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赶紧道：“是婢子认得。”
涂国夫人的窘态很为圣人和楚王妃欢喜，她们嘴角含笑，看着涂国夫人窘态的脸，鼓励她多说多错。
曹国公主一哂：“认得就认得，不认得就不认得。这有什么好推脱的。”她朝下首问隔了几个命妇坐着的一位贵妇：“刘淑人，你家的晚辈竟也做商贩之事？”
刘贞晓得这位刘淑人，便是府尹刘馥的妻子，方婶娘有提点过。方才进殿的时候还打了招呼。她便朝刘淑人看去。
“这位刘小娘子，”刘淑人和蔼地打量了刘贞，然后摇摇头道：“并非我家晚辈。”
什么？！刘贞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刘淑人说她并非族亲？
“叔……”祖母……刘贞刚说出一个字，便被刘淑人打断了：“刘小娘子可是认错人了？我家是蜀人，你的口音是河北来的吧。怎可能会是同族？必定是认错了。”
“我是从河北来的，可是我爹爹是蜀人。我自然也是。”刘贞积极辩解，她不明白其中出了什么岔子，怎的刘淑人又不认她了呢？那么刘馥府尹呢？他难道变卦了？
涂国夫人冷笑：“自来攀亲戚的有，见着正主了还敢凑上来攀的，可真少见。刘小娘子，你一个卖羊肉的商贩，如何混进圣人赐宴里来的？”
刘贞听到在座众人嗡嗡议论起来，也看到刘淑人事不关己地退回位置，云淡风轻地坐下。
方婶娘走了出来，给阶上圣人公主行了礼，也不看刘贞，道：“刘小娘子的确不是我们华阴刘氏的族亲。只是她的确和我们是同乡同姓，又都在京城。我家官人便由着她叔婶的叫，好寻门可意的心事。不想却碰上了刘淑人，倒闹了笑话。”
刘贞耳朵里嗡嗡的，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婶娘：“婶娘你说什么？”
方婶娘沉声道：“贞娘快些给圣人谢罪，这事说小是笑话，说大可是欺君。”
刘贞见方婶娘和刘淑人完全是一个陌生口吻，只得向圣人行礼：“民女并非欺瞒圣人，乱认亲戚，实在是不知为何刘淑人和刘孺人这般说法。期间缘由，民女定会弄清楚。请圣人降罪。”
“圣人，她说什么？这么一长句。官话都不会说么？”曹国公主道。
她的发言，令涂国夫人分外高兴：“我一句都没听懂。”
圣人摇摇头，很是无言，“既非官宦娘子，你便退下吧。刘孺人你也退下。”
刘贞跟方婶娘退下时，还听到曹国公主凉凉地斥责刘淑人内宅不治，尽招些攀高枝的人，到圣人面前招摇。
刘贞一路上硬着头皮，在万众瞩目中逃离了大殿，她甚至不去看都知道，那些人的眼里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临近殿门甚至还有娘子因为距离圣人近，不惧被听见，还笑出了声。
曹国公主、刘淑人、方婶娘为何统统都变了？！
一出了殿，刘贞便拉住方婶娘。
“贞娘，我……我的确并非你的族亲。”方婶娘期期艾艾道：“我和我家官人行事一切都按刘府尹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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