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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木真冷冽的转眼盯小桃。“比起我的手臂,这算得了什么伤害?”

香奴和小桃同时望向烈木真,但是,他全身罩在大氅内,看不出来是左臂?抑是右臂没了。

香奴顿泪流满面……

“这一次,你又有什么新花样?”

香奴微张小嘴,诧然不解。

“特勒!你到底在说什么?”小桃扬声道:“我们都听不懂!”

“懂也好,不懂也罢,我不会再中计了。”

烈木真冷傲的说:“不过,我劝你,赶快回去。你们永远不能消灭我薛延陀!”

“我们没有——”小桃接口说。

“废话少说!如果你们继续留在此,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我言尽于此!”

说罢,烈木真拍马颈,想走。香奴这时,才听出来,他对她,有很深的误会,因此,她挣开小桃,不顾一切的冲向马前——

扬起脚蹄,再一步,马将踩中香奴——

小桃惊声尖叫,始终冷脸相向的烈木真,蓦地变脸,要策转马头、阻止马前进都已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烈木真滚下,冲向香奴,两人歪跌向旁边……聪敏的骏马,脚蹄同时踩向另一边。

堪堪躲过马蹄,烈木真护压着香奴,碰触到他温馨的宽阔x膛,香奴有刹那的迷醉……

当烈木真拉起香奴时,香奴再也忍耐不住,伏在他x前,悲声痛哭。

这哭,代表她地无限委屈、无限相思、无限愧疚、无限……

铁铮铮的烈木真,被眼前绕指柔,差点给软化了,伸长左臂,想抚香奴的头,手举一半,他终于放弃,反推开香奴。

香奴更伤心,转眼看他手指……

指骨!他的指骨,因阳光余晕,现出恐怖、诡异的艳红骨头!

烈木真看到,举高左手,说:

“又有一场……劫难!”深吸一口气,他向香奴说:“我走了!”

“慢着。”香奴由袖里抽出小刀。

烈木真认定她想狙杀自己,他沉凝的面向香奴。

“如果你有劫难,我愿意以身殉葬!”

烈木真大惑不解……

“我要你知道,我从未想过要消灭薛延陀,更没想伤害你,我对你愧疚,是因为你闯入唐营,我爹命弓箭手s你,我以为你……死了,我……”

烈木真冷哂,截口说:

“结果我没死。唐军大举攻破安北城,我率众游走于北汉各地。唐军无讦可施,放出消息,说你会在库穆塔格沙漠出现,我赶去时,才知道中了埋伏!”

香奴脸色大变。“有这种事?所以,你才失去一条手臂?”

“你不知道?”

“如果我配合我爹,设计毒害你,叫我今天立刻死在你面前。”

“我……真的误会……”酷寒的脸容,逐渐解冻。

“特勒!你不该怀疑小姐。”小桃哭着,跌坐黄沙上。“小姐为了你、为了小特勒,差点死掉,你知不知道?”

“什么?什么小特勒?”

香奴蹙紧柳眉,低下眼,无声的泪,顺腮而下,滴入金黄沙中……

“小姐腹中,有你的孩子!”小桃扬高哭声说。

“啊!快告诉我,是真的吗?香奴!你差点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是了!这才是香奴熟悉的真哥!但香奴反说不出话,委屈的珠泪,一颗接一颗的滚落……

小桃接口,将香奴以死抗拒宗道的事,详实的说出来。

烈木真听得连连动容。香奴则沉缅在既辛酸、又幸福的泪水中……

三个人,完全没注意到,喂完马饲料的车夫,悄悄躲在马车另一边,发出信号……

尾声

远远的,尘沙翻飞,直冲天际……

烈木真变脸,退一大步,问香奴:“看吧!叫我如何相信你?”

香奴百口莫辩,她还弄不清楚什么状况。

不一会,两列唐军奔近,呈半圆形围住烈木真等三人,为首的果然是李宗道,他纵声狂笑……

笑了一阵,他指着烈木真。“多神勇?还是让我逮到了吧?”

