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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深夜激情(三,辣)

越昊昕抱著怀里猫儿般蹭动的女人走入内室,厚重的锦帘落下。黑暗中,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床榻四角的夜明珠盒盖被打开,柔柔的珠光倾泻满床。

“说,实话是什麽?”他坐在床榻边继续审问。让花恋蝶分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丝毫也不介意洁净的单衣被女人下身的黏湿浸染。

“实话就是”花恋蝶凑上去吻了吻温凉的朱唇,柔声将昨晚在清溯殿发生的一切没有半点隐瞒地告诉了他,“我不知道昕儿皇上的内忧外患会如此严重。我舍不得你太过辛苦,想竭尽所能地为你分忧解难。所以才会在娈栖的胁迫下委身於他,帮你拿到了任意调派侯府私兵和暗卫的权利。”

越昊昕静静地瞅著她,半晌,才漠然道:“卿卿,别为自己的好色找借口,委身娈栖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朕要听更真的实话。”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嘛。”花恋蝶嘟嘴,然而在森冷凤眸的逼视下,她不得不妥协了,“真要听最真最真的实话?”

“说。”

她撇撇嘴,无奈地叹口气,手臂撒娇地绕上他的後颈,低声道,“其实在初闻昕儿皇上面临的内忧外患时,我只想著守在皇g里,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尽全力帮助你。可是後来螭门暗卫闯进清溯殿,告诉我锦螭被虞国大军围困在了槐城,若不能及时救援,x命岌岌可危。”她柔弱地依进他怀中,半垂眼帘,手指在明黄衣襟的压边云纹上抚m,“我知道昕儿皇上的打算是先安内後攘外,待大宝坐稳之後,你还有尉迟德这枚暗棋为你领兵复城。但你能狠心舍下数座城池的百姓,舍下万千将士的x命,舍下你唯一的皇叔景烨王,我却怎麽也舍不下我的锦螭主人,舍不下我爱的男人。与其你随便点帅让无辜的将士送死,不如由我带军赴关。无论胜败,我的心总可安宁。”低低的倾诉在最後带上了哽咽,白色头颅深深埋进明黄衣襟中。

感觉到x膛上一片温热的濡湿,越昊昕的神色僵滞了。哭了,这个一贯痞赖,经常笑得温柔明媚又漫不经心的女人竟然在情事之外的时候哭了。x膛上被浸湿的那片肌肤突然腾起火烧火燎的疼痛,他涌出了将怀里娇软的躯体揉碎与自己合而为一的强烈渴望。森厉锐冷的眸光渐渐放柔,面色也和缓下来。

“卿卿,别再说出让朕恨不能撕了那男人的傻话。”他扯裂她的衣襟,温热的手掌拂过优雅的脖颈,在圆润优美的肩头不住揉捏,柔声道,“这场战事是引蛇出动的巨大诱饵,朕早已做好舍卒杀帅的决定。无关紧要的将士是死是活,战事是胜是负,朕皆不在意。你若想拿来玩,朕允你便是,莫要再哭了。”

“昕儿皇上”花恋蝶抬起头,澄透的灰眸没有红丝,却波光粼粼,在烛光下闪烁出怯怯莹光,柔唇弯出个得逞的弧度。

越昊昕看得又气又笑,捏捏她的鼻尖,笑啐:“怎麽,你是怕朕对你发怒责难,故意装哭博朕同情,好顺利过关麽?”

“没有,人家又难过又高兴,是真的想哭。”她努力摇摇头,眼眶中又滚落一滴眼泪。心里既为锦螭的危急处境担心,又为帝王龙说出的话高兴。

“卿卿,你即便读过兵书,却从未上过战场,朕只怕你领兵出征有个万一。”修长的指尖温柔地拭去挂在颊上的泪珠,越昊昕的语气有了前所未有的情意,“赴关经过黎城、清华镇、原郡三地时,可持朕龙符於折冲府随意征调兵力。副帅彭怀骁表面看来是个刚正不阿的猛将,实则chu中有细,颇有谋略。归明信是朕的人,你可贴身使唤。至於庄铭──”

