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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关总是要过的,她得想办法跟在他的身边,才能找着机会下手啊;可当这一刻来临,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恐惧。

「把头抬起来。」他要仔细端详,寻找对她熟悉的原因。

「是。」东尹柔抬起头,视线只到他宽阔的x。

这样的角度他看不清楚她的脸,于是他退后了一步,审视的视线飘往左下的她。

清秀的眉眼唤醒多年前的记忆,那曾经睥睨众人,总是高高在上的目光现如惊慌小免,眨动着惶恐。

粉嫩的瑰丽双唇,总是吐出任x的字眼,可当时的他懂得,懂得她的骄傲面具之下的柔软心思。

她不再丰腴,瘦得令人心疼,但x口的疼痛在她颊上那刺目的疤痕之上爆开。

他一个踏步,抬高她纤巧的下巴。「你的脸怎么了?」无情的伤疤破坏了清丽绝美。知道她接下来的日子绝不可能再如昔日般养尊处优,可好歹,她的亲戚们曾接受东家钱财相助,不应该让她落入这样的遭遇。

她找来了。

他的心情因此复杂的可以。

曾期盼,却又不愿。

他从来就分不清,是否期待相遇的那天。

「回石爷,不小心刮伤的。」与他四目相接的刹那,她匆匆移开眼。

他为什么关心她的伤?还是石家大爷对下人都一般关心对待?

不管如何,这应该代表他没有认出她来吧?

如果他真的认出她.现下的表情应该是面对仇人的愤恨,而不是浓郁的关心。

「没看大夫吗?」手指抹过褐色伤痕。平滑的线条显示这利器下得又狠又快,没有半丝犹豫,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刮伤。「有。」薄茧的chu糙触感,引发她全身的轻微战栗。

在x口激动的是仇人的相见,与她昔日的爱恋。

「回府我再另找大夫帮你看看,这疤痕应该可以去得掉。」他听见她惊喘一声,并迅速摇头,「奴婢不过是卑贱的丫鬟,用……用不着石爷如此费心。」万一当真抹去了疤,让他认出她来那还得了。

「姑娘家最怕脸上有缺陷,即使是丫鬃也有爱美的权利。」不!她头摇得如博浪鼓,「奴婢受不起如此大恩,请不用费心思在奴婢身上……」与其说她是因为承受不起而推辞,倒不如说她是在害怕些什么。石劲心中产生了疑惑。

「这疤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东尹柔全身一僵。

「要不,你为何坚持让它留在你的脸上?」会不会这伤其实是她自己造成的?

再仔细端详,不难发现这是新生伤疤,也许,她是怕他认出她来而刻意毁容?

推测及此,石劲因过于惊诧而无法呼吸。

四年的岁月啊!

最后一次见到她时,他已二十一,面貌外型能改变的不多,只是更多了份沉稳、更多了份沧桑,而她,当年不过十六的她,怎么都已二十岁了,仍是一样的稚嫩,像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姑娘?

他为何要如此咄咄逼问?

他当真对下人如此关心?

还是他对她已产生怀疑?

东尹柔极力保持平静,不让心中的惊慌显露于面部表情,只有紧紧交握的双拳知道她现下有多惴栗。

「奴婢不过是卑贱的下人,生死由命,实在不用为了脸上一点小伤而耿耿于怀,故才不放在心上。」她诫惶诚恐.把一个看到主于就吓得发抖的丫鬟扮演得极好,可石劲心上却是老大不爽。

她一向高高在上,她是骄傲任x、不在乎他人批评谈论的大小姐啊,她怎么可以在今日用这样卑微的态度与他对话?

明知她来的目的,而他其实是一直等着她的。

上一代的仇恨,并不是在他手上就结束了.况且他们还掳走了东家小妹,东家人会前来寻人与寻仇是料想得到的。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她的心意坚决到不惜毁了清丽的容貌。

是怕他认出她来吧!

