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cial01杀手篇(一)
“记住: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陈璨微笑着对眼前这个虚弱但却逞强的少年说。
------------------------------------------夜。仿佛是被困在笼中的野兽一般,挣扎。雨。毫不留情地冲刷着,抵达了人心中最软弱的部分却带不走世间的肮脏。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陈璨很奇妙地居然有了些许乡愁。因为一场雨。大雨。陈璨失眠。知道上床也会是辗转反侧,“小楼一夜听春雨”?二楼。陈璨有一个小公寓。独立的小公寓。虽然有些破旧,但却面对着一条小河流,而且这套小公寓的墙壁还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植物——幽静,正是陈璨所需要的。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掏了一大笔钱买下了这间小公寓。事实上,对一个单身女人,空间已经足够,不能说是小公寓了。
在柏林,陈璨买了自己的房子,没有告诉任何人。这里,是我的秘密花园。陈璨这么想着。然后整夜整夜地失眠,坐在窗台看夜晚天空、寒星闪烁,或者是反s出亮光的河面与周围的y影。再然后,在天空发白的时候,在对面邻居家——河边院子里的大树上居住的鸟儿开始喧闹飞出的时候,给自己煮咖啡,一大壶咖啡,从甜到腻人的卡布奇诺到苦涩的黑咖啡,从甜美的蛋香巧克力咖啡到红酒的皇家咖啡……但大多数时候,陈璨还是在看书。看很多很厚的书,与自己专业有关或者无关的书,一大堆一大堆的书,掉下来可以砸死人的书。
一周中,需要去见自己的指导老师两次。每次,那个白胡子的和善老爷子都会怜惜地说,choo啊,你有天分,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陈璨每次都会在心里苦笑然后淡漠地微笑,我知道了。陈璨是个懂事的孩子。自然不会不明白善待自己的道理。只是,她在赌气般地不想要去医院,不想要跟心理医生讲话,实际,她就是修读的心理学硕士,伪装?有些讽刺呢。
——安眠药?陈璨试过。只是,每次都会见到又欢喜又恐惧的梦,同一个梦,是陈璨无法摆脱的噩梦。
陈璨告诉自己,麻木就好了。所以,她努力适应着喝牛n然后睡觉的日子。
但偶尔,就好像现在这样,大雨的日子,陈璨觉得不安起来。大雨?雨天,尤其是有雷声的夜晚,陈璨都会点着灯静坐一个晚上。侧坐。门窗紧闭,房间里面流泻出的是合奏,庄严的弥撒。对听者来说,是一种恐怖的曲子。
——是感谢的赞歌。陈璨木然:她还可以赞美吗?感谢吗?渐渐地,在这样奇妙的想法与节奏中,陈璨坐在椅子上趋向于睡着。高音频出。突然,陈璨惊觉起来,她听到阳台上有人敲击玻璃或者什么其他的声音。
犹豫了下,陈璨谨慎地拿出电筒,与枪支。从书房走到卧室那边,出去阳台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出乎意料的闯入者。陈璨拉好窗帘。看眼前这个突然造访的陌生人。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看样子是在雨中呆了不短的时间。带着一点血腥气,陈璨注意到这是个受了伤的人。在暴风雨的夜晚造访的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东方人的面孔,五官轮廓很清晰。衣服沾血但质料不错,在看到主人的时候,他依然是防备的姿势,并不因为对方细心地拉好窗帘而又松懈。