烈木真神闲气定地转眼,扫过众唐军。

“李大人空负盛名!你只会利用你女儿当诱饵,惯耍奸计!”

“你没听过?兵不厌诈。这次你死定了!我不信你每回都那么幸运!”

“爹!”香奴跌撞地奔近宗道。“您不是说,尊重我的决定?一切都为我好?”

“对!所以要除掉他,你才会死心。”

“那么,您始终都在骗我?”香奴倒抽一口冷气。“这一次,也是利用我,诱真哥现身?”

“不错!记得我给你的刀子吗?如果你杀了他,班师回朝,爹会奏报皇上,记你一笔大功!”

“您……骗子!您……利欲薰心……”

“住口!来呀!围起来!”宗道挥手。

圆圈渐围渐小……香奴惊惧的跑到烈木真身前,张手护住烈木真,扬声道:

“爹!如果您还认我这个女儿,立刻撤退……”

“住口!逆女!还不快过来,我连你一起杀了!”

小桃惊慌得抖颤不已,虽然很不齿大人作为,她还是害怕。“小姐!怎么办?”

眼看唐军愈逼近,香奴豁出去了,她向烈木真急道:“快走!”

说罢,香奴奔向宗道,烈木真不为所动,依旧冷然凝立。只见香奴停在宗道马前七、八尺站住,蓦地抽出小刀,指着自己脖子。

“不要再过来!”

宗道微变脸,出声喊停,唐军才停止逼近,宗道怒叱:

“香儿!你闹得还不够吗?”

“爹!以我的命,换真哥的命!”香奴颤声,决绝而使小脸苍白。

“我领兵数十万,能受你威胁?”宗道铁青着脸,盛怒极了!

“不受我威胁,您更不该利用我!”香奴痛心地。

“住口!来呀!上弓!”

宗道一声令下,围着的唐军,立刻搭上弓,箭矢向着场中的烈木真。

“爹!”香奴尖声大叫:“我永远恨您——”

嘹亮的喊声,响澈整片黄沙,声音未停,香奴高举刀子,狠狠的往自己雪白颈脖戮下——

小桃狂声大叫,宗道也霎时变脸,想阻,却完全来不及了。

突然,“叮!”一声脆响,香奴的刀子,被震得掉到沙地上。

大家转眼,赫然看到烈木真大氅敞开,他双手握住随身的角弓弩,正是他发出弩矢,救了香奴。

所有的人都惊讶的望住烈木真,尤其是宗道,他顿成猪肝脸,急问:

“你……你的手?”

烈木真大步向前,跨前几步,唐军们则骇怕的猛拉马疆,慌忙倒退数步,一时显得阵脚微乱。

只见烈木真高举双手,并将角弓弩头向唐军挥出半圆,唐军们更乱,有的欲闪;有的伏下马背。有的掉头想跑……

宗道更是连连变脸,乍红乍白。

“我将计就计,就让你们以为我失去了手臂!不错吧?这个反间计!”

“真哥……”香奴喜极而泣,小桃忙过去,扶住香奴。

“哼!别以为我会怕了你!”宗道色厉内荏。“来呀!围上去!”

唐军整队,果真围上来……

烈木真拉着香奴,让她躲在他背后,他傲悍的搭满弩矢,全神贯注。

“还不弃械投降?我可以饶你不死!”宗道说。

“李大人!我劝你,还是快回去!”烈木真沉声道:“你现在只剩三分之一的兵力,想杀我,只怕不容易!”

“哼!别以为香奴在,我不敢下令s箭,别忘了!你可是单人独弩。”

“李大人,别得意太早了!”

