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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巫法邪术
“唉,最近的萨拉真是多事之秋,好端端的,冒出一堆事情来,简直像是火头四处冒嘛”
“放你的乌拉屁,这些事情还不都有你一份,你这个老不死的不良中年,想要置身事外吗”
“我好象没有理由被主谋者这样责怪更何况他喝汤喝得不亦乐乎,我却被人扁得像头熊猫。”
“有什么关系反正欧伦大侠每次都戴墨镜,便宜你了。”
这几天的萨拉城,确实是很不平静,伊斯塔人坚持问起“七日内缉凶”的承诺,冷翎兰就用连续奸杀案件侦办的新证据去挡,结果一边是哑口无言,一边案子也是办不下去,两边互吃闷亏,台面下的动作自然就少不了了。
为了雪耻兼泄愤,那群修练黑魔法的伊斯塔术者,其实还是有暗中出来劫掠女子,不过这回冷翎兰已经有了防备,结果伊斯塔人中了埋伏,听说还发生恶斗,被冷翎兰干掉好几个黑魔导师,吃了大亏。
事后伊斯塔人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暗中约束使者团收敛行径;冷翎兰也只当作是身分不明的盗匪来处理,向国民宣告破案,可是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两个大美人碰着面时的火药味,每次都又多了几分。
至于本来期望因为伊斯塔代表抵达,能够有所进展的会谈,目前则完全陷入胶着,成为几个强国权势角力的舞台。
黑龙会的危祸,瞎子也看得出来,不过事情没到自己头上,人们总是很轻松,虽然大家都不想黑龙会崛起,跨在自己头上,但要是踹倒了黑龙会,换做别人跨在自己头上,那就糟糕了。
就大地诸国的群体利益来看,结成一个联盟体系,是有其必要,但
“要让大地的和平能够长久维持,光靠国与国之间单向的短期合约,没什么效果,一个联合诸国组成的联盟,才有更强大的约束力,不过如果伊斯塔人也能明白这点就好了。”
莱恩和月樱私下宴请茅延安赔礼,我是理所当然的陪客,谈到会议的进展,身为大总统的莱恩,感触特别深刻。
“确实有人认为,斗争是生物进步的原动力,每次战争都会推动文明演进,但我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因为只要放下斗争,携手合力去推动文明,我相信我们会得到更大的进步,所以我一生的政治理念,就是要大地之上没有战争,国与国之间维持和平,共同让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安居乐业。”
“理想当然可以这么想,但这会不会太理想了一点”
我道:“斗争本是生物的天,你要怎么去拔除它”
假如国王陛下看到我这样正面顶撞一国元首,而且还是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一定会吓得口吐白沫。不过,已经很习惯用平等身分和学者、名士讨论思想的莱恩,却很平和地回答,不躁不怒,从这点看来或许在名君手下工作,真的是很幸福的。
“很多人也用同样的话问我,但约翰你有否想过,用斗争来进步的文明,其尽头是什么”
我登时语塞,毕竟我又不是思想家,怎么会想过这种鬼东西只不过身为军人,环境中耳濡目染,“战争可以推动文明”这种理论,已经变成了一个既定的观念了。
“并不是每个天都是好的,就好比说自毁也是生物的天之一,每个生物努力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后的死亡,那么难道我们要顺应这个天,一出生就了结自己吗我想并不是这样的。”
莱恩侃侃而谈,私底下的他,倒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除了政治领袖,也兼具艺术家的知、哲学家的博学,虽然癖与众不同,但这样我反而能更客观地看待他。
基佬不会和我抢女人,但是一个各方面都出色的美男子就会,所以我一开始对方青书毫无好感,但仔细回想,方青书和莱恩满多地方都很相像,该不会那小子对女彬彬有礼的君子表现,正是他身为基佬的证明吧
越想越恶心,我摇摇头,漏听了茅延安和莱恩的几句讨论。
“生物要生存,这就是我们不向天屈服的表现,所以只有抗拒斗争与破坏,这块大地上的人们才能够生存久远,有更好的未来。这件事自然艰难无比,但如果我不尝试,就永远没有实现的可能。”
“大总统的这句话,真是有着黄金般的价值啊。”
茅延安举杯,和莱恩对敬了一杯,他们两个似乎很能谈得来,莱恩一直想要请他回去当国策顾问,不过茅延安婉拒,说什么闲云野鹤不习惯官场生活。
撇开正事不谈,最近在萨拉最轰动的坊间传闻有两件,这成为目前人们最关心的八卦聊天素材。
第一个,就是日前最脍炙人口的“幽影丽人”总是出现在深夜的街头,如烟如梦,清纯秀丽的天仙姿容,像是一朵幽幽绽放于月下的夜昙白花,不待天明光放,就已雕谢,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人,来自哪里要往何方
