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店子,一阵浓浓的药草味已令他轻轻皱眉。细小的店子内塞满大量暗红色的方格柜子,中央有一玻璃柜台,展示著各式各样的药材,有褐子、海马等等古怪材料,有著中国人血统的D非常诧异,反而身为美国人的莱恩却只是随意瞟了一下,熟络地跟人打招呼。
店内只有一个年老的中国人。他戴著一老花眼镜,圆圆的脸型给人慈祥的感觉,脸上的皱纹使他看上去像风乾的橘子,但是下巴下的白胡子却添上数分圆滑他眯起绿豆似的双眼,盯著莱恩,便用如老式唱片机似的破烂英语著他们到里头的房间去,而他则驼著背,走去关上大门。
「这个糟老头和老教父有交情吗?」店内的小房间除了一张沙发和茶几外,便甚麽也没有了。虽然处於陌生人的地盘,可是D还是随意地坐在沙发上,
「我也不太清楚详细情况,不过据说老教父生前照顾过周先生呢!」
「你们要先喝一杯茶吗?」周先生摇摇晃晃地走去泡茶,真叫人担心他会不会突然中风倒下。他端著盘子,上头有三个深红色的中式茶杯,他缓缓倒茶,动作流畅,一条浅棕色的瀑布随随流下,室内茶香四溢,作了个「请便」的手势,D立即便接过茶杯。
当他放下浑圆的茶壶时,一根银针立时从两指间的空隙突出,在D的大动脉的一公分前停住。
「年轻人,你的父母没有教你对长辈说话要小心一点吗?」
「对著装成老头的家伙我没有必要谈甚麽礼貌。」
周先生往下一看,发现D已经以左手用COLT三二口径手枪对准他的头部。
「哈哈!长江後浪推前浪!莱恩,这小子眼力不错。你没跟他说过甚麽吧?」
「BINGO!周先生以前得罪过一些人,所以便要整容成老人。」莱恩不禁吹了一记口哨。
「哼!你装得这麽不像样,也没人看出。看来你的仇家也不怎麽样。」言下之意是,要躲避仇人的周先生也只是半调子而已。
「D,你应对他尊重一点。」莱恩忍不住轻声叮咛。
「不要紧,年轻人说话就是没规矩一点。可是,我劝你还是改一改你的脾气,不然的话,你得罪一些不得了的人物,连自己的死法也不知道。」慈祥的神色一扫而空,豆子大的眼睛也变得狡诈,老人的脸孔扭曲成诡异可怖的模样。
「哈!你原来是披著圣诞老人外壳的红帽子!」
红帽子是爱尔兰传说中貌似老人、有著白白的胡子、喜好杀人的邪恶精灵。周先生不明白D的嘲讽,只是勉强地扯动嘴角,转身往柜子。而莱恩则是偷笑,用嘴型道「太贴切,真是太贴切了」。
不过,周先生拿著一封信转身回来时,莱恩一下子便回复恭敬的模样。突然,D有种奇妙的错觉,恍惚中,他和莱恩都不是见鬼的杀手,只是两个对著老师恶作剧的小男孩。
「这是科曼先生托我保管的信。」周先生见被看穿伪装,也就脱下老花眼镜,念信封上的英文字。
「Forthoseinsearchofsir..尸人?这名字倒挺有意思。」周先生似乎是不会念SIREN这个字,乾脆就以中文发音,听在二人耳里倒成了另一个词。
「尸人?这个字是念作SIREN。」
「哦…在中文里是指甚麽意思?」
「嗯…尸人是指行尸走肉之人。行尸走肉的英文是甚麽呢…嗯…大概就是你们美国人所指的Livingdead吧?」周先生歪著脑袋,勉强想出英文的解释。
「丧尸?真是贴切的名字。」莱恩一想到实验者毫无自我、凶狠暴戾的模样,心脏还是禁不住漏半拍。「对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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