“我保管叫她有去无回。”花恋蝶绽开得意的笑脸,扬了扬拳头,“昕儿皇上放心,我虽然只读过兵书,没实践过,但所有的优秀将帅都是从一张白纸起家的。我相信凭借我的聪明才智,这场战事一定不会失败的。我不但要解了锦螭主人的困境,还要为你收复所有失陷边城,将虞国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以扬我越国国威。”

越昊昕轻笑出声,食指狠狠戳上她的额头,笑叱,“chu俗不雅!”他握住她的拳头放到唇边亲吻,叮嘱道,“事态紧急时,什麽也别管,记住保护好自个x命。”

“嗯。”她笑吟吟地答道,在他身上绞糖似的扭动起来,“昕儿皇上,我把庄铭的一万兵力带走,减少了你一定的压力,是不是可以向你讨个奖赏?”

“讨个奖赏?”他邪魅笑语,唰地将她身上的衣物撕成两半,露出如同粉玉雕琢的赤裸上身。秀美的高挺颤巍巍地弹动,峰顶上两点樱红粉嫩诱人。探手捉住两颗樱桃,不急不徐地掐捻搓揉,“卿卿是要朕弥补昨日对你身体的怠慢麽?”

“不才不是”她嘤咛一声,刚经历了无数高潮的敏感身体在挑逗中立刻升起难言的酸麻酥痒,仍未彻底褪去的情红再度爬上脸颊,“我是是想昕儿皇上同意让我将锦家的财力人力全部投进这次出征中。”其实她也可以暗中进行布置,但她不想对帝王龙有所隐瞒。

越昊昕手上的亵玩微微一顿,凤眸里漩涡流转,深暗无底:“卿卿,你可知你的讨赏正中朕的下怀。”锦家祖先是前鲁朝大贵族,现虽落魄江湖,却富可敌国,势力庞大,早已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铲除削弱是迟早的事。如今被拖入战事,不管胜败如何,锦家都会大伤元气。

“谁让我救的是锦家主子呢,锦家倾家荡产也理所当然。锦螭主人事後一定不会责怪我的。”花恋蝶一脸的不以为然,娇俏地撅起红唇。

“卿卿的锦螭主人这般纵容宠爱你麽?”龙眉微挑,指腹按住红樱顶端用力旋转拨弄,使之更为挺翘发硬。

“嗯”她鼻中轻哼,吟哦如丝,灰眸半眯,软腻道,“昕儿皇上,我还有计划要和你说。”

越昊昕深暗的凤眸闪了闪,逐渐溢出缕缕邪佞柔情:“好,卿卿有什麽计划,我们边做边说。”三两下撕光花恋蝶身上残破的衣物,敞开自己的单衣,抱著她压坐上高耸坚硬,chu长硕大的龙柱。

“坏蛋。”花恋蝶娇嗔地在他肩上捶了一拳,却也柔顺地将巨龙慢慢吞入。就著残余的滑y,虽然前戏不够,但花径吞噬巨龙也并不太困难,只是被撑得太过饱涨,里面细腻的褶皱几乎都被展平了。察觉到滚热的g头顶到g颈处後,她便撑著身子不再往下坐了。

“卿卿,还没吞完呢。”越昊昕低头看看还剩三分之一的硕柱,抬眸斜睨她,闪耀出一片潋滟y光,“是要朕帮你麽?”不待她回应,他已捧著她的翘臀猛地往下狠狠按去。

“啊──”她哀叫一声,眼角泌出疼痛的泪花,“坏蛋坏蛋坏蛋!”双手握拳不断地敲击他的肩膀。

“朕只对卿卿使坏。”越昊昕只觉里面的嫩滑软热的媚r紧紧地吸附著自己的分身,震颤不休。g头被花心口含住用力地扭动吮吸,往最娇嫩的g房深处拖拽,浑身腾起难以言喻的酥麻畅快。忍不住掌控住她的腰臀在身上快速提弄按顿起来,以自己最喜欢的节奏和力道套弄著x器。

“啊啊不要不要”花恋蝶连连哀鸣,虽然是跨坐在男人身上,但那节奏和深度完全不由她掌握。在被chu狂提起放下的起起伏伏间,体内那g悍猛的利剑次次顶进她的花房,想要将她劈成两半似的。小腹炸开火辣辣的酸痛软麻,直似要了她的命。见鬼了,今晚这一个两个男人,不分年龄大小,地位高低咋全都变成了毫不怜香惜玉的野兽?

