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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天禧草原缓缓走向和平,当各国纷纷释出善意,正式组建“承平g”来监督、维护天禧草原周边和平,当布衣不再是布衣,而通缉也不复是通缉后,原本的三少侠,各自走上了自己的道路。

司徒臻与乐邦风成亲之后,立即成立了矩团,声势如日中天,而原本在三少侠中侠名最盛的况未然,则就此无声无息。

一年前,乐邦风因病逝去,司徒臻含泪接替了亡夫遗志,成了矩团的现任团长,并将矩团壮大成今日的模样,而况未然,依然无声无息。

尽管所知不多,但云莃总难免联想,这三人之间,是否曾有着外人不知的情感牵扯?否则况未然当初为何会在司徒臻与乐邦风成亲后毅然选择离去,并再不留给司徒臻任何讯息,与她自此形同陌路?

而初见况未然时,他身上的伤,又是因何而来?

但无论如何,那时的况未然,多么的j采,多么的义气风发,可如今,在她身旁的他呢……

究竟是什么事,让他成为今天的他?让他来到她的身旁?

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他成为今天的他,如此甘于平淡的他……

在脑中的思绪纷飞中,云莃踏入了皇城酒店,并直朝二楼的一间客房走去。

“莃大人,你总算来见我了。”当房门被人敲开,当身前大剌剌坐下一个人时,在矩团成员包围与保护下的司徒臻抬起头笑了笑。

“你想在我虹城待多久?”凝望着司徒臻的笑容,云莃淡淡问道。

老实说,云莃并不想与司徒臻打交道,但她却不得不来,因为他们虹城实在供不起这样一位天天有大批人潮来朝圣,出门比女王出巡还派头的女菩萨。

云莃更明白,司徒臻其实是想用这样的方式逼出她,然后再透过她逼出况未然。

但一来,况未然并不在城中,二来,就算他在城中,若他无意与司徒臻相见,司徒臻如此做,又有何意义?

“待到他愿意跟我走为止。”将身旁矩团的人员斥走后,司徒臻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为云莃倒了一杯酒。

“他走不走,不是由我来决定。”低垂下眼,云莃淡然地望着推放到自己眼前的琥珀色酒汁。

是的,况未然走不走、留不留,完全取决于他个人的意愿,而无论他回来后,做出的选择会是什么,她都完全尊重。

“确实是由你来决定。”司徒臻定睛望向一脸淡漠的云莃,眼底有着一闪而逝的诡谲,“因为他是为你而留下的,莃大人。”

“我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望着司徒臻握着酒杯的纤纤手指,云莃淡漠吔说道。

“我曾经也这样认为,但事实证明,你确实有,或许我该这么说……”听到云莃的话后,司徒臻轻轻一笑,眼眸若有意似无意地瞟向云莃用发特意遮掩住的左耳,“你受的伤有。”

伤?为何司徒臻会知道她受过伤?又为何会在此时提起?

“我的伤与他何干?”司徒臻刻意的注视,以及意有所指的话语,令云莃的眼眸缓缓眯了起来,脑中快速地转动着。

“莃大人,我明白你并不想让人知道这件往事,更不想回想起这件往事,然而,已经十二年了,你也该放下了。”缓缓叹了口气,司徒臻将眼眸投向女儿国皇g的那棵参天大树上。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听着司徒臻那悲天悯人似的语气,云莃的眼眸缓缓有些不耐了。

她实在不明白,司徒臻为什么要将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牵扯至她十二年前的那场意外上,并且还不断在话语之中指摘、暗示,是她从中作梗他们的会面,也是她阻碍了况未然前进的脚步!

“够了,五公主,放他一条生路吧!我承认你对自己曾遭受过的伤痛掩饰得相当好。”望着云莃眼底隐隐的愠意,司徒臻的眼眸也缓缓变得y冷,“但这世间,没有人不曾受过伤,更没有什么事值得用他人的一生来偿还,更何况当初让你由树上掉落之时,他也只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他让她受伤?他,十二岁的少年?

听到司徒臻的话后,云莃蓦地愣住了,因为并没有任何人告诉过她,当初她受伤之时,她的身旁还有其他人!