他恶狠狠地想要威胁,却在吐出,“不许……”之后便陷入昏迷。英俊的面庞却因为即使昏迷也不能减轻的痛苦而扭曲。陈璨不喜欢惹麻烦。但却奇怪地心软。因为昏迷中的年轻人一直呢喃着,“不能死……不能死……”陈璨本质上还是善良的。因此,即使知道会惹麻烦但她还是决定并且已经救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高烧与子弹造成的好几处伤口。这让陈璨一个晚上都找到事做。消除掉可能的痕迹之后,陈璨把那个“小猫”当作了试验品。
陈璨不是外科医生,但对着一本教科书居然很神奇地大胆地开始做手术。在她确定她有基本需要的物品之后。万一,如果他要真是死了的话……手术成功之后,陈璨才开始后怕。而做完手术的“流浪猫”依然处在昏迷状态。呼吸微弱,但平稳。桌上放的水仙花,摇曳多姿。真死了的话,或许可以拿来做肥料呢?繁忙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天色微明。天。濛濛亮了。天空的颜色从灰紫转为粉蓝,奇妙的颜色,是让人赞叹却不能捕捉的细碎而壮观的温柔。河面也清晰起来了,若有若无的薄雾散开了。陈璨到楼下的厨房抓了小把米,然后开始细心地熬粥。当冰凉的水如往常那样滑过皮肤,人的心情却有了奇妙的变化。“记住: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陈璨微笑着对眼前这个虚弱但却逞强的少年说。
少年的眼神里面闪过许多复杂的东西,好久,他才说,“然后呢?”“不用想得太远。我是个医生,总想做些有意思的实验。”陈璨不动声色地,顿了一顿,又加上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帮我做一些体力活儿吗?”少年在这里住了下来。养伤。这天,在他从楼上走到楼下的时候,遇到了难得出门的陈璨,刚回家的陈璨。
“就算你可以走了,也请不要轻易走出这间屋子。”——“你知道些什么?”少年原本还很虚弱,但在这时却散发出不可抵挡的气势。
“我只是觉得这个社区多了点陌生人转悠。”陈璨叹口气。也不知道眼前这孩子的来历究竟如何,没问名字是种礼貌与谨慎,但就在陈璨在糕点店买东西的时候居然能够遇到有人问状况——忠心仆人寻主的把戏,更是和警察一起的。可惜的是,陈璨不是普通人,对于自己救回的流浪猫很负责任,更何况,连照片都拿不出来还寻主的多少都让人觉得可疑。其他人当然是没见过那么号人物,换了陈璨也就一句:听起来是很出色的人,如果见到的话一定能够认出来。“看样子,你惹的祸不小呢。”陈璨圈出两周前的旧新闻。“你想要怎样?”少年的语气依旧很强势,霸道。但陈璨却听出他话里拚命掩饰的一丝恐慌。
“知道你是杀手的事?联系一周前的大新闻简单想一下就知道了。不过……你倒是让我觉得自己很有眼光呢。”陈璨舒适地坐下,又觉得不够,直接躺下在藤椅上,“我不稀罕钱。你放心好了。对了,今天我生日,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可以拜托给我。只要不是摘星星之类的,我都不会拒绝的。”
陈璨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不由感慨原来柏林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在昨天她生日就要完结的最后一分前,那个别扭倔强多疑的杀手少年终于要求了她一件事。或许是看她昨天实在太好说话,无论对谁,所以相信了她。陈璨拐进了一个小巷。最里面,有家店,手工艺品的店铺。名字叫做:安东尼奥。
有意思的店。深巷里面居然有这么一家店。陈璨颇为好奇地进去了在里面的是一对爷孙:大约六七岁的小孩坐在矮矮的凳子上做着功课;柜台里面的舒适的摇椅上的白发老头正在昏昏欲睡。小孩子特有的天真童稚的声音清脆响起:“爷爷,有客人来。”“小姐,你真是有眼光。虽然这个东西会贵了点,但……谢谢。”老人把客人送到门口,回头却迎上自己孙子疑惑的眼神:“爷爷,你刚才怎么这么对那个漂亮的外国人姐姐?”居然把一件破东西卖到了几十倍的价钱!!“小孩子,不要乱说话。这是做生意呢。”小孩子有些不悦,“而且那个姐姐跟以前的哥哥有一样的黑头发黑眼睛……”
