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第9章番外苏衡珞抉择
“珞儿,你要的东西!”
“恩。”我微微地颔首,从爹爹的手中,接过那个j致的青花瓷瓶。
瓶身的沁凉竟穿透虎口因长久握剑而长出的茧,手掌是微微地一抖。
这武蛊,果然如书中所说,寒如玄冰。
“珞儿,你真的决定了?”
已经步出地g的爹爹,折回,是再次地问到。
“爹爹,珞儿决定了!”转过身子,望着爹爹,是郑重地颔首,点头。
“珞儿!”爹爹的手,突然地搁置在我的肩膀,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满脸沉重地道,“小鱼儿确实是一个值得人爱的女子,如果你爹年轻个十几年,也会——”
我疑惑地抬起头,爹爹也——其实爹爹的年纪较与师叔,并不长——
“珞儿,你爹我——”爹爹脸上的沉重骤然地褪去,换上那习惯的嬉笑,“你老爹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啊!珞儿,天涯何处无芳草——”
“爹爹!”我伸手拂去爹爹搁置在我肩膀的手,缓缓地开口,打断爹爹的话道,“那么爹爹为何一直等待着若公主,而未有寻找珞儿的娘亲!”
“我——”
我直直地望着爹爹的眼睛,想在他那一直嬉笑地眸子里寻找一丝异样,是果然入我预料,一丝j光骤然地闪过,很轻,却很清晰,这样,足已。
“珞儿,你好好练武吧!我出去了!”
爹爹是很快地离开,我听见自己的嘴角是弯起一抹浅笑,也望见那个骤然离去的背影里,有过一丝踉跄。
垂下头,望着手中那沁凉的瓷瓶。
我是已经决定,决定了自己这个选择。
做她的暗卫,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哪怕——哪怕她是永远也不知晓我的存在。
握着瓷瓶的右手,缓缓地抬起,贴到靠心最近的位置,骤然侵入肌肤的寒意,似乎让心停顿了一会,原来我还有心,可是这颗心是早已沦落——
记忆的深处很清晰地印刻着与她第一次相见的情形,一个银色的发带,将满头的青丝简单地梳成两个幼孩发髻,一袭白色上好的锦缎制成的袍子。
还有那长灿烂地让人真不开眼的容颜,是怎样的一个女孩,突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从小在苏城长大,我知晓自己是苏城的少城主,外祖父是刻意修饰我的威严,望着她那张愤怒的娇艳,我却是颤抖地开口。
“……小可可是救了你的兔子……”她是厉声地喊道,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直通体的雪白的狼,护着白白,前爪中是一条死了的蛇。
雪狼,那匹狼是雪狼。我是差一点惊呼出口,雪狼是最是通灵的动物,惟有急忙地低下头。拽着弓箭的手,是握得很紧,紧得手心都渗出汗意,微微。
“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她板着手指道出一番话,一番我听不懂的话,可是那童稚的嗓音是那样的清甜,我好想听清楚,究竟她说的是什么?可是仍然不知晓,焦虑,竟让我险些落下泪,惟有颤颤地开口,问她,“这——这些吗?要——要多少——多少银子啊?”
“……钱嘛——”她将尾音拉得很长,却是没有回答。
我急忙地将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枚玉佩,给她,慌乱中我告诉了她我的名字后,是抱起白白急忙地离开。
走远了的时候,我才发觉,我没有询问她的名字,但是从她那身j致的锦袍中,我可以依稀地辨别,那样珍贵的布料,恐怕只有皇家有——
皇家,皇家怎会有这样清澈的眸子和那样灿烂的笑靥。
可是那样的威仪,或许是只有皇家的人,才有!
……
苏衡珞,是我的名字。
苏衡珞,音译苏恨骆。
恨骆,恨骆是苏瑶恨骆天哲,苏瑶是我的娘亲,骆天哲是我未曾谋面的爹爹。
娘亲恨爹爹,是故给我取这个名字,可是没有爱很深,哪来的恨这样的深。
我知晓娘亲是爱爹爹的,很爱,很爱,至少娘亲没有带着我去寻找爹爹,要让爹爹认我,同时也破坏爹爹的生活。
娘亲只是带着我,过着隐匿的生活。
听娘亲多次地提起,爹爹,是一个怎样怎样的男子,那个时候,娘亲那漂亮的眸子,才会有一丝晶莹,怕是娘亲自己都不知晓。
娘亲说:珞儿,苏家的人,或许注定是孤独一生,你娘是,你悦姨是——
娘亲说那句话的时候,习惯蜷曲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抱住膝盖。
末了的时候,娘亲总是会提起:珞儿,以后的你,爱上一个女子,要全心全意。
那时的我,一直的以为,是爹爹抛弃了娘亲,后来的时候,我从悦姨那里知晓,我的存在,是一个意外。
是这个意外,害了娘亲一生,而非我那未有谋面的爹爹。
爹爹从头至尾,爱的都是另外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亦是爱着爹爹很深,却是因为娘亲的缘故,两人分离。
是故娘亲亦是愧疚,而隐匿在丛林,不愿出去——
悦姨带着我去找爹爹,我害怕因娘亲的事情,爹爹不会认我,未料爹爹却是说,他很意外自己有个儿子,这下不用羡慕他师弟了!
爹爹灿烂的眸子告诉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甚是的真诚。我亦欣慰,有这样的爹爹,亦是我之幸。
我跟着爹爹,去他唤作师弟,我师叔的府邸。
亲王府。三个金色的狂草,灼伤了我的眼睛,是皇家,那么——我突然地想起,那个在丛林里,见过的女孩。
果然在王府的长亭,我是再次地见到了她,那时候的她依偎在一个谪仙般的男子的怀里,“是你!”她是惊讶地喊出话,手中的半个包子掉落在地。
原来她还记得我,“是你!”我亦是同样地惊呼出声音,吐口而出的道歉,“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银子!”