大家只告诉她,她是不小心由树上跌了下来的,而她也一直这么相信着,并从此再不曾细问过。

其实,关于自己受伤主事,女儿国皇g外知晓内幕的人并不太多,所以云莃不明白司徒臻究竟是如何得知,又如何知晓得这样清楚的。

难道,真如她所言,自己当时身旁真的有人?而那人,真的是况未然?

会吗?真会是这样吗……

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与况未然相识的情况,云莃回想起他第一回以真面目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事由,回想起当初他抚及她残缺左耳时,毫不掩饰的心疼与不舍后,心,猛地撞了一下。

难道……事实真如司徒臻所说,否则况未然那没来由的温柔、没来由的宠溺、没来由的一句“你的驸马”,所为为何?

他之所以出现在她的身旁,全是为了内疚与偿还?

“他跟你提起过?”脑子有些凌乱了,但云莃还是低垂下眼眸,淡淡问道。

“当然!但他一直是个善良的人,为了保护你,他并没有提起你的名字。”望着云莃下颏的微微抖颤,司徒臻淡淡地喝了一口酒后,眼眸再度投向云莃颈项处的玉佩,眼底闪过一抹强烈的妒意,“直至我看到你颈项上的玉坠。”

“我从没有要谁为这个意外偿还过。”感觉着司徒臻凌厉的目光,回想起况未然为自己戴上这条玉坠时的情景,再想着他虽经常拥抱她,却至今不曾真正占有过她的事实,尽管脸色依然淡漠,但她摆放在身侧的双拳已缓缓握起。

因为司徒臻的话语,间接地证实她与况未然之间的情谊确实非同小可,否则向来对过去闭口不谈的他,怎会将这样内心的事告知于她,而自己这个当事人,竟一无昕知……

“尽管你口中这么说,但你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却不是这么表示。”望着云莃微微苍白的小脸,司徒臻得意地冷冷一笑,“原来的你,活泼、开朗,热爱骑s,但受伤后的你,不仅变得冷漠、y郁,更假装自己从没发生过意外,却又下意识地自卑着自己骇人的容貌,逃避人群,不与人为友,不是吗?”

受伤前的她,活泼、开朗,热爱骑s?

受伤后的她,冷漠、y郁,因自卑着骇人的容貌逃避人群,不与人为友?

他竟是这么看她的?而又为何连这样的事,他都直言不讳地告诉了司徒臻?

当时的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境,又是用着什么样的语气与司徒臻谈论着她?

悲悯、惋惜、可怜、同情,甚或是歉疚……

“这是我的自由。”司徒臻的话,句句带刺,刺得云莃的心几乎受伤了,但云莃却依然抬头挺x。

因为这是她的生活方式,她想要如何过日子,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只要没有伤害到他人,任何一个人都无权置喙!

而她,更没有要求,也不需要任何人因她所受的伤来可怜、同情她!

“确实,这是你的自由,我本来也懒得过问。”望着云莃虽淡漠,却依然绝美的小脸,司徒臻的眼眸变得y沉,“但我却无法忍受你利用他的善良、歉疚、责任感,紧紧将他锁在你身旁,享受着他所能带给你的所有温柔,沉浸在你自己编织的幻梦中,完全不顾他未来的卑劣!”

卑劣?

“若你要的,只是一个没有名字、没有声音、没有自己,完全基于歉疚而一生陪在你身旁,一味对你恭顺的平凡男子,那你得到他了,因为他现在已彻底平凡了!”

彻底平凡?

“你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他年少轻狂时曾犯下的错误吗?他本是被那样多人所需要,有着远大的抱负、美好未来的出色男子啊!”

出色男子,平凡了,是吗?只因在她的身旁,所以平凡了,是吗……

司徒臻连番的严厉指控,指控得云莃的小脸愈来愈苍白,心绪愈来愈凌乱,因为尽管她明白自己并没有想困住况未然之心,然而,况未然的到来与停留,却是事实,所以就算她想辩白,也无从辩白起。

而一想及他的所有温柔、所有宠溺、所有了解,全是出于歉疚,出于责任,出于善良,她的心就不住地抽痛着,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

一直以为,他之所以来到她身旁,只是机缘巧合;一直以为,他之所以陪伴在她身旁,只是两人个x投合;一直以为,他之所以那样了解她,与她那样默契,真是因为心灵相通;一直以为……

如今,她才明了,这只是她自己的天真幻梦,因为这一切,g本不是自然而然,而是他的刻意为之!