“对啊,所以你应该放心那个哥哥的事了。”老人赶紧打住小孩子的童言无忌,然后轻轻在耳边告诉他这个消息,这个让他安心下来的消息。从刚才那个女人开始,他就知道了她不单单是为了买东西而来的,果然,她带来了他所关心的那个孩子的消息。她挑了只耳环,说是送给自己捡来的小猫咪。但他在下一秒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字体:安好零。——在她递给他的卡片上,只写了三个字,是他刚好认识的中文:安好零。于是,他知道了,他所关心的那个孩子平安无事。
special02杀手篇(二)
雪白的花荫下,有一条不容他走到尽头的小径,那里有着他姗姗来迟却又匆忙落幕的幸福。
他并不悲伤,生命,凋零与离散都是为了下次的欢聚。他只是有些忧伤。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在欧洲,夏天最为迷人的地方就是天黑得极晚。但因此,等待也就变得漫长。
眼前的那条河,或许可以算得上是莱茵河?支流而已。幸好有条河,否则,他现在就不能这般安然地坐在这里看夏天晚上的迷人的河边景色。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天空却依然是蓝色的,还是那种纯粹的蔚蓝色。河岸上的大树居然残留了夕照的光彩,夹在大树间的河流在这样的晚上也有了那样“半边萧瑟半边红”的景色。沿着河边,有一条长长延伸出去的小路,仿佛没有尽头。他无事可做,便一直望着那条小路。偶尔有几只水鸟飞过那波光粼粼的河面,而野草和白色小花偶尔点缀的那条小径上,却迟迟没有那个他所等待的人的出现。他顺流潜下,暂时摆脱了那些追杀他的人。然后还找了个地方养伤。可能的话,他想跟过去说声再见。完全的重生,做个新的自己,而不是组织的工具。
但是,他却不能不跟以前的朋友告别。所以,他冒险了。赌上了两个人的x命。他心存侥幸地想,他最近似乎走运,就赌最后一次吧!可是,那条小道。铺满了细碎落花的草丛间的小道,为什么还没有人过来呢?
他处在煎熬中。突然,屋子的那边传来了好听的歌曲:《罗蕾莱之歌》。/莱茵河慢慢地流去暮色渐渐袭来……/连他自己都不懂,为什么心在那一瞬间会觉得有些揉碎了的,揉碎了的柔软呢?
他想要起身去确认下那人的安危,却又站不起来,原来,腿,早已经麻了。麻的,似乎还不止腿,眼睛,也有些累了,麻了。“ok。圆满完成你的愿望了。”他听见她毫不在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不敢应声。一动不动,除了拚命眨眼,金色带子般的河面变得朦胧。然后,他听到她嘟哝,“难道说习惯真的会传染?坐着睡觉可不是个好习惯……”他闭上眼,不多会儿,便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上披了薄毯子。然后是被中断的音乐,再然后,他似乎听到了她走出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他猛地睁眼,却只来得及看到那一点白色的裙摆,洁白温柔得好像是河边大树上的花朵。他开始懊悔,就这样让她走掉。亦喜亦悲。——难道这就是他坐在这边看了等了一个下午加晚上才盼来的姗姗来迟而又急着落幕的幸福?
这天,她很慎重地在餐桌前坐到他把碗洗完。“有什么事吗?”他看到她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理智知道应该等待的,却因为忍受不住心中的别扭,于是他开口主动问她,声音听起来同样别扭。“我该回去了。”她笑起来,就好像是往常她把他摔到那样爽朗和自然的笑,没有半点歉疚或者不对劲。或许,不对劲的那个人是他自己,他在不自觉间竟然变得这么依赖她?