可她不知的是,她的形象在他心中早已深深烙痕,不是一条伤疤就可以遮天换日的。

既然她费尽苦心进入了石家,那他也该遵从她的意思,完成她此次前来的使命。

只是一个厨娘是不可能与他有机会相见的,除了贴身丫鬟跟主管外,其它的家仆跟主子平日是碰不上面的。

如果不是今日在街上偶适,他还不知道她早已一步步走近了他身边。

他忍不住微扬唇角,放下搁在她下巴的手。

毕竟他过于惊世骇俗的举动,已在大街上引起侧目与窃窃私语。他无所谓,但可不能因此破坏她的复仇计划。

「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也不再执意。」大手收回身后,温热离去的尖巧下颔一阵微颤。

「你的东西买好了吗?」「还没。」耽搁了好些时候了,怕等等陈嬷嬷会责怪她的办事不力,东尹柔急着要走。「奴婢去买糕点材料了。」「好。」快步走进东街街角,买好了糕点材料之后一出铺子,东尹柔愕然发现石劲仍在铺子外头徐徐站定,优闲的浏览街景。

俊朗的五官,在岁月的洗涤下散发着一股惑人的魅力:深邃的眸于是深幽不见底的古井,唯有日光投下晶灿。她愣了愣,察觉心脏不平常的鼓动,她始终维持平静的面具,差点崩解。

他是东家的仇人啊!即使昔日曾对他深深爱恋,情深意浓到不顾他人的批评,千方百计只为见他一面,可她绝对不能忘了此行的目的!

定定慌乱的心神,她缓步上前。

「石爷。」「你买好了?」「是的。请问石爷是否有什么事要交代奴婢的吗?」「没有。」那他站在这里做啥?

「该回府了。」他像是询问,看着她的目光温柔,「走吧!」他在……等她?!

石劲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东尹柔并没有跟上来,转身对她温煦的一笑,「怎么不走?」「……是!」东尹柔连忙跟上。

「叫什么名字?」基于主仆间的礼仪,东尹柔执意落在他身后一步远。

东家对于此点一向管教严格,所以今日落为仆的东尹柔会如此坚持,石劲一点也不意外,只让他更强烈的感觉到,她真的是他日盼夜盼的东家大小姐。

「奴婢柔儿。」「姓氏?」微启的唇顿了顿,挣扎了好一会,「……童。」童柔儿?

「家住何处?」想回答其它地区,又怕万一他问得更深入,到时编不出来岂不惨哉?关于此点她只得乖乖说实话,「河南。」「远从河南来到江苏?」他眼底的欣喜淡淡的教人几乎看不出.「是怎样的因缘际会让你进来石家?」「奴婢不久前父母双亡,前来江苏投靠亲戚。

是亲戚介绍奴婢进来的。」「你多大岁数了?

「二十。」「未许配人家?」「因为家贫,找不到好人家。」同样的谎言她在石家佣仆面前一再重复,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凭你姿色,家里经济应不是重点。」她一愣,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她好看。

自从她脸上有疤之后,石家佣仆或是顾及她的心思,或是因为不敢直视,所以很少有人将目光投注在她脸上.会说她好看的,他是第一个。

「石爷说笑了。」他笑而不语,不再制造让她紧张的气氛。

午后的阳光自后方迤逦而来,纤秀的影子就踩在他的脚下。他行,她也跟着行。轻轻一笑,x上有着一股等待终于有了成果的喜悦。

第三章

傍晚,石家厨房陷入忙碌中。

何家老爷有意思将女儿嫁给石劲,所以来往得十分频繁密切,总是想办法想出一些花样,好让女儿有机会到石劲面前亮亮相,待时机成熟,就等石劲上门提亲了。

「何小姐长得其实普通而已,」拥有三姑六婆特质的春儿边搅动锅里的食材,边与蹲在地上控制炉子火势大小的东尹柔嗑牙,「所以我笃定石爷一定看不上她,何家是白费功夫了。」东尹柔没有应答。她的思绪全沉浸在今天下午,与石劲相遇的过程里。

与当日总是一张酷脸,深沉不苟言笑的石劲相比,今儿个遇到的石劲反而像个有喜有悲、有情绪的人了。

是因为他的深仇大恨已报,所以卸下沉重的负担,露出真x情来了吗?

