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那些记者会放过你吗?”
面对醇儿的问题薄荷顿了顿,她也不知道。
“放心吧。他们不会再来纠缠boss夫人的。”李泊亚折身回来,在前面坐下轻声道。
“湛一凡,他什么时候交待你的?他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出庭?”
“boss虽然还在伦敦,但是对夫人的关注却并未少一分一毫。”
“那我住院的事……”
“这事我没说。因为薄氏的事情比较大,所以他连细节都关注了,今天这一场交待是必定要做的,不然只会加深对夫人你的言论。不过接下来我们湛氏国际会向所有媒体报社发通告,关于您不实的言论将多方阻断。”
薄荷眯了眯眸子:“这……也是他吩咐你做的?”
李泊亚顿了顿点头。
薄荷看向窗外,显得有些犹豫。挣扎了片刻还是扭头向李泊亚看来:“其实,伦敦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李泊亚挺了挺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白晃的光芒。醇儿轻轻一颤,为什么她觉得这个谈起公事来的李叔叔……那么的陌生而又……可怕?醇儿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低头玩手指,反正小姑和他说的话大部分自己听不懂。
“原来夫人已经知道了。”
“是。我告诉你,不希望你告诉他。”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想让我担心,是吧?那我就做到假装不知道,这样他才能安心处理那边的事,而这边的事……能处理的,我都会自己处理。”
“夫人关心boss的心,看来就像boss关心夫人一样。”
薄荷摇了摇头一阵冷笑:“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我们分开反而成了有利条件。”因为不在一起,因为这一切发生的这么猝不及防,反而让人无法言之凿凿的指责她与这一切有关。还好,她当下刚刚处理完的案件是一起拐卖儿童案,而且算得上是大获全胜,也为她赢来了一些家长的信任。
薄荷的公众形象一直很不错,因为是云海市比较出名的检察官,无论是身世还是她的行事风格,她一直都在公众视线里,没想到这一次却被拉进了如此的混沌中。其实……从知道薄氏被湛氏收购之后,她就已经联想到了今天,反正怎么都是逃不掉的,所以刚刚才准备面对。
李泊亚依然保持着冷静道:“还请夫人不要再忧心,那边危机虽然还没有解除,但是boss一定会处理好,这个世界上没有能难到他的事。还有便是……关于湛先生也请夫人放心,据有力说湛先生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静养就能恢复健康了。”
“谢谢你的安慰。我知道,他没有办法,也很无奈这样的局势。就像我也同样在无奈着坚持着我当前的局势一样。倒是我和他还过真是夫妻……即便隔着九千公里,即便有着八个小时的时差,竟然同时陷入需要挣扎的局势里。”
虽然她的这份儿挣扎大部分是他给的,她毫无怨言。
很快就到了,在路途中薄荷给张煜寒打了个电话,因为张煜寒在网上看见了湛氏国际在法院面前的发言所以很理解欧薄荷,薄荷还没说她下午不回去张煜寒便已经连连答应说知道了。薄荷很欣慰这个时候张煜寒他们还愿意相信自己。
薄荷下车,醇儿跟在后面,就在醇儿要跟着跳下去时,李泊亚掀唇突然低声道:“留下来。”
醇儿一顿,回头不解的望着李泊亚,他要干嘛?
李泊亚已经伸手一把将醇儿拉回,自己则率先下了车跟在薄荷后面。两个人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醇儿坐在车里独自郁闷疑惑,为什么不反抗的跳下车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醇儿扪心问了一下自己,想和他说声谢谢?
突然,薄荷的视线向车里投来,醇儿一怔,竟然将身子往后退去。顿住,醇儿捶胸顿足,她这是在心虚什么啊!?
薄荷淡淡的不知道在和李泊亚说着什么,说完竟也没问醇儿就转身进了大铁门。而李泊亚则转身上车,拉上车门便命令司机:“开车。”
留下了四个保镖跟着薄荷一起进了花园,只有两个保镖跟着这辆车返程。
“你要……带我去哪儿?”醇儿顿顿的看着李泊亚道。
李泊亚是个一丝不苟的人,正在整理他因为被记者拉扯所以有些凌乱的衣服,听见醇儿的这个声音才抬头望来。
醇儿缩了缩脖子,这么望着她?难道要她留下来的人,不是他啊!