传言的推波助澜下,开始有人们在夜里不睡,留连街头,期盼能够一睹芳容,甚至一亲芳泽。一堆人半夜不睡觉,当然就会滋生治安问题,冷翎兰不得不派兵巡逻。在我和月樱正式相好之前,怀有期盼的我还主动带兵巡逻了两夜,可惜连鬼都没遇到半个。
第二个传闻,不巧也不幸与我有关。那晚月樱酒后的一场热舞,香艳感,颠倒众生,虽然没有泄漏身分,但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目睹的人却忘不掉,当作是一场难得奇遇,津津乐道地大肆宣扬;其中不乏一些权贵人士,还出重金悬赏,另外也听说有个没用的有钱少爷,那晚混乱中被人潮推倒,没有能够扑到舞台上,回去后害了相思病,口口声声说要娶那名神秘美人回家当小妾。
传闻经过人们口耳言谈,发酵起来,一时间倒像萨拉城中出现了两位神秘美人,一个清纯如百合,圣洁优雅;一个明艳似玫瑰,感魅惑,各有风情。
晓得事情真相的我,暗地里发笑。某次与月樱偷情欢好后,谈起此事,我在她耳边笑道:“姐,如果不是我那天在场,一定也和那票傻子一样,猜你是夜里跑出来的那一个天才晓得,你是个这么妩媚风骚的好女人。”
至于第三个传闻,表面上是与我无关,不过幸好只是以传闻的形式来处理,否则堂堂金雀花联邦总统夫妇居住的驿馆,遭受袭击的大事,一旦闹开,真不知道要怎样摆平。
那天阿雪与茅延安这么一路闯进来,弄昏了百多个人,事情搞得太大,纸包不住火,当然造成了骚动。幸好莱恩对冷翎兰解释是演习,对外则矢口否认过发生的一切,所以这件事才变成了谣传,不然又成了一桩谋事件,我这个监守自盗的保安负责人就有难了。
不过想想还是很不可思议,尽管百多个人里大半是仆役、婢女,但还是有不少的武装护卫,身手极佳,即使是动军队来闯,实力弱一点还冲不进来。阿雪单凭着一身怪力,还有紫罗兰在旁帮助,如果说杀得天翻地覆,血战淋漓地闯入,虽然算是侥幸,可是倒也不算稀奇。
然而,阿雪的潜入却像一阵夜风。那百多个人事后被问起,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的形影,只是全身倏地一寒,就整个失去意识,醒来都还觉得莫名其妙。
有几场极短暂的战斗发生,破坏了些东西,但详情如何,莱恩并没有告诉我,只是从他的表情来看,有些事情他似乎不好说,也不愿说,而显然他也想不透,茅延安是怎么有办法这样潜入进来
茅延安为了要隐瞒阿雪的存在,只说是使用了一些障眼道具与秘宝的成果,这位不良大叔说谎的本事比我强得多,更何况明知他在说谎,莱恩也不好当面拆穿这位“茅大老师”其实不只是莱恩,就连我自己都感到茫然。难道在我不知不觉时,家里那头俏媚小狐女有了长足进步,变成不可轻视的高手了这件事情似乎没那么不可思议,可是想想又实在很怪异。
不过,真的该说是人有旦夕祸福吧,活得太过于幸福的我,并没有料到,没等我亲自盘问阿雪,这问题的答案就自动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莱恩的招待很丰盛,我和大叔都多喝了几杯,有些醉意,当然,月樱从头到尾滴酒不沾,莱恩似乎也知道她不能喝酒的宿疾。
回去的路上虽然不至于醉醺醺,但脚步也有些虚浮,在我们回到伯爵府前方,那条空荡荡的长路,我脑里忽然有点痛,某种近似颤栗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奇特的感觉有点像是战场上被人奇袭的前一刻,那种不祥的警兆。
“贤侄,你平常很喜欢交朋友吗”
“嘿,朋友要那么多作什么没事交那么多朋友,小心被人从年头出卖到年尾。”
我摇摇头,凉凉脑袋,忽然看见茅延安前口袋里微亮起浅浅的蓝光,我方觉诧异,他已经口袋里拿出一块圆形结晶体,约莫巴掌大小,侧面很薄,像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浅蓝中带青的幽暗萤光,诡丽瑰幻,有种迷人心魄的邪异魅力。
碧蓝光芒似曾相识,我陡然想起,这正是在雾谷村事件中,茅延安从矮人废矿下挖掘出来的东西,当时问过几次,他瞎扯过去,事后我忙得忘记再问。这时,在这碧蓝幽光的吞吐闪烁下,前方静寂黑暗的长巷,猝地起了奇异的变化。
原本空无一物的漆黑虚空,好象水面荡起了涟漪,尽管那抹波纹一闪即逝,但我确实清楚看到,有某种东西正在虚空中移动。
黑魔法的暗行之术
我脑里浮起了这个念头,只听见茅延安道:“喂,贤侄,他们是你朋友”
“哼,我像是会交这种朋友的人吗”
看来我似乎太小看自己的价值了,前次偶遇让我逃脱,伊斯塔人这次居然专门埋伏来杀我。这么危险的情势,又没有高手傍身,怎么想都是九死一生,幸好茅大叔抢先揭破了他们的布局,趁着他们还来不及作出应变,是唯一逃生机会。
“喂,大叔”
这一句吩咐才刚喊了名字,我的脖子忽然一紧,好象给一看不见的厚绳索猛地套住,颈项剧痛,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就给拉得离地飞起,高速拖飞出去。