他开始走神。为这一个月的同居生活。她救了他,同时也压榨他的劳动力。在他稍微可以动的时候就开始剥削他可以利用的剩余价值。——他还记得她理所当然地吩咐他做饭的情景,虽然那次她后来是皱着眉从指导变成了自己做……但是,他想他怎么也无法想到,一个大名鼎鼎的杀手,即便是因为被追杀而有名的杀手,居然会在某一天拿着一大叠五颜六色的菜谱然后在厨房手忙脚乱。不过,现在似乎下厨都已经快成他的习惯了。而且,他还迷上了甜食,因为他“以前过的日子一定很苦”,她这么刻薄地说的他。
她是个怪女人。刚开始他防着她,她也对他可以说是不理不睬,但眉眼间却有着细碎的笑意和耐心,就好像是在对待自己喜爱的小动物一样,或者宠物。他这么觉得。但后来,在他再次欠下她“人情”的时候,情况就开始改变得一塌糊涂。
不说他是怎么被当成小工用的了。某次,在他不小心帮她洗了内衣之后,她笑语盈盈,“你是在提醒我世上还有以身相许这么种还人情的法子么?”他当时就愣在原地。然后想起,他们孤男寡女住在一套公寓里……他承认,他当时脸红了。当然,激动的不止那里,因为他手上还捧着那个真丝的绿色内衣。然后,他得到了教训:一个厚实的过肩摔。——这绝对不是个寻常的女人。有着蛮力的怪女人。那个内衣,明明是她混在一堆交给他的。
他翻看过她的书,在那间比卧室还大的书房里面。他不得不承认,她即使脾气不好但是个有学识的女人。不过,似乎他占用了她的床长达半个月。无怪乎她会对他大呼小叫。更何况,他还让她在开始的几天吃坏了肚子……基本上来说,他认为她还是个好人的。即使是有着奇怪的洁癖和习惯,要求他每天擦地、换床单,每周洗地毯什么的。
他从杀手成功地转型成了全职保姆。这不过分。他以前训练的时候也是一沾到床就能累得睡着。虽然最近他睡的都是沙发。可是,可是,她怎么可以突然就很平静地告诉他,她要回去了?他坐下来,给自己泡茶。他后来知道那是印度的带着花香味的极品茶叶。
然后她接着说了下去,“我是过来读书的。现在差不多该回家了……”——这里,原来不是她的家?“你要记得,你欠我人情。不过不用特地来找我还,我会在需要的时候找你要回来的。”他听到她这么跟他说。呵,她还怕他恬不知耻缠着她吗?抛弃是可耻的,纠缠是可怜的。他想他有在淡然而冷静地爱。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指甲用力c入掌心是多么热烈的忍耐。“忘了自我介绍。我是choo。”她突然笑起来,与背后浓密的绿藤相映照,是他整个夏天看到的最美的景色。美,总是让人分心的。他在她的沉默中愣住,直到她不耐烦地,“我说,我都很有诚意地说了自己的名字。你叫什么?”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住在一起这么久,他们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于是他抿起嘴笑,因为对方生气而皱起来的面容,“安零。”然后他看到她撇嘴,“安宁?!真是奇怪的名字。我一定会记不住这个奇怪的名字的。”
然后,她留下一大笔钱。消失了。而实际上,他是目送着她走的。尽管那会她没有告诉他她会一去不回,但他却有种奇妙的预感。
细碎的白花不断落下,印证了这场没有开始亦没有结束的爱情。属于他一个人的奇怪而美好的感觉。他想,这或许就是爱情。总有一天,他会在找到她之后,再次等待的。等待着她要求他还她的人情。
他离开那个阳台下楼,然后看到他前一天晚上做好的甜点被吃得一干二净,仅余狼藉的盘子。
桌上放了很多东西,他看到她把钥匙留给他了。雪白的花荫下,有一条不容他走到尽头的小径,那里有着他姗姗来迟却又匆忙落幕的幸福。
他并不悲伤,生命,凋零与离散都是为了下次的欢聚。他只是有些忧伤。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chapter20party