不过,虽然愤怒,醇儿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谁让他今天英勇的突然出现救了自己和小姑呢?只是,他这是要开车去哪里?她还要回去休息,刚刚暗中不知道吃了那些记者多少闷拳头和脚呢。
终于,面对李泊亚的默不吭声和一直往前的车,醇儿有些心慌了,忐忑便道:“那个……没必要走吧?”
“为什么留下来?”李泊亚静静的看着醇儿终于张口而问。
“呐?”醇儿愣了一下,指着李泊亚自己:“难道不是你让我留下来?”
李泊亚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取下脸上的眼镜露出那双狭长的眸子:“你,可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
醇儿握拳:“谁说的?你去问小姑,问姑父,问我警局里的前辈,问我爷爷,我是不是个听话的好姑娘!”
“那么看来,是唯独对我不听话了?”李泊亚将眼镜又重新架回鼻梁,并淡淡的笑道。
醇儿突然意识到什么,看李泊亚这不正经微笑的表情,又想起自己被他留下来却又被他疑问的口气,醇儿磨了磨牙,感情他是在故意的玩弄她?
“李叔叔,您别调戏我了。您是长辈,我怎么能不听您的话呢。您看,您让我留下吧,我就留下了,我这么听话,我如此的听话,您可别再颤了我的小心肝儿了呵。其实吧,我留下来也就是想和您说一声谢谢,谢谢您刚刚救了我小姑,如果您没有别的话说的话,那就请停车并且放我下去吧。再次深深的谢谢。”说着醇儿还坐在原地冲着李泊亚一个深鞠躬,态度谦逊的就像一个真正的晚辈。
“停车——”李泊亚冷声命令。
醇儿立即站起来弯腰便要下去,经过李泊亚身边时,李泊亚突然长腿一伸挡住醇儿的去路,醇儿不解的望向李泊亚:“李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说让你离开吗?你不是很听话?”
“可你停车不就是……”
“我想停就停,和你有关系吗?我叫道你的名字了吗?”李泊亚炮语连珠般的盯着近在眼前的醇儿,眼底没有一丝温度,说话也是冷冰冰的,整个就是醇儿心底的一biantai!
醇儿酝酿着愤怒,终于忍不住的一声低吼:“喂,你别太过分了!你到底想怎么?每天上班下班像游魂似的在我面前晃荡,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情都不做,对我的人生造成了很大很大的困扰!今天也是这样,耍我啊!?好玩吗!?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幼稚……唔!唔?”
醇儿眨着大眼睛,对上近在咫尺的眼睛,即使隔着冰凉的镜片,也能感受到李泊亚眼底的温柔……不过那温柔几乎是一闪而过的,因为接着,醇儿的唇就被咬了!
“啊!”醇儿一把推开李泊亚跌回旁边的座位。
抬头怒视,忍着活蹦乱跳的小心脏带来的悸动和频率,咬牙切齿:“你……你神经病啊!?”摸了一下唇,都是血,呜呜。说他幼稚还真的幼稚,咬嘴巴这种事是他一个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儿做的吗?装情圣!这一招在她身上不管用!
“记住我了吗?”李泊亚的手指突然伸过来,轻轻的按在醇儿的唇瓣上。醇儿一怔,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他到底要做什么?
“看来记忆很深刻。”李泊亚勾唇坏坏一笑,他每天忙里抽闲去晃两次岂是白晃的!?
“你……”醇儿气的打开李泊亚的手,“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你以后不许吻我!”
李泊亚眯了眯眼:“那如果……你小姑知道……我们之前根本就不是恋爱关系而是……”
“李泊亚你敢!”醇儿一时情急竟大呼出李泊亚的大名,喊完自己也是一愣,虽然常常在心底大呼,可是这么直面还是第一次……怎么叫的这么顺口?