这条看不见的透明绳索,给人很冰冷的感觉,仿佛有着邪恶的生命,紧紧缠着脖子的同时,还在来回蠕动,像是一条妖蛇。血魇秘录里头有记载,这种“空蛇术”是中高段的黑魔法,施术者可以在十数尺外的遥距,凌空杀人,比起高破坏力的黑火、怨灵咒杀,这个法术更适合暗杀,尤其是在不希望被认出黑魔导术者身分的时候。
破解的方法有三种。第一,用更强力的术法解咒,比如说神圣系的净化、超渡之类;第二,直接干掉施术者,咒蛇自然会消失。
这两个方法,对我都没有可行,因为我既不会神圣系的法术,也不知道施术者在哪里,更没有强到在找不到施术者的情形下,直接用黑魔法反向咒杀他的程度。所以唯一能作的,就是使用具有神圣力量的兵器,攻击咒蛇。
藏在我袖内的短剑百鬼丸,是大地之上十大神兵之一,本是出自慈航静殿的宝物,经过多重神圣咒力祝福加持,只要一挥剑,就能斩掉咒蛇,是最理想的战术。
无奈,这些只是我濒死之际,脑里回光返照的想法而已。或许是因为上次侥幸生存的关系,伊斯塔人完全把我当成与冷翎兰同级数的高手看待,缠上我身体的咒蛇不只一条,在颈部被重勒的同时,双手、双脚也有咒蛇无声地疾缠上来,让我来不及作反抗动作。
一切发生是如此之快,我如同腾云驾雾般飞出去,喉间喀喀骨响,仿佛每一丝空气都要被挤榨出去,耳里骨膜嗡嗡直响,眼前发黑,只觉得生命快速地离体而去,死去多年的爷爷仿佛正对我微笑招手,而茅延安的喊叫,好象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啊贤侄你说什么要我给你报仇还有每年上香吗没问题啊,大叔答应你了。”
答应你老母,我要说的又不是这个
“吼”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豹吼,伴着无形的威慑魄力,朝这边震了过来,竟然产生类似神圣系“狮子吼”术法的效果,令紧缠着我的咒蛇为之一松。
呼吸到新鲜空气,我神陡然一振,奋起全身力量,由袖中拔剑挥斩。赤芒闪动,所有咒蛇都被凌空斩断,分碎消失,我朝地面摔落下去。
电光石火间,我只看到爵府的大门打开,紫罗兰像是一头守护神兽般,傲然站在门口,而一种诡奇的黑光,像是体般沿着地面迅速蔓延,由爵府内往外延伸,速度好快,几乎只是眨眼间,就把方圆十丈的地面覆盖,又瞬间消失。
尽管时间不长,但我确实看见,在那道体似的诡异黑光沿地面蔓延时,地上的一些蔓生野草,刚一触到就整个枯萎掉,当黑光消失,那些植物全部发臭腐烂,成了一堆不起眼的稀烂东西。
是腐化术
时间真是拿捏得刚刚好,当黑光消失,我也刚好摔落到地面,除了脖子上的勒痕随呼吸而痛得流泪外,就没有什么其它的伤口,但在这之前,我清楚听到不远处的几个方位,同时响起闷哼。
腐化术,是黑魔法的基本,任是哪一个修业中的黑魔法学徒,都能轻易施展,在一定范围内,只要是与地面有接触的活物,都会受到伤害。不过腐化术的杀伤力不大,对动物更几乎是只能弄痛,没办法弄伤,通常是用在田里,除除杂草、赶赶害虫,对农作很有帮助,没有哪个巫师会用它来攻击对手的。
然而,眨眼间施展广及十丈的腐化术,收放自如,这么高明的技巧,第五级以下的魔力修为绝对做不到。虽说没什么实质杀伤力,但如果中个正着,痛楚的感觉却不啻于把双脚放入腐蚀酸里。
“哼”
“啊”
“嗯”
“哎唷”
连串的闷哼声响,四五道幽灵似的漆黑暗影,在空气中水纹般踉跄后退,看那个狼狈样子,只怕还有人站不稳身子,跌倒在地。这些巫师会被派来袭击我,自然都有相当水准,看他们隐身虚空的能耐,确实是好手,但却作梦也想不到会给这恶作剧似的初级招数,给逼得露了行迹。
于平凡中见不平凡,这是名家手段,更是严重的示警,倘使刚才施放的,不是初级的腐化术,而是高段的“黑月之蚀”后果就不只是出个洋相这么简单了,而单单只是这一手,这几名巫师的脸色怕是全都变了。
“好,我只道法雷尔家一代不如一代,丧尽祖先威名,想不到爵府内卧虎藏龙,居然还埋伏了这样的大巫师。”
一道健美妩媚的窈窕身影,在黑暗中幽幽现身。整个身体都裹在一袭特殊材质织成的斗篷中,虽然月光照在她身上,地面却没有留下影子,身形更是淡淡地若有似无,如果不运足眼力,本看不见那里原来有个人。
她一出现,其余的巫师就像退潮海水般消失,显示她的身分,而就是傻瓜也看得出来,娜西莎丝不忿手下的失败,亲自出马了。
修练黑魔法的术者,个个都是讲究损人利己的狠之徒,绝不做没有利益的事,光看菲妮克丝那个女恶魔,就是最好例子。娜西莎丝是何等人也,难道会单纯因为手下出丑,就出来与人单挑吗
我转念一想,已知其理。目前在伊斯塔以外,受各国聘用的巫师最多也不过拥有第五级修为,因为第六级以上的黑魔法高等咒术,可以说被伊斯塔独占,除非是天赋异禀,否则练到第五级,就再也练不上去了,况且我听过一个传闻,为了确保在黑魔法上的优势,一旦外界出现资质优异的巫师,伊斯塔会尝试吸收,如若不成,就立刻暗杀。
爵府里头会使用黑魔法的,任我怎么想都只有阿雪一个,换言之,阿雪的表现已经引起娜西莎丝注意。那么,两个强力的巫师斗法,后果会是如何呢
越想越是感到不安,更何况我正被这两个人夹在当中,倘使被波及到
一想到这里,我忍下喉咙与手脚的剧痛,拔足朝爵府大门飞奔而去。
