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041意外的客人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镇上灯火通明,红通通的灯笼挂满了街道巷口,雪下大了,入眼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家里的灯亮著,传出谈话的声音,阳昱舒服的透了口气,心里说不出来的暖。
抖干净身上的雪花进屋,意外的看到了王校长,外公跟他聊得很开心,似乎有秉烛夜谈的意思。
“刚刚我们还在说起你,真怕大雪封路,把你给冻在路上了。”王校长笑呵呵的,把身边的位置让给阳昱,“幸好你车票订得早,今晚上估计就通不了车了。”
阳昱庆幸的笑,“是啊,这一路真波折,不断的出问题,能捱到家真是运气好。”
外公给他递上棉鞋,“烤暖和了,再喝碗姜汤,把寒气给祛了。”
“还好,这天不是很冷。”蹲在火炉前,火光把脸颊照得通红,阳昱煨著手,目光不受控制的往楼上瞄,“小舅呢?”
“他出去玩了,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阳昱意外,这个时候还跑出去玩,可不像怕冷的小舅该有的行为。站起来想走,外公的烟杆拦过来,避过王校长瞪他一眼。
“刚回来就胡闹,还不把姜汤喝了,洗了澡好早些休息。”
阳昱耸耸肩,两口把姜汤喝个j光。反正今晚能见到小舅,晚点也无所谓,正好洗个澡弄整齐了再见他,想到呆会的相见,阳昱难抑兴奋。
“阿爸,我们回来了。”
宝乐的声音响在屋外,大黄先他一步抢进屋,晃著瘦骨嶙峋的身躯,懒懒的趴在灶炉前。
人跟狗一样,老了都怕冷。
阳昱快速穿上衣服,胡乱趿著鞋子奔出来,“小舅……”下一秒,他的笑僵在脸上。
宝乐也愣了,微张著嘴显得有些吃惊,很快他回过神来,不自在的低下头。在他身边,偎依著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阳昱的目光落在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瞳孔不由的紧缩。
她是谁?
“小昱你过来。”外公乐呵呵的站起身,“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宝乐的对象银杏,你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相互打个招呼吧。”
银杏年纪跟宝乐差不多,有些害羞,“小昱,经常听阿乐提到你,他几天都在念叨,说你就快回来了。”
阳昱面无表情的看著他们,目光如炬逼迫得宝乐无处可躲。
“小舅。”
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宝乐费劲的与阳昱对视,被他眼中无言的哀痛震到,手指不由得攥紧,浑然间忘记了跟他牵在一起的银杏。
“阿乐,你抓疼我了。”银杏蹙著秀眉。
宝乐一惊,“啊……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给我看看……”
十指掐进r里,阳昱感觉不到疼,坚硬的大石压在x口,痛得他发不出一点声音。他非常的嫉妒,小舅对银杏的“呵护”,也许这在别人眼里不算什麽,可他就是看不得,小舅所有的关注都应该在他身上。
“阿乐,小昱是不是讨厌我啊?”
“不会,小昱不是这种人,他只是坐车太累了。”
“真是这样吗?”银杏坐在被窝里,不相信似的撇嘴,“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没事的,小昱x子淡,你别放心上。”宝乐关好窗户,看著她躺进被子里,“睡吧,不要想这些,有我在呢。”
银杏打个哈欠,困倦的低语,“阿乐,跟你在一起真开心!”
关灯,下楼,高大的青年默默看著他,一口烟喷出来,模糊了此处的视线。
宝乐想绕过他,手被抓住了。阳昱抓得很用力,让宝乐感觉到疼痛,他想挣开,那只手更加用劲的攥紧,宝乐心头泛酸,咬唇不再动作,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峙著。
鹅毛大雪从九天而来,纷纷扬扬侵占整个大地,宝乐看著逆光中的阳昱,看得好专注,专注到眼泪什麽时候冲出眼帘都不知道。
数月不见,他似乎又瘦了许多,阳昱看不得他的眼泪,什麽怨怪都没有了,只想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傻子,哭什麽。”阳昱在他耳边吹气,看小舅晃著脑袋往怀里钻,他笑的很恶劣,“没说你,没骂你,你有什麽好哭的,知道我舍不得,专用这招来惹我是吧?”
