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姐姐要你离开九瑟神君呢?”
小白菜猛地抬头。
扶摇“咯咯”一笑,“瞧把你急的,与你开个玩笑罢了。”而后从袖中拿出一张鸟状的薄纸,道:“它能带你去昆仑山,还盼妹妹……平安无事。”
小白菜接过,连连谢恩。
阿阮心一凉,这位扶摇分明是有备而来,说不定就是个局,要小白菜送死的局。
可惜阻止不了她。
那纸张一落地就化作一只大鸟,小白菜想也不想,便乘鸟而去,阿阮跺了跺脚,又飞!
她面前的场景又再次变化,她最后反头时,看到了扶摇的冷笑。
夕阳如血,血流成河。
阿阮默默的跟在小白菜身后,不时听到她的惊呼声,不用抬头也知道她又踩到一具天兵或修罗的尸身了。
分明是害怕的,这死丫头却硬是死撑着。
她们站在半山腰上往下看去。
下面是一个山谷,只见各类法术的光芒、刀剑碰撞的光交织在一起,乱糟糟的叫人看不清下面的状况。
云端处又两道身影正在交手,金色与黑色的光不时从两人间迸出,远远的激荡开,将两边的山体各击出一道口子。
由于那两人都是一身黑,不过阿阮倒是认出那手拿乌黑大剑的人便是九瑟。
另一人手握一支长戟,几番轻易避过九瑟的攻击,在他身上划出几道血口子。
是个人都能看出现在是修罗王处于上风。
小白菜捂着嘴巴,眼睁睁看着那长戟刺进九瑟的腰间,那长戟抽出时,带出一个血色的弧度。
九瑟的速度渐渐有些迟钝了,稍不留神,肩膀又被刺中。
这是一场恶战,且胜负渐渐有了分明。
九瑟显然抵抗地吃力,想必已经满身是血。
小白菜尖叫一声,已经了看到修罗王的长戟直接贯穿了九瑟的右肩
远处的九瑟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侧头看去,修罗王猛的抽出长戟,一掌将他打了出去。
“九瑟!”阿阮将手里的纸鸟一抛,朝他飞去,将他接住抱在的怀里,鸟儿一展翅就坠回了山腰,再也飞不起来。
“阿阮!胡闹!快离开!”那声音又气又急。
小白菜却是微微一笑。
修罗王缓缓走来。
他一路走来,身上散出的杀戮之气就将沿路的草木摧毁。
阿阮抬头,看到一张白底红纹的面具。
面具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原来九瑟神君也会慌张,此战吾必胜。”
说完一阵黑色的大风从他手心里涌出,慢慢聚成一团。
他手心一翻,那黑风便翻涌咆哮着朝九瑟和小白菜打去。
小白菜忽道:“想来你也不愿做那院子里的歪脖子柳树吧。”然后用力抱了抱他,猛地将他一把推开,自己迎上了那团凶猛的黑风。
那小小的人儿瞬间被风吞没,再也看不到踪影。
九瑟愣在原地。
半晌后,一口鲜血从他口里喷出。
他对天长啸一声,提起寒啸,一字一顿道:“我与修罗,势不两立。”
洛瓶失
我与修罗,势不两立。
阿阮神情复杂的看着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他身上迸出。
那金光急冲而上,撞开了云霄,只瞬间,便乌云密布,狂风大起。
下一刻,九道天雷狠狠的落到了他身上,使得他半跪于地。
待金光渐淡,云层散开时,九瑟身上的铠甲便不见了,换作一身白色的繁复衣袍,且头束玉冠,额间的金纹蔓延开来,遍布于左脸。
修罗王发出一个带笑的声音来:“想不到这只小仙竟是九瑟神君渡劫的关键,现在的神君不但心魔消失,连品阶也越过了上神,恭喜啊。”
九瑟面无表情,举剑,身形一闪,瞬间就朝修罗王挥剑百次。
修罗王一惊,反手接招,挡去大半攻击,剩下的却是无法避开了,身上好几处都被剑锋割开,鲜血浸湿了他的战衣。
他大约也想不到,渡劫后的九瑟会这般厉害。
长戟被寒啸一劈,断成了两截。
那剑势不老,直直的朝着他的面具划去。
一阵细微的破裂声传来后,面具缓缓裂开。
修罗王忽然轻笑一声,将手中断掉的长戟往身后一抛,凝起一团黑风朝九瑟打去。
九瑟不躲反迎,剑锋凌厉的刺穿黑风,继而直接刺穿修罗王的喉咙。
黑风打在他身上,皆被他身上的一层金光弹开。
鲜红的血从修罗王的面具里溢出,他缓缓抬手,握住那剑身。
九瑟面无表情,缓缓的抽出寒啸,淡淡道:“你可想尝尝灰飞烟灭的感觉?”