有没有一种喧哗/曲终人散以后/能让寂寞升华----------------------------------party。照陈璨的话来说是个无聊的party,不过,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她不得不跟着痞子妹妹一起来到了这个可以说是有些奢华的宴会。出席的人,大多都是s市的青年才俊,是年轻人的聚会?陈璨和刘艺不一样,原本是犯不着来这种地方的。不过,因为一场雷雨,一场邂逅,一场关于美人的志在必得,陈璨为了捍卫所有权不得不在接到邀请函后跟着刘艺的脚步过来了。——愚蠢。不管是那个田兴,还是自己,举办party的人和参加party的人都足够愚蠢。陈璨坐下后一边品尝1986年的红酒一边无聊地看场中空地跳舞的人们。陈璨是独自一人前来的。在刘艺的后面来的。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跟两边的人随便点头致意后陈璨便自得自乐地品酒与打望场中的人们。音乐不错,让人很有跳舞的欲望。陈璨看到那边的band,似乎是最近s市最有人气的一个组合。其中的那个女主唱,好像跟刘艺有那么一点关系。刘艺?那个痞子妹妹,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那种光彩照人、万众瞩目的人。陈璨几乎是在坐下的第二秒就看到了那个魅力四s的人影:她在中央,人们的焦点位置,酒红色的利落短发,x感妖娆的吊带裙,妖绿色的指甲,冷色光芒的一串耳钉,不施脂粉的清秀又显中x美的脸。是个妖j,在人群环绕中翩翩起舞的妖j。可是,一曲终了,那个妖j的视线就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着。然后,陈璨看到了往这边走过来的痞子妹妹。刘艺向陈璨走去,却不得不停下打发那些跟自己搭讪的人。突然,陈璨脸色一变,不耐烦地推开自己面前的又一个公子哥,大踏步往发生了些许状况的那边走去。身边的人被客气地请走,陈璨瞟眼这个毫不客气坐下的紫色头发的叛逆少年:同样是那种天生吸引人眼球的人,朋克打扮似乎很适合他。陈璨注意到曲子间的间歇有很多人的目光都移到了这个原该是角落的地方。微笑,是种礼貌。陈璨等着对方的开口。“该叫你什么?sherry还是choo?”紫色的stout问。“我是choo。”陈璨极其有礼地回答,却省下了客套问对方的名字,因为无需做作。
另一边客人同样被清走,坐下的是刘艺。刘艺坐下后便恢复得极为彻底,彻底的痞子形状。“不好意思。不介意我在这里当会儿灯泡吧?”已经斩了再奏。stout原本是准备了很多话要说的,可是却在对上choo温柔无害的笑容后给噎了一下,犹豫间已失先机,肩膀被人一拍,“hi,stout,不给介绍下你旁边的这位?”很大方地拉开椅子坐下的人,是田兴。party的举办者,也是s市里面数一数二的年轻人。
陈璨微笑着看那个一见钟情而忘记了天高地厚的被大家宠坏了的小孩,田兴,坐了下来。左边坐着的痞子妹妹虽然没有笑出声,但想必是很愉快地看着这场好戏的。stout看样子混得不错,“兴哥,这位是choo和刘艺……”痞子妹妹只是懒懒地扬手,“哟。”田兴眼神闪过一丝古怪,“好啊。”陈璨笑起来,虽然这不意味着她心情好,“应该是见过的呢,我家小九劳你牵挂了。”
田兴的脸色很古怪,“choo金屋藏娇的事倒是一桩美谈。”陈璨只是淡淡地拿眼看着他,倒是个狠角色,不过,还是,太嫩了。有句话叫做不要觊觎强者的东西。就在谈话要陷入僵局的时候,party特别的游戏居然开始了。陈璨稍稍收了那温柔但冰冷的视线,有那么尽职的主持人已经在中央讲解这个party的特别游戏规则。作为主人的田兴道了句“失陪”之后就被请到中央,让出空地的中央,“party上最漂亮的女人”,由主人来选出,似乎有礼物,很漂亮的一个盒子。在人群中打量一番,田兴拿着麦克大声问,“是谁?”蓝男绿女们似乎都进入状态,有人矜持,但更多的女孩子们都举起手来,“这里!这里!”
当田兴停下来的时候,那个女孩子似乎都不敢置信对方伸出来的手,惊讶之后便在同伴们的喝彩与艳羡中走到空地中央,拆包装纸,接下来的问题是:你觉得party上最帅的男人?