他的所作所为,都只是基于可怜她、同情她的心态下,所做出的刻意迎合罢了。

她,真的有这样可怜吗?

在他的心中,她真的这样可怜吗……

就在云莃愈握愈紧的双拳指尖彻底刺痛掌心之际,突然,闵师爷严肃的嗓音出现在房门外。

“莃大人,西郊山发生林火,火防队已赶去,但是控制不住。”

“知道了,我立刻就来。”虽早已心乱如麻,可闻言的云莃依然二话不说,立即起身向外走去。

就在转身之时,她身后忽然又传来司徒臻的嗓音——

“你还是处子吧?莃大人。”

云莃的身子蓦地一僵,脚步一顿。

她不明白为什么司徒臻会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更不明白她为何会知晓?

“我认识的他从来不是个那般小心翼翼之人,莃大人。”望着云莃僵硬的背影,司徒臻缓缓站起身,由她身旁走过之时,冷冷一笑后,淡淡丢下一句话,“从来不是!”

第五章

西郊山的山火,很是惊人,连着三天三夜不停地延烧着。

虹城的火防队,经常好不容易扑灭了一方,但另一方的火苗,却又再起。

尽管所有人全来回疲于奔命,云莃更是接连三天三夜没有阖眼的在现场坐镇调度,并广请各方支援,可季节x东风却助长着火势,让这场大火愈发张狂。

就在这场无名火即将波及到虹城外郊时,况未然出现了。

况未然出现后,原本抱持着隔岸观火态势的司徒臻与她的矩团也跟着出现了。

“真厉害,原来还有这样的灭火方式……”

“太b了,瞧瞧他们的身手,真是太b了!”

在况未然以及跟随他而来的一群j悍陌生人的大力帮助下,在司徒臻对况未然步步尾随的情况下,在矩团处处邀功的叫嚷声中,两日后,这场火势终于受到了控制,虹城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望着坐在人群中短暂休憩,一边与众人畅快淋漓地大口喝酒,一边还继续不断指挥现场的况未然,再看着他身旁那群景仰又全心信赖着他的人们,云莃的心轻轻一抽,心底是那样的苦涩。

终究是会发光的金子,到哪里都掩饰不住光芒。

而他虽自回来后,都没有与司徒臻说上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没对上,可是云莃却看出况未然早知司徒臻的存在,更看出他在指挥灭火时,与司徒臻间那浑然天成的默契与配合。

原来,他的默契不是只跟她,而更原来,在她出现之前,他身旁早已有一个跟他如此默契之人!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来到她的身旁?

难道,他当初的离去,真与乐邦风和司徒臻成亲之事有关?

难道,他后来的到来,真是因受不住情伤而做出的逃避之举?

如今,乐邦风已逝,过往梗在他俩间的问题再不存在了,司徒臻又明显对他旧情难忘,他,到底会怎么做……

“叔叔,谢谢你跟司徒阿姨救了我们!”

就在云莃无法克制地胡思乱想之时,几个孩童来到了况未然的身旁道谢,况未然则满脸笑意地轻拥着他们,任他们坐在他的身上、爬在他的肩头,自在地与他们谈笑……

再无法看下去了,最终,云莃只能牙一咬,在交代完善后事宜后,快速转身离去。

因为她终于明白,她身后的那名男子,才是真正的他!

而他其实很喜欢自由与人群的吧?而他其实很喜欢小孩的吧?很喜欢她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小孩的吧……

不愿这么无端揣测的,但云莃却无法克制自己的思绪,所以明知该休息,但她的脚步,还是来至了云蓳的四姑娘府。

“小莃,怎么来了?”

