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说吧,紫薇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连我也为她担心,我问她为甚么,她就是不说,到昨天晚上,我实在不忍再看见她这副模样,便缠了她一夜,才知道是因为你不曾理睬她,连多望她一眼也没有。其实她很早便对我说,自从那日在新宿见过你后,每晚她就抱着q太郎睡觉,那时,我便知道她对你有意思了,但她素来内向,人又害羞,不敢出言表白罢了,虽然她并不喜欢洋平,但那时毕竟是她男朋友,为此她一直自己暗自发愁,那种痛苦心情你知道吗?”
文仑听后,大骂道:“我真该打,她现在人在哪里,就算洋平现在仍是她男朋友,这又如何,只要他们还没结婚,我都有权追求她,直要把她追到手,紫薇现在在家吗?你告诉我她的电话号码,我现在便打电话给她。”
“看你,突然会急成这个样子。”
“你行行好,我不想紫薇再多伤心一晚,你就说给我知吧。”
茵茵伸出手掌,道:“手提电话,借给我。”
文仑连忙取出电话交给她,茵茵快速地按了号码,不一会,电话似乎已有人应:“是紫薇吗?我是借文仑电话用的,我知道你有来电显示,若想和文仑说话,你便再拨电话来,他正等待你的电话。”她一口气说完。
“喟!给我和她说话……”茵茵没有理会他,手指一按,便断线了。
“她想和你说话,自然会来电话,若不然,你便没希望了。”把电话递回给他。
文仑将电话放在桌面上,眼睛目不交眨地盯着电话。
时间不住地流走,五分钟,十分钟,电话还没有响起来,文仑开始坐立不安了,心急地朝茵茵问道:“她会不会不打来,我给她电话好吗?”
“你急个甚么,要来便会来,急也没有用。”茵茵显得泰然自若。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文仑急不及待抢过电话:“喂,喂,是紫薇吗?”
对方良久还没有回声,文仑急坏了:“你是紫薇吗,我是文仑呀,求求你和我说句话好吗?”
接着电话传来一张声音清脆,极度温柔的话声:“我是紫薇,茵茵在吗?我想和她说话。”
“她在,但我想和你先说。”文仑定一定神:“紫薇,我想见见你,我有很多说话要和你说,你可以出来吗?”
“我……”静默一会,紫薇道:“好吧,你现在哪里?”
“我来找你,你在家是不是?我会叫茵茵带我来,你等我,我很快便会到。”
“你对茵茵说,半小时之后,我会在家里附近的爱诗咖啡室。”
“好,我马上来,爱诗咖啡室是吗?”
“嗯!我要收线了,一会儿见。”里头的电话傅来“呜呜”的断线声。
茵茵笑着问:“紫薇在爱诗咖啡室等你吗?”
“是的,今次真的要多谢你,咱们现在就去。”文仑连忙取起c在桌上的账单,而他的心思,早已飞到爱诗咖啡室去了。
第一集天使(上)第五章
由青山明治大街转左,进入一条幽静的横街不远,便看见爱诗咖啡室的小小木招牌,二人走落计程车,文仑快步朝咖啡室门口走去,茵茵突然在后叫道:“我不去了,你自己进去吧。”
文仑立住脚,回头问道:“为甚么?一起进去吧。”
“对不起,今晚要看电视剧集,我要回家了,拜拜……”一挥手便转身走了。
文仑连忙走上去,一把捉住她:“拜托,拜托,请你不要走,送佛送到西嘛。”茵茵抬头皱着眉望了她一眼:见你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便道:“好吧。”
二人推门走进咖啡店,四下一望,便看见紫薇单独一人坐在靠墙的位子上,正张望过来,茵茵向她扬扬手,大踏步走上前:“你来得很早喔!”
“不,我也是刚刚到。”紫薇细声说着。
二人点了饮品,这时,文仑和紫薇虽然面对面,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见紫薇低垂螓首,脸上映着微红。
茵茵在紫薇身旁见着,不停地摇头:“看你们,一个终日想着对方,朝夕闷闷不乐;一个接了电话,便心急如焚,惟恐坐火箭也嫌慢,现在见面了,又一声不响,真不知你们搞甚么!”