房里传来咳嗽声,宝乐抽著鼻子推开他,“我去看看阿爸,你等我一会。”
天寒,老人有点小感冒,吃了药症状轻了很多,只是时不时的还会咳嗽,宝乐把保温瓶放在床头,杯里贴心的留著半杯温开水,半夜要是口渴了,添点热的刚刚好。
阳昱抱x站在门口,额头贴在门边上,看著宝乐忙碌,无声的笑。
唯一的客房给王校长了,没有多余的房间,阳昱和宝乐要去邻居家借宿,之前已经打好了招呼,怕人家大冷天给他们等门,两人撑了一把伞出了门。
寒风呼啸,雪花纷扬,鞋子踩在雪地里咯吱的响,宝乐两手c在衣袋里,沈默的往前走,不时的抬头看看给他撑伞的阳昱。
“风太大了,收了吧。”
“嗯。”阳昱收了伞,把他的手从衣袋里拉出来,紧紧握住,“手还是这麽凉,上次买的药酒还在用吗?”
阳昱的手很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揉捏,说不出来的舒服,宝乐很喜欢这种感觉,“有啊,挺有效的,我的手好很多了,只是少了点不禁用。”
“我再买几瓶给你备著。”
“不要,太贵了。”宝乐心疼的嘟起嘴,“那麽一小瓶就要四十多块,太坑人了。”
“傻小舅,贵有贵的道理,有效果就是好药,再贵也值了。”借宿的人家到了,阳昱看著屋里亮起的灯,忽然停下脚步。
猝不及防的宝乐被拖进他怀里,双脚一下子腾空,他下意识的挣扎,“小昱,你干什麽?”邻居还没睡,万一被看到怎麽办?
雪花漫天飞舞,也不知道阳昱做了什麽,宝乐乖乖的消了音。风再起,雪地里两行深深的脚印伸向某处,伞孤零零的落在皑皑冰雪中,很快就被扑天盖地的鹅毛吞噬。
昏暗的角落里,宝乐仰著头,承接著阳昱情热如火的吻,霸道的舌钻进嘴里,不容许他有半分的退缩,吸入肺腑的都是小昱的气息。
小舅042阳昱醋意大发
“唔……”
宝乐软得站不住脚,搂在腰上的手一收,再一提,他整个人被挂在阳昱怀里。
“喜欢吗?”
双腿缠著他的腰,第一次这麽“居高临下”的看他,有新奇也有羞窘,“我……我有一百多斤,好重,你会不会累啊?”
“亲我,我就不会累了。”
捧住他的脸,从额头开始,每一处都留下印迹,唯独到嘴唇的时候,宝乐迟疑了。
阳昱正眯著眼享受,“别停下来,继续。”
“小昱,我们这样……对银杏不好。”宝乐狠狠心,“我跟她就要结婚了。”
“你再说一遍!”阳昱瞬间变脸,恶狠狠的瞪著他,“我走之前是怎麽跟你说的,你又是怎麽保证的,都忘了是不是?”
音量徒然拔高,宝乐吓得急忙捂他的嘴,“不是,我没有忘,可是……小昱,我只想你好好的。”
“狗屁,为我好你把她带家里来,竟然还留她过夜,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想到什麽,阳昱危险的眯起眼睛,“老实交代,你们有没有做不该做的事?”
“没有没有,我们很清白。”宝乐急忙摇头,感觉著很委屈,“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种坏人啊!”
“谁叫你这麽不听话。”
“你有很好的将来,我不能拖你的後腿。”宝乐叹息,脸颊贴在他的发顶,看著远处无声飘落的雪,“小昱,趁著你还没出国,我要慢慢的习惯你不在的日子。你还记得麽,有一年王校长想让你去好的学校,因为我你放弃了一个大好的机会,我耽误了你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
一直不知如何开口的事情被小舅这麽轻松的说出来,阳昱分不清开心还是难过,“小舅,你没有耽误我,是我不想离开你。”
“我也是。”
“舍不得我就不要跟别人结婚,。”阳昱把他放低一点,张嘴咬在他的耳朵上,“你跟她手拉手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推开她,你身边的位置只能是我,绝不允许有别人。”
“小昱,你不懂。”阿爸沧桑的脸孔在脑海中晃过,宝乐心里有委屈,却不想在阳昱面前说他人的不是,他垂下眼睑,闷闷的移开话题,“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这麽久没见,你就不想我?”
宝乐嘟囔著说不想,在阳昱的怒目下又嘻笑著吐出俩字,“想呢!”
