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凇恼道:“小孩子的口粮都黑,忒不要脸!”
景晗捧起馒头咬了一小口,垂下头没有说话。
鹤凇静静看着埋头不语的景晗。初到之时的孩子虽然落魄,但也锦衣华服,颇显身份。如今不过数月,那精绣锦缎的袖袍就变成了粗布麻衣,翠玉玉冠就变成了桃木簪发,本就没有二两肉的手臂更是皮肉紧贴骨头,在正长身体的年纪,却因为营养不良格外瘦小。
鹤凇起身道:“你静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没过多久鹤凇就回来了,手上还拎了两个纸兜。
一个纸兜里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点心,另一个纸兜里是炸得外酥里嫩的葫芦鸡。那点心精工细制,雪白好看,葫芦鸡更是油亮金黄,微微一抖,满室飘香。
景晗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点心,咽了口唾沫道:“小贺哥哥,这你从哪儿弄来的?”
鹤凇信口道:“下山路上偶遇一个农夫,从他手里买的。”
景晗用手指戳了戳点心的酥皮道:“我以前听说水晶饼是特供宫廷的,原来寻常百姓也能吃上,真好。”
鹤凇尴尬一笑:“是吗,快吃快吃,你肯定饿了。”
景晗咬了一口点心,眼睛瞪得大大的道:“跟我从前吃的一个味道哎!”
鹤凇又以袖掩面咳了几声,道:“我听别人唤你为小皇子,能讲讲以前的事儿吗?”
景晗垂下眼帘:“你会嫌弃我吗?”
鹤凇笑道:“你说与不说我都嫌弃你。”
景晗捧着点心静默良久,方才小声道:“我生于庚寅年七月十五卯时,恰逢荧惑守心,有坠星降于长安引起大火,以此为不祥之兆。且寅年三煞在北,寓意着北方定有三场大灾降临。我三岁那年天降暴雨,河堤决口,万千百姓流离失所;我四岁那年天下饥荒,不计其数的百姓涌向京城,难以安置;我五岁那年又爆发瘟疫,又有无数人因病丧命……父皇见谶言一一成真,就把我赶到深山与世隔绝,不再威胁国祚。”
鹤凇一时被震惊到语噎。
景晗神色黯淡道:“可能我就是天煞孤星,除了害人什么用都没有。父皇留我一条命在已是仁慈,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鹤凇顺了顺气,缓缓开口道:“……如此解读星象,怕是天上的星君都闻所未闻。”
景晗困惑地看向鹤凇。
鹤凇道:“我在鹤岭居住数年,也算见得了些许物换星移。四年前年前王公贵族们大兴土木,把巍巍青山几乎砍成了荒山;三年前天降暴雨,没有树木保护的山坡就裹着碎石泥土倾泻而下,直直冲毁了河堤大坝;河流决堤,百姓流离失所,庄稼颗粒无收,这便引起了饥荒。天下饥荒,百姓们无米果腹,只能被活活饿死。饿孚满地,曝尸荒野,时日一长,这便是瘟疫。这桩桩件件,哪个不是你父亲作死?哪个与你有些许关联?”
景晗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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