文仑终于开声了:“对不起,茵茵已经和我说清楚了。”
紫薇把头垂得更低,不敢和文仑的目光接触。
“唉!”茵茵实在看不过眼:“你呀,这说话不是多余的吗!既然我和你一起来,紫薇再蠢也知道我和你说清楚了,你为何不干脆说,我好喜欢你呀,自从那日见了你之后,日夜都想着你。这不是更直接了断。”
紫薇听得脸上更红,斜睨她一眼。而文仑更觉难以开声,确实是个很尴尬的场面啊,他活了这么大年纪,何曾在女孩子面前说过这等r麻的说话。
“我,我……”平时言谈流利的文仑,现在望着眼前的紫薇,竟然结结巴巴起来:“我不知该怎样说才是……”
“你不知怎样说,由我来替你说好吗?”茵茵瞪了他一眼,便俟身到紫薇的耳边来:“这个混人,原来也和你一样,竟然同样是玩一见钟情这回事,若不是我告诉他你和洋平已一刀两段,恐怕他永远也不敢和你说话。好了,我要说都说完了,我还要回家看剧集,先走了。”
“不……不要走!”紫薇扯着她:“陪陪我嘛。”
“你又怎么了,开场白我已经代你们说了,打后那些卿卿我我的说话,难道还要我来代说吗?”
文仑当然知道紫薇是害羞,便打算找些平常话题,先行安抚一下这尴尬的场面,便道:“茵茵坐一会吧,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茵茵无奈,便双手支腮,撑着头把眼睛交替地望望二人。
“倘若我没有猜错,你两人是台湾侨胞,是么?”
茵茵摇头道:“不完全对,紫薇是纯中国人,父亲是香港人,母亲是台湾人,但我却是混血儿。”
“中日混血儿?”
“嗯,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紫薇母亲的胞妹,我和紫薇是表姐妹关系。”
“你们自细便在日本长大?”
“我和紫薇都是在日本出生。”茵茵不耐烦地皱皱眉头:“你问完了罢?现在到我来问你,我曾看过你们的履历,李部长真的是李氏集团的太子吗?”
文仑点点头,便把他和志贤的关系和她们说了,再问道:“你们在东丸任职已很久了吗?”
“咱们才念完高中,津本社长便介绍咱们进入东丸,屈指算算,快要两年了。”文仑笑着说:“原来是津本社长介绍的,我也很早便认识他了,没想到你们和他也有关系。”
茵茵点头道:“津本社长是我姨妈的好朋友,他很多时来咱们家呢。”
“原来如此。”文仑微笑回应,突然脑间一闪,便想起志贤的异母来,紫薇是姓李,父亲是香港人,她母亲又和津本是朋友,莫非这么巧?
想到这里,便连忙向紫薇问道:“紫薇,不知可否告诉我,你父母亲的名字?”紫薇见他这样问,不由也感意外,但还是向他道:“我父亲叫李豪,母亲叫骆贵芳。”
“甚么?”文仑一听她父母的名字,登时睁大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太好了,虽然紫薇说父亲的名字叫李豪,但与志贤的父亲姓名甚是相近,况且其母亲的姓名原全正确,瞧来她的母亲确是志贤的异母无疑,他万万没料到,紫薇便是志贤同父异母的妹妹。
文仑獃呆了一会,立即掏出手提电话,赶忙按下号码,不久:“志贤,我有重要事找你,快过来一趟,你抄下地址……”他向茵茵问明咖啡室正确地址,将地址告诉了志贤。
紫薇和茵茵都大感奇怪,同时张大眼睛望住他的一举一动。
茵茵实在按忍不住了:“你叫李部长来这里干甚么?”
“当然有我原因。”便朝紫薇问道:“你父亲也在日本是吗?”
紫薇摇着头:“我出生不久,父亲便已经死了。”
“是你母亲说的?”
紫薇点头,茵茵却在旁道:“你好奇怪啊,才一见面便要查三代似的,到底是甚么事?”
文仑沉思了一会:“紫薇,你还挂念父亲吗?”
紫薇连忙点头:“当然想,但人都过世了,想又怎样!”