漂亮妖娆的女孩子大声读出来后开始扫视人群,空气里面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味道,陈璨微微皱眉,似乎在场的成功男士太多,那女孩在犹豫中。然后,她下定决心走到田兴面前,微微仰头,将美丽的“潘多拉之盒”递交。回报她的还有一个热情的拥抱与kiss,陈璨侧过来用目光问刘艺,痞子妹妹只是笑笑,“跟你一样。”男女通吃。坦白说,田兴也是个翩翩少年,白皙的脸上更带了些同年龄人不能有的狠辣与坚决,倒是个不错的胚子。陈璨笑笑,然后看场中的焦点。游戏还在继续,似乎快到核心了,“missparty”,呵,围起来的女孩子们越加激动,刘艺突然说,“我记得这次的奖品价值不菲。”“你想要?”stout问。他还始终没能找到与choo交谈的方式,无从击破。
“可惜,现在要有幸的话,就得不了奖品了。”陈璨好心地接下了话题。然后看田兴往这边走来,“当然,是我们的焦点,艺姐了。”刘艺颇为不爽地接过那个美丽的盒子。站起来,接过麦克,“谢谢。不过吻就免了。”她指的是田兴与刚才那个女孩的吻。陈璨暗笑,被刺激了的刘艺居然也有懒得做戏的时候。
“接下来的是……”刘艺用力拆开,洋葱般的包装,她想流泪,“mrparty!”
似乎包装纸快要到头了,“当然是刚才飞镖投掷中表现不一般出色的……stout!”毫无悬念的欢呼声响起。stout接过盒子,拥抱之后开始拆,问题是“你认为微笑起来最美丽的女孩”。
紫色头发的叛逆少年开始巡视四周,接触到他视线的女孩们纷纷微笑,打望了一圈之后,他低头,“是我旁边的这位,choo。”陈璨接过礼物,再次淡淡一笑,“谢谢。”stout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罂粟般的笑容,是我见过最迷人同时代价也是最大的。”他这样说。陈璨微笑着得到了最终的礼物,田兴微笑着过来恭喜她——呵,真正笑里藏刀的人,似乎……陈璨的嘴角越发扬了起来。对盒子里面的东西也有一丝好奇,见面礼与威胁并存吗?
无聊的宴会。一如她参加过的许多的party。陈璨偷了个空子便溜开了。一如她从来的作风。风很清凉。陈璨拿着个不抵事的漂亮盒子,然后后悔自己穿得单薄。一件大衣覆盖上来,“知道你会偷跑。”秦九歌的声音温柔响起。“去哪呢?”陈璨披上还带着体温的外套,挽上他的手,甜甜问道。小九还是跟以前那样都来接自己呢。“我只送你到左岸。”秦九歌叹气,“为什么每次都挑我做这种招人厌的事呢?”
他看到不远处的那个黑影,一如他以前看到过很多次的人那样只是在后面凝望。其实,招人厌的活儿也是种幸福的工作呢,不过可惜,他快要做不长了。秦九歌在陈璨看不见的地方苦笑。
“呐,小九,你的倾慕者让我转交礼物给你呢。”陈璨把玩着那个漂亮的小盒子,最后决定把开启的权利交给秦九歌。“呵,真迷上她了吗?”stout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样痞子样的语气和腔调是那个痞子刘艺才有的。
“那你呢,迷上本大爷了?”是流氓的腔调。stout一边惊艳下田兴一件钟情的对象的美丽,一边犯疑那个choo的魅力。刘艺奇怪地笑了,“你跟他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你死心吧。”刘艺没有回到party。在抛下句奇怪的话后,她也施施然离开。此时快乐的代价:有没有一种喧哗/曲终人散以后/能让寂寞升华?
