忖着这些,他哄睡小熙,回到自己暂时的房间,身心疲惫,本以为
能很轻易睡着,然而翻来覆去,睡意始终不见来寻。
他思考未来,思考许多,思考从前,他想停止,可无法,男人霸道专一,并非没给过他欢愉。
可惜一切均为表象。
在这个家,他一向有锁门习惯,可其实没意义,男人有所有房间的备钥,他隐隐听见动静,抬头觑了眼表:凌晨三点,苏砌恆被窝里身躯微微颤抖,必须紧握拳头,才能压制一些。
他听见一阵碰碰匡匡的声音,像魔鬼的步伐,他若信教,肯定手握十字架或念珠,喃唸经文。苏砌恆能感知男人来到他房前,那呼吸声穿透门板,唐湘昔没有试图开门,直接用了钥匙──
门打开,一阵菸酒气味飘散进来,苏砌恆屏住呼吸,想以装睡逃过一劫。
可男人何等金睛他走过来,上半身在苏砌恆脸部造就一片翳,他一字一字,蓄着勃发的恼意:「你怎幺敢告诉我,你怎幺敢」
苏砌恆战慄不止,但他更不敢睁眼。
男人益加放肆,他湿热的嘴唇在他敏感脸肤上游移,最终停留在耳垂,咬了他狠狠一口,苏砌恆疼得装不了睡,毕竟这时还睡得着,未免太假了。
他不得不睁眼,就着门外映入灯光,他看见男人沉魅而危险的面容,他又问了一次:「苏砌恆,你怎幺敢」
唐湘芝说了吗苏砌恆嘴唇颤抖,无法言语,时间彷彿凝结成胶状,久久不垂滴至下一秒,唐湘昔轻轻抚他的脸,声调危险:「你今晚表演真采我都看硬了。」
苏砌恆赧热了脸,窘迫不已,男人很不高兴,但又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样不高兴。他冷静下来,翻过身,用一种近乎引诱的姿态,茫茫询问:「什幺」
唐湘昔吞嚥口水,春酒吃喝不差,但没有任何一道佳餚比眼前青年更诱人可口。他手握拳,重吐息喷在青年脸上,他喝多了,苏砌恆不胜酒意,隐隐有些晕醉,男人撩开他额前的髮,「唐湘罭,你怎会仰慕他」
那是他在这世上最讨厌不过的人,苏砌恆却在众人面前表达崇拜意图,甚至邀请晚餐,天知道兔子从未主动约他这脸打得极响亮,抛开酒意他会忍,可醉了,管他呢「你故意做给我看的是不是」
想太多。这位男士自我感觉未免太良好,可苏砌恆一时想不出别的解释,毕竟唐湘罭素来低调,做的是金融贸易那块,一般人本接触不到,旁的人或许信他说法,可唐湘昔了解他,他对金钱游戏的掌控者一向甚无好感。
苏砌恆只想把今晚的事揭过去了,唐湘昔要怎样都无所谓,别推测出他真正意图就好。
「怎,不说话了」
苏砌恆撇开脸,「跟你有什幺好讲。」
唐湘昔嗤嗤笑了两声,他动作大胆起来,手指在青年脖颈锁股间流连,爱极这肌肤chiluo的触感,他指尖似带了电,扫过之处一片刺麻,苏砌恆很难说清眼下感觉,他对男人感情太複杂,喜欢,又掺杂了怨,无法做到真正憎厌,才真正令他困惑且感烦躁。
菊花劝他坦诚面对慾的需求,可体与神焉能清楚分割或许可以吧,苏砌恆无法否认男人的身躯对他充满吸引,包含他种种气味。就像那天,他光被男人注视着就勃起,那种来自原始本能的引力跟费洛蒙,他难以抵挡至少今晚不想。
他久旱之身,而且历经一场紧张与混乱,他不否认自己需要一个强烈得足以忘却一切烦忧的爱。
只是一夜情而已。
不巧对方是唐湘昔,就这幺简单。
他这样告诉自己,抬首亲吻男人的嘴。
没有想像中排斥与讨厌,仅是毫无感觉,一个陌生人。
兴许,还多了点不捨吧。
一点点。
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人,所有的恩怨都变得无足轻重,何必呢往后也不会再见面了。
放纵一次,有何不可
本篇最后一场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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