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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看了你曾经的照片，跟现在完全不同。你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额头，薄薄的头发稀拉拉的贴在头皮上。她那一双大眼睛整天闪烁的都是恐惧，

因为你来自北城区，你老家是农村的，你是贫困生，因为你身上有怪味道，因为你普通话不标准。这些，让你成为了话题，成为了笑料，成为了被孤立的理由。你没有母亲，而你夫妻是做泡菜和酱菜的，所以你的身上一直会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但那并不是狐臭，但是在众人的恶意揣测和恶趣味中，你就是有狐臭。

他们说什么，你就是什么。你只要是被一个人嫌弃，接下来，是一群人嫌弃，然后，就会被所有人嫌弃，最后，连你自己都会嫌弃自己。

这也是你喜欢在身上喷香水的原因，你说在所有人都说你有狐臭的时候。你好像也在自己身上闻到了狐臭。

这样一个人，纯粹就是让别人欺负的。

你给我看你手臂上的伤疤。你告诉我，在高一上学期被孤立，甚至被性侵的经历。你尝试过自杀，但你怕疼，而且，你还想报复那些欺负你的人。

你说你曾经很想死，但是你没有那么做。因为你要把那些曾经欺负过你的人全部加倍欺负回去。你告诉我，我被欺负，只是因为我太软弱。只要我变得比欺负我的那些人更狠更厉害，我就不会再被欺负。而且还能痛快的报仇。最后反而会被曾经唾弃的那些人追随，甚至膜拜。现在欺负人的就是以前被欺负的。要想不被别人欺负，就要学会欺负别人。这是你的格言，也是你对我说过最多的话。

在那之前，我从未想过自杀。

从未想过。

从未。

直到后来江昆救了你，你用特立独行和改变外在来武装自己，男生会用力量和拳头来武装自己。女生则用化妆和服装来武装自己。

我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依附男生而活，班上的风向主导者。女生对女生真的很残忍。

你要不成为朱菲菲，要不成为我。我以前认为校园是个多么美丽的，我校园，我以前觉得它有多美丽，现在就觉得它有多残酷。这是一场无声的杀戮。

你告诉我，要我跟着你，你能帮我把过去所有欺负过我的人全部还回来。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来。我骄傲的拒绝了。可是在一周之后，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被孤独和恐惧打败了。我高估了我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同时也低估了因为照片时间之后的发酵。

在校门口，会有外校的男孩子放学来堵我，让我跟他们出去开房。甚至，在回家的路上，我都能看到尾随我的人。我变得神经兮兮，甚至在回家的路上，我都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尾随我，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