“哪里走”
娜西莎丝不是说笑,也不见她怎么动作,数枚人头大小的黑暗气团,对准我飞过来。这些不知是尸毒或妖气的聚合体,要是给打中了,身体就是立刻腐烂成一团脓血烂。
我飞一般地逃跑,可是那几枚黑暗气团却像有眼睛一样,追着我改变方向,眼看就要逃不过去了,脚下却陡然一震,轰隆巨响声中,一堵五尺长、两尺宽一尺高的巨墙,突然由地下冒起,阻挡在我身后,“bobo波”
连响几声,把那几枚黑暗气团全部挡下。
干得好咦阿雪做了什么
我回头一看,为自己瞥见的东西吃了一惊,构成这堵厚墙的并非砖块,而是森森白骨,不知道多少具骷髅骨骸,交杂错落地聚合在一起,构成了这堵邪可怖的白骨巨壁。而这堵墙也不是单纯由白骨所聚,强大的魔力,与骷髅骨骸结合,轻易挡下了能够腐蚀金铁的黑暗气团。
“白骨之墙你从何处学来”
娜西莎丝的声音里,多了气愤与疑惑,因为“白骨之墙”是伊斯塔独占的咒术,外人本无从习得,现在却被用来挡她的攻击,如果不是伊斯塔出了叛徒,那就是伊斯塔的咒术外传了。
当然,这魔女发梦也想不到,血魇把毕生研究心得,都写在随身笔记里,内中包含了许多该是伊斯塔机密的高级咒术。以这家伙自私自利的个,说不定还有些是连伊斯塔人都不知道的,而现在全都被转移到阿雪身上了。
“你是谁为什么不敢露面我要看看你是什么人。”
你这女人要看就冲进爵府去看啊,嘴上放话,攻击却全招呼我来,这算什么
之后的短暂时间里,我还真是险死还生,娜西莎丝连续施用黑魔法,从巫念咒杀、地狱黑火、勾魂摄魄,一直用到了召唤暗夜凶枭。最危险的一次,六个圆睁着淌血怨眼、大力咬合着锐利白牙的干瘪人头,对着我噬咬过来,而我却被娜西莎丝的**术所惑,以为那边是爵府大门,兴高采烈地跑过去。
如果不是紫罗兰及时冲出来,咬着我大腿往回拖,可能我就要这么傻傻地分尸在六个死人头之下,被啃得只剩一堆白骨。
整个战斗过程,阿雪都躲在爵府里没有露面,做着魔法师之间理所当然的远距离比斗,但尽管她连施巧技,把娜西莎丝的攻击一一化解,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仍落在下风,如果不是紫罗兰的火焰、雷电辅助,她可能早就败下来了,更别说娜西莎丝明显地并未全力以赴。
不过,能与伊斯塔最顶尖的魔女,比拼黑魔法到这地步,这点已经足够让娜西莎丝惊讶与震怒了,特别是,当我终于一个箭步滚跌冲进爵府,娜西莎丝的冷笑声,正足以代表着她心内的怒火。
最后,娜西莎丝无功而返,选择放弃了这一仗。
放弃的理由有二:第一,就如所有老套的戏剧一样,经过一段时间的拖延,想起自己并不是闲得没事干的茅延安,适时地去调动兵马,带来了援军;第二,在我冲进门的一剎那,虽然短暂,但我确实看见数百道魂,与幽碧鬼火一起若隐若现,鬼气森森,绕着爵府周围哀啸旋飞。
浩大的声势,纵是强如娜西莎丝,也不得不有所忌惮,她不愿把事情闹大,只好先行带着手下走了。
险死还生,我心里除了大骂伊斯塔biao+zi下流险,却也有一丝欢喜,因为经过这番比拼,事实已经完全证明了,阿雪不再是一个只能凭怪力作战的傻狐女,而是一个任何高手都不能轻忽的黑魔导师了。
这件事虽然严重,但仍是属于那种必须要被掩盖、公开场合不会被承认的问题,毕竟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娜西莎丝也不可能傻到承认自己干了什么谋。
不过,事情闹成这样,总可以给伊斯塔人一点嘲讽与警告,省得他们食髓知味,得寸进尺,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基于这些,我确实是有必要采取一些自保的动作,而且从此之后,我想事情将一波接着一波,不会善了,因为娜西莎丝注意到了阿雪的存在,尽管她还不晓得法雷尔府中的黑魔导高手是什么人,不过既然这个人存在,以伊斯塔的立场,断断没有放着不管的理由。
即使是我这样迟钝的人,也不难想象到,如果让阿里布达得到伊斯塔的黑魔法技术,整个发展起魔法军队来,将来对伊斯塔会造成多大的危难。况且阿里布达素来与金雀花联邦友好,如果国王陛下为了对金雀花联盟讨好,把获得的黑魔导技术也传给慈航静殿,那伊斯塔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嗯越想越觉得麻烦,这次真是有难了。”
想归想,但我并没有很在意,因为此刻占据我脑海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该如何帮我刚刚使用过黑魔法的俏女徒,处理她必然面对的后遗症。
第五章尔虞我诈
“哇法雷尔将军,你因何弄得如此重伤啊现在又不是战时,你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不是战时,不过萨拉城里可是住着敌人呐,昨天我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一百多人从暗巷窜出”
“一、一百多个”