晨光之中,望着那抹蓝,在花园中散步的云蓳先是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在望见云莃的脸色后,低声斥退了下人,将她带入了自己的寝g。

“我八岁那年由大树上趺下时,在我身旁的人到底是谁?”在一旁座椅上坐定后,云莃沉默了许久许久,才望向身旁那眼底含着一抹忧心,却一直安静伴着她的云蓳。

“曾经的海滨国驻女儿国外事大人之子。”明白云莃想知晓的是什么,所以云蓳再不隐瞒地轻轻说道,因为她知道云莃总有一天会问,更知道她也一定会懂当初他们之所以什么都不说的原由。

“我们与海滨国曾有过邦交?”听到云蓳的话后,云莃是那样的诧异,尽管她对外事不熟,但现今的海滨国,几乎可说是女儿国的敌人,而她从不知道这两国之间竟曾存在过邦交!

“是很难令人相信,但确实有,并且长达五年。”云蓳苦笑了下,“而在那五年间,海滨国的外事大人一直带着他的独子驻在我女儿国中,且与我女儿国皇g极为友好。”

五年?极为友好?

“那为什么现今会……”云莃不明白地喃喃问道。

“因为你受伤次夜,海滨国新任皇上不顾两国好不容易签定的和平协议,执意要与女儿国的敌国夜叉国签定战略同盟,此举令海滨国驻女儿国的外事大人大为震怒,在向我女儿国女皇致歉后,火速回国劝谏。”

“然后?”云莃连忙追问着。

“劝谏失败,外事大人愤而携子离国,就此从事天禧草原周边各弱小城池与族群的人道教援工作。”

“况毅……”听着云蓳的话,云莃终于恍恍明白了,明白为何况未然会成为天禧三少侠,因为现今矩团的前身领袖,那最为人所尊崇且最后为实现理想而战死沙场的况毅,是他的父亲。

“是。”

“他……”然而,尽管明白了况未然的身世,但云莃依然不明白为何他会与自己的意外扯上关系,“为什么会在我身旁?”

“因为你们两个很投缘,虽然他老是捉弄你、欺负你,跟你比赛,想着法子让你输,但他却从不准别人欺负你。”

回想起过往云莃与况未然的两小无猜,云蓳忍不住轻轻别过眼去,因为她明白,这曾经的美好,云莃g本不记得,因为她早已受迫x的遗忘了……

云莃的童年,几乎可说是由乍见自己那残缺的面容,彻底的茫然无助,以及独自忍受所有的压力与巨大伤痛开始的。

“为什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丢失的记忆中,竟有着如此的片段,云莃的嗓音整个轻哑了。

“其实他的目的只是想气哭你,因为他听说我们穆尔特家族的人,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流泪的,只可惜,你从来没哭过……”云董望向远方的目光,已渐渐蒙蒙。

原来,他想要的,是看她哭……

“所以……”云莃的话声已有些飘怱了。

“那日,你们比赛爬树,还挑了g里最老最高的树。”回想起当初的情景,云蓳的眼眸彻底模糊了,“他先到了顶端,得意洋洋的对你做鬼脸,而不服输的你,只一心焦急地埋头往上冲,g本没有注意到脚下踩着的是一枝枯木……”

“与他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是的,我们从没有怪过他,毕竟那时的他,也只有十二岁,而且当他抱着你冲到大家眼前时,他满身都是你的血……”

“不是他的错。”听完一切后,云莃忍不住别过脸去咬牙说道,嗓音整个破碎,“他g本不必……”

“你比我们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小莃。”望着云莃脸上交织的痛与伤,云蓳早明白了,明白自己这向来清雅淡然的妹妹,是为谁如此伤怀,“两个月后,在他与他爹逃出海滨国,再一次进g致歉并告别时,我听大总管说,她看到了他趴在你的窗口外,满脸泪痕。”

“那时……我在……做什么……”极力忍住眼中酸涩,云莃断续地问道。

“你在哭。”云董脸上的清泪落下了。

因为他们知道的云莃,就算在自己人面前,也很少哭,就算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刻,她也坚强的忍着,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在人们眼前流下。

云蓳的话,让云莃忍不住阖上眼眸,只因不如此做,她眼中的泪水,必然决堤。

在她的记忆中,她只崩溃似的痛哭过一回,而那回,正是她瞒着众人悄悄拆下绷带,终于看到镜中自己那残破、布满伤痕的左脸与左耳时……

原来他看到了。

更原来,那朵十二年前放至在她窗台上的小白花,是他留下的。

所以,他的心,也受到伤害了,歉疚与自责,自那一刻就萌芽了,是吗?