“下去吧。”李泊亚嘲讽似的一笑便转身命令道,态度嚣张的仿佛在说,就没有他不敢的。
醇儿颤抖着手指:“我可告诉你,如果你敢胡说八道,你就等着……等着我蹦了你吧!哼!”醇儿气哼哼的说完便拉开车门蹦了下去,回头怒视李泊亚,李泊亚则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把醇儿的警告听进去,关了车门车子‘唰——’的一声从醇儿面前驰了过去。
不用回头李泊亚也能想象到,此刻醇儿在后面必定是一副张牙舞爪被惹急的模样。冷冷的勾了勾唇,白玉醇,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那晚醇儿回去了出租屋,因为她害怕薄荷看见她被咬破的唇。
卷三你是我的稀世珍宝(。)193即便世人都误会
翌日,清晨。
薄荷透过车窗静静的看着眼前出现的两个人,面无表情。
而这两个人也并不是陌生人,正是薄家的老爷子和老夫人。在薄荷开着车准备去上班刚刚出了铁门时,他们便笔直的站在了她的车前,薄荷冷眼相视,湛一凡的提醒还在她的耳边回荡,他们便真的出现了。
果真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把她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么?
薄荷突然有些庆幸,他们始终没有出现在她检察院的门口,不然她冷漠的拒绝一定又会再次为自己招来舆论风波。当然,她相信他们比她更需要面子,所以他们出现在这里,她也并不奇怪。
“下来!”薄老爷子用拐杖狠狠的敲着车前盖朝着车里坐着的薄荷怒声而吼。
被李泊亚昨天派来四个保镖在院子里瞧见出了情况便立即从里面跑出来挡在他们二人之前,隔开那拐杖继续敲打在薄荷所开的奥迪越野车上。
就连隐都丢下一羽急匆匆的出来,趴在窗口便询问薄荷:“夫人你没事吧?”
薄荷摇了摇头淡淡的道:“把他们请开吧,我上班快迟到了。”
“是。”隐立即退下并在一个保镖耳边低语,那保镖点了点头,几个黑衣人相视一眼便相趋着将薄老夫人和薄老爷子往旁边推去,薄荷则乘机一踩油门无情的从薄老爷子和薄老夫人身旁将车开了过去。
“薄荷,你个逆女!大逆不道的逆女!”
“小荷啊,你听乃乃说啊。小荷!”
即使隔着车窗,他们的大喊声还是穿透了玻璃落在薄荷的耳朵里。薄荷视而不见,闻而不听,只从后视镜望去,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薄荷轻轻的撤开自己的视线,她不愿意,不愿意……再听他们的任何话,因为她知道一定又是伤人的,躲不掉,那她便只能坚持自己那颗硬如铁石的心肠。
薄荷突然觉得自己好冷血,可是谁又能怪她?她姓薄,身体里流着薄光的血,要不是湛一凡,她甚至不知道‘温暖’是什么。冷血和无情,原本就是那个家固有的特征。
她清楚的知道,不管他们提出任何的要求,她也不会给与帮助,这在心底早已经有了答案。
一路上薄荷的情绪都很低迷,以至于在办公室一整天都有些郁郁寡欢,要不是胡珊来了提醒自己下个星期是王玉林的婚礼,薄荷还沉浸在早上的那一幕里。
“这个星期天?”
“嗯。星期天呢,她还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薄荷伸手接过,竟然是迟来的请柬。
薄荷将请柬放下,想起王玉林如今远离了自己,便淡淡的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做事吧。”
胡珊顿了顿脚步并未立即走开而是有些犹豫的看着薄荷:“老大,你没事吧?”
“嗯?”薄荷挑眉,“我没事啊。”
“昨天,”胡珊弯腰靠近,“我送桐儿去医院的时候,你在后面发生的事,回去我都看新闻了。你别放在心上,反正你已经澄清了自己的态度,这种事情在商界是数也数不清的,就是因为你是检察官所以媒体才对你紧追不放的。”
胡珊的关心让薄荷心里一暖,虽然少了王玉林,可是胡珊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梁家乐和张煜寒也投来关切的视线,薄荷突然想起他们五个人下了班一起去吃饭喝酒的模样,好像已经过了很久隔了很远的时光。
“谢谢你安慰我,我没事的。快去吧。”
这一次,薄荷是真心的微笑,因为她这真心的微笑胡珊也就真的放心了,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胡珊刚刚坐下,薄荷的秘书便从外面走进来,并弯腰低声对薄荷道:“部长,检察长办公室的人刚刚打电话来让你上去一趟。”
“检察长?”薄荷微挑眉梢,终于要找她了吗?