阳昱心里很满足,语气依旧平淡,“亲我。”
“不要。”
宝乐低低的笑,机灵的躲开,阳昱眯起黑眸,透出危险的讯息,“想让我来收拾你吗?”
“不想!”
“那就乖乖听话。”
宝乐笑得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听话有什麽好处?”
“听话有糖吃。”
“我长了牙虫,再吃糖就要拔牙了。”
“给我看看,哪里有虫啊……”阳昱很认真的凑近他,下一秒就撕扯了假正假的面具,化身为狼。
“……”
“乖,舌头伸出来。”
“……”
“就一下,真的就亲一下……”
“……”
角落上空闪动著无数的粉红星星,暧昧的低喃不时传出来,好奇的雪朵儿在空中飞舞不停,都想著过去凑凑热闹,一阵风吹来,雪花儿像蒲公英一样,飘飘洒洒各处安家……
阳昱跟著采购年货的街坊去了趟县城,回来的时候还请了一辆车,买得东西很多,红豔豔的堆在车上。到家的时候宝乐没在,到街坊家退前几天做豆腐借的家什,银杏自然跟著他一道去了。
宝乐在半道就听人说了,急匆匆赶回来看到大堆的年货,吓了一大跳,“小昱,过年的东西都买好了,你怎麽又浪费钱?”
阳昱六点就起来了,昨晚黏糊到很晚,很明显的没有休息好,听著宝乐的在责怪也不出声,除了疲惫心情似乎不怎麽好。
“小昱。”银杏从後面蹦出来,披著一件大大的水蓝色外套,乖巧的跟阳昱打招呼。
阳昱冷冷的看她一眼,脸更黑了。
银杏的笑冻在脸上,打了个寒颤,胆怯的缩在宝乐身後。
“进屋去把鞋子换了,别老跟著我晃,地上滑溜溜的小心摔了。”
银杏不敢看阳昱,小心翼翼的从他身边绕过去,到门口时回头想看看宝乐,被阳昱“凶狠”的瞪了回去。
宝乐讨好的蹭过去,个头已经超过他的阳昱面无表情,用一种很耐人寻味的眼神看著他。
“小昱?”
阳昱咬牙忍耐,“她身上穿的是什麽?”
“衣服啊。”宝乐困惑的转著眼珠子,“她说冷嘛,我就把我的衣服给她穿著,女孩子体质差,多穿点才不会……生病。”声音越来越低,宝乐声若蚊蝇,下意识的缩缩脖子……小昱的样子好恐怖啊。
“衣服是我买给你穿的!”一字一词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阳昱的脸黑得像阎王。
宝乐啊了一声,“别的她不要,就要挑那件,我也没办法……”犯愁,早知道小昱会不高兴,说什麽也不会让她穿了。
阳昱冷哼,拉著脸开始搬东西,宝乐傻傻的跟在他屁股後面,一副愧疚至极的模样。
“小昱,我跟你一起搬,你别生我的气,顶多下次我不这样了。”
阳昱皱眉,拍开他的手,“别添乱,给你买的药酒放在桌上,你现在去把手揉一揉。怎麽说你才好,手冷得跟冰棍似的,出去也不知道戴双手套。”
听到药酒宝乐不淡定了,“啊啊啊,小昱你又乱花钱,我说的话你为什麽老是不听?”
“没道理的话听来干嘛?”剥了颗糖喂他,阳昱凑头过去蹭蹭他的鼻尖,“赶紧进去烤火,瞧你的狗鼻子跟大黄一样,都快长出冰渣渣来了。”
“你才狗鼻子。”宝乐边吮著糖边扭头,唇瓣不经意的擦过阳昱的嘴角,“一说你乱花钱就岔开我的话,你的坏习惯真多,都得好好改才行。对了,你吃饭没有?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舔舔嘴角,阳昱笑得有几分邪恶,趁宝乐没注意在他脸上亲一口,“我不著急,你问问王校长要吃什麽,人家是客人别怠慢了。”
宝乐又惊又怕,恼怒的“狠揍”他几拳,警告他老实点。
“你衣服上都是泥,我给你烧水,你弄完了就去洗澡,好不好?”
阳昱最喜欢听小舅用这种轻软的嗓音征求他的意见,一切以小昱为中心的可爱模样怎麽看都不够,如果不是时机不对,真想抱住猛亲一顿。
宝乐走了两步又倒回来,“还有糖吗?”
