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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盯着许尤一群人，此时的他们已经准备离开这个实验室，而顾千言就在几个人其中。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顾千言微微偏过头，一眼对上处于玻璃水箱正中央正注视着她的塞壬。

塞壬的目光一下子就柔和了起来，他微微勾起嘴角，就像是那终年不化的冰雪开始有了融解的迹象，让人不由得心生一颤。

顾千言微微一顿，就连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也在这一瞬间柔和了下来。

其中一个接应的人员询问道，“怎么了？陆教授。”

顾千言收回视线，“没事。”

接应人员摇了摇头，应该是他的错觉，一向冰冰冷冷的陆教授怎么会露出…那样柔和的神情。

在实验室的大门关闭后，塞壬的声音重新响起，依旧如之前那般冰冷，“这个世界的精神力并不稳定，所以吾才会想起所有的一切，但是这也意味着这个世界的碎片要回归本体了。”

…

针管里的血液在出了实验室之后立马被许尤拿去研究室里进行研究，虽然怀疑在玻璃水箱里人鱼和陆教授的互动以及陆教授的那一句怪异的话语，但许尤范天昊两人还是被成功采取到人鱼血液暂时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紧绷着的身体和神经直到现在才真正放松了下来，范天昊坐在监控器前的位子上，手中拿着一杯安定心神的茶水，在看到画面中的0078研究体行为状况一切如常后，松了一口气，低下头喝了一口茶。

只是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监控画面出现的不是玻璃水箱中的情况，而是一片雪白。

范天昊愣了愣，刚想联系相关人员询问，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席卷而来，紧接着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整个研究中心的系统出现中断现象，不止如此，这个研究中心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丧失意识的状态，除了一人例外。

造成这一切的，自然是正在玻璃水箱中的塞壬。

而顾千言也深知这一点，第一时间便朝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当打开实验室的大门，视线触及到玻璃水箱中的塞壬时，顾千言顿住了脚步，脸上浮现出微怔的神情。

塞壬整个人像是覆在玻璃上，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的到来，而他整个身体像是要虚化了一般，呈现出十分透明的状态。他的脸上挂着顾千言所熟悉的温柔笑意，就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温柔得那么不可思议。

顾千言微微抿起嘴唇，向他走过去，当走到玻璃面前的时候，塞壬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透明化了。

他那双幽蓝的眼眸微微弯起，美好得不真实，注视着顾千言的目光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变质。

随后，他张口说了几个字。

虽然隔着一道玻璃，但从他的口型顾千言可以猜出对方说了什么，她在心底重复了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