“是啊,我一个人打一百多个,尽管我自负武功高强,心地又善良,但魔导师到底不是好惹的,打到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没有听错吧您刚才说魔导师”
“什么我说魔导师了吗没有,我怎么可能这样说您一定是听错了。”
不算高明的暗示,再配合我满身绷带的重伤造型,还有涂在绷带上头的红色颜料,几下子功夫,我昨晚被暴徒袭击的消息,就迅速传遍会场。尽管我抵达会场之后,就在位子上安静坐下,不再与任何人说话,但几十个与会国族的代表,都私下议论纷纷,矛头自然也指向伊斯塔。
公开上的说法,我只是被暴徒袭击,并非涉及谋事件,我没有半句话提到伊斯塔,也没有人谴责伊斯塔做得不对,可是那种千夫所指、全场视线集中的感觉,想必是不太好受的。
主持会议的莱恩,先表示对我的慰问之意,接着就继续前几天僵持的会议交涉。
与会的使者群,包括大地之上数十个国、族、部落,但真正说有能力左右会议动向的,仍只有五个国家:金雀花联邦、伊斯塔、阿理布达、索蓝西亚、罗赛塔。
金雀花联邦与我国,都是人类国家,彼此的文化类似,思想差不多,宗教信仰上又同样受慈航静殿影响,在国际事务上,长年都是像一对老大哥与小弟,处于同一立场。
伊斯塔这个沙漠之国,尽管也是人类国家,可是宗教与文化的起始点,却是与我们背道而驰,相互看不对眼,再加上领土纠纷,理所当然地变成了死对头。
索蓝西亚,由各种灵组成,高傲又冷漠的个,对其余的各种族都看不顺眼。他们的宗教信仰,是崇拜自然事物、元素的拜物倾向,虽然与我们拜的神明不同,但也算是崇拜美好与光明的一面,原本是没理由与伊斯塔联合的,可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不管是哪各种族都很适用。
由于阿里布达采取和金雀花联邦友好的国策,藉以压制位于两国之间的索蓝西亚。这群灵们在连续几次吃了人类的闷亏后,即使脸还抬得高高的,维持可笑的尊严,不过却暗中寻求盟友,最后就与相互看不顺眼的伊斯塔,结成了一个毫无默契、道义可言的同盟。
如果说,灵们与巫师群的利益结合,是一场闹剧,那么以看好戏的心情,冷冷旁观这一切,却不想被牵涉的,就是矮人之国罗赛塔了。
既不是伊斯塔那样的沙漠,也不是南蛮兽人所居住的原始森林,罗赛塔的地形由高原所构成,野草青青,气候变化莫测,空气却非常稀薄,在那一望无际的辽阔上,住着罗赛塔不足十分之二的人民,其余的十分之八,全部都住在地表之下的无数坑道里,是名符其实的居之民。
罗赛塔的矮人们,对人类与灵都没有好感,不过也没有什么特殊仇恨。犷热情的他们,与索蓝西亚的高傲住民相互看不起,可是对于人类的狡猾多诈,他们同样是深具戒心,勉强说来,或许南蛮的兽人可以与他们谈得来,只要兽人们忘记自己此行烧杀奸的目的
过去国际上的外交事件,金雀花联邦与我们站一边,伊斯塔和索蓝西亚连成一气,爱看闹剧的罗赛塔照例是笑得很开心。这样相互对峙坚持一段时间后,金雀花联邦会拉拢到罗赛塔,或是与伊斯塔、索蓝西亚其中之一达成利益交换,然后解决问题。
通常是伊斯塔好说话,因为这群人讲究损人利己,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立刻就会出卖前一分钟的盟友。不过,连续被卖了几次之后,骄傲的灵们也懂得放软身段,好比前两年的几桩事件,索蓝西亚抢先与金雀花联邦妥协,倒打伊斯塔一记。所谓“毫无默契、道义基础的耻辱同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次也是如此,当伊斯塔与金雀花联邦展开争辩,各种台面下的交易暗盘,随之展开。事关军务大计,一言兴邦、一言丧国,索蓝西亚与罗赛塔私底下都是狮子大开口,管他黑龙会怎么样,先把好处捞到再说。
莱恩也不能满口答应。茅延安向我分析过,莱恩马上就要卸任了,继任的大总统未必会赞同他,如果开出去的暗盘条件太过优厚,说不定就要被继任者弹劾纠举,作为政绩。
估计会有一段时间,几个大国试探彼此的交易底限,谋取会议中间的最大利益,在这之前除非有特殊变化,会议不会有进展了。
索蓝西亚的灵们,不但下巴抬得高高,胃口也不小,私下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要接暂住在阿理布达的灵名匠回国,作为支持条件。
他们口中的灵名匠、同胞,就是织芝。自从织芝在萨拉陆续推出作品,声名雀起,隐然成为新一代的锻造名匠后,她有灵血统的事,也广为人知,甚至传到索蓝西亚去。索蓝西亚的灵们,等于是找到一个再正当也不过的好理由,去争取一个优秀匠师回国。
他们多一个,我们就少一个,这种事情关乎国家军力消长,哪是随便可以答应的更何况索蓝西亚的使者大概想不到,冷翎兰一听见他们的要求,立刻变脸送客,把这些骄傲的灵们请出府去,拒绝交谈。
当初安排织芝依附于冷翎兰身边,这点果然是对的,若非如此,她一个毫无背景、徒具才能的少女,早就被丑陋的权力黑幕给吞噬掉了。
这些消息,都是茅延安从莱恩那边得知,再把趁着开会时间告诉我,于此同时,娜西莎丝与莱恩的讨论,也正进入白热化。