那她呢?背负着深仇大恨的她,现在脸上的表情是否就跟当年的石劲一样,一双眼无波无澜,冷静自制,心里想的,除了报仇还是报仇?

「你在发什么呆?」见东尹柔一直没有搭理,不甘寂寞的春儿放下手上锅铲,弯下身来。

「什么?」被炉火照得双颊红通通的东尹柔抬头。

「我刚说的你有听到吗?」东尹柔摇头。

春儿直起身,嘴上轻声嘟嚷,「为什么派我跟你一组?既无趣又不好玩。」她无奈的继续搅动锅铲。

周遭吵杂,所以春儿的埋怨,东尹柔并没有听到,即使听到,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盘盘的美味佳肴陆续端上,其中还包括了陈嬷嬷j心制作的糕点。

何小姐与石爷的将来x谁也说不准,如果她当真成了石家少nn,说不定何小姐会因为独爱她的糕点,而提拔她当总管也不一定。思及此,陈嬷嬷在制作上更显用心。

何家小姐跟石劲两个人的关系如何,本不应该是东尹柔该特别去注童关心的,可不如怎地,她好想去看看这名何家小姐长什么样子,而石劲看她的眼神又是如何?

他会不会拿像今天下午,在大街上那样温柔的眼神看着何小姐?

应该会吧!他对她一个下人都这么温和有礼,更何况是将来有可能成为石夫人的何小姐。

石夫人……心口莫名隐隐作痛怎么,你心里还念着他?东尹柔痛喝软弱的自己。他可是害得东家家破人亡的仇家啊!

看着热腾腾的菜肴一盘一盘的端出去,东尹柔想也不想,走上前拿起了烫手的灵芝**盅,跟在其它的丫头后面。

「柔儿!」陈嬷嬷叫住了她,接过已将她手心烫红的**盅,「你不用送菜去前厅,有人会负责。」「我看她们似乎有点应付不来。」「没这事。」陈嬷嬷转手交给其它丫头,「你去帮春儿准备我们的晚督就好。」东尹柔闷闷的走回炉灶,帮春儿做着大锅菜。

「你想去前厅看看对不对?」春儿不是聪敏的识破了东尹柔心中的想法,而是她心里也一直很想去看看何小姐的庐山真面目。

她只听过主子们的随身丫鬟形容,说何小姐长得普普通通,非绝色佳丽,可却老爱在身上挂着叮叮咚咚的饰品,横看竖看,就是俗不可耐。

心虚的东尹柔低下了头,「不,我只是想帮忙。」「我们没有资格进前厅的。」春儿残忍的点醒她,「你这模样万一吓到了何小姐,陈嬷嬷会教训你的。」石家主仆界线十分显明,东尹柔不是不知。

下意识的m了m颊上的伤,春儿的话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春儿,要怎么样才有资格当主子们的贴身丫鬃?」东尹柔问。再这样下去,除非是类似今天下午的意外,要不然她可能在石家老死,却连见着石劲面的机会都没有。

「除非是主子身边缺了人,而又刚好看中你。

虽然我也很想在主子旁边服侍,要不然啊,说不定哪天幸运突然降临在我头上,被石爷收去当小妾……」沉浸在绮丽幻想的春儿春心荡漾,搅动大锅菜的手缓了下来。

看情形,想利用跟着石劲的身旁,找寻暗杀时机的可能x是极低了。她只得放弃这个计划,寻求他法。

「春儿,你在干什么?动作慢吞吞的!」陈嬷嬷走过来骂醒魂儿不知跑哪去的春儿。

「对……对不起。」春儿忙拿起锅铲,使劲搅动,边喝令旁边的东尹柔赶快将切好的番薯叶倒下。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鼾声连连的下人房里,一双日朋见大眼倏地张开,巡视床上的众人一眼后,悄声下床。

甫出门,高起的门坎就令她摔了一跤,险些撞歪了挺秀小鼻。

抬首望天,月牙儿被黑云吞没。没有月光的帮助,举目望去,一片漆黑。

真糟,对宅子地理本就不熟的她,要怎么m黑到石劲的房里去?

