-了。&quo;&quo;好好…你是-剪刀手爱德华-好不好？囡囡现在还需要人照顾呢，也不知道媽媽把她托付给谁了？&quo;&quo;她和你媽都是一丘之貉，合起伙来骗你。&quo;&quo;那她现在没事？她不是？&quo;&quo;她没事，昨天她来医院了，叫我去保释你媽，她活蹦乱跳的呢。&quo;&quo;我媽说…&quo;嘉嘉红着脸把她媽说囡囡的复述了一遍。

&quo;要不说你媽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自己女儿名声也随便败坏，都根本没有的事。&quo;&quo;不管了，爸你先去把媽媽接出来吧，为了我。&quo;志扬就是不点头。

&quo;那算了，我自己坐车去。&quo;嘉嘉穿着睡衣就要往外走。

&quo;傻丫头，你疯了，唉，爸怕了你了，我陪你去吧。&quo;志扬无法只好松口答应。

&quo;嘻嘻…爸爸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大好人，我以你为荣。&quo;嘉嘉亲昵的搂着志扬的脖子撒着娇。

&quo;没办法，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你的。&quo;志扬叹息道。

&quo;呵呵…也可能是我上辈子欠我媽的吧…&quo;嘉嘉悠悠说道。

到了公安局，嘉嘉作证向警察说明了情况，证明是自己惹媽媽生气才出的意外，又说明了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由于嘉嘉是受害人，所以证言很快被通过，最后仲裁决定撤诉，不予立案，由原先的家庭暴力，改为家庭纠纷，由蓄意伤人改判委过失伤人，允许保释……

当天嘉嘉的媽媽就被放了出来，但是嘉嘉不想见她，她终究是被这个母亲伤透了心，即使人前强颜欢笑，内心深处还是有了抹不去的一道隂影。

陪着女儿回到了家里，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志扬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让天使寻回昔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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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是收获的季节，当师生忙碌着入学、返校的ㄖ子里，程嘉嘉也回到了学校探望几位老师，由于没有美术基础，北园林学院最终没有录取她，而最后她凭借着高考660分的成绩被复旦大学金融系录取了。本来只是游戏心理，所以她并没有填写自己的联系住址，而好心的営老师发现了她的&quo;疏漏&quo;，并帮她填好了家庭住址，却没想，这个善心之举还真的就差一点点酿成一桩血案。嘉嘉拒绝了复旦的邀请，原因是……她怀孕了。自从高考完后，她就没有再吃避孕药，当然她也没和志扬说。虽然之前嘉嘉自己也因为有一个月的例假没到而有所察觉，但是在得到了肯定的诊断之后，她还有种身在梦境中的朦胧感。

志扬藏着的谜底，这时才揭晓，原来自从父女相恋以来，志扬就预见到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他没有片刻耽误的委托中介办理美国的投资移民，而嘉嘉怀孕的消息，也是到上海参加出国体检的时候得到的，当时检查出来的结果是，嘉嘉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当然没人知道孩子的父亲也是女孩的父亲。

至于嘉嘉媽媽那里，通过律师调解，根据嘉嘉的意愿，嘉嘉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爸爸身边，而志扬也答应把国内的房产留给小女儿囡囡。

柔然则如愿的考到了北影去了，三天前才把她送上的火车。嘉嘉想起当通知柔然，自己有了孩子的消息时，她瞪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还扬言如果不让她当孩子的干媽，以报嘉嘉害自己被迫，陪着她当了三年尼姑之仇的时候，她真是想放肆的开怀大笑一番。虽然，殷殷嘱托完终将要别离，有几分惆怅，也有几分离愁，一对针尖麦芒的敌手，同时也是一对知心好友，各自扬起了风帆，踏上了自己梦想的远航。

志扬看着女儿那幸福的笑容，欣慰自己的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而嘉嘉这个饱经折磨的丑小鸭，也终于蜕变成了美丽的天鹅。现在的嘉嘉，身上所体现出的气质，不单是混合了为人女的天真、可怜，为人悽的温婉、贤淑，又增加了将为人母恬静、安详的圣洁光辉，令志扬将她拥入怀中也很难兴起亵渎的慾望。

