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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儿知道了什么?”林又嫃推开房门,和林尔臻一起走了进去,“等夜再深一点我们再走,也算是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不算失礼。”

“好。”林尔臻放下手中的包裹,坐在林又嫃对面,“嫃儿,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批命为什么会被人真的,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传?”

“有想过,但是想不明白。”林又嫃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按理说,爹爹当年连我们都瞒着,必定是不会让外人知道的。”至于爹爹当年为什么一直隐瞒,为什么让她陪练却不学领兵的本事,又为什么千方百计让余好留下,她也有了自己的猜忌。“那么也只有在这之前知道的人会说出去了。原先我们也知道是前国师批的命,可如今他早已经不知道云游到什么地方,就只算他的为人应该也不至于会把这事给到处乱说。所以,我唯一怀疑的就是当初在将军府可能有暗桩。”

“那时正好新帝登记,在老臣府中多多少少都会安插几个人,也算是正常的。”林尔臻点点头认可了林又嫃的话。

“至于为什么会传,我对朝中局势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这是有心之人在运作,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林又嫃肯定道。

“我听说,前朝势力还没有被剿灭干净。”林尔臻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辞官之后去拜会过师傅,他说我们林家的事迟早会被人利用,让我们在外面最好隐姓埋名。”而那时,林又嫃的批命还没有传出,师傅他老人家应当是不知道的。

“我们林家的事?”林又嫃冷哼一声,“被灭门的事?不是都颁布天下说是池故他们做的了么,有什么好利用的?”

“就是这样才会利用,若是爹爹没有被贬,若是新帝没有这么大的野心,若是天下不是这个皇帝而是原来的那个,说不定我们林家至今相安无事。”林尔臻看着林又嫃的眼睛,“嫃儿,刚出事时的心情,你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会忘记?林又嫃苦笑了一下。那时的她不自量力,没有见过大世面,心里总想着要是知道是谁从中使坏,她定要那人碎尸万段。

“其实,我那时的心情也和你差不多,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林尔臻也学着林又嫃扯了一笑脸皮,“若是我有那个能力,早就动手报复了。”

林又嫃有些诧异,不是说林尔臻没有仇恨,可那时的林尔臻在林又嫃的眼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懦弱的,像是逆来顺受一般。

“如果,让你有这个翻天覆地的能力,如果让你可以集结一大批人马听你号令去造反,你会如何?”也亏得他们现在是在穷乡僻野,不然这些敏感的话语林尔臻不会说得这般直接。

如果她有了可以报仇的能力,怕是,会去报仇的吧……

林尔臻像是从林又嫃的脸上看出了答案,便接着说:“所以说,当初的将军府除了有新帝的人,估计还有前朝的人。他们想推翻新帝,必然需要一个合适的人,一个合适的借口。而你,正好有这个乱世的批命,有有我们林家的惨案,正何他们心意。”只是,他们是不是会对你唯命是从就难说了。后面这话林尔臻没有说。

“他们想造反,而我想报仇,所以他们会找我,对不对?”林又嫃看着林尔臻,“你早就知道这些?”

“不,最近才想明白,以前只以为像老师说的那样,我们会被推到刀口浪尖上,却没有想到会被造反。”林尔臻用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敲着桌面,发出的声响淡淡的在房间里回荡。

两人长时间没有说话。

“结合你刚才问的,所以,好儿其实也想到这些了是吗?”或许是被这不间断的轻音影响了,林又嫃说的话更小声了些。

“或许吧。”林尔臻点点头,“所以她才不希望我们出现在世人面前。”依照之前在横州的情况来看,如今的越度怕是谣言四起了,不然江老爷也不会特地嘱咐他们不要回去。怕是他们的外公,知道的也比他们多。听说商人们都有自己的人脉关系,总会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动向。

“可是,躲避也不是办法。”林又嫃暗暗在心底做了决定,“既然他们需要我这个批命,在新的人选出来之前都不会善罢甘休。就算躲起来,也迟早会被他们找到。”所以说,余好的失踪真的和她有关吧?

林尔臻叹息了一声,看着林又嫃的眼神有些无奈又有些无力:“我原本想避开这些无谓的纷争,无论最后谁是赢家,都不会是我们。”林家军本事他们的靠山,没了林家军他们就什么都不是。在朝为官一年多,不是他不愿意结交,是根本没有人愿意和他结交。无权无势的人,在乱世中要么成为无上的英雄,要么成为浮萍任人揉捏。他不是什么天降之才,林又嫃也不是,他们都不是成为万人之上的人。

“躲不掉也没事。”大不了一死,一了百了,“只是,不能牵扯到好儿。”

“你怀疑有人知道艾子玉就是当初的余好?”林尔臻一开始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一开始连他和林又嫃都看不出来,旁人又哪里会知道,可一想到余好既然会在江家露出真面目,难保在别的地方也是。后来听她们说,外公一看到她们就说她们没有诚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连外公都能看出的事,必然也有其他人能看出,到时在仔细追寻着查起来……这世上大部分人和他们一样无权无势,但是仍有那么一些人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多的是人给他们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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