娜西莎丝认为,组成一个国际联盟确实有其必要,但不到半年之后,莱恩便告卸任,届时金雀花联邦立场如何,谁都无法保证,所以不应该由金雀花联盟取得主位。
没想到,莱恩首先表示同意,说自己无法保证下一任总统的政治倾向,所以主导联盟的不该是金雀花联邦。
当莱恩这么说的时候,娜西莎丝显得有些惊愣,好像猜不透为何对方如此帮自己的忙,但眼中马上就闪过恍然、懊悔之色,正好对应着莱恩的下半截话。
“可是,金雀花联邦会换总统,光之神却不会换掌门,所以我主张应该由光之神来主导这次的联盟。金雀花联邦不会做出与光之神相违逆的决策,我这次的出访,也是得到心禅掌门的支持,只要有了决定,光之神与金雀花联邦会确保会议成果的延续。”
金雀花联邦与光之神的关系,本是一体两面的双胞胎,莱恩这样是以退为进,放弃金雀花联邦的表面利益,以光之神为名目来争取。
光之神的影响力是跨国际、跨种族的,即使是信奉着不同神明的索蓝西亚、偏远的罗赛塔,在历史上也不只一次受过光之神的恩惠。亮出光之神的名目来,等于是扛起一块不能亵渎的神主牌,娜西莎丝纵然心中不忿,言语上也得小心几分。
不过,虽然看似取得共识上的优势,但这只是台面上的事,在台面下的暗盘交易结束之前,相信不会有什么进展。只是,莱恩确实是利用种种形势,一步一步把对手迫到想要的方位去,进展不快,但相信不久之后,能够到达目的地。
但我没想到的是,娜西莎丝居然在这时候,主动找起我的毛病来,作为对我方的反攻。
“能够让大地之上所有国族同仇敌忾,这点确实使我非常感动,但我却怀疑阿里布达在暗中进行某些令人不安的图谋。”
能让伊斯塔人不安那我还真是佩服自己的伟大了,但娜西莎丝接着说,自从进入萨拉城起,他们就感觉不对,后来更发现有一名大巫师隐藏在萨拉城内。
世所共知,阿里布达并没有研发黑魔法,如果这名大巫师不是伊斯塔人,那么,最合理的推论就是
“我们怀疑阿里布达或是阿里布达中的某些人,正秘密与黑龙会勾结,意图做着不轨的行为。”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只有我一个人头皮发麻,暗暗叫苦,猜到娜西莎丝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果然,当人们纷纷问起那名巫师身在何处,娜西莎丝表示,伊斯塔的巫师追踪了此人几日,最后终于有所发现。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愿相信,这名黑龙会的大巫师,居然是藏在威名显赫的法雷尔伯爵府中。”
娜西莎丝的这一轮指控,真是狠毒辣,兼而有之,被她这一下倒果为因,我险些呆在当场,幸好我很快就回复过来,起身反唇相讥。
“真的有这种事,你一进萨拉城怎么不说现在信口雌黄,要说什么都成了,你硬要诬赖说我家藏着黑龙会的大巫师,怎么不说黑龙王现在就在我家洗碗帮佣”
与娜西莎丝刚才说话完全相反的效果,在我这一句之后,全场陷入一片哄堂大笑,喜感特别丰富的罗赛塔使臣,还扯着长长的胡子,在大笑中把肥胖的身躯摔下椅子。
娜西莎丝始终是外国人,发生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要看自己人的态度。
倘若指控的是莱恩,我可能马上就被国王陛下当场缉拿;不过换做是娜西莎丝,国王陛下就表现了难得的强硬姿态,怒声叱喝绝无此事尤其是在莱恩也表示支持我之后。
莱恩当众说他相信我与阿里布达的清白,更为我辩白说,当初我揭发黑龙会的谋,令黑龙会上下恨我入骨,怎么可能再与黑龙会勾结不过,他也保证,会对这件事情作详细调查。
这天的会议,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散会。当所有人离开,国王陛下走向莱恩,莱恩却让回休楚与他说客套话,自己朝我这边走来。
“啊,莱恩大总统,今天多谢你的”
“不用客气,我只是站在我的立场,说了我该说的话而已。”
“希望这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怎么会呢”
莱恩温文地一笑,道:“我相信你没有与黑龙会勾结,既然问心无愧,伊斯塔人没有证据,纯属诬告,怎么会有麻烦除非你自己心里有鬼,真的藏了个万兽武尊在你家洗碗帮佣吧,哈哈哈”
莱恩说完,围在我们附近的各国大臣全跟着笑,我也只有干笑几声。这里人多耳杂,况且我也不敢告诉他,虽然我没有与黑龙会勾结,但家里确实藏了一个练黑魔法的大巫师。
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莱恩去处理外交事务,还有赶赴夜里的国宴。他始终是一国元首,我的身分不配结交,公开场合少说话为妙。
当人潮散尽,茅延安忽然递了一张纸条给我,上头写着奇怪的字句。
“和尚端汤上塔,塔滑汤洒汤烫塔。”
古怪的禅机,我参悟不透,就跟着他一起离开,到了后头的一处僻静地方。
“好像玩得太过火了。”
确认四下无人,茅延安贴近过来,低声道:“月樱公主听说你身受重伤,很担心呢,刚刚说要你回爵府之后别乱跑,她会亲自过来探视喂,这样不好吧要是被月汤撞到了雪汤,两个汤碗破在一起,那时候别说是黑龙王,你把五大最强者都找来洗碗也没得救了。”
