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要数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隔了两户人家的春枝了。
春枝的年岁不大,只是农村的女子,风吹日晒,免不了有些显年纪。按年月算过来,春枝只比他要大个一两岁,有个可爱的男孩,叫虎头,已经九岁了。
春枝的家里没有男人,不只是她,整个村子留下的男人都少之又少。留下的都是身有残疾,或是年老体衰。壮年的早在先前的战乱里死了大半,再也回不来了。
征兵讨伐,道义上虽说是在行天命之事,对这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农民来说,却只是个负担罢了。国力强不强盛,国土壮不壮大,跟他们半分关系也没有。身居高位的人算计财富地位权利,经营利害关系,家国像是个布偶随他们的指点而动。
于平民百姓而言,却只是支离破碎、生离死别的心上一刀罢了。
穆凉从前是不会去想这些的,近来日子安逸下来,他又目睹了太多辛劳的女子,才隐隐松动了心思。
春枝是再普通不过的乡村女子,每日除了劳作,就是坐在院子里头,说着听来的消息,感叹世道如何艰难,或是讲些乡坊之间流传的笑柄,嗓音粗哑,笑声又嘹亮,隔着一处院子都听得清楚。她比旁的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的女人要强多了,好歹有个孩子,留着了个念想。
可怜她一个女人,家长里短的苦苦支撑,勉强总算把日子过得还算有滋有味。但有时候,家里没个人帮衬还是有些难。
有日穆凉从集市上买些菜回家,他目力似乎日渐不好,逐渐白天有时也看不清东西,所以他尽量减少出门,有集市的时候就会出门买足吃食,然后整日整日的闭门不出。
虎头坐在门槛上张望,看到有人来了,就拉住往屋里拖。
九岁的孩子,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还太小,所以什么都说不清,急得要哭的样子。穆凉被他拖着进门,一抬头就看见春枝躺倒在地上,头上还有血。穆凉瞧那样子,像是爬梯子去修瓦片,又不慎跌落。穆凉没敢挪动她,只是叫虎头垫高了她的头,好让她出气顺畅些,又去寻了乡里的赤脚医生来帮忙医治,甚至垫付了药钱。
送走了大夫,穆凉一刻都没耽搁便走了,他本就性子凉薄,不善与人交际,又是个未亡之身,总要规避些的。
春枝醒了以后,要补给他钱,穆凉不推脱的收了。他和春枝并不熟识,是不必卖这个人情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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