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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空荡荡的，回荡着他的声音，安静地有点可怕。

这会儿音响屁都不响了，而他把手机开机，短信的编辑框依旧是空荡荡的。席川想，那个雏菊精肯定是闹脾气了。

生气是肯定有的，席川这么捉弄她，她当然会觉得难堪，一想到自己做的蠢事早就被男人给知道了，她还傻乎乎地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估计那会儿回来的时候，男人肯定在心底里笑她了，现在又这么玩她，换做谁都会生气啊。

不过，比生气更强烈的是惊讶。陈子茜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能力竟然变强了！不仅去的地方变远了，而且她似乎可以触碰到实体了？刚刚摸到浴巾的感觉不是假的，男人的体温也不是假的，还有那耳边的气息……所有的事迹都证明，她现在不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幽灵了！

夜晚，就在陈子茜为自己的进步而感到开心的时候，男人躺在了床上，陷入了一如既往的可怕梦境。

他躺在了满是鲜血的地上，四五把刀剑插在了他的腰际，浑身都是血，有他的，也有别人的。他呆呆地看着天空，乌云密布的样子，没过多久，一阵大雨落了下来，拍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脸上。冲刷着他身上的血液，生命渐渐流失，就连呼吸都开始单薄了起来……耳边响起了敌方胜利的号角，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狼狈，嘲笑他的失败……

陈子茜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男人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一阵又一阵的冷汗，紧皱的眉头看起来仿佛是做了什么噩梦。

她并不是有意闯进他的房间的，只是自从傍晚的那一幕之后，她就开始尝试探索往更远的敌方走，这间房间也是她无意闯进来的，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席川这副‘小可怜’的样子，瞬间就母爱泛滥了。

连忙飘到了床边，凑近了才发现男人的样子更为可怜了。陈子茜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梦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绝望的气息，不像是害怕，不像是愤怒，更多的是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悲怆。

窗帘没拉好，有几缕月光从窗外溜了进来，落在了男人的脸庞上。轻颤的眼睫毛，紧皱的眉头，凝在额头上的冷汗……

陈子茜抬手，轻轻拨开了已经被冷汗浸湿的头发，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摸着男人的头。她能感觉到手心里的触感，却不知道男人有没有感觉到她的安抚。

“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怕梦里的东西。”轻笑了一声，摸着男人头发的手越发温柔了。

似乎是陈子茜的安抚起到了作用，男人的表情变得平静了许多，连呼吸都开始安稳了起来，唯一不变的就是眉头还是皱在那里。

收回了自己搭在男人头发上的手，伸出了食指，轻轻揉了揉那紧皱的眉峰，低声说了一句，“怎么跟个老头子一样，老是皱着眉头……丑死了。”

直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女孩直起了身子，飘出了房门。她没有发现的是，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原本紧闭着眼的男人竟然睁开了眼睛。

轻笑了一声，抬手把手背搭在了额头上，感受着那近乎于无的触感。其实在她进来的那一刻，他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不见她，却好像冥冥之中能感觉地到她的存在，淡淡的清香是她独特的味道，每次只要他一闻到就能觉得安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