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死?」鼻头一酸她忍住泛红的眼框,装腔作势的威胁他。小手压按住他的大掌,他的血沾满了她的手心……也开始一点一点的掠夺他的体温。
「倔强的家伙,还真不为我哭呢……至少是死在你怀中,我该说死而无憾了。」他抬起那双晶亮的绿瞳看著头顶上的女人。
「闭嘴!」她低斥,语调中早已有了浓浓的鼻音。
「霜儿……我什麽都留给你了,连心也是喔……」他的眼前模模糊糊的想要看清那张绝世的娇颜却没办法如愿。「还有,我下永誓咒在房间里头……那把剑会为我守护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帮我跟皇兄还有李若芹那个疯婆娘说抱歉,霜儿……」他用力出声的低喃,却咳了一口血出来。「霜儿……出点声音……我看不见了……」
她只能忍著不出声,用衣袖抹去自己不争气的泪,她答应他……不哭的。
「小傻瓜,一定又哭了对不对……别哭……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太自负……害死了母皇跟自己……」她不出声他只能艰难的动著自己的手,握住那只在自己心窝附近的小手。
「是下雨了,我哪有哭……」她仍旧倔强的说著谎言,可是沙哑的声音却变不了人了。「对不起……都是我,我要是早点赶来……就不会这样了……」
「够早了至少最後还能看见你,我死而无憾了……这不是你的错、别背负著过错活著,霜儿…...我好困,我想睡了…….」说完,他一脸满足的闭上眼握紧她的手却没有松开。
渐渐的连气若游丝的呼吸声都停了,黎双伸出手轻摇著他……「阎齐、阎齐……不要睡。」怀中的男人却再也没有挣开双眼回应她的叫唤。
再也无法克制眼泪落下,她抱紧那逐渐变的冰冷的身体悲伤的连哭出来的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眼泪是温热的剩下的什麽她都没有感觉,连天公都看不下去一般代替她落下了冰冷的雨水,以及轰轰闷雷声。
那场雨水下了三天三夜,彷佛是要把鲜红的渲染冲刷掉,她在那也待上了三天……都没有动过,就只是抱著那已经冰冷僵硬的尸体,脸颊边流著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殿下,别哭了……主子不会喜欢看见殿下哭的,而且在这主子会冷您也会冷……」一名有著黑色长发却闪动著蓝色光泽的青年撑著一把红色的纸伞走了过来,他将手臂伸出去让纸伞能够挡去雨滴落在女人身上,而自己却淋著雨。
那名青年的左眼用了一个半边式的面罩整个遮了起来,却更添神秘般的气质,他墨黑如潭的双眼盯著地上的女人,她的身上早就被血染红又被雨水冲刷泥泞溅身用得狼狈不堪了。
「黑曜,再等我一下……」
什麽!?那个青年是黑曜?戚怀云满脸惊愕,这是她的过往……属於阎齐心中还有黎霜封闭在深处的记忆。
画面一闪来到了一间低调却奢华的房内,他感觉的出来这是阎齐的房间。
「这把剑……」画面中黎霜沉著脸看起来是已经恢复j神,可是却丝毫没有灵气就像现在的她一样,他看见那张小脸变大在面前晃了晃。
这是属於涅圆剑的记忆了。
「留了个这麽撼动人心的玩意在这啊……先回来果然是对的。」她扯动的嘴角看起来要笑不笑,那只手掌就这样直接笼罩住了戚怀云的视线。
再次从黑暗之中显现出光亮的是火光,他看见了那纤细的身影站在火堆环伺之中,而且正往那没有延烧的方向走去,这次她左手握著剑是涅圆剑……所经之路满遍尸骸,断手断脚还有断头的是随处可见,有的比较夸张一点的连五脏六腑都散在地上……
还有跳动的心脏在另一之断手中跳动著,被削下的鼻头、耳朵不胜枚举……
这里的场警彷佛人间炼狱,头颅还算完整的明显看的出惊骇扭曲的表情。