前两天还说长牙虫不吃糖,阳昱就知道嗜甜的小舅抵不住诱惑,“糖吃多了不好,以後不能这麽依著你。”
扯开口袋等著阳昱放糖进口袋里,宝乐笑得很嚣张,“我就爱这个,就算你跟地主一样霸道,我也要吃。”
小舅043就想抱抱你
宝乐煮了红薯粥,冬天进了窑的红薯很甜,加上清香的小米,味道纯正,光闻著就食指大动。王校长连吃两碗,频频赞叹好味道,宝乐把自家腌的小菜拿出来下粥,酸甜之间又是另一种风味。
“这样的男人百里挑一,银杏有福气了,将来不愁没人疼!”
在这里住了几天,王校长对宝乐是赞不绝口,而银杏的芳心不可避免的也给捕获了。
阳昱在外头挂灯笼,屋里说什麽他都听得到,这人有多不喜欢银杏宝乐是知道的,他马上就不自在了,吱唔著就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带。
王校长哈哈笑,“宝乐这孩子脸皮真薄,男子汉大丈夫这样子可不行,男人嘛就是要有阳刚之气,这方面宝乐还要多加强啊。”
“我就喜欢阿乐这样的。”银杏小声嘟囔,维护宝乐的心很明显。
“瞧,这还什麽都没说呢,就有人心疼了,宝乐你也是有福的人啊。你们小两口什麽时候摆酒啊?到时可要记得通知我一声,你们的喜酒我是一定要喝的。”
宝乐讪笑著,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忐忑著外面的那只炸弹会不会忽然爆发。
“小乐结婚是大事,我们的日子虽然清苦了一些,可酒席是一定不能少的。”阿爸抽著烟,笑吟吟的说,“你是我们家小昱的良师,没少照顾我们,这结婚酒少了谁都行,就是不能把你给漏了。”
“今天这话就说定了,宝乐结婚那天我再忙都要抽出空闲来,我看啊,结婚的大礼也要早早准备了。”
“我们两家的交情哪用什麽大礼,人来了就成,甭管那些俗礼。”
一搭一唱,说的煞有其事,满屋子都是笑声,银杏俏脸绯红,羞答答的用眼角偷偷望著宝乐。宝乐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往门外瞄,刚刚还能听到些动静,现在却一下子就安静了,让宝乐坐立不安。
阳昱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无j打采很累的样子,宝乐体贴的铺好床让他睡觉。心里有把火,烧得阳昱浑身都不舒坦,“结婚”的话题激起他一直努力压抑的怒气,把王校长送走後想借题发挥,看著重新换过的被单,心情似乎好了那麽一丁点。
“过来。”
宝乐屁颠的过去,阳大爷拿白眼凉著他,“脱鞋上来。”
他的口气有点硬,宝乐不敢惹他,老老实实脱了鞋子爬上去。阳昱伸手把他抱个满怀,鼻头在他脖弯使劲的蹭,呼吸都含了委屈,“小舅。”
“嗯。”宝乐轻声应著,反转身搂著他,“是不是很累啊,你平躺著,我给你捶捶背。”
阳昱按著不准他动,手时轻时重的抚著他的背,“就想抱抱你。”
怀里的温暖让他心安,阳昱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这一觉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窗外黑糊糊的,雪已经停了。
可能是很久没在这个点睡觉了,没有睡醒後的神清气爽,反而头昏脑涨很不舒服。
他高声喊,“小舅!”
楼下即刻有了回应,宝乐快跑著上来,木楼梯微微的震动,阳昱似乎能感觉到他步子里的欢愉,轻轻的笑了。
“刚说要叫你起来吃饭的,你就醒了。”宝乐嘴里咬著什麽东西,“滋滋”的响,“你的衣服我洗了,换洗衣服你放哪了?”
阳昱的身高年年都在长,以前那些衣服都不能穿了,宝乐挑了几身留著自己穿,其余都送给了镇上的小孩。
神眼有点飘,阳昱瞧著好像没睡够似的,不接话只是猛盯著宝乐。
“怎麽了?”宝乐只觉著他古里古怪,伸手去m他的脑门,却被抓著拉了过去,“啊小……唔。”
阳昱很力气的亲,撮著他舌玩命一样吮,被按住了脑袋的宝乐挣扎不开,索x放开了胆子,有样学样的用舌头去缠著阳昱。阳昱的欲火瞬间被勾了起来,身体一翻就把小舅压在身下,长手再一带,厚厚的棉被阻隔了所有的声音。
“今晚吃了什麽?”