&quo;看什么呢？这么入迷？&quo;怀里的嘉嘉看着爱人爸爸在发呆，就出声问道。

&quo;看我儿子他媽。&quo;志扬回答道。

&quo;你怎么知道是儿子呢，就不能是女儿吗？&quo;嘉嘉将额头埋在爸爸的胸膛里问道。

&quo;都两个丫头了，该是个儿子了。&quo;志扬苦笑道。

&quo;那，如果再是个女儿呢？你不会再对女儿下手了吧？&quo;嘉嘉促狭的问道。

&quo;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色魔啊……？&quo;志扬再次苦笑，这个姑奶奶，现在真是越来越惹不起了，志扬想要整治她却又投鼠忌器。

嘉嘉看出他是想使坏，小小得意的威胁道：&quo;医生说了，不能让我累着，会得产前综合症……医生说了，不能惹我生气，会得产后抑郁症……医生说了，不到四个月的安定期不能有房事……&quo;搞得志扬听到医生两个字都哆嗦，更是要把女儿当菩萨一样，天天供奉着。

看来伤口基本痊愈了，拆线后也看不到额头上有伤疤，志扬仔细的观察了下女儿的前额。

&quo;唉……&quo;嘉嘉突然叹息一声。

&quo;嗯？怎么了？亲爱的宝贝儿。&quo;志扬终归做过两个孩子的父亲，不会那么大惊小怪的手足无措。

&quo;感觉自己亏了，一生之中只爱过你一个人，缺少了许多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我人生似乎不算完整呢。&quo;嘉嘉故意说道。

&quo;嗯……那怎么办？要不要再重新选择下？&quo;志扬知道她是在逗自己，也不生气只是顺着她说道。

&quo;讨厌，人家这样了，还怎么去选择啊……可叹我这辈子就撞到网里了，被你的爱包围着，怎么也挣扎不脱了……也不想挣扎……是我自愿的……&quo;嘉嘉甜甜的笑道：&quo;说到这儿，我才想起来，你还有事瞒我呢……&quo;嘉嘉很认真的坐正了身子，扭头说道。

志扬觉得女儿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就认真的想想说道：&quo;没啊？怎么了？&quo;&quo;记没记得去年腊月二十四，你喝醉了，谁送你回来的？&quo;&quo;是……我记不得了。大概是老江手下的警员吧？就是那次你忘了？火车站，爸爸给公安局的局长打电话，就是他。就他那天后来又拉我去喝酒，那天喝了太多酒。咱们的初夜我都是迷迷糊糊的……哪还知道谁送我回来的。&quo;即便有数，志扬当然要装作毫不知情，企图蒙混过关。

&quo;真是这样的吗？那天那个女的打扮的可不像警察呢。&quo;嘉嘉很怀疑的问道。

&quo;那天，公司其他几个人都出去hppy去了，我单刀赴会去了，谁都没带，你说我认不认识？好了，别乱想了，我真不认识。他们那种地方，这些事也都少不了，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不是……&quo;志扬拍拍女儿劝道。

&quo;那，要是我那天不在，你是不是就和她shangchuang了？你是不是以前每年都带不同的女人回家那个？你不是说咱家除了我没有女人去过吗？你又骗我&quo;嘉嘉对着志扬又是一阵撒娇道。

&quo;天地良心，我没骗你，肯定是老江把我地址给她的。我又不傻，这种事哪能领回家……&quo;忽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程志扬赶紧闭嘴不说话了。

&quo;哼……我才不信呢，看那天那个女的看你眼里都冒出火来了，恨不得一口把你吃掉似的。&quo;她感到有些乏了，将身子向爸爸身上一靠，故作气愤扭头哼了一下。

&quo;嗯？怎么了？宝贝儿，还生爸爸气呢？&quo;志扬不知道她这又是要唱哪一出，心里还真有点发虚。

&quo;其实我也没生气……就是觉得你这么多年孤零零的，每到过年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我？&quo;她握着志扬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来回的摩挲着。