真好,四周一片黑暗,敌明我暗,这样应该就不会被夜里巡视的家丁给发现了吧。

据春儿的可靠情报,石劲的楼阁应该是位于最后方,所以她只要往后走,就一定可以找到她的仇人。

她小心翼翼的沿着墙壁m索前进。平时活动范围仅限于厨房跟下人房的她,这一回的探险莫名让她起了熟悉的感觉。

离开下人房,通往院落的迎廊上挂着g灯,在风中微晃,照亮了前路。

东尹柔走过庭园楼阁,走过蜿蜓回廊,那感觉,竞像是走在东家昔日的庭院里。

她愕然驻足,顶上的月儿悄悄的拨开乌云,酒下柔和的月光,为僵立在小拱桥上的东尹柔周身勾勒银色细线。

她记得这里。

与她的闺房楼阁一模一样的外型设计,一样的雕梁画楝,一样的满池满园荷叶田田……刹那间,她仿佛回到了昔日的宅院。

恍惚中,耳里传来父亲威严的命令,妹妹的笑语,还有……还有那总是面无表情的石劲走到了她眼前,没有一丝不耐的询问她唤他来的原因。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东尹柔捂住嘴.眼角泛着激动的泪光。

他将已经颓圯的东家整个搬到了扬州城,只是主人易改,当家的,不再是东家老爷。

她移动脚步,缓缓的朝那熟悉的雕花术门前进。

门轻轻一推即开,花厅里头的摆设与她昔日的记忆如出一辙,就连分隔寝室与花斤的薄纱帐,都是她最爱的粉绿。

看得出来这房被细心的呵护着。即使没有属于它的主人,却是每日勤打扫,不使惹尘埃。

她好想、好想冲到他面前问,问他居心何在!

「谁在里面?」她还来不及细想,红艳的烛火照亮了她所处的空间。

「小偷?」陈嬷嬷愕然当场。「你说柔儿是小偷?怎么会?」这丫头平日虽熟沉默寡言,与他人素无往来可手脚干净,做事尽责,怎么可能会是夜盗?

「我在纤柔阁当场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为她辩解的?」夜里负责巡逻的家丁恶声恶气,眼中有着抓到内贼的炫耀。

「柔儿,你晚上不睡,去纤柔阁做啥?」陈嬷嬷焦急的问。

她的手下出现了偷儿,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说不定她这个厨房主事就会被换下来了。

东尹柔压g儿没将一旁的吵嚷听进耳里,她震惊在适才巡防家丁的话里。

纤柔阁?那是她闺房的名啊!

「请问,」她抬头颤声问陈嬷嬷,「石爷的屋子是不是叫镇山楼?」那是她父亲的居所。

陈嬷嬷见她不答反问,气急败坏,「你管石爷的屋子叫啥!你老实告诉我,你半夜不睡,当真是做偷儿去?」「告诉我,好不好?」东尹柔急切切的问。

如果她的双手不是被绑住,她一定会巴住陈嬷嬷的双腿,求她给她一个答案。

「石爷的屋子叫石尹居。」一旁的春儿c话。

石尹居?陌生的名字让东尹柔愣了愣。

「春儿,你少多嘴!」陈嬷嬷转头喝斥。春儿缩缩脖子,往后退了一步。「柔儿,你再不说明,我就得送你上官府去了。」「我……」她想不出一个完美的答案说明为什么三更半夜的,她竟然会出现在纤柔阁。

厨房里头一阵死寂的沉默「我要把这事报告罗总管。」家丁一把将跪在地上的东尹柔拉起,「走!」「等……」陈嬷嬷缩回想阻止的手,咬牙想了会,快步跟了上去。

「小偷?」一样的反应,罗总管的表情却是跟陈嬷嬷的大相径庭。

小菁介绍来的怎么会是个手脚不干净的贼?