说完,烈木真撮口长啸,啸声使得大漠的黄沙,粒粒都抖簌着。

一会,丘陵上,冒出人头,一排又一排;一列又一列……

唐军们全都变脸、冒冷汗,宗道更震诧,烈木真不但清楚他唐营动向,还拥有不少薛延陀族部队!

数十万大军,尚且消灭不了他,何况是眼前,胜败已分!

“想战?想退?”烈木真扬声问。

宗道咬咬牙,大喝:

“香儿!过来!跟我回去!”

香奴闪出来,跪下去。

“爹!请您保重!女儿不会再回去了!”

“哼!”一甩手,宗道喝道:“退——”

一轮圆圆的太阳,斜倚在沙漠上,仿佛就要沉入沙浪中,余辉拖长人影、马踪。

宗道的部队,愈走愈细……终至不见了。

烈木真扶起香奴,乍见她梨花带雨,他不忍地轻拭她俏绝丽脸。

“别哭!”

“真哥!我真的没想伤……”

“嘘,我相信!什么都别说!”

香奴扑入他怀里,哽声低泣,烈木真将角弓弩交给小桃,双手环住香奴。

“别哭!这对小特勒不好哩!”

“嗯。”

“你知道,为什么安北城会被攻破?”

香奴抬起脸看他,摇摇头。

“因为你!”

香奴睁大泪眼,一脸地茫然……

“我脱困出唐营,你不跟我走,我沮丧极了,跑到无人的僻静处舔伤口,却忘了你告诉过我,说唐军要大举进攻。”

香奴拢住眉心……

“我爹为了护城,光荣的战死。”

“都是我害的。”香奴又哭了。

“都过去了,不提。但是,以后都得听我的!”烈木真擦掉她的泪。

“嗯!”香奴用力点头。

丘陵上的族人,缓步走近,停在烈木真身后十尺左右。

烈木真悍然地转向族人。

“大家跟着我,重建安北城!”

“重建安北城!”族人们齐声应和。

烈木真将香奴拉上前。

“她是我的可贺敦。”

“可贺敦!可贺敦!”族人齐声大喊。

“可贺敦万岁!”

“烈木真可汗万岁!”

阵阵冲入云霄的呼声,使黄沙粒粒再次震颤不已。

当众人围绕住烈木真与香奴时,另一旁的小桃,好奇的审视着角弓弩。

这是以机械来放s箭的弓,又不同于一般箭弩,角弓弩形小而且可以连发,s出的力道强。

人群中,有一位壮汉绕路,走向小桃身后……

仔细审视罢角弓弩,小桃突然想试试它的威力,她溜一眼方向,那边那么多人,不行!

她想:后面没人,可以试试。于是,转回身,她按下机钮:“咻——”

强劲的箭矢,乍然激s而出,小桃吓得丢下角弓弩,在此同时,一个人哇哇大叫,还仆跌在沙堆。

“哇!救命、杀人喽——”

小桃一看,是哈蒙!

那只箭矢就在哈蒙身后不远处,整只没入沙地里,只露出一小截矢尾。

“哈蒙!”

哈蒙站起来,拍拍衣服,瞪一眼小桃。

“这是你的见面礼?”

“哈蒙!哈!哈!”小桃大笑道。“你没死?”

“干嘛咒我?”

“我以为——你还在,能跟你见面,太好了!”

哈蒙抱住小桃,两人高兴得蹦跳着。

“问你一个问题!”放开小桃,哈蒙说。

“什么?”

“愿意嫁给我吗?”

“你——哎呀!”小桃跺脚、旋过身去。

率直的哈蒙,慌得绕到小桃面前。

“你不愿意呀?那我只好娶珠儿了。”

“你有珠儿还敢向我求婚?”小桃变脸。

“是你……不答应……”

“人家害羞嘛!哪像你们直言不讳!”

“那你是答应了?”哈蒙喜孜孜地抱住小桃。

小桃突然想起什么似,推开哈蒙。

“珠儿是谁?”

“骗你的啦!没有这个人!”