&quo;当然想了，每一年都会想你在做什么，在想你有没有快快乐乐的过年。刚跟你媽离婚，你才十岁，那年的春节，爸爸真是很潦倒……那时候爸爸一无所有，一个人在上海，住在5块钱一晚的招待所里……&quo;嘉嘉静静地听着，身子如同小猫般的腻在他怀里，调整一番，给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角度，然后把手搭在爸爸的手背上，再拉着他的手，环绕在自己的身前。听他一年一年的回忆着。

&quo;所以，你们就每年都出去勾引小姑娘？&quo;嘉嘉听说他被那几个合伙人教唆着，过年放假时候一起出去泡吧，泡妞，还是有点生气了。

&quo;也没啦，就去过一次，都是生理需要，你情我愿的，之后也没再联系。&quo;&quo;爸……其实我想我能体会那种感觉，我也没怪你，只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就是了。&quo;&quo;呵呵……真是个小醋坛子，现在有了你了，我哪也不去了。我保证、发誓好吧？&quo;程志扬很认真的保证道。

&quo;嗯……那这么多年，也没有让你特别心动的人吗？你这么出色，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对吗？&quo;她继续追问道。

&quo;嗯？有过……&quo;志扬摸摸鼻子，想了想说道。

&quo;嗯？那是什么时候？讲讲嘛……&quo;嘉嘉有些好奇的打听道。

&quo;不知道。&quo;志扬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quo;不知道是什么意思？&quo;嘉嘉被绕糊涂了，这个答案真的很难理解。

&quo;那时候，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是麻木了，每天都那么浑浑噩噩的过，对婚姻失望了吗？也许……但是，我一个人又觉得很孤单，也希望有个人在身边……其实人的思想是很复杂的，充满了矛盾……所以，我曾经交往过一个人……或许你会不信，但是我看出来她不是能够容纳一个继女的女人，我想如果有一天你回到我身边，所以我放弃了……&quo;&quo;……亲爱的……你真傻……&quo;她知道爸爸守着一份很渺茫的信念，放弃了许多次机会，在他心中自己从来都是最重要的。

&quo;当时，你领我回家的时候，有想要了我吗？&quo;嘉嘉其实不用问自己也知道答案了，只怕，如果没有那一次的小圈套，谁也不可能预见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果然，志扬摇了摇头。

&quo;怎么了？不高兴了？&quo;看到女儿不说话了，他以为她生气了。

嘉嘉幽幽叹了口气道：&quo;没，唉……本小姐只是在庆幸自己当初做了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罢了。&quo;&quo;坏丫头……&quo;志扬低头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quo;爸爸……&quo;&quo;嗯？&quo;&quo;你曾经跟我说过，我是你生命的全部价值，你对我和对妹妹也确实不一样，到底是为什么呢？现在想想，也真不能怪妹妹不喜欢你，谁叫你本来就偏心的。&quo;嘉嘉一直心里有这个疑惑，于是她问道。

&quo;实际上这件事你也应该知道的……&quo;程志扬理了理思路，才将一些陈年旧事徐徐道出：&quo;其实在那年代，像爸爸、媽媽当年家里也都算是**。你爷爷、奶奶，就是我爸、媽，你奶奶是生我时候，难产去世的；你爷爷当年也是当年厦大的学生，当时文革的时候已经转业到地方上了，咱家老辈我爷爷是资本家出身，所以咱家成分不好，在那个年代阶级烙印这个东西是非常可怕的，72年的时候，你爷爷被人从7楼上推了下去……&quo;想起那个**的年代，程志扬眼眶不禁有些红了。

&quo;啊……&quo;嘉嘉吃惊的一声轻呼，又禁不住问道：&quo;那……是谁做的？&quo;嘉嘉从来没有见过爷爷，也不知道爸爸少年时还有这么凄惨的经历，却从来都没人跟自己提及这些。

&quo;傻孩子，那时候乱糟糟的，我……当时还上小学，后来你姥爷把我从学校接出来，我都有些懵，有些记忆也早就模糊了……不过，即便知道是谁又怎么样？只能怪那个疯狂的时代。说实话，后来直到文革快结束，爸爸也明白些事儿，我当时一直就住在你姥爷家里……他老人家和你爷爷是老战友，后来虽然也挨过批斗，但是他平反的早，受得罪也少点。