“你不结巴了!”
我想告诉她,我g本没有结巴,未料爹爹是突然大声地喊道,“……结巴?小子——”
听爹爹那责骂的声音,我有些焦虑,眼角是不争气地落下泪来,在她的面前,我是更为地焦虑,幸好爹爹突然轻柔地安慰道,同时掏出帕子,拭去我眼角的泪。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爹爹的温柔。
她掏出那块玉佩,我听爹爹说,“小鱼儿,这玉佩在你手里了啊!你是我们骆家的媳妇了!”
玉佩,媳妇?!我正疑惑着,听闻那静坐着的那谪仙般的男子,是急忙地大吼一声,“不行!”
而后是凌厉的掌风向着爹爹袭来,我虽是背着身子,却是能够清晰地感知,那掌风中疯狂的怒意。
虽然知晓,那掌风是袭向爹爹的,却不知道是为何,我感觉甚是的惊恐。
那一次,我知晓她是我的小师妹,或许按照爹爹所说,她以后会使我的娘子,娘子,是那个陪伴在我身边的女子。
亦是那一次,她将玉佩还给我,我以为是我还配不上她,未料,竟是——
后来的时候,我才知晓,她的目光只有落在那个谪仙般的男子身上的时候,才是极其的温柔,还有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情愫,让我惊恐,心是一寸寸地侵入凉意。
那个谪仙般的冷酷男子,亦是在望向她的时候,那眸子里是褪去所有的温柔,小时候的我还不知晓是什么?却是清晰地明了,那晶亮如同娘亲说起爹爹的时候——
而后,我是习惯跟随在她的身后,没有任何的理由,只是想顺应自己的心,仅此而已。
或许在她将那玉佩还给我的那时候,我这颗心注定了是会像我娘亲一样。是注定了,遗落,一直。
……
还清晰地记得一月前的那日。爹爹是焦虑地回军营大帐。
“珞儿!”那日爹爹的嗓音,是第一次,满载着颤抖,眸子里的血丝亦是满载,“珞儿!”爹爹再一次地唤道,嗓音是颤抖,更甚,“珞儿,你师叔和你小师妹——”
“爹爹——”
“哲,皇叔和雨儿——怎么样了——”若姐姐从军帐外是脚步踉跄地跑入,扯着爹爹的手臂,是嘶声裂肺地叫喊,“快说啊!皇叔和雨儿——”
“雨儿被人劫走了!”回答若姐姐的是师祖爷爷,师祖爷爷进来的时候,手上是抱着一个人,正是师叔。
“骷髅鬼!!!”爹爹是突然地大喊一声,一拳砸在玉案上,沉重的玉案裂开隙缝几条,还有殷红的血从爹爹的指缝中渗出,殷红的色泽将玉案的青翠染成墨绿,那诡秘,一如当时我心的无限恐惧。
那日,我疯狂地跑出军帐,沿着军营的周围是竭力地跑,跑——或许累了,乏了,困了的时候,脑海里才不会浮现那恐惧。
待到爹爹寻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月夜皓空,我是累得瘫倒在地上,爹爹寻找到我的那一刻,于我心中是下定了那个决心——
我要做暗卫,只做她一人的暗卫。
……
掌心的寒意将思绪扯回,伸手打开那个j致的青花瓷瓶,将瓶中的东西倒在掌心,那莹白的东西缓缓地蠕动,那骤然的寒意将四周的氤氲,哈成雾气,形成很大的一团,于掌心萦绕。
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望着那团氤氲,逐渐地消失,掌心的寒意将疼痛麻木,意识是渐渐地迷糊,垂下眼帘,是睡去,沉沉。
我知晓,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体内的真气较与以往将上升几番,嘴角弯起笑靥一抹,是欣慰。
第5卷第10章番外苏衡珞伤痛
缓缓地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骆府地g那再也熟悉不过的场景。
阳光穿透玄铁栅栏,遗留的只有光线几缕,y暗甚是。空气中飘荡着霉味,若有若无,侵入鼻翼,却甚是的清晰。
从暖玉榻上急忙地坐起,缓缓地运用下体内的真气,丹田那突然涌起的暖意,让我甚是的欣喜,成功了,现下的我,足以担当,小师妹的暗卫。
“嗒嗒——”地g狭长的甬道有脚步声清晰地传来。
我匆忙地从暖玉榻上跃下,屏息倾听,从那步子的快慢中,我知晓是爹爹!
“珞儿!”果然,是爹爹那熟悉的声音。“爹爹!”应了声,我是欣喜地迎向爹爹。
“珞儿!练成了!”爹爹还未进来,但是嗓音是已至,且满带着欣喜。
“是的,爹爹——”爹爹的身影出现在甬道的出口处,借助那微弱的阳光,我惊讶的发现,向来喜欢素净的爹爹,竟是一袭艳红的锦袍,“爹爹——”我望着爹爹的衣袍,是疑惑地问道。
“哦!”爹爹低头随意地望一眼,“小子,你爹我匆忙地赶来看你,忘了换衣服了。”
爹爹的话音刚落,似不愿我发觉似的,是急忙地将身子挪至y暗的地方,但是爹爹移动的瞬间,我清晰地瞧见,那朱红的锦袍上的金线暗绣,是大朵嫣然绽放的牡丹,鹅黄的花蕊承托着一个喜字。
略微地一皱眉,我是脱口而出地道,“爹爹,这是喜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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