“我若然没有猜错,你父亲不但还在人世,而且将会很快便和你见面。”
“真的!”紫薇和茵茵同时喊叫出来,紫薇忙问道:“你怎会知道?”
“你父亲原名应该叫李展濠,也即是李部长的父亲。”他便将李展濠的往事与两人说了一遍。
当说完之后,紫薇却呆在当场,无法说出话来。茵茵立即道:“听了你这番话,看来是假不了,原来津本社长早就知道一切,只是不和紫薇的父亲说罢了。”
“或许是伯母不愿让他知道,所以要求津本不要说出来。”文仑说。
“现在咱们应该怎样做?要通知姨妈吗?”茵茵托着腮帮子说。
“不!”文仑道:“待志贤来这里后,大家再详细相量一下。”
三十分钟后,志贤终于推门而入,一眼便看见他们三人,正低着头谈得入迷,连他走近桌边,三人还没有发觉。
“谈甚么谈得如此起劲?”志贤敲敲桌面,三人马上抬起头来。
文仑一看见他,便扯他坐在身旁,立即指着紫薇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连东丸之花也不知道,我还是人么。”
“不只是这样。”文仑靠近他道:“她便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甚么?”志贤险些要跳起来,望望文仑,又望望紫薇,一脸狐疑道:“你不是说笑吧。”
“我像和你说笑么,就是说笑也不会用这个来作题才。”文仑说。
“你真是我的妹妹?”志贤探前头朝紫薇问。
“我不知道,或许是吧!”紫薇确实不敢断定,但心里早就?认了。
文仑便把刚才的说话慢慢说出来,在觉方面如此巧合下,志贤又怎能够不相信。“这回可好了,若给老爹知道,他不知会多开心!紫薇,你知道吗,爹找你们两母女已有十几年了,这段期间他从不曾停止过。”
紫薇听后,也不禁泪水盈眶,茵茵笑道:“你应该开心啊,为何要哭。”
志贤道:“现在咱们便去找妈,紫薇你认为如何?”
“不妥!”文仑马上道:“既然伯母有心逃避世伯,若给她预先有所察觉,定会打草惊蛇,说不好伯母又会用其他办法避开,岂不是前功尽癈。”
“没错,你说得很有道理。”茵茵接着道:“一定不要给姨妈知道。”
志贤向紫薇问道:“紫薇,你意思怎样?”
“我也认为不要让妈知道。哥,不如先和爹说一声,看他意见如何,你说好吗?”紫薇这一句称呼,叫志贤感到一阵温暖,他是独子,突然多了一个这样可爱的妹妹,真是说不出地喜欢。
“好吧,乘着明日是星期天不用上班,大家便来我家好好商量。”
文仑当然高兴,他怎会放弃这个和紫薇见面的机会,忙道:“志贤的提意很好,明天我一早来接你们。”
茵茵听见,当然明白文仑的心意,不由掩嘴发笑。
□□□
次日早上,文仑来到竹下通的麦当劳,这是昨夜和紫薇约定等候的地方。
文仑并没有坐在店内,只坐在麦当奴门口的白色沙滩椅,手上捧着一杯可乐,望着眼前的人群,和那些悉心打扮,同一模样的年轻男女。男的一身打钉皮褛,染成金色的**冠头,女的一大束金发,刚盖过臀部的突小短裙,七至八寸高的长靴,再加上深褐色粉底、白色眼线、篮色眼影,十足是一个被弄脏了的barbie。
竹下通只是一条长约四百米的街道,大部分店铺,并非甚么高级名店,而多是小型时装店、首饰店、j品店。但千万别小看它们,因为极有机会“宝物寻归底”。
文仑等待了约十分钟,便远远看见一个清纯漂亮,有着柔顺的长长直发,长发迎住寒风往后轻轻飘舞,紫薇终于出现了。
“来了很久吗?”紫薇微微笑道,经过昨夜一晚的交谈,她面对文仑也不如以往般这么害羞了。
“我也是刚来不久,咦!茵茵怎不和你一起来?”文仑四下望望。
“她说有点事,迟些儿自己去。”
“可是茵茵怎知道我家的地址?”文仑不解地问。
紫薇笑道:“你忘记了她的职位么,全东丸的员工资料,只要一按讯问中心的电脑便可以知道了。”
文仑恍然大悟,便替紫薇买了一份汉堡餐,谈谈吃吃,彼此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进步了不少。
汉堡包和可乐早便吃完了,紫薇道:“咱们也该起程,哥在家等着呢。”
文仑怎肯放过这个和紫薇单独的机会,便马上道:“时间还早,难得今天是假日,陪我走多一会再回去好吗。”
紫薇看见他的神色,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只得微笑着说:“你想往那里?”