薄荷知道,除了这么大的舆论风波检察长是一定会找自己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没想到他会拖这么久,但又好像非常的恰当,让薄荷并不意外。
薄荷交待一下事宜便准备上去了,刚刚出了办公室便见夏颖背着包朝办公室走来。
“夏颖?”薄荷意外的看着自己的副部长。
“知道你又出了事,所以来顶你。咳咳……先说好,我的身子越来越破了,这一次不要让我像上次那样累那样久就好了。”夏颖握拳轻咳而道。
薄荷感激的看着夏颖:“谢谢你。”这个时候检查公诉部正需要他,他就回来了,这对薄荷来说犹如是一剂镇定剂。
“快去吧。”夏颖似乎知道薄荷有别的事要办,微微笑了笑向她扬头示意。
薄荷微微一笑,迈步快速离去。夏颖低头,看向薄荷脚上的高跟鞋,一向冷傲又有气质绝对高跟鞋不离脚的丫头部长这一次怎么就换上平底鞋了?是太累了吗?
薄荷敲了敲检察长办公室的门板,站在门外,还是有些紧张了起来。
“进来。”
薄荷推门而进,意外看向沙发里端坐着的花延曲。
“学长?”波尔红低呼,花延曲从沙发里站起来,并微笑的看着薄荷道:“从你回来就没找过我,我只好来找你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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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波尔红低呼,花延曲从沙发里站起来,并微笑的看着薄荷道:“从你回来就没找过我,我只好来找你了。”
薄荷这才想到,她自从伦敦回来,似乎真的一直没有找过他。
“实在是……太忙了。”这段时间除了一凡回来的那个星期,她真的是没有一天轻松的。
“我知道。”花延曲理解的朝薄荷笑了笑,立即让开自己的位置并道:“快坐吧。”
薄荷看向检察长,检察长颔了颔首,薄荷突然有些奇怪,为什么花延曲能如此自在的出现在检察长的办公室里?而且这不是第一次了!
“你的眼睛好多了吗?”
薄荷一坐下来花延曲便关心的问。
“你怎么知道我眼睛的事情?”薄荷奇怪,因为她从未告诉过花延曲自己眼睛受伤的事。
花延曲看了检察长一眼,还是检察长轻咳一声解释道:“是我给他说的。”
“检察长!?”薄荷的怀疑和越来越深,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关系?
花延曲见薄荷这样怀疑便也不再隐瞒的道:“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检察长他是我舅舅……”
薄荷风中凌乱了一下,这么个震惊的消息她可是从前一直都不知道的!
“真的还是假的!?你怎么从没告诉过我呢?”
“我骗你做什么,所以我才知道你的近况。不过这一次,我是真的有些担心了,所以才来找舅舅。”花延曲一脸的淡定冷静让薄荷不得不相信,他们真的是舅甥俩!?
检察长叹了口气:“要不是这小子,你以为我沉得住气现在才找你!?不过,我也是他调回云海市才知道你们是朋友的事。不然前些年我早就关注你了。”
薄荷还以为检察长这大半年突然关心自己是因为湛家的原因,没想到竟然是花延曲!?但上一次真的完全没看出来啊,他们两个装的可真像,被瞒在骨子里的人不知她一个吧?想必容子华一定和她一样,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
“不过薄荷啊……”检察长的脸上拢满愁云,眉间紧蹙,语气长长的拖着,薄荷知道终于要说道重点了,因为检察长的语气是那样的无奈。
“是,检察长。”薄荷恭敬并老实的答应,她可不认为花延曲在这里,自己不会得到应该有的责备和警告。
“这次这件事,我也关注了。虽然说,这是你家族的事,我也没有权利过问,也没有资格多管,但是啊……你身为公众人物,为我们检察院带来的影响,你知道吗?”
薄荷微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几天检察院里的一些流言我也听到了,事实是怎样的你自己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是不是?上级领导也向我关切了这件事,虽然我暂时可以帮你压着,但是检察院里人多是非也就多怀疑就更多了,要不是这一次刚刚有‘人贩子’这个案子赢得的名声和功劳帮助你,你以为你还能安然的坐到今天?”