“卿卿乖,等朕畅快做完一次,我们再慢慢聊。”越昊昕改变了边做边聊的主意,低头吻舔上她x前跳动的浑圆秀挺,叼住粉嫩翘起的红樱不停地轮流吸啜啮咬。

“呜呜坏蛋坏蛋”敏感的身体被轻而易举地送上高潮,身体剧烈地颤动,四肢无法控制地抽搐起来。

花恋蝶仰起脖子,白发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脚趾难受得时而蜷曲,时而伸直。粉玉身体覆上一层火烫的情红和细密的薄汗,在珠光照s下妖娆勾魂。

“朕是坏蛋,专门欺负卿卿的坏蛋。”越昊昕紧搂著她倒向床榻,坚韧的朱唇热烈地吻住水红柔唇,勾住里面的香滑舌头紧密纠缠。卯时三刻,他便需入太庙沐浴斋戒三日。三日之後,就要为怀里的女人送行。红罗不舍,他又如何舍得?偏偏这女人太过滥情,惦著这个,恋著那个,要死要活地拼上战场,将他所有的保护踩在脚下,丢在身後。

他已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大夫,不是个简单的白发女人,但他还是想将她锁在怀里j心豢养。他恼她却无法恨她,舍不得放手却又不得不放手。既然拿她无可奈何,便在此时将所有的郁恼发泄在她身体上吧。

吞下她所有娇媚的呜咽,一阵阵狂猛捣弄,以强烈的冲击和彻底贯穿的方式冲刺,似乎要刺穿娇嫩的花房,撑裂紧窒的花径才肯罢休。

卿卿,莫恼莫哭呵,谁让你不乖呢?这是你欠朕的,朕一定要从你身上全数讨回。

他吸咬著她的舌,喉间发出沈闷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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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时已至,人未齐

在恭送帝王龙入太庙斋戒之前,花恋蝶送给他一瓶混合了她鲜血的解毒大补丸:“昕儿皇上,这东西可要贴身收藏妥当。隔三差五吃上一颗。有毒清毒,无毒防身,务必要安然无恙地等我回来。”

越昊昕凤眸里漩涡深深,凝注在她脸上的目光看不出感动、眷爱等任何情绪。片刻,极薄的上唇微微一勾,投桃报李地吩咐李德将悬挂在御书房的软鞭拿来,亲手赐给了她。

整条鞭子约莫两丈来长,比普通鞭子长了许多。鞭身通体乌黑黯沈,满布chu浅鳞纹,鞭把为盘柱龙尾,鞭梢为龙头,龙头上突睁的眼睛是两粒芝麻大的鸽血石。鞭子看著虽不起眼,挥动起来却极为柔韧犀利,且无声无息。

“卿卿,此鞭名为乌鳞,既可做卿卿的腰间束带,也可成为杀人利器,卿卿莫要将它弄掉了。”他将乌鳞一圈圈缠绕在她腰间。

“昕儿皇上给的东西,我定不会弄丢的。”花恋蝶低头笑看他缠绕腰间的温柔,轻声应道。帝王龙的眼中看不出东西,但她还是欣喜他临别的慷慨。她会信守诺言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直到他再也不需要她为止。

越昊昕抬眸淡淡一笑,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个如同蝶翼般轻柔的吻。随即毫不留恋地转身拂袖上了龙辇,在宦人g侍和羽林军的簇拥守卫下往太庙而去。