比之刚才娜西莎丝的指控,大叔的这段话更令我毛骨悚然,不敢想像那两碗名贵大补汤撞在一起的情形。
“而且今天你中了妖女的奸计,把莱恩给害了”
“什么”
我傻了一下,正要出声再问,后头就传来一个低沉感的声音。
“看不出来,法雷尔将军与欧伦先生居然有这么好的交情,到这没人地方来窃窃私语,难不成两位除了是义薄云天的好兄弟,也是相互把的好同志吗”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听到这刺耳名词,难道是另一个圈子在向我招手吗更可恨的是,当我侧头过去,想看看我的“好兄弟”他居然已经无声无息地跑出十尺之外,一溜烟就不见了。
大叔逃之夭夭,我当然没有理由继续逗留,但想要开溜时,却给娜西莎丝拦住,说我既然能与欧伦作私下沟通,为什么一见到她就躲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两个是誓死仇敌,我在战场上杀过你几万个同胞,还有什么好说的”
被我正面顶撞,娜西莎丝似乎一点都不生气,浅浅的微笑,妖媚感,用她那魅惑人心的嗓音,轻轻说道:“我们的仇恨,是所属阵营的问题,并没有私仇。至于被你杀掉的几万个东西呵,会这么命丧人手的废物,猪狗而已,不用介意,更别因为这些废物,妨碍了你我交往的机会啊。”
不要脸的biao+zi,居然装得像没事人一样,就算我忘记你是伊斯塔人,难道我会忘记你昨晚追到我家门口,差点把我干掉的丑事吗
“交交什么东西啊”
我不想再这里正面破脸,否则她突然给我一下,我真是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一面讨些口头便宜,一面找机会离开。但娜西莎丝居然主动贴靠近来,口中呼出的香气,吹得我耳边一阵发热。
想要推拒,不过现在与娜西莎丝贴得太紧,在回避她目光同时,很自然地往下瞥看,却见到一幕使人屏息的景色。
两团饱满的shuangru,霸佔部短薄的小背心,甚至将贴身那件红色兜的赤丝花边,也挤出小背心外,让人看了热血沸腾,而粉颈垂挂一条类似刀形的白金饰物,用黑绳吊着,荡在深深的沟上,又是感又教人心寒
“我们伊斯塔最重视英雄豪杰,像你这样的鬼才,阿里布达哪够让你施展才能如果你肯考虑投向伊斯塔,那么交谈、交心,你想交什么,我们都可以交交看啊。”
好个臭biao+zi,竟然挖角挖到这里来当然我也不否认,霎那间有一点暗爽在心,因为我居然已经变成会被他国注意、挖角的重要人物,心里多少有点飘飘然,不过我很快就清醒认识到,要是我现在变节兼移民,真的到了伊斯塔,最可能的下场就给人剁碎喂狗。
“少来这一套,我法雷尔家三代忠良,是阿里布达的名门世家,才不会被你们伊斯塔人收买。”
“那天在暗巷,你用魔法抵禦我的手下,为什么堂堂法雷尔家的传人会用魔法你家里藏着的黑魔法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伊斯塔的秘咒你别以为紧闭着嘴,就可以保守秘密,我们已经开始作调查了,在我们的搜查网之下,世上没有秘密可言,被揭发只是早晚的事。”
“哦那你就去查啊,最好查个天昏地暗,才发现一无所获,如果能顺便查个客死异乡,那就更理想了。”
“嘻,你本事没有多少,胆子倒是不小嘛,知不知道只要我动动小指头,等会儿世上就没有约翰法雷尔这号人物了。”
“你想做什么请自便,但是别忘了,今天与会的几十个国族,全都知道你们昨天行刺于我,要是我突然挂了,你以为伊斯塔脱得了干系”
一轮言语交锋后,娜西莎丝的娇躯,虽然还散发着火热的诱惑,但瞬间转冷的眼神,却让人打从心肺冻了起来。
“你别自以为得意,今天几十个国族同样都听到了,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作你的保人,你认为,如果我们找到你身后的那名巫师,到时候会是什么后果”
娜西莎丝身影消失前,那一串银铃笑声依然悦耳动听,可是听在耳里,却让我觉得充满不吉利的感觉。大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终于懂了,如果阿雪被找出来,伊斯塔就会顺势指称,阿里布达甚至金雀花联邦试图隐瞒,其实暗中与黑龙会勾结,到时候,莱恩纵然能辩解清楚,但一场政治风暴是免不了了。
但我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我可以跑去向莱恩警告,让他想办法先帮我安置阿雪,然后让他问我为何慈航静殿的圣女住在我家吗那样的话,在他完蛋下台之前,我就要先仆街了。
“伤脑筋,不想对不起自己,就只好先对不起别人了哎呀,不对,还是先去搞定端汤上塔的和尚比较重要”
也不管外表还缠满绷带、一副重伤模样,我用最快的速度,出了会议场就抢过一匹骏马,快马加鞭一路冲回爵府去,之间心急如焚,生怕让月樱姐姐见了阿雪,闹出不应有的问题来,还险些倒跌下马,最后几乎是被快马拖着,杀回爵府门前,刚好拦在月樱的马车队前。
