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刹的酒宴定在定兴酒肆,又命店家新杀一腔羊,自己亲自动手割肉。
单什大乐,抚掌笑道:“好锋利的匕首,好肥美的鲜羊,劳副帅为我切块顶好的腿肉下来。”
雷刹依言切下,他手中的匕首消铁如泥,断不得骨,切肉却是如切豆腐一般,引得单什不住嘴的夸赞。雷刹将切下的肉放在盘中交给店伙计,捏住刀尖,将刀柄递向单什,道:“单大哥既喜欢,拿去便是。”
单什一刹间觉得店中人客纷纷投来目光,他收起笑,抬了抬眼,便伸手接过匕首,大笑:“老单我便不与副帅客气,哈哈,好刀好刀。”
雷刹坐回座中,道:“单兄与我生死相交,委以心腹,一把刀又算得什么。”
单什回敬雷刹一杯酒,又敲着桌嚷:“店家店家,可将肥羊炙烤酥嫩?”
店伙计在那隔帘回道:“客人好急的性子,将将割下的羊肉,哪这般快就能好?”
“快些快些,我等着好肉就酒。”
正问答间,外面忽然一阵骚乱,人马脚步声嘈杂震天,紧接着便有推搡□□,架倒碗碎声,一人在那厉声道:“闲杂人通通散开,御下亲卫朱申得人通报,不良司雷刹乃前朝余孽。雷刹,免伤及无辜,快快出来束手就擒。”
雷刹在内放下手中的酒盏,与单什道:“果然,他们定有行动。”他一把按住欲要一同起身的单什,拍案飞身破窗而出。
熙熙攘攘的坊街早已乱成一锅热粥,胆小怕事的你推我我推你纷纷避走,胆大好事的拣了角落挤作一堆偷看,走贩行商急急挑担收摊。
街正中,朱申领着一队人马拦在那,见雷刹从店中出来,冷笑一声:“雷副帅还算识相。”
“前朝余孽?”雷刹握刀在手,一扬剑眉。
朱申满是嘲弄,道:“雷副帅你母亡后生,都当你知母不知父,原来你生父却是孽党残余,实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雷刹拿指尖抹去长刀上的一点细尘,漫不经心似得道:“我确实父不详,朱侍卫捏造的这个罪名,倒让不知如何辩驳。”
朱申凛然道:“你只将勾结孽党的所作所为交待个清楚,自不会随意冤枉你。”他一抬手,喝令左右,“抓起来。”
一众兵士应声提枪拔刀,打头的一个身形彪悍,使的一把枣阳槊,不管不顾兜头便砸过来,雷刹闪身避过,此人一击不中,发起狂来,也不管前头是人是物是马是缸,只管蛮力横反重砸,一时间木屑碎瓦乱飞。雷刹欺身上去,一把握住槊杆,使腕力一绞,木杆应声而断。那蛮夫一时愣怔在那,被雷刹踹中心口昏死过去。他一倒,原先近不得身一众兵士蜂拥围堵过来。
朱申以手做哨吹一声口哨,屋顶埋伏的弓箭手张弓齐射,雷刹听得箭声破空而至,挥刀连断,顺手又擒一个兵士挡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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