云莃g本不必问云蓳为什么大家都不告诉她这件事的原因,因为在这场意外之中,确实没有人需要受到责难,因为两颗小小的心,都受了同样的伤,更因为所有人的心,都受了伤……

而尽管都受了伤,但他们依然希望她的人生充满的只有爱、只有关怀,他们希望她没有怨怼、没有自怜、没有迁怒的坚强长大,而她也确实在那样多爱与关怀的包围下,成长至今。

但他究竟是同情,是歉疚,还是皆或有之?

况未然的到来,是觉得她的人生被他毁了,容貌变得骇人了,个x变得古里古怪了,二十多岁了都没朋友,也没人要,所以想弥补她,不想再让她受伤害了,是吗?

明知不该如此钻牛角尖的,但云莃就是忍不住。

她不断地想着,在他的眼中,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想着他那一切温柔,一切宠溺,一切心领神会与默契,究竟是为什么而存在?

但无论原因是什么,云莃都知道,像他这样的男子,确实不该待在她身旁,做一个没没无闻的驸马!

他的天空那样辽阔,他的未来那样j采,需要他的人,很多很多,而这样的他,怎样都不该为了一件单纯的意外,强将自己绑在她身旁。

她一个人也活得很好,一直都活得很好,多了他、少了他,她g本没有什么不同,g本没有不同……

这夜,当云莃浑浑噩噩地走回五姑娘府时,天降下了大雨。

曾经受伤的左踝,如今隐隐作痛着,痛得她彻夜无法入眠。

曲膝侧坐于床头,云莃将双手摆放在床头上,头则疲惫地靠在手上,双眼轻阖,在彻底的静默中,任窗外的雨,一滴滴敲打在她的心上。

“抱歉,我回来晚了。”

夜半之时,一个人影坐至了云莃的床沿,一双大掌轻之又轻地抚上她赤裸的左踝,温柔且小心地为她按摩。

这人,自然只会是况未然。

自知晓她在雨天时旧伤会疼痛难耐的那日起,每逢雨丝飘扬,他就一定会回到这里,用那温柔的大掌,柔柔地为她消解伤痛。

可今日的云莃,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这本不该属于她的温柔……

聪明如他,应该早猜到了吧?猜到她已隐隐明白他的过去,更明白他来到她身旁的理由,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来?

而他竟还对她说抱歉,明明自己都那样疲惫、忙碌了,却还对她说抱歉……

“很疼吗?”望着云莃一语不发,双肩轻颤、足踝轻颤的模样,况未然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但话声却依然那样柔和。

况未然确实猜到了,猜到了云莃如此沉默的最主要原因,可他却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因为他都会实猜不透此刻的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能说些什么?

所以他只能继续轻抚着云莃那滑嫩柔皙的足踝,在她还愿让他碰触之时,为她抚平伤痛,然后静静地咬牙等待,等待着她说出她心中的感觉,无论是愤怒、嫌恶,抑或是……最不可能的……原谅。

但云莃却依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任况未然的大掌不断地在她纤纤的足踝处流连,静静感受着他手中的温热,最后一回沁入她纤足的淡淡惆怅。

究竟过了多久,况未然并不知晓,他只感觉到那只秀美纤细的赤足,在自己的抚弄下,轻颤得惹人怜爱,他只聆听到她的呼吸,不知为何,竟微微有些凌乱。

有些讶异地抬起眼,况未然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望也没望他一眼的小脸蛋轻轻嫣红着,微启的小嘴不住轻呵着气。

她似乎动情了,为什么?

手有些不知所措地停了下来,可就在况未然的手停下之时,一声轻喃也随之而起——

“疼……”

“好。”

尽管心里完全不明所由,但况未然还是在沙哑的嗓音中,再度用大掌握住那纤纤玉足,在那迷人的呵气声中,在多日不见她的思念心情下,不由自主地将指尖缓缓往那曲线优美的小腿上轻划而去,感觉着她全身的颤动愈发明显,原本轻呵着气的朱唇逸出一声呢喃……

“唔……”

听着那声如梦似幻的嘤咛,况未然恍若被蛊惑般地将指尖再往上移,游过她的膝间,然后在伸入她及膝的裙摆内时,感觉到了一阵柔嫩滑腻!