在台面上的关系,我与月樱有着幼时的情谊,最近又担任她的保安负责人,现在出事受伤了,她来探视,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不过在表面之下的情份,就只有我们之间才知道了。
藉口伯爵府内正在装修,我疾言厉色地要车队转向回驿馆,自己则与第一夫人同车保安。
“姐,其实我没受伤,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在马车里,我慌忙道歉,但月樱却看不出什么担忧的样子,淡淡微笑。
“早就知道了。你这个小鬼懒惰成,如果真的受了重伤,早就躺在家里耍赖,怎么还会这么力旺盛,到处乱跑你绷带上的这些红印,是莱姆酒还是蕃茄酱颜色还满鲜艳的”
“里面那些是莱姆酒,不过外面这些是血,刚才急着赶过来,不小心被马倒拖了一段路,有点擦伤”
听见我这么说,月樱惊呼一声,从怀里取出雪白的手绢,帮我擦拭身上的伤口,抹去沾着的血渍。眉宇间有些忧色,但却很镇定,一面轻轻抹拭,一面温颜柔声责怪我不该这么不看重自己的身体。
说来真是好笑,我与月樱已经有过几次亲密关系,她也愿意与我暗中偷情,可是对待我的态度,很多时候还是像一个大姐姐对待顽皮弟弟,让我在倍感温馨之余,也不禁有些靦然。
话虽如此,我倒是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以受伤这档子事来说,有一个会为了你受伤而焦急落泪,表现真情的红颜知己,固然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但是有另一个能在你受伤时显得温柔沉静,帮你裹伤拭汗的成熟大姐姐,却是另一种的难得可贵。
唯一遗憾的是,这两种不同的风情,我目前还没有福气同时欣赏到,若非如此,我也就不用从会场狂赶回来,免得给月樱姐姐撞破我这奸夫,居然还在府里偷藏另一个情妇,出现汤洒碗破的惊险场面。
“岁数都已经这么大了,还是这么胡来,事情慢慢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地赶回来呢你这么淘气,以后哪家姑娘当你媳妇,有苦头吃了。”
我闻言心中一动,往月樱望去,只见她神情专注,用手绢抹拭我的血渍与汗水,似是全然没留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姐,你来当我的媳妇啊,除了你,我哪家的姑娘都不要。”
我笑了一声,有些蛮横地搂抱过去,不让月樱挣开,搂住她的柳腰。她试着推开几次,没有成功,就任着我搂抱,手里仍是在我身上擦拭,口中却幽幽一叹,“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姐姐只做你的地下情人,不会和我丈夫离婚,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这个约定我自是不忘,但如果说我会遵守,那真是笑掉自己大牙了,可是,现在也没必要和月樱争辩什么,我环抱住她纤腰的手一施力,就把她平推倒在柔软的椅垫上。
“啊我还没处理完呢。”
“有什么好处理的反正骨头没断,回去用水沖沖就行了姐,我刚刚已经吩咐过他们,马车不要走得太快。”
马车正行驶在主要干道上,外头响起士兵们斥退行人开路,人们相争避在一旁的喧闹声音,如果在这时开门往外看,肯定是见到大批人潮。
我低声笑道:“要回到驿馆,还要好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头呵,我打赌,姐姐你绝对不晓得,在光天化日之下、周围都是闹街人群的马车里欢好,有多么危险刺激。”
月樱的俏脸忽地红了起来,抢先抓住我不规矩的手,阻止我往她浑圆酥轻薄的行为,往旁边移开,娇声羞语。
“你、你别胡乱来啊”
我心中暗笑,正要强行突破,哪知道月樱晕红着双颊,抓着我的手,竟然主动伸进她罗裙,往上掀翻。
随着嫩黄色的裙裾一吋一吋往上掀,一双雪白柔嫩的修长美腿,也渐渐裸露出来,踩着高跟鞋,给人高贵感觉之余,也着实令人心头发热。尤其是在掀过膝盖以后,那件裹着嫩黄色蕾丝的薄纱亵裤、包不住的圆滚滚屁股,就露了出来,薄薄布料下的金黄耻毛,若隐若现,最是成为刺激目光的焦点。
“知道吗小弟,姐姐刚才出发之前,已经在驿馆里头沐浴净身,还擦过牡丹香露了。”
是这样子的吗难怪姐姐身上这么芬芳馥郁,馨香醉人,可是我总觉得,窜入我鼻端的异香,不是牡丹花的气味,而是一名女春情dangyang时,牝下所流出的甜美蜜浆,散发的特有香气。
“你刚刚说的那种事,我完全都不晓得唷。男人是不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啊我一直都不懂,像你那样随时都会给人听见,有什么好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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