“……是。”薄荷的心有些紧张的跳了起来,检察长认为这件事非常严重吗?她给市人民检察院带来了舆论和不良的影响,不管事实如何,眼前的一切才是事实。
难道是要给她处罚?薄荷并不觉得委屈,这的确是她该承受的,谁让薄氏栽在湛氏手中,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是这样,我看你这么累,延曲呢也和我说了你的为人,我也了解你……所以我想……”
“检察长!”薄荷抬头突然打断检察长的话。
“怎么?”检察长微微一顿,似乎没料到薄荷会突然打断自己,一愣之后便轻声的反问。
“其实,我正好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薄烟几乎已经猜出检察长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是为了不让他说的那么为难,薄荷想,也许自己能够主动一些。
检察长挑眉:“什么事……说来听听?”
薄荷回到办公司,胡珊和梁家乐立即凑上前来,张煜寒虽然坐在远处却也投来关注的视线。
“老大,没事吧?检察长找你是不是因为这两天闹腾的这事儿啊?”
薄荷揉了揉太阳x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点了点头:“唔。”
“那检察长大人他……”胡珊担忧的望着薄荷。
“我没事。”薄荷抬头朝胡珊微微一笑,“你去忙吧,等白玉林婚礼那天我有事要告诉你。”
薄荷既然这样说,胡珊和梁家乐就知道无论他们再如何问薄荷也是不会给答案的,便只好耸拉着脑袋回到各自的座位。
薄荷看向日历,湛一凡的生日还有两个星期。拿出笔,在日历上画了一个小小的圈,看着那个圈,薄荷微微的叹了口气,这到底是命运还是巧合?伸手轻轻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宝贝,妈妈现在所能承受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你给的勇气,接下来你也回陪着妈妈继续前行吧?
花延曲在外面的餐厅等着薄荷吃午饭,薄荷收拾了一下正要下去赴约时,夏颖却突然要找她聊一聊。薄荷看眼时间,反正还早,便给花延曲发了个短信让他先点菜她随后便下去。
夏颖平时穿着说话都非常的随性,因为是特殊情况,所以只有身体好的时候才来上班,虽然同为公务员,他这样的情况在背后也经常遭到同行诟病,但是谁也不敢真正的举报他。谁让他不办事则以,一般是则是高效率?检察长偏爱他,但是碍于他自己的行为,所以这么多年,三四十岁的人却依然只是个副部长。
“说罢,这一次是多久?”夏颖靠在窗边先长长的吸了一口烟才淡淡的问着薄荷。
薄荷微微一怔,却还是警惕的向后面退了两步,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避着这烟是对的。夏颖也非常识相的将烟朝向另一边,至少不会飘向薄荷才淡淡的又看着她。
“你比谁都清楚。”薄荷微微的叹了口气只是笑道,这公司还真没有夏颖不知道的事。
“嗯。看了新闻我就知道,你这一劫是必经的。只不过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既然是湛氏集团所为,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你应该料得到会给你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他们这一行,薄荷要是个没有能力的,只怕早已经被开除了。
薄荷微微垂眉,还是夏颖了解这一切。所以她在刚刚知道消息的时候才会那样的沉默,其实那个时候她便已经联想到了今天,处罚的确是轻的,他们天生就该低调。
“说实话,”薄荷微微的叹了口气看向夏颖,这个自己颇为信赖的前辈,“我是真的看了报纸之后才知道的。但是我能出言责怪吗?我丈夫他是商人,他不能顾及全我即将所面对的一切,就像我永远不能站在他身边陪他走过所有的风雨一样,我们都很无奈却又不得不坚强的面对现实。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薄家怎样的确和我没关,但我愿意承受因为他和它给我带来的一切负面影响。”因为,这绝对将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她为了薄家而受累。
她不能阻止湛一凡收购薄家,她不能帮助薄家,但是薄家带给她的,湛一凡带给她的,她无法反抗,便只有坦然接受,把这一切当做命运吧。
夏颖扔掉烟蒂踩灭烟火,微笑的看着薄荷:“你很坚强。”
“前辈夸奖了。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又要辛苦你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
“是。我保证,下一次一定让你休息更长一些。”
夏颖招招手:“那你去吧。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这次是多久?”