小桃佯嗔的捶打哈蒙壮实的x前,哈蒙紧紧抱住小桃,和小桃跟着众人大喊:

“可贺敦万岁!”

“烈木真可汗万岁!”

唐太宗时期,征服了东突厥后,漠北的回纥、仆骨等逐渐强大,其中以薛延陀为最强盛。

这些散居在大漠西北方的部族,时常南下入侵,太宗先后派兵击之。

他们强悍而富于流动x,叛服无常,虽一度归附唐朝,但颇难控制,最终,还是成为唐朝大患。

——全书完——

编注:

1、欲知斯洛与唐卓的爱情故事,请看《纯爱系列》——008“青龙侍妾”。

2、欲知慕容圣烨与商沁柔的爱情故事,请看《纯爱系列》102“小丫环”。

3、欲知裴布衣与云姬的爱情故事,请看《纯爱系列》122“情挑妾心”。

【后记】

楼兰传奇琬姿

因为本书地点在关外,寻找资料时,得到一则有趣的传说,提出与诸君共享。

光绪二十六年(民前十二年),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到罗布泊一带沙漠探险,发现露出沙漠的楼兰石城废墟。

接着,又有英国考古家到楼兰遗址发掘、研究。

结果推断,楼兰古城存在于约民前一五八二年,即西元三三o年左右。

据说楼兰国都扦泥城,系建于罗布泊西北角的沙漠地带,由于强风长期吹刮,地面流沙不断北移,逐渐逼近都城。

城里有一位外来的中年教书先生,为人很好,深得当地人们所敬重、爱戴。

一天黄昏,一位道士模样的老者,告诉教书先生:

“本城今夜将有大风来袭。你听风声,立刻出去,走到空地中央的旗杆跟前,闭上眼睛,环绕着旗杆疾走,不可稍停,必须等风停了,才可张开眼,千万记住!”

教书先生半信半疑,还想多问几句,老者却匆匆辞出,不见人影了。

到了晚上半夜时分,外面果然刮起强风,来势甚猛,声如雷呜。

教书先生忙急速披衣,走出屋外,直奔到空地旗杆前,依照老者指示,绕着旗杆闭目疾走。

只觉狂风挟着沙粒,阵阵袭来,使他感到好像在一片流沙形成的波涛中浮沉飘荡。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两足踩在软绵绵的沙地上,双腿疼痛,四肢无力,已经用尽力量,乏累得无法再走下去了。

幸好这时风势逐渐转弱,他也不支昏倒。

当炎热的阳光,把他晒醒之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黄沙上,四野寂然。

周遭除了莽莽荒漠外,没有任何东西,整个楼兰城,完全消失无踪。

他初时以为自己被狂风刮到另一处沙漠,等他转眼,发现身旁的沙地上,露出一g高约两三尺的木桩,认出这是他昨夜绕着走的旗杆末端,他不禁吓呆了!

原来,这g旗杆,高达二、三十尺,底下二十七、八尺全被黄沙深埋,楼兰城和所有的居民,也一同被埋在黄沙堆里。

他因为一直绕着旗杆跑,始终站在流沙上面,才不至被淹没。

后来,他走到库鲁克河滩,有人居住的绿洲中获救,辗转回到自己家乡,才传出这段类似神话的传奇故事。

不管这段传奇是真?是假?楼兰古城被沙漠掩埋了一千几百年,却是事实。

还有,现今罗布泊的西边,即是“塔克拉玛干”沙漠,是属于流沙类型的沙漠,千百年以来,沙丘、沙山不断受干燥的狂风卷扫(即一般所称的沙暴)而改变位置。

维吾尔语的“塔克拉玛干”即“进去就出不来”的意思。

据说,当狂风卷起的沙浪,像巨魔一样,翻腾滚动,足有二百多公尺高,旅人或骆驼商队碰上了,就会像蚂蚁般被吞食。

很恐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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