修罗王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来,他徒劳的捂着喉间的伤口,慢慢向后倒去。
九瑟看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便是他转身的瞬间,倒下的修罗王忽然坐起,全身化作一团恐怖的风,呼啸着,以无法躲避的速度朝九瑟的后背冲去。
避不开。九瑟面无表情的回头,玉冠被风冲碎,青丝胡乱的飞舞着。
他手中的寒啸全发出一种哭泣的声音,而后,那柄剑居然从他的手中脱出,狠狠的扎进了黑风的风眼。
那风尖锐的咆哮着,在接近九瑟的时候便烟消云散。
九瑟红着眼,反手一捞,只捞到一些破碎的剑身。
柔和的金光从他身上散出,他脸上的金纹一点一点的消失,与此同时,他手中寒啸的碎片慢慢凝聚起来,最后,聚成了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少了剑尖。
阿阮很是震撼,九瑟居然散去万年的功力,只为凝聚一把剑?
她直接x口一阵剧烈的,痛到想流泪。
“一株柳树,三千红尘。”
他含笑着收起那柄剑,转后离去。
一株柳树,三千红尘。
柳三千。
她一m自己的眼角,惊然发觉,自己流的不是血泪,而是真正的眼泪。
“阿阮姐为什么流泪了?难道是睡了太多天,饿哭了?”
“你饿了便说,犯不着扯上阿阮。”
那声音甚是委屈,“可是阿阮的真的流泪了。”
阿阮恍惚间,只觉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轻轻替自己拭去了眼泪。
她大约知道那是谁的手,这一刻只觉安心。
似乎有另一人凑过来,笑嘻嘻道:“柳老板对阿阮姐真好!”
柳三千没有说话。
那人又道:“小止也哭了,柳老板也帮小止擦擦眼泪吧。”
阿阮第一反应是m了m身上,感觉到自己是穿着衣服的,这才幽幽的睁开眼睛,无力道:“王止,你很吵……”
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闻言,立刻出现在她视线上方,欣喜道:“阿阮姐你醒了!”
阿阮闷闷的答了一声。
王止又问道:“阿阮姐你饿不饿?”
阿阮白他一眼,“自己饿了去吃就是了,我待会再吃。”
那双眼睛贼兮兮的转了转:“阿阮姐赶我走,因为阿阮姐要跟柳老板说悄悄话。”
阿阮想也不想,直接给了那脑袋一拳,不过此时她异常虚弱,力道大大打折。
王止委屈的捂着额头下楼觅食了。
待王止走后,房里一阵沉默。
阿阮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那夜之后,她没想好要怎样面对老板。
只觉身边的床褥一陷,那白衣俊美的人已经坐到了她身边。
那人懒懒的看着她,伸手替她理了理耳边的发。
阿阮脸一红,将一半脸埋进被子,细细的唤了声:“老板……”
柳三千似笑非笑。
阿阮咽了口口水,尝试x的唤了声:“柳三千?”
依旧似笑非笑。
“三千?九瑟?喂,老板你敢不敢换个表情?”
“老板,我梦到我们的前世了。”
柳三千斜眼,“别转移话题,不如唤我一声相公?”
阿阮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你了个半天,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这么难为情么?”柳三千似是心情很好。
“相……相……相……哎呀!”阿阮一掀被子,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红脸恼怒的样子:“为什么不是你先喊我娘子?”
柳三千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笑吟吟道:“娘子。”
阿阮脸越发烫,有说不出话了,老板越来越……越来越……对!越来越无耻了!
柳三千捏了捏她的脸,那双眼依旧笑吟吟的,“娘子饿不饿?要不要沐浴?”