花恋蝶目送帝王龙逐渐远去,灰眸染上一抹柔情眷恋。她的红罗夫君就在远去的人群中,虽然他口口声声说不再与她见面,但那一直落在身上的灼热缠绵的视线又怎能让她忽略?呵呵,口是心非的红罗夫君呵,你要记住,恋蝶爱你,很爱你。

目光略抬,望了望天色,淡唇弯出闲适疏淡的弧度。时间真的不多了,她也该继续去忙她的出征事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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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依君馆出来,花恋蝶骑著花五毛,沿僻静小巷不快不慢地往北门走去。花苍站在她肩上,不时冲她低低嘶鸣两声,娇腻地将头贴向她的脖颈磨蹭几下。

“乖。”她拍拍花苍的鸟头,又揉揉花五毛的马头,轻笑道:“你们这次随姐出征可不能给姐丢脸。”

“噅噅──”花五毛欢快地嘶叫两声,鼻中喷响连连,被辫成几十g小辫子的马尾更是左右摇甩不断,惹来花恋蝶发出低低朗笑。

出城不过一里,她策马进入路边小树林,树林深处早有二十个身著越国兵卒服装的螭门队员恭候。

“花姐。”魁斗打马上前,恭敬地在马上行了个礼。他们不能跟著门主唤这白发女人宠蝶,只有跟著水蜘蛛一夥匪寇唤花姐了。

“都准备妥当了麽?”她眯眼笑问。

“一切依照花姐吩咐办事。”螭门上下早在三个月的集中特训中充分领教了她的厉害,深知门主对其失而复得的白发宠物的宠溺和放纵达到了何种不可思议的程度。此番营救门主,曲谷更以锦家大管事的身份发出唯门主宠物命令是从的管事指谕。

“很好。”花恋蝶赞许地点点头,“记住,你们是越帝赐给本帅的亲卫。”

“是,元帅。”二十人异口同声地低声应道。

她抿唇一笑,目光扫过二十个英气勃发的男x队员,不由心头舒畅。一抖才套上的马缰,意气风发地笑喝:“五毛子,跑!”

话音刚落,花五毛已撒开四蹄箭一般地s出树林。花苍从她肩上展翅而起,冲进蓝天白云之中。二十骑人马紧随其後,掀起淡淡烟尘。

不过一炷香工夫,北营已跃入眼帘。

高大宽阔的军门外站著十几个人,居中的一男一女分外引人注目,皆身著暗绯绢帛甲。略高的男人腰系虎首金銙带,矮了一头的女人腰系豹兽金銙带,正是两名新封的副帅彭怀骁和归明信。

“彭副帅,归副帅,本帅能得两位副帅军门亲迎,真是荣幸之至啊。”她催马来到军门,翻身下马,笑著调侃道。

“属下见过元帅。”彭怀骁与归明信赶忙上前抱拳行礼,目光不落痕迹地掠过她身後分两列随侍的兵卒。

眼前的白发女人并未穿著三品以上的暗绯绢帛甲,腰间也未系上彰显元帅身份的虎首金玉銙带。身上罩了件玄色黑袍,袍间缠了条乌鞭,及腰的白色长发整整齐齐地辫在脑後。几缕不长的散发从鬓间悄然垂落,给清朗端正的面容平添几分慵懒散漫,昨日巡营的狼狈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出一丝一毫。而随侍在她身後的兵卒个个身形剽悍,英气勃发,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兵卒。她原本是医侍身份,不可能会有自己的亲随,难道是昨日回g後,皇上钦赐的亲卫?看来皇上对这新任元帅甚是隆宠呵。

“不用多礼。”花恋蝶嘻嘻一笑,顺手将马缰缠在花五毛脖子上,四下环顾,忽道,“不知监军可来了军营?”