薄荷蹙了蹙眉,久久才道:“其实……我也没有答案。”
“什么?”夏颖一脸菜色,已经慌了神。
薄荷苦涩的笑了笑:“我比谁都不愿意面临这样的结果。”
夏颖无奈的叹气,只挥了挥手让薄荷离开,薄荷转身轻轻的摸着小腹,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一次……这一次会是多久。
薄荷没想到,他们还锲而不舍的守在门口,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在门口杵着拐杖徘徊转悠。
薄荷的车一开进巷子口,他们就同时抬头望了过来,一个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扶着爬起来的那一个,两个人同时堵在大铁门口。
薄荷的车不得不刹住,坐在车里望向堵在门口的二位老人,心里又是叹息又是无奈,看来今天是逃不了了。两个老人何必呢?这样堵在门口,这样的叫人心酸却又无奈。
门内的四个保镖见着薄荷停车便立即从小门出门,伸手便要将二位老人架开,薄荷推开车门下了车立即阻到:“你们下去吧,不用管了。”
“可是总裁夫人……”四个保镖都有些犹豫,他们可是听令总经理的话要保护好总裁夫人不受薄家人的纠缠啊。这也是总裁下给总经的命令,所以他们不敢不听。
“我说下去就下去。”薄荷脸色一沉,那四人各自看了一眼虽然有些犹豫还是各自转身又进去了。
薄荷慢慢的走过去站在二人面前,低声道:“进去还是就在外面?”
薄老爷子脸色一沉,没有任何前兆想也没想扬起手就给了薄荷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将薄荷的脸打的侧向一边,不用摸薄荷也知道,一定又是红楞楞的几个巴掌印儿,正火辣辣的燃烧着自己的半张脸。
“总裁夫人!”园内的四个人跃跃欲试的又想出来,薄荷冷眼望去:“不用出来。”
四人想看一眼,再一次忍住。
薄荷舔了一下有些腥甜的嘴角,并没有伸手去捂,而是直直的扬起自己的头冷冷道:“打也打了,你们走吧。”说罢自己便要迈步离开。
他们不就是觉得胸口有一股气吗?这一巴掌该是解了气了吧!?他们是老人,她不会像对薄光那样对他们的,他们至少在她年少的时候装过对她‘公平’,他们至少也在她要嫁给湛一凡之前回来装过要维护她的意愿。他们也曾经对她好过,她也实在不能看着他们守在这里的模样。
人心,终究是r做的。她可以冷血的拒绝,但也可以忍受着承受。
“你给我站住!”薄老爷子怒声一吼,伸手便将薄荷给拽了回来。
“老爷!”薄老夫人一把扶住被拽回来的薄荷,可怜兮兮的道:“荷儿啊,你别怪你爷爷啊,我们在这里等了一天了,你这才回来,他是因为生气才……”
薄荷轻轻的挣开薄老夫人的搀扶,并淡淡道:“我知道。所以,你们回去吧。”
“回哪儿去啊!?”薄老爷子似乎并未解气,怒瞪着薄荷吹胡子低吼,“整个家都被你给毁了,现在你让我们回哪儿去!?”
薄荷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漠然无情:“你们去哪儿,与我我关。”
“真的与你无关吗!?你个孽女,你个畜生,你把我们害的还不够惨是不是?你一定要看着我们流落街头是不是!?我和你乃乃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却还要受你的孽障气,你到底是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薄老爷子的怒意难消,不停的将拐杖在地上杵着发出‘咚咚’的声响,朝着薄荷的怒吼越来越像狂风骤雨一样向她不停的袭去。
薄荷抿了抿唇,牵扯着左脸更痛了起来。扭头望去,薄荷只是一抹苦笑:“所以,你们是把薄氏覆灭的错都颠倒在我的头上了?你们觉得是我害了你们?这一切都该我负责任?”
“荷儿啊,老爷啊,你们别吵了……荷儿,别和你爷爷这样好不好?他一直都是最疼你的人,乃乃看着你们这样,乃乃心疼啊。我们拉下面子来找你,那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这样,你真的忍心看着我和你爷爷沦落街头吗?”
还想给她演戏?那晚在薄家他们露出的真实面貌她早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他们是多么无情的商量着还要白家的财产湛家的利益,他们是怎么冷眼看着那个人踢蔡青奕,怎样无情的看着她们母女的离开连阻止和挽留也没有……薄荷都看在眼里,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确信了,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无情的人!所以,她还会再相信她此刻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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