chapter21疯病
所谓爱情,不过是种疯病。而他一直牢牢记着的,他为谁而疯狂。-----------------------------十点过半。夜未及中央。街上正是繁华之时,正是因为城市的灯火太过明亮热闹反而看不到星辰的美丽。
陈璨闭上眼,问旁边安全驾驶的秦九歌:“呐,小九,可以问你一些问题吗?”“要看是什么问题。”秦九歌考量了一番才这么回答。白色衬衣的领角在跑车带起来的风中不住发抖打颤作响。“今天,出现的人里面哪个是猎物?”今天左岸咖啡里面出现了极其热闹的场景,差一点就可以凑成男子十二乐坊,美男齐聚一堂。是个轰动的下午。好在,那种引起地球爆炸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太久。异国情调的四人组坐了不到一个小时,而剩下的帅哥也都很快有事离开。——猎物。秦九歌提示过的猎物。秦九歌通过反光镜看旁边闭上眼假寐的陈璨,看不出任何一点可能的心烦意乱,只是,平静地问他,“谁是猎物?”“你确定自己是猎人?”秦九歌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有些好奇地问。毕竟,下午的那些可能的人的气势更像是猎人,打探虚实的猎人。“你知道多少?可以说多少?”陈璨依旧只是发问,而没有理会对方的问题。
“一定要说吗?”秦九歌艰难地问。突如其来的奇怪的情绪让他自己都不大理解。
“那我说给你听好么?”陈璨不知道是注意到了秦九歌的失态还是g本就不曾在意过对方的反应。“资料看似详细,其实却很奇怪。什么真实的都不能掌握,最多只是,如果,我要结婚的话,对方是个最合适不过的人。”想起来里面的资料似乎都是关于血型星座x格分析的,再有,再有,就是那对夫妇是出于什么想法要做到这步来设计自己呢?陈璨笑起来,“我要你,停止手上的一切调查。闲的话,帮我问句我那对老不死的爸妈,他们到底抛的是什么诱饵?”可以让那么厉害的人物都巴巴地跑到中国还专门到我的咖啡店来喝茶……而且,出动的大人物还不止一个。“我知道……知道陈叔他们有一个叫做[相]的兼职……”秦九歌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
陈璨神色一变,挣扎了下终究还是没有张开眼,“他们,他们,是真的把你当儿子看啊。这件事,我连刘艺都没告诉。”“不是,你误会他们了。你对我们所有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没有人可以取代你的。”秦九歌急急辩解。却发现自己心中其实有种不安,或许是不甘?“没事。呵,他们自以为是了。我不会感情用事,忘记掉我要守护的东西。”陈璨已经睁开了眼睛。无可奈何却坚定,因为这回的对手是她父母陷害给她的,或者说,没准她最后的对手是那对玩过火的父母。至于守护,她虽然每次都找乐子玩得翻天覆地,但,却从来不敢忘记自己的那份天赋所为的东西。[相],一个兼职。一个组织的头脑,策划者的代称。一个全员都被通缉,而且还是极其高价的被悬赏的组织。一个专门瞄准各种高价值的艺术品的非法组织,犯案数十起且从未失过手,更重要的g本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让各国警方恨得牙痒却无迹可寻的天才型犯罪组织。让富有的个人收藏家和有名的博物馆都心惊胆颤的犯罪组织,l.o。其实,有猜测说德国的某个显赫得不一般的贵族跟这个不一般的盗窃集团有密切关系,但,没有人或组织拿得出确凿证据。l.o,偏偏行事极为嚣张。可以在数月中连续作案成功盗取珍贵艺术品上百件的j英犯罪组织。
成员都是迷。而,[相],更是l.o中最为神秘的一员。——没人知道他是男或女,除了[国王]之外,[相]的悬赏是最高的,也是资料最少的,少到可怜,但却又的确存在。可是,在陈璨父母的口中,只不过是一个兼职而已。“很危险。”陈璨叹口气,“我要求你放弃一切对l.o的调查。集中你的人手,我要查那个小纯的底。”“试过,但目前为止,核对的资料没有任何不对。”秦九歌疑惑于陈璨的坚持,直觉却告诉他应该相信眼前这个神情坚毅的女子,“我亲自去查。”“辛苦你了。”陈璨在左岸的门口下车,然后在关上车门要走的时候又倒回来。她极其帅气地打了个响指,秦九歌在她的手势下靠近,然后,陈璨揪起他的衣领,微微一笑,便在他脸颊上印了个吻,一个感谢的吻。秦九歌却呆了许久,才把那个对方不客气扔到自己头上的外套拿下,然后,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苦笑,“我似乎从来都是甘之如饴。”然后他发动车子,不去看灯影中交缠在一起的身影。他知道她没有把他当另外一个人看待,但,他发现自己却越来越适应那个人一向扮演的角色。“她还只是个孩子。”他告诉自己,喃喃自语,“一个被宠坏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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