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审大会声势浩大,不但引来了周围百姓,甚至湖广总督也亲自参与,大会开了三天,前来检举递状的百姓数不胜数。最后匪首洪全已死,被判暴尸三日。众当家的皆是凌迟之刑。还有大大小小的匪众也是按罪被处以斩首、流放、没入奴籍的相应处罚。
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付铭恩,他被总督亲判为有罪,没入奴籍直接罚去了采石场做苦工!虽然王奕湛多次申明付铭恩虽上了匪帮的忠义谱,可是一件恶事没做过,非但没做过还在最紧要关头助了官府一臂之力,但是终是无济于事。
付铭恩从未有过申辩,在他看来,自尽是对不起父母的生恩养恩,活着则是对不起那些已经长眠于地下甚至连尸骨也找不到的家人,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活着了,也全然不顾这政令里又有多少权力较量和力量博弈,也没注意他和其他山匪并没有分到一个采石场。
反正就是日出就搬砖,困累极了倒头就睡,如行尸走肉一般生活。久而久之,好像这种极度消耗生命的活法对他来说倒是一种解脱了。
王奕湛再见到付铭恩是两年后了,这期间他一直没有放弃帮助付铭恩洗脱冤屈,终于在两年后才把付铭恩从采石场接了回来,这其中的较量自是不必细说。
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付铭恩已经是发须皆白状若老人了。王奕湛看着这个人,眼神空洞不喜不惊,也有些叹息,命运擅捉弄半点不由人。
两个人向来没什么话说,付铭恩行了礼后没张嘴,王奕湛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递给付铭恩一个木头盒子。
付铭恩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个已经被劈成两半的簪子,簪子上还有点点血迹。
付铭恩忽然觉得眼熟,他急忙拿出簪子,从断口一看,果然是个中空的,里面依稀有个红色的物件,他颤抖的抽了出来,引入眼帘的就是“衙·章武”红色的印已经被血覆盖了。
付铭恩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连比划带啊啊啊的说自己已经二十岁的样子。想起了俩人在山匪窝子里一起隐秘的谋划,想起了他在地上写着他家原来也是被土匪毁的,想起了在公审大会上他被判有罪时底下拦着百姓扔菜叶子的那个身影……
付铭恩的心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痛了起来,眼泪混着心痛从他那本已经麻木的心里眼里喷了出来。
王奕湛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付铭恩:“他叫章武,益阳人,六年前我们端下益阳山中的王家寨时救下了十六岁的他。那时候章武被打得遍体鳞伤,看上去是只有十来岁的样子,可是眼睛却亮的吓人,那时候他还有舌头。”
“被救后章武无处可去,便跟了我,我府里师傅教他读书写字,练武强身,可是他总和我说要加入府衙的行动队,那只行动队干的全是出生入死的危险差事。可是他不怕,两年后通过了考核如愿以偿进了行动队。那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准备拿下忠义寨,派去的人一个一个都没回来,最后不得已派出了刚入队的章武。三个月后再次联系上他时,他已经没有了舌头,成了忠义寨的哑奴。”
哭声渐消的付铭恩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手里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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