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仅有的意志力完成了这个季度的报表后,阮颐迅速而没有犹豫地关上了电脑。她害怕自
己的好奇心驱赶她上网搜索自己身上莫名的疼痛,毕竟度娘告诉你的不外乎命不久矣或是半截入土。
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心里为自己尽职尽责加班到深夜的行为点了个赞,决定离开办公室,回到自己那个一天呆不足八小时的小房子。
其实阮颐并不很喜欢这座北方城市,这个披着古旧外衣实则剑拔弩张的怪物。它外表温顺,似乎能容纳世间万物,实则内里却有着数不尽的浮躁和空虚。大街上,来往的人大多行色匆匆,连拿着小彩旗挥舞的导游,都挂着一副疲惫不堪的笑脸,带着疲惫不堪的游客,奔走在一天之内被踩踏上万次的疲惫不堪的观光景点。
她更喜欢的,是名字正好与它相反的那座千年古都。
或许是停下来,就可能遇到朱元璋的魂魄;或者是希望能找到她搁置了许久的期许;或者她觉得那座城像极了一个人。
可到最后,她还是来了这里,来了这个原本不属于她的,奇怪的城市。
阮颐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在关闭了那个令她一天都不可安宁的手机后,阮颐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觅食。翻箱倒柜却遗憾地发现家里除了泡面以外,什么都没有。
太离谱了,自己好歹也继承了阮家爷爷的菜谱,是过年时众人饭桌前的期盼、阮家的掌勺大师傅,出门在外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太不像话了一些。
阮颐寻思着下楼随便找点东西垫垫,然后去找个大夫瞧瞧。
刚出楼道,一阵寒意冻得她哆嗦着将衣服用劲裹了裹。
秋日的北城已是肃寒,远不如阮颐童年时生活的南方小城那样温暖。小的时候生活在爷爷奶奶家,政府大院里种满了银杏,秋日虽不冷,那银杏却迫不及待地换了妆,跟着这风一拍一和。
阮颐踩在它的叶子上,或许是因为洋洋洒洒堆得很高,她的心中总能生出一种踏实的感觉。像小时候奶奶总会在新闻联播开始时踩着点喊她吃饭一样踏实,像奔跑在院子里总有一群小孩子跟在她背后一个劲儿叫着妞妞姐姐一样踏实,像终于松了一口气,摸黑从一班走回二班,那样踏实。
北城到了秋天,街道上的树全都没了遮蔽,光秃秃地裸露。道路管理的人索性为他们挂上了长长的斑斓小灯,倒真像是为少女遮羞,一眼望去,数不清的少女,姿态万千。
阮颐站在公交车牌前研究了许久,她很少在地面上移动。来了这个城市,她拒绝了父母为她配置一辆车的好意,选择每天像个沙丁鱼一样游走在地铁里。其实她也不喜欢这座城市的地铁。这座城市的地铁总是亮堂堂的,走进地铁就像走进医院一样,一尘不染,连香气似乎也是为了掩盖什么而显得有些冷漠。她喜欢香港的地铁,从罗湖口岸到中环,一路都是暗黄的灯光,阮爸爸总是觉得那种灯光像是一个人打不起精神,而她却觉得这样晦暗朦胧的黄色灯光下,即使对面坐着个左青龙右白虎的黑帮老大,看起来也像是温情的格鲁。
远处有些喧闹,声音一阵一阵地传来。她眯起眼睛,下巴昂了昂,把食指弯成一个空心圆,下意识蹭了蹭颧骨的位置,却扑了个空----其实阮颐除了从前上课必须要望着黑板外,其余的时间从不戴眼镜,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成了一个扶眼镜框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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