文仑沉思了一会:“我每次经过靖国神社都在门外走过,今回便到那里走走吧。”
紫薇似乎相当顺得人,便点点头向他送上一个甜甜的微笑。
二人行了不久,文仑便主动牵着她的柔荑,紫薇也没有推拒,任由他握住。
靖国神社确是散步的好去处,只见四周古树郁苍,叶稠y翠,内里的建筑物,朴素中不失典雅,今日大概是好日子吧,二人走到离神社不远,便碰巧遇着有人在此举行婚礼,一对新人,分别穿着传统的日本结婚服,男黑女白,撑着红伞,一行人缓缓而行,煞是夺目好看。
两人不禁看得入神,望着这对新人走进神社,才手拖着拖手离开,文仑徐徐道:“没想到这里的风景如此美好,但往日我每次经过靖国神社,便即刻有股?l烈的反感,所以从不曾进来过。”
“反感甚么?”紫薇像一头温驯的小猫,依偎着文仑轻声问。
“就因为日本最狠毒的军阀东条葬在这里,每每经过我都会有阵恶感。”
“原来是为这个,这也难怪你,身为中国人又有谁不憎恶他。”
“一想到南京大屠杀,我的血y便会冲上我的头,便想起把婴儿扔去用刺刀c死,一个个跌地的头颅,朝日新闻的比赛杀人大标题,哇!一想我便要爆炸了。”“似乎你对日本人没有多大好感呢,是吗?”紫薇说。
“也不能这样说,外国人迷恋日本东西和文化,大多数是一个过度时期。确实,要向日本学习的东西很多,但日本人的思想还是潜伏着危险,如硬把教科书窜改,是我们直得留意的事,我敢和自己说,我绝不是盲从的追随者。”
□□□直到下午,文仑和紫薇才回到新西井的住所,在大门外便听见志贤的叫骂声:“喂!你不要捧他过来,快走开,走开……”
两人在门外对望一眼,心里同样想着不知屋内发生了甚么事,文仑马上掏出钥匙开了门,便见茵茵手上捧着一头雪白的北京小狗,在后追着志贤,口里却叫着:“我就是要『小白』咬你,看你往哪里走。”
“到底发生甚么事?”紫薇望着眼前的情景,不由看傻了眼。
文仑看了一眼,心下早已明白了大半,便向紫薇道:“你大哥这个人,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他就只有一个至命的死x,就是害怕长着毛茸茸的东西,不论猫狗老鼠,他就是一只**都怕得要死。”
“会有这样的怪事,很小见喔,看他高大威猛,怎会如此胆小。”
“有很多事是不能凭外表看的!”文仑笑着说。
志贤望见二人回来,如获救星,连忙跑过来躲在文仑身后:“你快给我挡一挡,这个丫头想谋杀我。”
茵茵怒瞪着他:“你说甚么?我现在便杀了你。”口里说着便要冲过去。
文仑大字似的伸开手拦住她:“你真的要把他吓到心脏病发吗。”
茵茵指着他道:“你给我说说,为甚么人可以进这间屋,狗便不能,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紫薇走上前来:“茵茵,把『小白』交给我。”
她接过小白,向文仑道:“这里有地方安置他吗?免得他到处跑。”
文仑想想,便道:“屋子后面有个少空地,你跟我来。”
通过饭厅,推开一度白色的木门,却是一个若十尺见方的小空地,四周围着六尺高的围墙,靠着入口的左边,放了一台洗衣机,是个供作晒衣服之用的地方。
二人将小白放下,让他在那里随处走动,而小白似乎很满意这个小天地,显得异常活泼。文仑和紫薇回到客厅,便看见二人分坐两边沙发,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文仑惟恐他们会一触即发闹起来,便向紫薇打个眼色,坐在志贤身旁道:“你可有给世伯电话?”