睡到一半被吵醒的罗总管头痛死了。

他好不容易跟小菁的感情大有进展,就只等小菁颔首下嫁,怎么……怎么这时竟出个岔儿?

问清来龙去脉.再加上东尹柔说不出个完整理由,这偷窃名义似是定了。

「我虽然出现在纤柔阁,可是我并没有偷东西。」家丁发现她的时候,她好歹是两手空空啊。

「那是因为你正预谋。」好不容易立下大功一件,家丁焉会放弃。「光是私闯一罪,你也别想再继续待下去。」家丁强咬着她是窃贼不放,可偏她半夜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此刻的东尹柔百口莫辩。

「好啦!这事我来处理,你先下去做你的事,明天来找我领赏!」一听到有赏可领,家丁双眼立刻进出灿烂的光芒。「谢谢罗总管。」抱手一幅,踩着愉悦的脚步离去。

罗总管看着双手板反绑,跪在地上,咬牙不吭半句的东尹柔。「你大半夜的,跑去纤柔阁做啥?」「我睡不着,想走走,谁知就走到纤柔阁去了。」罗总管严厉的看着她,「那你为何未经允许,私自进入了纤柔阁?」「我……」实在想不出如何说明的东尹柔,牙一咬,道:「因为石家的设计与奴婢之前服侍过的一名大户人家相近,尤其纤柔阁更是相似。

奴婢是因为好奇,又见那个地方没有人住,所以才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大胆进入。」「满口胡言乱语!」罗总管突地大喝,将一旁的陈嬷嬷吓得魂儿差点飞了。

「石家宅院乃是委请名家设计,独一无二,怎么可能会有第二家相似的设计出现!」「是真的,奴婢没有半句虚假。」「由此可见,你g本没有丝毫反省之意,我……」罗总管本想要陈嬷嬷将东尹柔关到柴房去饿她个三天三夜,再赶她出府,但一想到小菁的脸,立刻强忍下来。「你出府吧!」意思是将她赶出去了?

东尹柔一愣。

这如果是在东家,处罚不只这样,至少也要报送官府,所以罗总管等于是放她一马了。

是因为小菁的关系吗?

东尹柔早就发现罗总管看待小菁的且光很是不同,是带着依恋的、欣喜的,那样的目光,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在自己身上看过。

她不能被赶出去。

一旦被赶出去,她想手刃仇人的愿望,恐怕到死都没有成就的一天。

「罗总管,请您看在小菁的面子上,原谅奴婢一次,好吗?」痛恨求情的东尹柔心一横,祭出了小菁。

一听到小菁的名,罗总管立刻呆住了。

没错!他果然心系着小菁。

「罗总管,虽然小菁是奴婢的亲戚,可她自身的负担也重,所以奴婢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求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好吗?」又是亲戚、又是麻烦,罗总管立刻陷入天人交战。

东尹柔一看到他犹豫,立刻狂追猛攻,「奴婢自身条件也不是很好,小菁是想尽了办法,卖着老脸四处请人家收奴婢。幸亏罗总管不嫌弃手脚笨拙的奴婢,小菁的一颗心上大石才得以落地,如果奴婢被辞退,那又得辛苦小菁了……」她低下头去,嗓音瘠哑,透着愁苦。

「你……」罗总管指着她,即将妥协之时,猛然有个声音c入.彻底破坏东尹柔的用心。

「这么晚了,在吵些什么?」石劲出现在罗总管房门口,嗓音懒懒,有着引人坪然心跳的低哑。

东尹柔霍地回头,四目相触之际,是她先低下头去。

「石爷……」罗总管慌慌的上前,「这丫头……她……」罗总管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才刚想做个小处罚,就当作没这回事,没想到石爷竟然会出现。

如果她当真被赶了出去,他要怎么跟小菁交代啊?