“尚未来营。元帅昨日与属下等约在午时军门会齐,现虽巳时三刻,但离午时还差上些时辰。”彭怀骁收敛心神,解释道,“属下之所以提早前来,是为了将营中将士先行集中校场,以便元帅颁布出征新令。”他们是皇上御封的左右副帅,故在元帅面前可只谦称属下,而不是末将或卑职。

“不错不错,我们都是守时守信的好同志。”花恋蝶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转眸对面色冰冷的归明信道,“归副帅,叫几个兵卒来,在军门前立上测日影的标杆和计时辰的沙漏吧。”

归明信微愣,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厉光,旋而点头,低声对身边的亲随吩咐几句。亲随入营,不多时,里面便出来几个手拿东西的兵卒,一番忙碌,标杆与沙漏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军门外。

“来,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本帅的马,名唤花五毛。”花恋蝶也不急著入营,就在军门外和彭怀骁和归明信闲聊起来。

彭怀骁和归明信,以及站在军门口的数个亲随,当值军门的兵卒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了白发女人身後的马上。

该马中等身材,四肢勉强还算矫健有力。马脸瘦长无r,耳朵尖小竖立,鼻子湿漉似有字纹。比一般马眼小的豆眼虽然明亮有神,但一双眼皮呈三角形耷拉。马唇厚实翻翘,显得整张马脸有种猥琐的感觉。身上的毛短而chu涩,有墨黑、鼠灰、土黄、麻棕、暗红五色,看起来五彩斑斓又极不打眼。

“元元帅,你要骑这马上战场?”彭怀骁疑惑地问道。此马骨架不够高大强健,皮毛不够油亮,不符合名驹标准暂且不提,最最关键的是它的模样委实丑陋,半点不能匹配统率三军的元帅身份!

花恋蝶还未开口称是,那猥琐马脸突地微偏,马口龇开,冲著彭怀骁不悦地噅鸣两声,瞬间抬起前蹄蹬踢过去。

彭怀骁只觉眼前黑影晃闪,强烈的疾风当头袭来,来不及细看,武者本能已促使他急忙後退。

那股疾风从面门两尺开外刮下,只听“轰”地一声,脚下的泥土发出轻微的震颤,一双马前蹄之下的坚硬土块已内陷约莫一尺。

他的脸色当即一变,一颗冷汗从额角汩汩流下。这蹄子若是踩到了头上,绝对是头骨迸裂,脑浆流溢。一匹马怎会有如此巨大的力气?那蹄子蹬踢之威不亚於武将巨锤的万钧之力。

“噅噅──”猥琐的马头仰起长嘶,三角豆眼斜斜下撇,充满了嘲弄的笑意和耍弄得逞的奸佞。

这眼神好熟!彭怀骁一怔,刚脱口出“野驴子”三个字,从军营内就闪出一道灰黑身影,正是盘亘在营中白吃白喝半年的野驴。

长大的耳朵竖得高高的,黑漉漉的腰果眼闪烁著兴奋狂躁的光芒,方正的驴嘴里“欧啊──欧啊──”地高亢叫著,一头向花五毛的腰腹撞去。

花五毛三角豆眼也腾起一片狂躁的兴奋,侧身灵活地避开野驴的撞击,马尾从野驴面上狠狠扫过,掉头往军营左侧的荒野中奔去。

野驴吃痛大叫,急追而去,两道身影眨眼间变成天边的两个黑点。

“本帅的战马如何?”花恋蝶砸吧砸吧嘴,凑到彭怀骁身边,用肩撞撞他的手臂,得意道,“当初它在原饲主家里可是博得了霸王瘟马的称号。”嘿嘿,有五毛子调教那头野x十足的驴子,就不用劳她费神了。

彭怀骁抽动嘴角,抹了一把额上早已风干的汗渍,拉回目光,颌首道:“属下适才眼拙,元帅的马果然出类拔萃,非寻常良驹可以媲美。”

虽然模样甚是丑陋,但力大无穷,迅捷如电,j乖程度比之野驴更胜一筹。他还能说啥?眼角余光瞥到地上一点点偏向午时的标杆影子,眼瞳深处的猜疑最终散去。没有错,昨日在军营里的种种狼狈只是这白发女人故意营造出的假象,目的是示弱欺敌麽?