志贤点头道:“今早我拨过电话回家,但爹不在,马管家说爹有要事去了美国,要十多日才能回来,我再拨爹的手提电话,可是接不通。”
“如此说来,就算能通知了世伯,他也未必能马上来日本,咱们先不动声色,待世伯来到日本,再找机会安排二人见面,大家认为如何?”
“我正有此打算。”志贤道:“紫薇,你千万不能让母亲知道,还有津本,要是给他们知道,咱们的计划便完了。”
紫薇也想看见自己的父母复合,当然点头同意。
□□□很快便过了几日,志贤已经和父亲取得联络,当李展濠知悉这事后,显得极度兴奋,说会尽快来日本,大概他仍有公事在身,却不能落下准确的日期。
文仑和紫薇每当下班后,一连几日,每晚都约会在外,连公司的同事也知道二人正在交往,而当中,最不开心的自是洋平,文仑的出现,他便马上失去了紫薇,怎不叫他不气愤。
今晚,二人来到六本木一间名叫“篁”的日本料理,这店设计得相当特别,让人有置身竹林中的感觉。而店里的墙壁上,吊着一些古色古香的挂锅,还有蓑衣和竹帽。
在紫薇的介绍下,先来十种不同的山中野菜,俱是小小一碟,吃完后便是烤山鸠和鹌鹑,清酒是用竹筒盛住,注入竹杯里喝。紫薇说许多吃不惯日本菜的外国人,都喜欢来这里试试。
吃完晚饭才不到九点钟,因紫薇住在原宿,他们便乘日比谷线至惠比寿转车回原宿,出了车站,文仑似乎还不想分身,指着一间弹珠店说:“进去玩一会再回去好吗?”
“这是日本人的玩意儿,原来你也喜欢玩这个。”紫薇笑说。
文仑只是笑笑,其实他对这玩意儿全不感兴趣,他总不明白,这玩意有甚么魅力,可以令日本人如此地疯狂沉迷。
他拉着紫薇走了进去,一踏进店内,吵耳的“哗啦哗啦”声直贯耳朵,一百几十部的弹珠机,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像向着客手招手般,同时叮当铿锵地响个不停。
日本人有句说话“上班、弹珠、地下铁、睡觉”,这是白领们刻板生活的四大节目,由此可知,弹珠在他们心目中的重要x。
弹珠又叫“柏仙高”,五十年前首先在名古屋出现,时至今天,已疯行全国。
文仑和紫薇停在一台打麻雀的弹珠机前,这一款式的“柏仙高”,在中国人来说,确有点儿亲切感,二人看得有趣,文仑便马上坐上去。
他取出一千圆日币,从机旁的售珠器购了二百个弹珠,他还没有把弹珠放在槽坑内,便看见右下角控制弹珠的杠杆上,夹着一个百圆硬币,心想上一个客人真是胡涂,玩完后连夹着的钱币也忘记拿走,他便顺手把硬币取了出来,放在机面旁,才放进弹珠,开始扭动杠杆,控制弹珠弹出的力度。
岂料他才开始玩之际,突然有人“碰”一声,用力一拍弹珠机台,吓得二人连忙往那人望去,却是个满脸恶气的中年人,开声骂道:“你这对眼睛生来衬托的吗,有没有看见这个牌子,还弄走我的硬币,我问你想怎样?”
二人循那人手指望去,才看见机台的最上角,c着一张纸牌,写着“用?中”三个字,登时知道这机台原是有人的,只是去了吃饭而已。
文仑见那人凶巴巴的,一副要打人的模样,便把紫薇拉在身后,一面喊sorry,一面用普通话说对不起。
只见那日本头皱起眉头,一句也听不懂他说甚么,便知道眼前二人是游客,怒气也下了,便挥手叫他们走,文仑立即牵着紫薇,急步朝大门走去,但才走了几步,那日本头从后叫着他们,二人回头,那人指着槽坑,意思是要他们取走那些弹珠,文仑马上挥手示意不要,拉着紫薇飞快地走出弹珠店,这才定下心来。
“吓死我了,那人好凶恶喔!”紫薇拍拍仍是跳得砰砰响的x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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