「她怎么了?」石劲表面不动声色的看着已经被麻绳绞红的手腕,声音里有着强压抑着的忍耐。

「她……」罗总管结结巴巴,不知从何说起。

「她怎么了?」石劲的声音更沉了「她私闻纤柔阁偷窃,被巡逻家丁发现!」罗总管受迫于主子威严,只得诚实以告。

至于小菁那儿……唉,只好从头再努力起了。

「私闯纤柔闰……」石劲眼瞳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行窃?」「是的。」「这事我来处理。」石劲一把将跪在地上脸错愕的东尹柔拉起,「你们先歇息吧!」「石爷……」罗总管和陈嬷嬷只能呆呆的看着石劲两人离去,压g儿没想到,从石劲的寝房怎么可能听得到这里的吵杂。

你想带我去哪里?东尹柔好想这么问。

一出罗总管的房间,石劲立刻将她手上的束缚给解开,心疼的看着一圈圈的红痕如狰狞的蛇缠绕。

「你去过纤柔阁?」他揉着东尹柔手腕上的痕迹,知晓她现在的表情有多惊讶。

「石爷,你……」东尹柔尝试着把手给抽回来,可他施放的力气不大不小,既不会弄疼她,又让她无法抽开。

东尹柔完全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一个主子对下人再体贴、再温柔,都不该是这样,他甚至是逾越了男女的分际啊!

x口无法遏止阵阵热潮,雪白的双颊腓红。

如果不是因为家仇不共戴天,这样的情景她不知在梦里梦过了几次。

「去纤柔阁发现了什么吗?」他抬脸而笑,手拉着她,行去的方向正是纤柔阁。

「石爷,奴婢并没有行窃。」东尹柔得小跑步才跟得上他。

「我知道。」那他……他问那些话是什么意思?石劲带着她走进纤柔阁花厅,点亮烛火,室内顿时亮起,那与小时同样的记忆场景,一样不差的呈现眼前。

「在这里,你发现了什么吗?」他再问。

他看着她的眼写着洞烛了然,东尹柔的呼吸因此差点停摆。

他知道她是谁了吗?

那……太多的疑问在心头闪过,许多的确定与不确定让东尹柔惊慌而不知所措。

石劲审视着她的表情,自她志下心的眼,望穿了她的心思。

嘴角轻轻一扬.「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轻触她颊上伤痕的指尖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紧绷,「真的很像,除了这条疤。」他在试探她吗?

「不知石爷说的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她已经很努力克制嗓音的颤抖了,可惜效果不彰。

「姓东。」x感低哑的嗓音比不过这个姓氏给她的震撼。还好她划了这条疤,要不在遇到他的第一天,就当场给认出来了。

东尹柔佯装不曾听闻的模样,「也是扬州城人吗?」「不是。」他的指尖画着她脸蛋的轮廓,所到之处皆引起一阵战栗。

说,还是不说?

这几天,石劲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不说,她就继续假扮石家的丫鬟下去,他得捺着x子等她是否有那个聪明脑袋,能近得他身。

不过,看她今天被当成窃贼抓起,恐怕还有一阵子好等。

如果说了,她是否会直接一刀砍来?然后仍是同样的下场,被送进官府,或者是赶忙逃离石家远远,再也不敢妄想报仇一事?

呵,就让他助她一臂之力吧。

「听起来石爷与这位东家小姐交情匪浅?」她浑然不觉自己正在探试他与她之间的过去。

他笑,在唇角勾勒出x感的弧度,「可算是,也可算不是。」她瞪大眼,一脸迷惑。

「不谈她了。」浓浓的失望瞬时窜起。

「回去休息吧!」他放下手,「知道回去的路吗?」她当然知道。这石家完全照着东家的建筑模式在走,她就算闭着眼,也不会走错。

东尹柔颔首,「奴婢晓得。」「去吧!」他轻一甩手,转身往内厅行去。

抱着满肚子的疑惑,东尹柔闷闷的走回去下人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天将亮时,东尹柔拖着睡眠不足的身子,克制不住的边打着呵欠,边走向厨房。

「陈嬷嬷早。」东尹柔恭恭敬敬的向陈嬷嬷一福。

「你以后不用来厨房了。」陈嬷嬷的眼有着深沉的疑惑「为什么?」难道她因为昨天的窃贼事件被开除了?

「石爷要你去他身边服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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