她竟未着亵裤……

他的可人儿,今日因何如此大胆、轻浪?

脑子微微有些凌乱,可当况未然缓缓抬眼望着云莃靠卧在床头的身姿后,蓦地痴了。

他知道的云莃,一直很美,知x的、清淡的、灵气的,甚至娇憨的美,但他却从不知她能美得如此纤细柔弱、绮丽动人。

她的长发,松松扎成长辫,斜摆在她左侧的脸颊旁,让她的小脸显得j致、娇美;她长长的睫毛,不住地上下轻扇着,让她的眼眸散发出一种诱人的迷离,微启的红唇,更是水润饱满……

当她缓缓将头拾起,转身面对他时,她松松系着腰带的前襟,微微露出的丰盈r峰是那样若隐若现,双开分的及膝长裙,有些凌乱地上卷,让她那双修长而匀称的白皙双腿,一半都映入他的眼帘中。

“莃儿……”望着这般迷人的云莃,况未然口中喃喃轻唤着,原本在她小腿处游移的大掌忍不住缓缓上移,移至她弹x十足的雪臀处。

“嗯……”轻轻吟哦一声后,云莃突然缓缓跪起身,缓缓闭上眼眸,将唇印上他的,一双纤纤柔荑则伸向他的前襟,开始轻解他的衣衫。

当那双柔柔的小手终于抚至自己赤裸的前x时,况未然的脑子刹那间空白他什么都忘了,什么都想不了了,只能同样阖上眼眸,让云莃又轻又柔地吻着他,轻啄着他的唇,他则伸出灵舌回应着她,然后在两人的舌尖疯狂交缠、缱绻之时,缓缓伸出双掌捧住她的雪臀,将她向他拉近。

在不住的轻喃声中,云莃轻轻将身上衣衫抖落,将自己赤裸的浑圆双r,整个贴在况未然火热、健壮的x膛上来回挤压、磨蹭,当她的r尖在他x前缓缓紧绷成两颗红玉,并紧紧抵住他时,轻轻娇啼出声——

“呃啊……未然……”

屋内的空气,在这声甜腻又有些凄迷的嘤咛声后,开始变得黏稠而灼热了,除了彼此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他们再听不见其他。

其实,云莃的眼底,有些哀伤,但全然忘情的况未然,并没有注意到。

因为当两人的x口赤裸裸地彻底贴合时,他的背脊肌r已整个紧绷,当听到云莃一声接着一声的嘤咛与娇喘之后,他更是什么都记不得了,只能傻傻地举起双手,用食指与中指夹住紧贴住自己x肌的那两颗红樱桃,疯狂地向外扯去。

“唔……还要……”双rr尖被人一起轻扯着的刺激与酥麻感,令云莃不住地吟哦着,当那股熟悉的胀痛与战栗感由x前开始传至四肢百骸时,她身下最私密之处,也泌出了湿暖的动情蜜y。

“好……”聆听着身前的细细娇喘,况未然的声音是那样的喑哑,但揉弄云莃那对椒r的大掌则愈发放肆了。

在况未然忘情地全然放肆之时,云莃却悄悄将原本抚按他x前的小手缓缓下移,侵入他的裤中,在终于触及他裤内那彻底火热紧绷的硕大分身之际,心猛地一痛!

他,g本没有隐疾……

过往的她,为怕伤及他的男子自尊,所以无论多么渴望,却从不敢碰触他,如今,她终于发现,他不仅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比后g女官上课时所有的教材还惊人!