阿阮此时特别想咬一口那修长的手指,她呲牙道:“饿,沐浴。”
片刻后,柳三千端来了东西。
阿阮探头一看,一碗香气扑鼻的r糜粥,一碟景月楼的桂花酥。
顿时觉得自己真的饿了。
柳三千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她红着脸喝下,轻道:“我自己来。”
于是就变成了柳三千托着碗,阿阮自己用勺子舀着吃。事后,柳三千嗤笑,这与我喂你有什么区别?
她瞪他一眼,一指桂花酥:“我要吃那个。”
待她吃饱喝足后,小二也将烧好的热水抬到了房里。
柳三千似笑非笑:“用不用相公伺候娘子?”
阿阮一挥手:“退下吧。”
很快她就知道柳三千那句“用不用伺候”是什么意思了。
她的肚兜诡异的被打了个死结,任她怎么解都解不开。
脑海中立即浮现出那柳三千一件一件给她穿衣服的情景。她捂着脸暗骂一声,一用力,将肚兜的带子扯断,跳进了浴桶里。
在洗完澡后的一瞬间,她便万分后悔之前做了那个潇洒的举动。
因为她洗澡之前居然忘了准备贴身衣物。
她只好披着里衣,到处找自己的包袱,找了两圈没找着,她只好红着脸,隔着门喊了一声柳三千。
柳三千进门以后,就看到阿阮将自己用被子裹得严实,只露出一颗脑袋来,好似一颗粽子。
“柳三千,我的包袱呢?”
柳三千诧异道:“就放在柜子里。”说完一开柜子,顿时皱眉,反过头无奈的看着阿阮。
阿阮红着脸道:“没在柜子,你放哪里了?”
柳三千尴尬道:“就放在柜子里,那天帮你换了衣服后……就放在柜子里。”
结果就是,阿阮的包袱丢了。
阿阮在床上不停的打滚,虽说她包袱里的东西在人间不算贵重,但搁在地府就不一样了,四千万啊!她简直就是地府里最有钱的鬼了!
阿阮滚了很久,直到柳三千出声安慰道:“回去再给你五千万就是了。”
扭动的人立马翻身坐起来,拍手道:“对啊!老板是天帝的弟弟,是五界里最不差钱的人了!”
柳三千轻咳一声,“你都梦到了什么?”
阿阮就将梦到的一切跟柳三千说了,末了还道:“为何我一点也没有记起来?那些事就好像在看别人的故事一样。”
柳三千拍拍她的头,轻道:“其中的缘故便以后告诉你吧。”
阿阮对前世也并不感兴趣,点点头又道:“老板你是怎么救活王止的?”
柳三千淡笑:“给他些修为他就醒了。”
阿阮这才惊觉,自己的修为也回来了。
也给自己输了修为。
阿阮只觉感动,从被子里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不说话了。
知她担心自己,柳三千含笑揉了揉她的发轻道:“我无碍,好在王止的修为并没有散去太多。”
阿阮一听,正准备道怎么可能,她之前明明感应到他的修为都没了的,忽转念一想,点头道:“定是那土陶罐起的作用。”
柳三千随口接道:“什么陶罐?”
阿阮道:“就是装小止的土陶罐啊,老板不是从里面找到小止的么?”
柳三千看她一眼:“我是从你衣服的袖子里找到王止的。”
之后,阿阮在与柳三千详细的描述完那只陶罐后,听到柳三千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那只陶罐,就是七大神器之一的洛瓶。
不幸的是,那只洛瓶和她的四千万冥币同放在了包袱里,而包袱,丢了。
阿阮好沮丧,阿阮好悲伤。
不过她现在比较紧张王止,王止明明也是神器之一,拿走洛瓶的人为什么不连王止一起拿走?
她也幻想过拿走包袱的人也许是人间普通的小偷,并不是为了神器。但是这个想法立即就被她推翻了,如果那人是为了财物的话,王止这枚血玉可比她包袱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值钱,他为何不拿走王止?况且一般的人类,以老板的功力绝对是轻易就发现了。
各种想法在她脑海里萦绕着,柳三千轻咳一声,道:“比起这件事,现下似乎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没办。”
阿阮抬头,“什么?”
“你的肚兜还没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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