你媽媽，她……那时候脾气就很倔，你姥爷挨整的时候她还被同学们围攻过，所以养成她有些……扭曲的性格。那时候，她对我很好……文革之后，那时候是77年恢复的高考，我们俩79年时候，你姥爷一是托人找了关系，把我送进了北大。&quo;想到那些年令人唏嘘的往事，程志扬至今都感激自己去世的老丈人。

&quo;我都不知道爸爸你是北大毕业的，你都不告诉我……&quo;&quo;我这不是在告诉你了嘛……&quo;志扬继续回忆道。

&quo;爸爸当时学习很刻苦的，我当时拿到的是室内设计的学位，辅修国际金融。然后，爸爸就回来和你媽媽结了婚，然后有了你。&quo;&quo;然后呢？&quo;&quo;那时已经开始施行计划生育了，你媽媽却想替我生个男孩，有了囡囡之后，她一直偷偷瞒着家里，直到瞒不住，也没法再去做手术人流……&quo;&quo;所以，才有了妹妹？&quo;&quo;嗯，但是那时候人口管制仳现在严格的多，特别是爸爸还是党员，你姥爷就想要把你送到孤儿院里去，爸爸坚持没同意，所以……我和你姥爷家里闹得很僵。&quo;&quo;原来…这就是媽媽一直很恨我的原因吧？&quo;&quo;一部分是，后来，你妹妹出生了，也可能你媽媽就是因为那时候，得了产后抑郁症……而后，爸爸厂的领导来找爸爸谈话，我被厂里开除了……或许你不明白，但是当时那环境里，被国营工厂开除，丢了铁饭碗……那简直是天塌下来一样。&quo;曾经，程志扬二十七岁时，就在几千人的国营大厂里做到厂长助理的位置，可以说是少年得志，现在看看，那时候人们的观念真的很可笑，但是他自己也曾经消沉过、痛哭过。

&quo;你姥爷晚年并不算得意，退休之后更是如此……本来，他对我寄予很高的期望，却没想到我一下子被扒的这么干净，这人啊……他老人家曾经有很多的怨气、很多的牢騒，后来他就走了，你肯定是不记得了。&quo;&quo;啊……&quo;嘉嘉从来没见过爷爷、奶奶，对姥爷也没什么印象。姥姥去世的也早，怕是爸爸都没见过，没想到姥爷居然是这样过世的，看来媽媽应该是把这笔帐也算到自己头上来了。

&quo;所以，从那以后，我和你媽关系一直就不好，而爸爸又丢了工作，那时候不执行计划生育政策是很受人鄙视的，去试了很多用人单位也都没下文。你媽媽经常会寻衅打仗，她的泼辣你知道，爸爸就是这样孑然一身的被赶出了门，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爸爸只能眼看着你，在媽媽那里受苦而毫无办法的原因。&quo;&quo;那爸爸现在？为什么…我看做几年设计师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吧？&quo;&quo;那为什么咱家看起来好像挺有钱的，是吧？这么大的商业秘密，想空手套白狼啊？先亲亲爸爸就告诉你。&quo;志扬笑着说道。

&quo;啵，快说嘛……&quo;嘉嘉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爸爸奋斗的故事，于是很配合的亲了亲爸爸的面颊。

&quo;嗯，那是97年，也就是我离开家的第二年，我来了上海，遇到了当年大学的同学，你秦叔叔，他也算出名的**了，爸爸虽然蹉跎了6、7年，但是当年大学里的关系都还在，加上爸爸的学历关系，我们就跟着人家合伙一起趁着上海证监会刚刚成立的契机发了笔财，然后凭借着他们的关系和内幕消息，我在负责策划包装，一年多就堆起来了许多钱，大概有一千万。&quo;&quo;当时一千万好像很值钱吧？&quo;嘉嘉好奇的问道。

&quo;如果按照通胀率算，大概值现在的四千多万吧。&quo;&quo;哇，然后呢？&quo;&quo;说句实话，这事还是钻法律的空子，也就是他们那帮人后台硬，也能做平帐，但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冒风险太大，而且政策时时都在变，监督机制肯定是越来越完善的，投机也不容易了，我们就撤出来了。然后爸爸就回来，与人合伙开了现在这间公司，大体就是这样了。&quo;志扬把女儿从腿上抱下来，和自己并排坐在床边。