或许问题在别处也不一定……

极力克制住心底那股被欺骗的强烈痛意,云莃在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的同时,缓缓将双手轻握住他的火热硕大,小心翼翼地来回套弄、搓揉,在听到他的呼吸愈发浓重之时,感觉到他的分身也愈发壮硕。

“莃儿,你……”当发现到云莃大胆的举动后,况未然的嗓音变得沙哑,当她轻轻褪下他的裤子,俯下身去,将小嘴张开,轻轻含住他的钢铁分身时,她口唇的柔软触感、娴熟的逗弄技巧,令他几乎疯狂。

所以,他没有阻止她,只是一手轻扯着她的r尖,另一手轻轻掀开她的短裙,将手探入她最美丽的花丛间,在触及其中的温热湿滑之后,用手指来回轻探着她那为他彻底绽放的粉色花瓣。

“唔……”况未然的逗弄,是那样的忘情、放肆,放肆得云莃浑身都虚软了,放肆得她都能感觉得到自己身下的蜜汁沿着腿g处往下蜿蜒而去的清凉感,更体会得到自己花径中那股因渴望而产生的细碎疼痛。

但尽管如此,云莃还是继续舔弄、吐哺着他身下最壮硕、火热的分身,感觉着他的硕大坚挺随着时间,愈来愈雄壮、愈来愈刚硬……

他,g本一点问题都没有!

当事实摆放在眼前,再回想起司徒臻的那句“他从不是个那样小心翼翼之人”,云莃的心,真的受伤了。

原来,他g本不是不能欢爱,而是不想与她欢爱!

那样多的夜里,他们激情的相拥着,可他竟然一次都不曾试图占有过她,明知她误会了他,却连解释都不想解释。

为什么?她当真如此索然乏味吗?

而那些时候的他,心里想的又是什么?终于补偿了她?还是笑她的傻?

他虽想补偿她,也可以为她做任何事,甚至付出百倍的温柔与爱怜,但他的心,却不包括在内,是吗?

他的心,已给出过了,所以,再没心给她了,是吗?

而她,真的与司徒臻有那样大的差异,差异到他连抱她,都提不起兴趣吗?

想着司徒臻说那句话时脸上的得意洋洋,想着司徒臻那一身与自己完全不同的成熟女子风情,想着他与司徒臻在一起所拥有的“不”小心翼翼,云莃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因为是她,所以不行吗?

这样一来,她不是连最后一点要他留下的理由,都没有了……

“未然……”在心底的痛意中,云莃缓缓地直起身,蹲跪至况未然的身前,将自己那早已动情、湿滑的花瓣,轻抵在他火热的硕大坚挺上,然后来回轻晃着腰肢。

“莃儿……”凝视着她x前因娇躯轻摆而晃起的道道诱人r波,感觉着自己钢铁分身轻抵着那诱人湿滑花瓣,况未然缓缓举起手,一手捧住她的雪臀,一手轻捻住她身下肿大敏感的花珠,然后,吮着她的r尖,并不断用舌、用齿舔弄、拉扯、轻啮。

“呃啊……未然……”当身子被逗弄得几乎变成一团火球之时,云莃将手按在况未然的肩上,轻轻往下坐下一寸,让他的火热硕大前端,刺入自己被他玩弄过千万遍,却从不曾被他真正占有过的花径。

尽管花径处传来的那阵轻痛,令云莃的身子微微轻颤了起来,可两人终于结合的感受,让她忘了所有的疼痛,只想彻底被他占有!

“莃儿……”听着耳畔传来的声声娇啼,感觉着火热坚挺前端被那诱人的窄小、湿热丝绒甬道紧紧包裹住的畅快感,况未然的眼眸也迷离了,逗弄着她花珠的手,更是愈发放纵。

“要了我……未然……”当花径前端因况未然的存在而微微紧缩时,当花径中那股渴望几乎濒临临界点时,云莃忍不住仰头娇喃,然后,在体内那股紧绷压力升至最高处之际,用力一坐!

但云莃想象中的剧痛感,却没有出现,因为在最后一刻,听到“要了我”三个字的况未然突然浑身一僵,双手硬生生地捧住了她往下坐去的雪臀,将她轻轻推倒至床旁。

“你……你……”怎么也没想到况未然竟连到这时,都依然不愿意要了自己,云莃的心,彻底碎了,碎得再无任何想望了。

也罢,也罢……

尽管体内那股要得而不得的渴望,将云莃折磨得几乎发狂,但她还是将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将小脸整个埋在枕中,因为这样,她眼底的所有痛与泪,难堪与无助,才不会被人望见。

她终于明白,这里,g本不是他的归处,就算他的人,永远留在她的身旁,可这里,永远不会是他心的归处。

这样的他,g本不该被她留在身旁,从一开始,就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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