「堂、堂妹……好歹我们堂兄妹一场,放过堂兄……」他瞪直双眼满脸惊恐,双腿都已经软了正用手和脚的行动在替上半爬半伏进的往『前方逃跑』。
她面无表情,手上的剑身沾满了鲜红的y体有时还有r屑不小心沾在上头,她的左手没动纸是脚步缓缓的向前逼近而已。
「要我放过你?」她用很轻很轻的语调问,脸上的表情有著不解和单纯的疑惑,黎家的所有人都觉得那张绝世的脸庞若是出现无辜不解的神情就是疯狂的前兆,所以家里一致认为她疯了。「那谁放过我的小妹、我的兄长、我的双亲……?你吗?」
「黎、黎黎霜……你的兄长不是我杀的,你的双亲也不是……」颤抖的双脚越来越剧烈他的眼神撇向她握剑的左手,他彷佛浑身都在颤抖著,她的左手……从来没有人能从她的左手下存活也没料到家里养出一个大魔头会是如此反噬自身。
「哦……谁杀的真的不重要……」她看了天际一眼随後若无其事的低头看向地上的男人。「我也没这麽在乎,反正……」
「对、对。」黎远捣头如蒜,相当肯定赞成她的话。「不在乎好、不在乎好啊……反正我们是血浓於水的亲人嘛!」
「嗯。」黎霜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那笑容灿烂的连周围的火光都要失色了。
「反正姓黎的只剩你跟我了……多亏你招回了所有人,一个也没漏……我可是有点名的呢!」左手瞬间动了起来,削下他的双掌。「反正没人等我回去,我多的是时间跟你玩……不会痛的堂兄……」
黎远凸大了双眼彷佛不敢相信掉在地上的两只手掌是自己的,举起自己的两只手发现前头血淋淋的却没有手掌,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感觉疼痛。「阿阿阿阿阿──我的手掌、我的手掌啊……」
「我的剑技可是被称为极致,多亏你找来了好老师……」她轻柔的笑著彷佛在逗弄著宠物。「堂兄,你这麽叫是告诉我该削下你的脚趾,一节、一节……还是想让我刨下你的r,每一片一定都薄透的可以让月光穿透呢……或者是你想看看你的心肝是红的还是黑的,这点伎俩对妹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唷!」
「你这、这个杀千刀的魔女……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恐惧的哀号回盪在火光之中,那哀号是因为恐惧而不是疼痛。
黎明升起的那一刻,黎远刚好也断了气结束了那痛苦的折磨,那身体的四周充满了恐怖的景象,开膛剖肚所有的内脏都掉了一地,他的嘴里头咬著一块东西……仔细衣看是他的心脏,燃烧的大火也因为烧的没有东西可烧了慢慢的自己熄灭了,黎霜的表情很木然……
随後爆出一声狂放的大笑,那笑声像银铃一样悦耳,可是周遭场景没这麽恐怖的话一定会认为是什麽让美人倾城一笑。
黎家的所有人几乎都是带著极度恐惧而扭曲的面容死亡的,戚怀云这麽想却觉得胃里头的东西好像在翻涌,逆流到食道让他连忙捂住嘴,想要把这恶心感咽下。
一座墓碑,一个女人在站前头身上穿著红色的单衣……她把那把剑直挺挺的c在阎齐的墓前,转过身背对著墓碑看起来丝毫不留恋的离去。
那座墓碑上头刻著『阎齐』左下角刻著死去的年份,距离现在整整三十年。
可是女人的容貌彷佛昨夜,岁月好像遗忘了她一样。
『戚怀云…...这样就不行了?那场血之宴真是j湛的让我永远无法忘怀,连阎齐都没办法像她如此疯狂,所以阎齐要我只要她活著就必须找人保护她做为条件,让这女人成为…..永远的第二个主人,只要我没有找到下一个主人之前我都可以享受到这丰美的盛宴。』
剑的声音又再度传进他的脑海里,他松开手不想再看也不愿意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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