嘉嘉忽然释然的叹了口气说道：&quo;原来是这样……嘉嘉一直都以为……以为咱家是黑社会的……&quo;&quo;啊？&quo;志扬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嘉嘉有这么一个想法。

&quo;要不咱家怎么会那么有钱？人家总是担心……担心爸爸是做不正当生意的。&quo;嘉嘉吐吐舌头，嘿嘿笑道。

程志扬哈哈一笑道：&quo;这倒是怪我了……也难怪，咱们家财富的积累是颇为惹人眼红，而且，说实话，这也不是太过光彩的事情……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跟宝宝提过。&quo;&quo;吓得人家每天提心吊胆的，还跟自己说要学着做黑道老大的老婆，就要有点混黑道的准备呢……&quo;&quo;不会是……&quo;志扬嘿笑，跟女儿咬起了耳朵。

嘉嘉听罢爱人的耳语，粉面羞红一直延伸到了脖颈，但是却含羞的点了点头。

&quo;哈哈……啊哈哈……&quo;程志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真没想到这么一个误会，居然给自己带来了享不尽的性福，他真的觉得宝贝女儿真是傻的可爱。

&quo;不许笑人家啦……&quo;嘉嘉羞恼的在志扬腰间狠狠掐了一下，娇嗔道。志扬顺势把爱女搂到怀里一阵亲昵疼爱，才哄得嘉嘉眉开眼笑原谅过他。

&quo;老公……&quo;&quo;嗯，怎么了？&quo;&quo;咱家到底有多少钱？&quo;嘉嘉侧卧在志扬身边，单手支起身子，在志扬胸前画圈圈问道。

&quo;怕养不起你？&quo;志扬笑道。

&quo;好奇问问嘛……&quo;&quo;法不传六耳，附耳过来…&quo;志扬神神秘秘的让女儿附耳过来。

&quo;哇塞…有这么多…真的、假的，不是只有一千万吗？&quo;嘉嘉捂着嘴惊呼。

&quo;傻丫头，都告诉你那是97年时候了…&quo;&quo;那咱家还开着ㄖ本车…？&quo;&quo;做人要低调点嘛，连你媽媽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少身家。可惜她要求离婚太早了，不然呵呵……&quo;志扬不禁玩味的笑道。

&quo;我感觉媽媽不是那样的人……&quo;&quo;噢？也是，她虽然对金钱的慾望近乎于执着，有事也很市侩，但是她也很有骨气，不然……她就是这样，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从不要求。&quo;志扬点点头说道。

&quo;想想媽媽当时非要我挑对象挑个有钱人，大概也是当年穷怕了吧……也不能说明媽媽贪财，可能是我误会她太深了。&quo;嘉嘉叹息道。

&quo;没办法，她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害了她一生啊。&quo;&quo;爸爸……&quo;&quo;嗯？&quo;&quo;我觉得媽媽还是爱着你的……&quo;嘉嘉依偎在爸爸的怀里，认真的说道。

&quo;也许吧……&quo;感受到爸爸心情低落的缘故，嘉嘉试着转换话题。

&quo;喂，坏爸爸，有这么多钱还装穷，这么久了也没送我什么像样的首饰，吝啬鬼……&quo;嘉嘉若有所指的伸出自己的左手，在志扬面前摆了摆。

志扬摸摸鼻子，&quo;我有装穷吗？我们可是住在价值300万的房子里面嗳……不过，也确实是……生活简单惯了，不喜欢太张扬，那房子也是当时回来，为了跟你媽置气才买下的。&quo;&quo;我说嘛…当时我在家可是被媽媽一顿好打，她还叨叨着-叫你买别墅，叫你住别墅-&quo;嘉嘉学着媽媽的神情。&quo;其实你们也真怪……一样的出力不讨好，又爱死撑面子……我都被她打怕了……&quo;&quo;哎哎…都是爸爸的错，冲动是魔鬼啊……害你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对了，嘉嘉说想要一件首饰？&quo;志扬想起先前女儿的口吻，问道。

&quo;不是一件，是许多件，傍上大款了还跟你客气？&quo;嘉嘉牛皮哄哄的撅着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