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的头发浓黑漂亮,将来若嫁做人妇,绾起发髻定是如云堆砌般漂亮,不知要艳羡多少妇人。可惜,谢家虽成了阮家阿爹的下属,却也不愿意娶一个瘫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姑娘进门,几番上门试探,颇有退婚之意,所有人都知道谢侍郎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
阮家阿爹自然也知道,所以主动退了婚。
虽说姜颜不满阮家阿爹踩着女儿的冤屈上位、为求自保息事宁人,但他做主退了谢家姻亲这一事,她却要拍案叫好。
终有一日阮玉醒来,真凶伏法,阴霾散尽,她会遇见真正珍惜她的人。
从阮玉房中出来,姜颜在中庭遇见了阮家阿爹----如今的礼部尚书,阮绍。
阴沉的天空逼仄,这个身形略微发福的高大男子转过身来,望着姜颜许久,才道:“玉儿会记得你的情义,但我想,她并不希望你用生命去为她冒险。姜颜,到此为止罢,朝堂里那些根深蒂固的腐朽黑暗,并不是你一个女子能改变的。”
隆冬萧瑟,姜颜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如果我不帮她,谁会帮她呢?您会吗?”
第63章
“‘公道’二字,难于登天。我当初不过一介知府,又远在兖州,便是有心彻查此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皇后娘娘和太子贤德,并不代表薛家光明磊落,姜颜,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入京告御状的人死于途中么?”
阮绍眼中蕴着淡淡的哀戚,负手叹道,“更遑论,阮府中还有妻子老幼十数人。”不是没想过讨回公道,只是望着妻儿们担忧害怕的眼睛,他便没了面对明枪暗箭的勇气。
姜颜垂下眼没说话,一袭青衣在萧瑟的凛凛寒风中飘飖。
“我明白,这些话说多了也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可这终究是阮家的事,你又何必淌这趟浑水?”阮绍道,“你对玉儿的恩情,阮家没齿难忘。姜颜,听伯父一句劝,万事平安活着方为正道。”
“可是若我为求自保而不入世、不作为,一辈子龟缩不前,那我的人生与死水何异?记得《秦律》有言,‘歹人当街行凶,百步之内,见死不救者,当同罪重罚’……千年前的秦朝尚且能重罚为非作歹和见死不救者,没想到千年之后的大明,知府之女被人诓骗羞辱,坠楼重伤,大多知情人最先想到的却是缄默自保、纵容真凶。”
姜颜气定神闲地说完,眼神却不似面色平静,泛着些许湿凉,一字一句道:“若当今昏昏浊世暗无天日,我偏要看日月东升雄鸡唱晓。伯父怕明枪暗箭,我不怕。”
说罢,她深深一揖,朝大门走去。
“姜颜,鹿鸣宴不过是陛下给你的一个警示!”阮绍匆匆向前两步,唤道,“你知道那日是谁往返奔波、费尽口舌请得冯祭酒和苻首辅出面坐镇,你才能如此平安地度过此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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