空中传来一声尖利的锐鸣,一只鹰隼盘旋而下,直直落在了白发女人的右肩上。

“这是本帅养的猎鹰,名唤花苍。”花恋蝶抚著鹰头,神情温和。

彭怀骁与归明信定睛看去,那鹰不大,长约尺半,上体暗青灰色,头後杂有少许白毛,前额微缀棕色,下体淡灰,布著细密的红褐色横斑。深铅灰钩嘴,脚趾橙黄,钩爪铁黑,散发著森寒冷光。

“元帅养得一只好鹰。”归明信虽是赞扬,冷漠的表情却不动分毫。

突然,磨蹭白发女人脖颈的鹰头偏抬,直直对上他们的目光,橙黄到泛金的鹰眼内y鸷狠诈,冰冷残忍中混合著撕裂猎物暴戾,看得人不由自主地从後背升起一股寒栗。

猥琐的战马,暴虐的猎鹰,如果还能加上一匹无赖的野驴

彭怀骁和归明信的面皮狂抽了两下,新任元帅身边的畜牲团似乎能抵得上一个队的兵力了。

“午时已到,监军仍未至军门。”花恋蝶看看标杆影子,又看看漏壶,“那就劳烦归副帅、彭副帅陪同本帅先入军营,阅队颁令,分布兵署。”

“属下遵令。”彭怀骁和归明信面色一肃,抱拳躬身应诺。

花恋蝶并二十个螭门队员与彭怀骁、归明信一同进入军门,绕过“练为战”的石碑,往校场而去。

710:42:00

第173章观排阵,出鸣镝

能容纳五万人马c练的校场此时只肃立了三万人马,四处皆余有空地,显得颇为宽绰。

校场正中是一百米长,五十米宽的校台,高出地面一米左右。台上靠後呈扇形摆著数排兵器架,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兵器架前面摆著一个绷牛皮的红漆大鼓,鼓後立著一手持鼓槌的兵卒。

所有的将士都全副披挂,战马也是全副武装。校场内刀枪林立,甲盔森然,一股凝厚肃杀的历史感朝花恋蝶迎面扑来。

然而她面对的不是秦始皇陵的兵马俑,不是残留在过去历史洪流中的一隅,她面对的是活生生的古代将士,是真真切切正在发生的当代史。一步一步踏上三级阶梯,一步一步走向校台正中,步伐就像她从午门走向金銮殿一样坚定稳健。陪同在左右两侧的是目前军营中武职最高的彭怀骁和归明信以及他们的几个亲随,身後是二十名经由她亲手训练出来的螭门队员。

悬於头顶的太阳灿烂耀眼,将偌大的校场铺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枪尖刀刃上反s的冷光刺得眸子不由微微眯起。

在这眯起的一瞬,她看到了一张张肃厉的面孔,看到了一张张猜测疑虑的面孔,看到了一张张嘲讽讥诮的面孔,还看到了一张张不以为然的面孔静静的校场中摆放著一双双隐含了各种情绪的眼睛,所有的情绪中独独没有信服与敬畏。

姜太公曾言:“凡兵之道莫过乎一。”想要取胜,用兵的最大原则就是统率军心,一切行动听指挥。

淡唇轻轻勾起,她绽开一抹不够绚烂沈稳却温暖明媚的浅笑,雅致磁音在安静的校场内悠然响起。

“昨日本帅曾在各位将士用早膳之时前来巡营,相信有不少将士都已与本帅见过面了。当时因为发生了些不愉快的小c曲,让本帅觉得你们的军纪过於涣散,所以离去前嘱咐你们的将官对你们进行再教育。今日一看,不错。每个人每匹马的j神都很饱满,戎服都很整洁,保家卫国,吃饭救命的家夥也都擦得很是亮堂。站在校场内挺拔如松,横看一条线,竖看一条线,斜看还是一条线,军容整齐,场面安静”怪异莫名又直白浅显的讲话滔滔不绝地展开。

这白发女人讲的是元帅该说的话麽!

站在花恋蝶左边的彭怀骁开始抽嘴角了。

皇上看中的人废话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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