宝乐笑,“你猜猜。”
亲多两嘴,阳昱想了想,“兔r,白菌汤。”
“真厉害。”被窝里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到,说话间能碰到他的嘴唇,宝乐觉得很安逸,“野生的白菌,很香,小时候有白菌汤你都要多吃一碗饭,我特意到後山采的,你今晚能吃个够。”
“下雪你还跑到後山去?”
“就是下雪才能采到,不然这麽好的东西早被别人抢走了。”
阳昱失笑,“手没事吧?”
“银杏跟我一起去的,采菌洗菌都是她在做,我光站一边看著,没伸手。”
阳昱轻哼,“算她识趣。”
“小昱,别这样,银杏她真的挺好,你跟她相处久了就会知道,她对我对阿爸都很细心,是个好女孩。”
其实,不必宝乐解说,阳昱自己看的明白,银杏不是那种有心计难相处的人,任何人娶了这种女人都是福份,可是唯独他的小舅不行,这个男人只能是他的。
“明天,我送她回去。”
宝乐惊愕,“为什麽?阿爸说了留她在这过年的。”
阳昱郁闷的捏他的脸,“当然趁早把这事给解决掉,你真想跟她结婚过一辈子啊?”
“双方父母也见了,就差一张结婚证,她在咱们家也住了些日子,街坊邻居都把她当我媳妇看待,都到这种地步了不结婚她会被人笑话的……哎呀,你的手……放开。”脸皮被扯著向两边拉,阳昱知道分寸没有拉疼他,可是很不舒服,有种口水要流出来的感觉。
拉多两下才松手,阳昱有点生气了,“你可真替她著想,怎麽就没有想想我,你们把婚一结,屁股一拍就离开了,那我呢,我怎麽办?”
小舅044陪你一辈子
“你会出国,会有很好的发展,会有很美好的未来,还会有美满的家庭……”这些,就是他们的差别,宝乐不愿想,可是现实就是这样,不是逃避就能解决一切,“我什麽都没有,不能一辈子依靠你,我需要一个家,能让我感到温暖的家。”
轻快的话语掩盖不住他的哀伤,让人听著心疼,“傻子,这里是你的家,这里有我,你不是一无所有。”
这恰恰是宝乐是痛处,痛到极致他口不能言。关於房子,关於阿爸,关於他在这个家里的真正意义……宝乐极力想让自己忘掉,他刻意的不去想,可是无论他怎麽努力,事实就是事实,自欺愈合不了他的伤口。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
梦呓般的低喃响在耳畔,耳垂被一点点含住,酥麻爬遍全身,宝乐迷迷糊糊的,耳边尽是彼此如雷的心跳声,那频率就像刚跑完马拉松一样。
阳昱咬著他的唇瓣狠吸一通,舌尖跳舞似的在到处舔,火热的吻慢慢的往下边移去……
“小昱!”
衣服被拉开了,灼热的气息喷在裸露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阵的颤栗,一只手从解开的裤头伸进去,隔著层薄薄的遮羞布,在他的敏感处徘徊……
这样的情景,似曾相似。
宝乐从迷离中惊醒,恐慌占据心头,**皮疙瘩从後脊开始,爬满全身。
“放开我!”
