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别花,蜂子在哪儿。
别花立即带着我靠近那间新盖的房子,她踩到石头上拉着我一起往里头看,她巴巴望向小得可怜的窗口说:“在那儿呢,不过我不怕她,我还给她送过吃的,她也不怕我。”
我疑惑地朝黑暗中看去,里头竟有个活生生的衣不蔽体的人,她脏得似乎与屋里的阴影融为了一体,惟有一双眼睛是黑亮明净的,但充满了惧怕与警惕,恨着人一样盯著我。她还死死往角落里钻,没路可退了,她骨瘦如柴的身子还扭来扭去的在原地挪动。
我越瞧她越熟悉,她动时遮住脸的黏成一团的头发也在动,使她脏黑的尖脸若隐若现,我仔细瞧了瞧,她竟是王春倌!
别花用我以前哄她的语气去哄小春倌,“别怕,这是我姥姥,她是好人,最好的好人,对好人很好,就是不太理村里的俗人,你也是可怜的好人,她会对你好的。”
我处在震惊当中,木然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以前的小伙伴像畜生一样被关在黑屋子里可能疯掉的事实。我……我不太去关心村里的事,也不太去听闲言碎语,我一直以为小春倌年纪轻轻也嫁人了,所以才看不到她的影子,从前她是最爱出来野的孩子。
小春倌似乎盯累了,她转移了视线躲避我的目光,在她偏头后,连她的侧脸也看不见了,只能看见她黏糊糊的发黄的头发。
我最后看一眼痴呆蜷缩成一团的她,便牵着别花走了。我曾经看见她家的老人在天黑时打着手电筒出去,手里端着饭碗,原来是给她送晚饭去了。
别花问我能不能放小春倌出来。
我思虑了会儿回答她,“不能。”
“为什么?”
“她可能会攻击人。”
讽刺的是,我去打听了一下小春倌怎么疯的,她们说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小春倌惹她后娘生气,被他爹绑在摩托车后面拖了一路来惩罚,磕住了头磕傻的,但是她不向人乱发疯,只会攻击父母,也咬后娘才生的弟弟,就被关起来了。
我去找宋小叔商量,宋小叔在村上还是有威信的。可是他说,他以前找了村长反应这事,一同和村长上门去批评小春倌一家也不管用。那无耻的一家子用最正当的理由拒绝说,伤害到人谁负责。
我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别花睡前也总像我一样去操心别人,她老是问我小春倌什么时候能出来。
直到一场泥石流的爆发,小春倌才得以重获自由,可是在那一场泥石流中也死了很多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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