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夜,在行文的默认和大家的一众吆喝下,她和行文婚礼被安排在十天后,又因为时间相当的紧迫,所以从第二天开始,这场浩大的婚礼进程就被正式启动。
还记得那日,天才蒙蒙亮,三婶便带着左邻右里的一众妇人,浩浩荡荡的带着皮尺,红布,胭脂……前来,行文在睡眼惺忪中的被赶了出去,直到折腾到中午,她们才兴高采烈的散了。俩人将将的吃过午饭,还没歇下,村长携同几个已婚的男士又过来讨人,把一头雾水的行文硬拉了出去,傍晚才放他回来。
夜里,两人相视而望,眼里带笑,却神色各异。
裴晓蕾早早漱洗过后,便开始收拾起衣裳等一些贴身用品,明日一大早,她就得搬去村长家小住,直到拜堂成亲那天才能再见行文。而行文,吃过晚饭后,便一直躲在自己屋里看书,难得的竟然对与裴晓蕾的这次小别没有表现出半点的不舍。
“你在看什么呢?”裴晓蕾收拾好细软,见行文一直躲在屋里看书看的津津有味,好奇的问,同时还轻轻的走到他的后面,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带着几分吓唬人意味。
“砰”的一下,行文猛的站起来,动作太过忽然,把凳子都撞翻了。
他这样的忽然的一站,裴晓蕾更好奇了,扯了扯他的衣袖,脑袋直往他身后探了探,十分稀奇被他藏在身后的东西。
行文连忙扯开她,退后几步,与她保持距离,双眼警戒的望着她,竟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后面藏着什么,让我看看!”裴晓蕾见行文脸上忽然一片通红,双眼闪烁不定,好奇心更烈,便追前几步,绕到他跟前,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一副不到长城心不死的模样。
“后面什么都没有,晓蕾,我,我乏了,现在要歇息,你快出去,赶快出去!”几乎被她*到墙角的行文,忽然抓住她的双肩,望着她眼睛,结结巴巴有慌慌张张的说。接着,也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扳翻过她的身体,急匆匆的把她推出门去。
然后,“砰”的一声,关门;“喀嚓”的一声,反锁起来。
留下,门外那个某名奇妙的吃了一脸闭门羹,样子惊讶又郁闷的裴晓蕾。
“啊!”裴晓蕾脑袋一激灵,猛的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又去拍行文的门,大声道:“行文啊,你今天还没有漱洗呢!”
“今天不洗了!”沉沉闷闷的声音传来,像是焖在被窝里,然后,屋里一暗,油灯灭了。
裴晓蕾一怔,摇摇头,一下子也拿这个不讲卫生的家伙没办法。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见是里面依然没有动静,脑袋一偏,想想算了,由他吧。便转身想回自己的房间,正在此时,忽然屋里低低的又传来一句沙哑的声音:“我,我等会儿洗,你先睡吧!”
眉目一皱,她又敲了敲木门,焦虑的问道:“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我没事,你自己先歇息去吧,不用管我!”行文回了她一句,便再也没了声响。
裴晓蕾在门外又轻轻的唤了他几声,里面依然安安静静的,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也就由着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婶就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她拖着细软出门,本想同行文告别一声的,谁知道他今天特别赖床,叫了好他几声,他都迷迷糊糊的,样子似乎还困得很。想了想,她便也就算了,留着张纸条,出门去也。
谁知道三婶一见她,就翘起拇指,直夸她勤劳,后又说一堆她心细体贴云云的好话,闹得她听得一头雾水,后来还是三婶笑着指了指院子里,竹竿上挂着的那一连串半湿半干的衣服,她才得以明白一二。
她眉目一弯,捂着嘴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看来,昨晚小师弟不单是漱洗过,还连衣服都一并清洗干净了,不错哦,是个讲卫生说文明的好青年。
去到了三婶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对于成亲这件事情,原先想得实在是太过简单了,单是三婶把她现在开始要做的和以后准备要做的事情告知她,就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三婶说把这些条条框框都说得十分的庄重谨慎,一再叮嘱她,这关乎一生的幸福,不容半点马虎。她点头称是,又怕那天三婶会忽然考问起自己,便拿着笔墨一一记住,每记下一笔,眉毛就跳一下,等她全部记录完毕,觉得眉骨都快要抽筋了。
所幸的是,现在真好是农闲,村里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闷得很,有的是时间,加上她和行文人缘极好,这场婚礼又是村民们自己闹腾来的,所以大家格外热心,许多本是繁杂的事情,办事的人多了,也就变得简单起来。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礼过后,终于在第十天,迎来了婚礼的重头戏-亲迎。
且说,那日,行文穿着大红礼服,打扮得庄重稳妥,身上绑着一个大红花,骑着一头在牛角处各绑着两朵大红花的大黄水牛,缓缓而来。
裴晓蕾也穿着一件绣满吉祥凤鸾图案的大红吉服,手里叮叮当当的挂着一大串首饰,头发盘起,头顶着一个十来斤重的凤冠,盖着一块大红头巾,一只手由亚妹牵着,交给村长,然后村长同行文交待了几句话,便笑眯眯的把裴晓蕾交给了侯在门口的行文。
裴晓蕾紧紧握着行文的手,小心翼翼的走着,红头巾很厚重,针线密密麻麻的,完全不透一丁点的光,除了周围的笑闹声越来越大外,她什么都看不到,身上的吉服层层叠叠的非常繁杂而且不宜行走,头上的风冠压得她脖子发酸,却还得挺胸抬头,保持新娘子的优美仪态。
或许是她走得太慢了,又或许是行文发现了的她的拘束,她才跨走了五六步,忽然觉得身体一轻,在周围的惊叫和哄笑声中被行文打横抱起,她红着脸在他怀里轻轻的敲了一下,半真半假的细声骂道:“你又乱来了!”
回应的,是他仰首开怀的大笑。
大红花轿一路摇摇晃晃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到他们位于山坡的居所,原来半旧的屋子已经修葺一新,外围院子更是被扩大了一倍,里面摆满了桌凳。诺大的屋子,里里外外站满了人,似乎全村男女都挤在了这里面。
亚妹打开桥门,把裴晓蕾请下来,负责客串男方长辈的陈大娘,将一条打成同心结的红绳带交给行文和裴晓蕾,让他们互牵着红绳走进礼堂,女童手持一面铜镜照在他们身上,以求婚姻幸福圆满。
入了礼堂,两人东西相向,同席隔案正座,同器而食。后交换合卺杯,共饮合卺酒。接着举案齐眉八拜天地,四拜夫妻,在交换盥洗后,便在周围众人的起哄声中,携手共入d房。
行文只在d房呆了一小会儿,话都没来得及同裴晓蕾说上一句,便被村里的年轻人给拉出去拚酒了。三婶在桌子上整齐的摆放了一些由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做成的寓意“早生贵子”的糕点后,又笑着同裴晓蕾交待了几句话,便笑眯眯的关门出去了。
她一走,裴晓蕾立即扯下头上的大红头巾,把头顶那盏沉重的凤冠拿下来,搁在桌子边。她摸了摸肚子,肚子立即很合作的发出“咕咕咕咕”饥饿声,今天从早到晚,除了刚才同牢的时候,象征性的吃了两粒花生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任何食物,现在实在是有些饿得慌了。为自己倒了杯茶,先润了润喉咙,挑了几块糕点食用,这些糕点的滋味称不上好,外型太粗糙,味道的调配又过于甜腻。不过如果只是用来填饱肚子和补偿体力,倒也十分适合。
两三块半个巴掌大小的糕点下肚,已饱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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