他不知道从哪来这麽大的力量,阳昱差点被掀下床,後脑重重撞在床沿上,痛得他“嗷”的叫出声来。
宝乐“扑哧扑哧”止不住的急喘,青白交加的脸紧紧绷著,眼里凶狠的光把阳昱给震住了。
“小舅……”
宝乐打了个哆嗦,眼里的狠戾渐渐散去,神情涣散的模样显得很迷茫。轻轻爬到他身边,阳昱小心的将他搂进怀里,宝乐下意识的挣扎,阳昱轻声软语的哄,他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静悄悄的夜,阳昱单手撑著头颅,凝视著沈睡中的小舅,眸光深幽,暗暗思忖著。宝乐不知道梦到什麽,睡得极不安稳,时不时的哆嗦发颤,喊著“小昱”醒来,迷迷蒙蒙的看一眼阳昱又接著睡去。
人眼里的宝乐老实稳重,没有心眼的笑脸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可在阳昱面前,小舅似乎还是很多年前追著他跑的小男孩。一个姿势让阳昱全身发僵,他一动宝乐就惊了,阳昱只得把抽回来的手重新放到他手中,宝乐闭著眼睛往他怀里蹭,迷糊的嘀咕了一句什麽。
阳昱听著他的啐语,眼神中带著柔情,怜惜的轻吻他的嘴唇、鼻梁、眼睛……
小昱,你别走。
好,我不走,陪你一辈子。
大清早,宝乐从被窝里钻出来,迷瞪了一会才揉著眼睛起身,掀开被子看到自己的裸体,连条小裤衩都没有,瘪了下嘴,宝乐脸蛋一下子变得通红。
小昱真是捣蛋,大冷天还把他剥得j光。
衣服整齐的叠放在床头,滚热的水瓶夹放在其中,热量透过衣物,暖烘烘的穿上身一点都感觉不到刚出被窝的寒冷。
“阿乐。”
刚下楼就看到银杏,她嘟著嘴巴很委屈,站在楼梯口就为了等他似的。
“怎麽了?”宝乐的注意力没在她身上,边问边张望著找阳昱。
银杏呜咽,“他要赶我走。”
“什麽?谁要赶你走?”
“除了你的好外甥还能有谁。”银杏像是抓到尚方宝剑,撒娇要宝乐给她主持公道,“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态度怎麽冷淡我都可以忍受,毕竟我不是跟他过一辈子,可我们的亲事已经订下来了,他怎麽可以说出要退婚的话来,好歹我也是个女孩子,叫我怎麽见人啊?”
“他……”
“阿乐,这事我不能就这麽算了,虽然他是小辈,终究是受过教育的人,这种行为一定要好好管教才行。”
宝乐想起阳昱说过的话,太阳x隐隐作痛,还以为只是他的玩笑话而已,想不到他竟然这麽认真。
“小昱在哪?”
银杏呶呶嘴,“那边房里,我听到他们在吵架,你外甥好凶我不敢过去。”
“什麽时候的事?你怎麽不叫我呢?”
宝乐急燥起来语气有些严厉,银杏更委屈了,“还不都是你外甥,他警告我不许去找你,说他生气会打人……他那麽凶,我真的怕他会打我。”
银杏一口一个外甥,怎麽听怎麽不舒服,宝乐非常的不痛快,尤其是她还打小昱的小报告,真是不可饶恕。宝乐很护短,这点跟阳昱一模一样,虽然小时候他经常会跟阿爸告他的状,可毕竟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这小情趣放银杏这可就变味了,因此让宝乐对她的好印象大打折扣。
小舅045若要人不知,除非……
老人独自抽闷烟,一杆接一杆,装烟丝的袋空了,习惯x的喊宝乐,猛然间想起跟阳昱的争吵,对宝乐怨气便徒然大增,狠瞪不明所以的宝乐一眼,自己去拿烟丝。
阿爸在生气,步子急又不稳,宝乐怕他摔了急忙跟上去,“阿爸,你走慢点,小昱怎麽了?”
“问你自己。”老人气得不轻,“道理跟你讲了一堆,就是不开窍,你绊著小昱有什麽好,他不出国能守你一辈子吗?”
“什麽意思?我……我听不懂。”绊著小昱?宝乐糊涂,他什麽时候干这事了?
“他说要取消你跟银杏的亲事,要不然他就不出国,书也不读了……这个混帐孩子,竟然敢拿自己的人生威胁我,这事关系到他的未来,怎麽可以这麽的随便,气死我,他真是要气死我!”
“小昱说的都是气话,可能是他心情不好,过了这阵子就没事了。”宝乐第一次看到阿爸这麽的激动,可见小昱这话的杀伤力有多重,他又倒水又拍背,绞尽脑汁安抚阿爸的情绪,“小昱还小,很多道理他没想明白,王校长不是说了麽,出国也要两年後,我们可以还能慢慢劝。小昱这麽聪明,什麽是对他好的,他会自己想明白的……”
“你真这麽想?”
即使知道阿爸的心思,宝乐还是被他的质疑刺伤了,“阿爸,你说的话我全都记著,你为小昱著想,我也是一样,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拖他的後腿。”
“娶银杏是你心甘情愿的,你没有跟他讲清楚?”
x口闷痛,宝乐微微的点头,“说过。”
老人的脸色缓了过来,“看来是他没有听进耳里去,改天再跟他说说,表明你的决心,不然他总以为是我给你压力,逼迫你结婚。”
宝乐除了点头,做不出其他的反应,阿爸的每一句话都像带著倒刺的长鞭,一鞭一鞭抽得他遍体凌伤。哀莫大於心死,宝乐对阿爸已经没有奢望寄托,偏偏人有的时候就是脑筋短路,哪怕是嘴上心里都说不在意了,其实还是愚蠢的想有一个死心的理由。
忍下眼中的泪,宝乐看著伤残的右手怔怔发呆。
这麽伤他,阿爸会疼吗?
“离开我家,永远都别再踏进来。”
“除非了阿乐跟我说,不然我不会走。”
……
宝乐蹲在院子里,双手叠放在膝盖上,下巴再窝进手臂间……他的招牌动作,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的宝乐很没有安全感。远处的雪地里,阳昱和银杏在交流著什麽,距离有点远,宝乐什麽都听不到,只能看著他们的嘴巴开开合合。
阳昱忽然一把握住银杏的手,银杏有几秒锺的迟疑,扭头往宝乐这边看。宝乐状似无意的撇开头,等他再看时银杏已经把手c进了衣兜里,默默听阳昱说话。
有股冷意袭上身,宝乐打了下抖,对著皑皑雪地愣怔片刻,一声不响的进了屋。
银杏最终还是回去了,冒著寒风暴雪被阳昱送走了。
“我从来没有在外面过年,很不习惯,大年三十我不想一个人在外面……”
跟老人辞别,银杏这样说,很冠冕堂皇的理由,即使老人很想留她过年,既然人家这麽说了也不好强留,叫阳昱收拾了不少的年货,让她带回去。宝乐静静看著,不说话也不搭手帮忙,阳昱揉揉他的头,相视笑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本来说得好好的要在这过年,怎麽忽然间又要回去呢?”老人怅然若失,“女孩儿总是离不得父母,好在将来也是跟著她家里人过,倒也没什麽问题……”
一粒剥壳的花生落进瓷碗里,花生壳丢进火炉,宝乐重新再捏起一粒,像是没听到老人的自言自语,兀自重复著剥花生的动作。
絮叨了一阵,老人停止了无趣的自说自话,装了一杆烟,从烟雾??中看著低首敛眉的宝乐。
“宝乐。”
“嗯?”
“房子已经谈下来了,年後拿到房契就能住进去。”
花生仁被捏得粉碎,宝乐没有抬头,被额发遮住的双眼里已是雾气缭绕。
“刚开始可能会有点不习惯,慢慢就好了,跟你刚到这里的时候一样,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老人咳了起来,咳得面目通红,“叫银杏在这过年也是想让你们多相处,培养感情,过了年你们就是一家人,总不能感情生份了,不如这样吧,今年你干脆到银杏家过年,正好能跟她家人……”
“阿爸!”宝乐猛然抬起头,泪珠挂在睫毛上,“求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会考虑到我的感受和痛苦,我不奢求别的,只求你别这麽急匆匆的把我往外赶,这个家没有我的位置,我很清楚,所以……别这麽一会都不消停的提醒我……”呼吸不上来了,宝乐仰著脖子使劲的呼吸,忽然感觉到空气好稀薄,越是使力的吸,x口越堵越难受,“阿爸,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疼……”
新年,别人都是急巴巴的往家里赶,一家团圆胜过其他,而他呢?却被阿爸当皮球一样往别处踢,这就是养子跟亲子的区别吗?
“你带我回来的时候说过,这里是我的家,你们都是我的亲人,一辈子都会相互关照的一家人,你还说谁要是欺负我……你会帮我讨公道,以後都不会再让我受委屈……话都是你说的,现在让我最难过最伤心的也是你,为什麽?我一直都在反省,我做错了什麽,可是我想来想去都弄不明白……”眼泪无声的落,宝乐的每一次呼吸都万分艰难,“阿爸,这种日子我过得好累,你有什麽不满,全都说出来,别再让我猜来猜去,行不行?”
砍头不过头点地,他是犯了多大的罪,非得承受这些没完没了的“酷刑”。
十多年了,这可能是宝乐说最多话的一次,老人意外又伤怀,“宝乐,别怪阿爸狠心,为了小昱,只能委屈你了。”
“我不会耽误他的前程,也不可能影响到他,阿爸你在怕什麽?”
“我……”闷闷的抽多两口烟,老人叹息。
宝乐瞪大眼,泪水洗过的眸子亮晶晶的,藏不住一丝的情绪,“是因为……我的过去吗?”
“咳咳……”老人假咳两声,显得有几分的狼狈。
宝乐的脸一下就白了,“你……你说过的,不介意……不提不想……”
(18鲜币)小舅046阳昱的表白
“咳咳……”老人假咳两声,显得有几分的狼狈。
宝乐的脸一下就白了,“你……你说过的,不介意……不提不想……”
“我是这麽说过,只是现在我要收回以前说过的所有的话。”从狼狈中镇静下来,老人的语气中满是怨怪,“我既然把你带回来,就是真的不介意你的过去,也真心实意的是把你当自己人,可你太让我心寒了。”
“我怎麽了?”
“别装著什麽都不知道,做过什麽你心里有数。”宝乐的反应无辜,看在他眼里只觉得做作,“你的过去是很可怜,我不想揭你的疮疤让你难堪,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小昱有不该的有念头!”
不该有的念头?宝乐只觉得全身的血y瞬间褪尽,颤声问道,“什……什麽意思?”
“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那一夜,气息奄奄的宝乐被人抬回来,情况十分的危急,处理了伤手,又发起了高烧,他迷迷糊糊的,反复的喊著小昱。起初没有人在意,毕竟他们从小感情就好,如果不是替他擦汗,老人压g就不知道,以为的甥舅关系早就脱离了原先的轨迹。
小昱,我好疼,你在哪……我疼……小昱……小昱抱抱我,我好疼好难过……小昱亲亲我……亲亲我好不好……小昱……
老人闭上眼,“以前就是太放纵你们,总想著相互关爱是好事,想不到反倒弄巧成拙。”
“……”能说什麽呢,摇头否认吗?不能啊,对小昱的心他否认不了,睁眼说白话,老天爷会怪他,小昱也不会原谅他,所以……不能说谎骗人,不能……
看著说不话来的宝乐,老人惋息,“你天x善良,可惜的是你选择了一条不正常的路,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你我的父子关系除了房子的原因,为的就是要避开如今的这种局面,想不到你竟然厚颜到不顾道德伦理,不顾辈份,妄想把小昱往歪路上带,你简直是……唉,当初真是不该抱有侥幸心理,事情到现在这一步,不後悔都难。”
一张脸苍白如纸,空洞的双眼流不出泪水了,宝乐呆滞的听著,木然的由著尖刀一把把往身上戳。
从来就没把他当家人,因为他的过去,防狼一样的防著他。
亲生父母利用他,是命,是偿还,现在呢?曾经他视为亲父的阿爸也这样对待他,难道,他的宿命就是不停的被利用,然後再被无情的抛弃?
不,不会!
他还有小昱,没错,还有小昱,小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丢弃他的人。
“小昱,小昱……小昱,小昱在哪?”无措的四处张望,宝乐的脸上写满焦虑,口中喃喃自语,“小昱在就不怕了,小昱会保护我的……只有他对我好,只有他……”
“别做梦了!”说得口干舌燥,没有半点效果,老人暴怒,“不要逼著我把你的那些事说出来,你想过没有,如果让小昱知道,他会怎麽看你?”
“不──”宝乐凄慌的大喊,“不要告诉他,不要……”
谁都可以看不起他,唯独小昱不能。
鄙夷、奚落、嘲笑……如果小昱也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他该怎麽办?
宝乐不敢想。
“我答应你,明天就去银杏家,以後再也不见他了,求你不要告诉他。”以为干涸的眼泪又糊了一脸,宝乐哭得乱七八糟,“你说什麽我都听,你让我干什麽都可以,我不该对他有那种念头,是我不要脸,是我的错,我会下地狱,会被千刀万剐……求求你,不能让他知道……不能……”
他活著本来就是个错,那麽,他只能卑微的乞求最後一点尊严。
弄到这种撕破脸的地步,老人也不想这样,对宝乐并非没有融入一点亲情,过激的言行刺伤宝乐他也不是没有一点感觉,只是所有的不忍、怜悯都被伦理的刀给连g削掉了。
“先不急,过了年再说,小昱的脾气你我都知道,别让他起疑心。”
“是不是很冷?再加床被子?”
“不冷。”心冷,再厚的被子也无济无事。
过了一会,阳昱开了灯,只见宝乐神情萎靡,被头露出来的双眼定定的看著他。
阳昱问,“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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